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村除了特殊的日子,極少會出動全部的村民,就是集合種田也不過才一家人出一個。伏魔府 www.fumofu.com
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村長的兒子失蹤了。
在大婚前一天晚上失蹤了。
村民們全部出動,將整個苗家村翻了個底朝天,就差真的挖地三尺了。
然而依舊沒能將人找到。
少年就仿佛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任何的蹤跡。
整個苗家村死寂一片,宛若風雨欲來的前夕,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按理說只是失蹤了一個人,完全當不得出動整個苗家村,哪怕那個人是村長的兒子也不例外。
然而失蹤的人的未婚夫是那個男人,那個能眨眼間決定他們生死的男人。
村民們光是靠近那個男人就能感知到一股恐懼,那是一種隨時都能被掌控,面對着龐然大物的恐懼。
連一絲反抗之心都生不起來。
如果他們不能將人找到,他們一定會死。
在苗家村呆久的人都知道,苗家村村內是稍微安全的地方,有他們種下的藥材安撫蠱蟲,蠱蟲基本上都會安安分分的呆在農田裏。
可苗家村四周的樹林就不一樣了。
樹林裏的蠱蟲沒有任何藥材安撫,野性又兇殘,只要遇見活物就會將其吞噬殆盡。
哪怕是他們苗家村的村民也可能會中招。
畢竟蠱蟲也蠱蟲之間也存在強弱,強者吞噬弱者是亘古不變的道理,而且蠱本就是相互吞噬的。
只有活下來的蠱蟲,才有可能成為更強的蠱蟲。
田裏的藥材壓制的不止是蠱蟲,還有苗家村的村民們。
他們雖然已經算不上是人類了,但卻也不想像蠱蟲一樣,淪為只會吞噬變強的生物。
可現在村內找不到任何的人影,就只剩下周圍的樹林了。
苗家村樹林裏深處,一位少年正顫顫巍巍的跟在男人身後,他精緻的臉上充滿了不安和害怕,似乎四周的風吹草低都會讓他受到不小的驚嚇。
這源於之前少年看到蠱蟲瘋狂朝他爬來的緣故。
如果不是他面前的男人速度夠快,在蠱蟲妄圖靠近他時將蠱蟲一刀切斷,他大概已經被蠱蟲寄生了。
救他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因為他正是被男人帶到這個危險的樹林的。
那少年正是阮清,他一睜眼就在樹林中了,而綁架他的,正是許久不見的苗林淵。
明明今天就是他大婚的日子了,他卻被困在這個危險無比的森林裏。
苗厲肯定已經擔心壞了。
阮清抿緊淡色的薄唇,內心焦急不已,但他卻不敢再擅自脫離男人的視線。
剛剛就是因為他擅自離開,才差點被蠱蟲寄生,他一個人在這個滿是蠱蟲的樹林裏根本活不下去。
樹林,是苗家村最危險的地方。
因為苗家村只有正午時候陽光才能照進來,其餘時間都被四面的大山遮掩的死死的,導致樹林裏的植物沒有任何向光的趨勢,也分辨不出任何的方向。
一旦身處深林中,就很容易迷失方向。
更可怕的是,樹林裏越深的地方,越瀰漫着大霧,根本看不清楚方向,也看不清楚四周。
在這種情況下,身邊若是出現蠱蟲或者是其他危險,基本上就很難逃脫了。
而苗林淵正帶着阮清往深林深處走去。
阮清並不認為苗林淵能帶他離開苗家村,也不會認為他是想帶他離開苗家村。
蠱離不開苗家村。
大概是因為走神,也可能是因為警惕着四周,阮清沒有看清楚腳下,腳不小心勾到了地上的藤蔓,他急促的驚呼了一聲,整個人重心不穩的朝前摔去。
苗林淵雖然是走在前面的,但注意力從未從身後的人身上移開,他在人快要勾到藤蔓時就注意到了。
但他,並沒有提醒。
不過在人快要勾上去的一瞬間,他停下來腳步,並轉身朝前大步走了幾步,因此人正好摔進了他的懷抱。
阮清因為失重,下意識的拽住了苗林淵胸前的衣服,精緻的小臉上全是驚魂未定。
苗林淵居高臨下的看着跌入他懷中,死死攥着他衣服的人,神色說不出的幽暗,他嘴上卻輕笑着開口。
「這麼急着投懷送抱」
阮清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下意識就想鬆開苗林淵的衣服往後退。
然而苗林淵在他鬆手的瞬間就摟着了他的腰,用力將人帶入了自己的懷中,兩人之間再無任何縫隙。
阮清整個人都被苗林淵的氣息包裹,那氣息強勢的仿佛要將他全是侵略,亦如苗林淵這個人。
邪氣又極具侵入性。
阮清十分不適的抿了抿唇,他伸手想要推開苗林淵,然而他那點兒力氣對苗林淵來說,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造不成威脅,但卻惹怒了苗林淵。
苗林淵垂眸看着懷裏的人,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那笑容絲毫不達眼底。
「怎麼和苗辭遇親的不是挺開心的嗎我抱一下都不樂意」
阮清聞言渾身都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他帶着一絲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了苗林淵。
苗林淵這話,顯然就是見過他和苗辭遇親吻。
是湖裏那一幕還是小樹叢後那一幕
阮清只一瞬間就判斷出了是湖裏那一幕,否則苗林淵的反應就不止是如此了。
但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苗林淵就像是一條沒有栓繩的瘋狗,無法掌握,也無法控制,一旦惹怒了他,事情絕對會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阮清睫毛輕顫了幾下,最終咬着下唇,一臉難堪和不安的低下了頭,避開了苗林淵的視線。
然而苗林淵沒有給他避開的機會,他修長的手指直接捏住阮清的下巴,強制的對上了他的眼睛。
「我哪兒點不如他」
這是一道死亡題,無論回答什麼都不會令苗林淵滿意,更何況此時的苗林淵看起來危險極了,整個人仿佛快要發起進攻的毒蛇,渾身都散發着可怕又駭人的壓迫感。
阮清被嚇的臉色發白,纖細的身體止不住的顫了顫,他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然而苗林淵的力道並不小,他並沒有縮回去半分,反而是弄的自己白皙的下巴都泛紅了,也疼的他眸子裏氤氳着水汽。
阮清此時看起來脆弱又可憐,讓人止不住憐惜,但苗林淵卻沒有半分憐惜的意思,他粗糙的大拇指摩擦了幾下阮清的唇。
淡色的唇瞬間變得紅潤,也變得更加的漂亮,好似熟透了的櫻桃,在誘人親吻一般。
苗林淵眼底翻滾着暗色,他指腹在阮清唇上不輕不重的按了按,他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別裝了。」
「再裝,我就yg了。」
阮清很少聽到這種粗俗又直白的話,他徹底僵住,整個人看起來不知所措極了。
直播間的觀眾都有些驚了。
【這狗男人有點兒東西啊,別的狗男人早就被迷的暈頭轉向了,他竟然還知道老婆是裝的。】
【這大概是來自瘋狗的直覺連我都看不出老婆的破綻啊,要不是有時候感覺有些不對勁,我估計都要被老婆騙的褲衩子都不剩了。】
【面對老婆這張臉就很難有定力了,更別說老婆的演技還那麼好了,我八成被老婆騙了還在幫他數錢呢,甚至可能還會替他擔心賣的太低了。】
苗林淵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他見人呆住,指尖十分不客氣的撬開阮清漂亮的唇瓣,直接往裏面伸去。
阮清感受到嘴裏有異物後才反應過來,他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就要咬下去。
苗林淵沒有給他機會咬下去,他捏住阮清的下巴微微用力,直接讓阮清無法合上嘴。
阮清疼的眸子裏的淚水更多了,但他卻沒有力氣掙開苗林淵的禁錮,只能任由苗林淵為所欲為。
溫濕柔軟的觸感傳來,讓苗林淵的心跳直接漏跳了一拍,也讓他的眸子暗了幾分。
恍若摸到了,又恍若摸到了溫熱的水流,讓人的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渾身的血液也開始奔涌。
那是一種令人愉悅的情緒,也是一種令人上癮的氣息。
想要更加的過分。
就在苗林淵準備將想法付諸實踐時,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那是,村民們找來了。
苗林淵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但最終他只是捂着阮清的嘴,身影完全隱在了大樹後。
村民們找人是地毯式搜索的找人,但樹林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容易迷失方向的原因,想要地毯式搜索也十分的困難。
兩名村民並沒有發現要找的人就在他們不遠處的樹後,身影越走越遠,最終消失在了樹林中。
而阮清也被苗林淵半摟半抱的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與那兩名村民的距離越來越遠。
樹林大的很難再遇上第二次,聲音也很難傳出去多遠,苗林淵在安全距離鬆開了阮清。
就在阮清想大喊引起注意時,苗林淵淡淡的聲音響起。
「叫吧,聲音也會引來蠱蟲,看是蠱蟲速度快,還是找你的村民更快。」
阮清那一聲『救命』瞬間就卡在了喉嚨中,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也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苗林淵說完沒有再管阮清,再次朝着樹林深處走去。
阮清臉色有些發白,他不安的看了一圈四周後,最終抿着紅潤的唇,不遠不近的跟在了苗林淵的身後。
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阮清走不動了,也久到阮清腳疼的他蹙起了眉。
苗林淵察覺到了這一點,他低聲說了句『嬌氣』後停下了腳步,粗暴的拉着阮清坐到了旁邊的石頭上,接着他大手禁錮住阮清的腳,也不嫌髒的拉到了自己膝蓋上,脫掉了阮清的鞋子。
等阮清反應過來時,苗林淵已經開始脫他的襪子了,他用力想要縮回自己的腳,但卻無濟於事,苗林淵力道大的他沒有一絲掙扎的餘地,除了弄疼自己外,毫無作用。
最終他只能任由苗林淵脫掉他的襪子。
阮清的肌膚十分的嬌嫩,再加上常年不見陽光,帶着一股病態的白。
可此時卻泛着不正常的紅暈,他的腳底甚至還起了血泡,在白皙嬌嫩的肌膚上異常的扎眼,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明明才走了不到兩小時而已
苗林淵看着眼淚汪汪的人,徹底沒了脾氣,他低聲道,「血泡要挑破才行,忍着點。」
血泡被挑破時,十分的疼,嬌貴的小少爺明顯受不了這種疼,眼角的淚水要掉不掉,纖細的腳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抖的他都快要握不住刀了,也抖的好似刀是捅入他身體裏的。
等苗林淵挑完,他額頭上已經浸出細汗了,就仿佛經歷了第二次被蠱蟲寄生的痛苦一樣。
任誰也想不到,他僅僅只是在幫人挑血泡而已。
血泡被挑破,會有少量的血跡滲出來,對於人類來說,那血腥味幾乎聞不到,但對於嗅覺敏銳的蠱蟲來說,卻宛如黑暗裏的火把。
四周的蠱蟲早已興奮又瘋狂的蠕動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兩人啃噬殆盡。
但不知道為什麼,蠱蟲遲遲沒敢上來,似乎是在忌憚着什麼。
蠱蟲是有強弱的。
而苗林淵和苗辭遇比苗家村的『村民』都要強,這『村民』也包括了大部分的蠱蟲。
這一次苗林淵沒有再讓阮清自己走了,他不顧阮清的掙扎,直接將他打橫抱起,然後繼續朝着深林深處走去。
越往深處走,霧就越發的濃郁,但詭異的是蠱蟲反而減少了。
阮清知道那是為什麼,越靠近深林深處,蠱蟲就會越難受。
他的心臟也開始感覺到難受了,一開始只是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來,到最後心臟就仿佛是架在火上烤一般,灼熱又悶疼。
那不是屬於他的感覺,還是屬於他體內蠱蟲的感覺。
阮清這是第一次這麼清晰的感知到蠱蟲的存在。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這代表着他開始和蠱蟲共感了,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和蠱蟲達成寄生關係,成為苗家村的真正一員。
阮清知道他的『母親』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但他還是會有些不安。
他怕他的母親還不夠強。
阮清本以為苗林淵是清楚方向的,但心臟傳來的難受時輕時重,他就知道苗林淵也迷失了方向。
或許他本就不知道方向,他想要的只是避開村民們的探查而已,四周的大霧就是最好的遮掩。
然而就在阮清強忍着難受時,他們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那是屬於苗厲的聲音。
「想要帶他,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