宋斂眼神複雜,但最後也是拍了拍陳朝的肩膀,嘆息道:「你我同朝為官一場,加上我的終身大事也是你幫忙搞定的,倘若你當真有什麼不測,妻可惜了每逢清明時節,我定為你上香燒紙。」
陳朝面無表情,「我提前謝謝大人您了。」
宋斂哈哈大笑。
陳朝無奈一笑。
宋斂看向陳朝,動了動嘴唇,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猶豫再三,也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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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會怎麼發展,他並不知道,但他不太願意看到那樣的結果。
「陛下這般人物,我想應該算了,我也說不好。」宋斂嘆氣不已。
即便是他這樣無比敬佩大梁皇帝的武夫,在這件事上,????????????????也無法保證什麼,畢竟這牽動的是整個天下,而且皇帝陛下對自己的兒子也都不是太過在意,何況只是侄子。
其中紛紛擾擾,哪裏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
「要不然咱哥倆喝酒去?」
宋斂看向陳朝,好似眼前這個很不錯的年輕人,現在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別擔心。」
陳朝笑了笑,「以後有的是喝酒的機會。」
說完這句話,陳朝便說道:「之後幾日我不會來這邊了,下次若是有可能,大人只怕要在陛下的宴會上才能見到我了。」
宋斂一怔,隨即想起要不了幾日便是皇帝陛下的宴會了,每年一次,這些日子禮部其實已經開始準備了,雖說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好像是很重要的日子,但對於大梁皇帝自己來說,大概大概並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那卻是往年的故事,今年想來不管如何都會有些不一樣。
宋斂嘆氣不已。
陳朝沒有再說話,很快便離開了左衛衙門。
天色已經很晚。
左衛衙門和自己的小院,距離不是太遠,翁泉守在衙門口,給陳朝遞上一盞燈籠,其餘的衙役則是離得很遠。
陳朝接過燈籠,笑道:「怎麼不怕?」
翁泉一頭霧水,「陳副指揮使,你說什麼?」
陳朝有些無語,沒有多說,提着燈籠便離開了左衛衙門。
一片夜色里,燈籠的光亮並不能照亮什麼,但至少能短暫看到眼前的路。
陳朝走在長街上,四下無人,只是一片寂靜。
只有他的腳步聲。
天地在此刻,仿佛無比地安靜。
陳朝走了一段路,便看到了一個人。
不是一張生面孔,有過一面之緣,是當初入城的時候,見過的那個泥人攤主。
陳朝停下腳步,看着同樣提着燈籠的泥人攤主。
「殿下,看起來過了這麼久,殿下你還是沒有做出決斷,說實話臣很失望。」
泥人攤主在黑夜裏站着,燈籠照着他有些憤怒和蒼白的臉。
陳朝默不作聲。
????????????????泥人攤主說道:「殿下作為先太子殿下的血脈,難道就沒有一點先太子殿下的血性嗎?如今這位皇帝尚且敢戴上一頂白帽子,殿下卻連這個勇氣都沒有?殺父之仇在殿下看來一文不值?這座天下本該屬於殿下,殿下也能拱手相讓?」
泥人攤主很憤怒,他的言語裏有着不加掩飾的失望,如今時機很好,一切都有,但眼前的年輕人卻沒有半點想要做些什麼的想法。
「我們這些人,不過只是先太子殿下的追隨者,也能為此付出自己的鮮血,可殿下呢,作為先太子殿下的血脈骨肉,真的什麼都不做?難道真能安心過這一生?」
泥人攤主盯着陳朝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內心。
陳朝問道:「你說是陛下殺了我父親,證據呢?」
泥人攤主冷哼道:「只怕這會兒拿出證據,殿下也不會相信。」
陳朝沒有反駁,只是看着他說道:「你說這天下本該屬於我?可這天下怎麼可能會屬於我?」
聽着這話,泥人攤主一怔,「殿下你在說什麼?這天下本就是先太子一脈的,殿下是先太子殿下唯一的子嗣,本就該屬於殿下!」
陳朝搖搖頭,說道:「不會的。」
泥人攤主還想說些什麼,陳朝搖頭道:「你們要做的事情我不會做的,不要來浪費口舌了。」
說完這句話,陳朝便提着燈籠向前走去,很快便和泥人攤主擦肩而過。泥人攤主看着陳朝的背影,冷聲道:「殿下,當刀架在你的脖子上的時候,你再後悔,便已經晚了。」
陳朝頭也不回,根本沒有說話。
泥人攤主沒有再說話,只是藏進了黑暗裏。
天色漸晚,左衛衙門裏燈火通明,宋斂坐在堂上,正翻看着一些卷宗,很快便聽見有腳步聲響起,有左衛衙役小跑進來,「大人,右衛的副指揮使姚大人有要事求見。」
宋斂抬起頭,「姚島?」
衙役點頭,「正是姚大人,說是奉葉指揮使的令,十萬火急。」
宋斂微微蹙眉,很快開口道:「讓他進來。」
不多時,一道身影已????????????????經來到左衛大堂,正是右衛副指揮使姚島,一看到宋斂,他立刻單膝跪地,十分焦急開口,「宋大人,下官奉葉指揮使之命來請大人幫忙!」
宋斂問道:「何事?」
「我們在左衛管轄地界,發現了數頭妖物,境界不低,正在傷人,葉大人已經帶人去了,但只怕無法將那些妖物斬殺,因此葉指揮使特命下官前來請宋大人派人協助!」
姚島跪倒在地,「望大人不計前嫌,如今若是大人不施以援手,只怕右衛諸多同僚,都要葬身於此了。」
宋斂皺眉道:「神都為何會突然出現如此多妖物?」
神都作為大梁都城,雖說不見得有北境長城那般難以攻破,但想來大梁境內,絕不可能有妖物不自量力敢在神都里逞凶。
姚島咬牙道:「興許是方外修士所豢養的妖物,大人,此刻實在是不能再猶豫了!」
左衛和右衛不對付,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但宋斂雖然和右衛有些私怨,但在此刻,也絕對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袖手旁觀。
如今鎮守使不在,他作為左衛指揮使,更要顧全大局。
宋斂當即起身,朝着大堂喊道:「翁泉,帶些人留在衙門,其餘人跟着本指揮使走。」
姚島感激道:「多謝大人!」
只是這位右衛副指揮使低着頭,臉上卻沒有太多表情,反倒是顯得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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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略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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