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辰是知道少年將求救短訊發出去了的,他第一時間就打電話找人將收到短訊的人的信息給刪了。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因為刪除的比較快,短訊基本上都還是未讀狀態。
不過就算有人看過也無所謂,少年雖然足夠聰明,但是他沒有出過工地大樓,寫的信息並不夠詳細,不足以暴露他們的位置。
至於任延慶那邊,周錦辰直接沒有理會,任延慶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估計就是將具體的位置報給他,他也不會來救這位小少爺的。
所以周錦辰也沒有將這事說出來,任由其他幾人誤會這一切都只是個意外。
周錦辰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說,他垂眸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裏的手機,大概是覺得麻煩吧,反正說不說都一樣。
綁架任延慶私生子的路是走不通了,地下室那位小少爺也顯然派不上用場,現在必須要制定新的威脅計劃才行了。
幾人討論的十分認真,這一討論就直接討論到了下午晚餐的時間。
最後不知道是誰的鬧鐘響了,幾人才停下了討論,一同看向了發出聲音的方向。
許賀按掉了手機鬧鐘,朝幾人淡淡的開口,「該吃晚飯了。」
許賀說完就直接走了,完全不顧有沒有討論出什麼結果。
他們幾人對於吃飯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更沒有設過什麼鬧鐘來特意提醒。
這鬧鐘提醒的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其他幾人頓了一下,也一同站起身,朝着工地食堂的方向走去,這還是幾人第一次去食堂去的這麼整齊。
幾人打好了飯菜直接去了地下室,不過幾人在踏入地下室的下一秒,就不約而同的壓低了腳步聲。
因為坐在桌子邊寫東西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
少年不知道是因為床太硬了,還是因為害怕和不安,他如畫的眉眼輕蹙,纖細單薄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團,手裏還抱着一本筆記本。
許賀放下飯菜,輕輕的走到了床邊,接着將阮清身上有些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不過在拉到筆記本的位置時,許賀的手頓住了。
他低下頭看了看少年懷裏的筆記本,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伸手試探性的拿了拿。
許賀的力道非常的輕,筆記本都扯出大半了,床上的人也沒有醒過來。
但許賀還是抽的十分的小心,邊抽邊觀察阮清的動靜,最終順利的抽走了筆記本。
在場的幾人都看向了許賀手中的筆記本,就連周錦辰和嚴律林也是如此。
畢竟少年之前那副防賊一樣的模樣讓幾人都有些好奇,而且他們走的時候少年還在寫,就跟在寫小作文似的。
許賀直接翻開了筆記本,少年娟秀漂亮的字跡映入了眼帘,和幾人想像中的字跡區別不大,不過內容卻和少年的字跡完全不同。
[飯菜好難吃,那真的是人吃的東西嗎我感覺狗都不會吃。]
[藥也好難吃,怎麼會有這麼難吃的藥,吃這種藥還不如等死算了。]
[床好硬,根本就睡不好,生產這種床的人是出生時忘記帶上腦子了嗎哦,買床的人大概也沒有長腦子。]
[地板好髒,被子好髒,椅子好髒,衣服好髒。]
[那幾個壞哥哥也好髒,穿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好難看,難看的我頭都疼了。]
幾人:「」
筆記本雖然是新的,但是已經寫滿了三頁了。
三頁都是嫌棄。
對飯菜的嫌棄,對環境的嫌棄,對他們的嫌棄。
少年將他們所有人都嫌棄了一遍,就連對待少年溫柔的許賀也不例外,甚至還在懷疑自己以前的眼光有問題。
至於逼他吃藥的周錦辰
少年差不多用了整整一頁來嫌棄周錦辰,以及控訴他的野蠻和沒教養。
直播間的觀眾看着幾人一言難盡的表情,直接笑出了聲。
【噗哈哈哈,我就知道這幾人看到筆記本會是這個表情,笑死我了,偷看的開心嗎活該!】
【這件事告訴我們,沒事別偷看別人的日記,不然只能給自己添堵,老婆幹得漂亮!】
【我覺得老婆寫的還是太委婉了,就應該寫的更狠一點,換成我直接開罵。】
許賀看完後面無表情的合上了筆記本,將筆記本放回了阮清的懷裏。
周錦辰就沒那麼溫柔了,他黑着臉上前了一步,準備直接將人給扯醒。
不過他下一秒就頓住了,因為許賀在放筆記本時,不小心碰到了少年的手心。
少年的手心因為扯電線扯的破皮了,被碰到後顯然是弄疼了,他長長的睫毛輕顫,細白的手指微微蜷縮了幾分,精緻的小臉也委屈的皺成了一團。
看起來可憐極了。
許賀也發現了少年的手受傷了,他立馬將筆記本拿開,接着輕輕拉開阮清的手。
破皮對於建築工人來說那是常有的事,都不能算作是傷口,但是在少年身上卻不一樣了。
少年太嬌了,嬌的稍微用力就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也嬌的一點點破皮都看起來十分的嚴重。
紅潤的傷口在淡粉色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的礙眼,光是看起來就很疼,疼的許賀的手都有些僵硬了,就好似傷口在自己身上一樣。
不,比在自己身上還要疼。
如果是工人自己擦傷了,基本上都不會有人理會,但是這位小少爺不行,這樣放着不管的話,極有可能會造成傷口感染。
他的傷必須要處理一下。
在工地幹活身邊一般是會備一些外傷的藥的,不過幾人身上都沒有,最後還是段明翻牆去外面買的藥。
傷口要上藥就要先消毒,而消毒水沾到傷口上十分的疼,阮清疼的下意識的就想要縮回手。
然而他的手腕被人禁錮着,完全沒能抽動。
阮清是被疼醒的,他委屈的睜開了眼睛,還不太清醒的眸子泛着淚水,整個人像被欺負的小奶貓。
阮清被手上的疼痛刺激的想要再次抽回手,卻依舊沒能成功,他委屈的看向給他上藥的許賀,「我不想上藥,好疼」
許賀已經盡力的放輕動作了,但是酒精消毒本來就疼,他再怎麼輕都沒有用。
許賀看着眸子濕漉漉的看着他的人,最終還是狠心繼續消毒上藥。
等上完藥,阮清雖然沒有哭出來,但是眸子已經濕的不成樣子了,而且也不理給他上藥許賀了。
當真是小氣又記仇。
幾人雖然看了筆記本,但都一副沒看的樣子,直接忽略了阮清的嫌棄。
不過沒有再逼阮清吃工地的飯菜了,而是翻牆出去外面買了飯回來。
買的飯菜味道肯定是比不上小少爺家大廚做的,但是卻比工地上要好多了。
阮清看了一眼兇巴巴的段明,抿了抿唇,自己乖乖的吃飯了。
然而飯吃完後,就又輪到吃藥了。
吃藥和周錦辰的待遇不相上下,在少年的筆記本上佔據了一頁紙,可見少年有多討厭吃藥。
估計討厭周錦辰也是因為他強迫他吃藥。
然而其他的他們還能稍微滿足一下少年,但是這藥不能不吃。
幾人遲疑了一下,最終看向了旁邊的周錦辰。
周錦辰:「」呵。
阮清也看向了周錦辰,見周錦辰在看他後,立馬害怕的往許賀身後藏了藏,生怕周錦辰再次強迫他喝藥。
那模樣就像是小兔子遇到了大灰狼一般。
周錦辰見狀臉更黑了,他看向許賀身後的阮清,語氣冷冷的開口,「你自己吃」
「還是我餵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