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太子今天作死了嗎 第55章 四更合一(霸王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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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禔被罰抄《孝經》。墨子閣 www.mozige.com

    在如何懲罰胤礽的問題上,&bsp&bsp康熙愁眉不解。

    打?他肯定捨不得。

    罵?已經罵過了(眾人根本沒有!)。

    罰抄?胤礽才剛暈倒過呢!

    康熙把胤礽端端正正擺在桌子上,和自己臉對臉道「你說,朕怎麼罰你?」

    地上跪了一排為太子求情的重臣,&bsp&bsp臉色都非常好看。

    他們發現,自己白跪了。

    皇帝哪捨得罰太子!他臉上還帶着笑呢!還在親昵地揉揉太子的腦袋捏捏太子的臉搓搓太子的下巴,&bsp&bsp看上去得意極了自豪極了呢!

    胤礽歪了歪腦袋「汗阿瑪,我陪哥哥寫大字好不好?哥哥要抄的《孝經》好多呀。我要和哥哥一起受罰。」

    大臣們感動!太子殿下太懂事了!

    康熙卻不被自家寶貝兒子迷惑。他自己養出來的孩子,他太懂了!

    「你想把兩份懲罰變成一份是不是?」康熙冷哼,&bsp&bsp「阿瑪才不會上你的當!」

    大臣們皇上怎麼能這麼惡意地揣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才多少歲?怎麼會這麼想?

    雖然他們不知道康熙為什麼生氣——康熙偷聽的時候,身邊大臣不多,&bsp&bsp而且都被他遣得遠遠的,&bsp&bsp聽不到太子和大阿哥在密謀什麼。

    但是!太子和大阿哥還是孩子,&bsp&bsp他們能密謀什麼?頂多是一些吃的玩的事,而且肯定是鄂倫岱慫恿的!

    皇上啊,您好好罰鄂倫岱就行了,太子和大阿哥是無辜的!

    大臣們又開始此起彼伏地給太子、大阿哥求情,聽得康熙冷笑不斷。

    他彈了一下寶貝兒子的額頭,胤礽捂着額頭淚眼汪汪。

    「別人不知道,朕還不知道?這是保準是你牽的頭!」康熙湊兒子耳邊小聲道,&bsp&bsp「又打什麼壞主意!」

    胤礽也湊康熙耳邊小聲道「阿瑪,&bsp&bsp等沒人的時候告訴你。」

    康熙剛板起來的臉差點沒控制住微笑。他其實已經拿到小冊子了,&bsp&bsp但還是想逗逗兒子。兒子不出他所料,被逗弄了之後還是這麼可愛。

    他努力繼續板着臉道「別想糊弄過去。這個懲罰不行,&bsp&bsp再想一個!」

    胤礽一雙小手在放在腿上翻了翻,&bsp&bsp侷促道「那,&bsp&bsp那我也抄和大哥一樣多的《孝經》?」

    康熙想了想,&bsp&bsp道「太多了。重新想一個。」

    大臣們「……」他們又不想跪了。皇上這就是在逗兒子吧!你逗兒子,&bsp&bsp先讓我們走好不好?

    胤礽道「那、那兒子抄一半?」

    康熙想了想,還是搖頭「太多了。算了,罰你一個月不准吃最喜歡的綠豆糕和桂花糕。」

    胤礽眨眨眼睛,眼眶立刻紅了。

    他吸了吸鼻子「阿瑪,保成只有這兩樣喜歡的糕點。」

    清朝的點心大多甜膩過頭,只有這兩樣清香撲鼻細膩爽口,很好吃。

    胤礽掰着手指頭抽噎道「保成一直認認真真吃飯,幾乎不怎麼吃點心,糖果也不吃。就只有偶爾一天一塊糕糕。」

    胤礽豎起小胖指頭「保成一天頂多只吃了一塊糕糕。」

    大臣們倒吸一口氣。

    小孩子大多愛吃糖果點心等零食,不愛吃飯。太子貴為一國儲君,居然如此自律節省!最愛的點心也不過一天吃一小塊!

    綠豆糕和桂花糕這麼便宜的點心,太子殿下一天居然也只最多吃一塊!

    雖然太子簡樸自律是國之幸事,但皇上這樣做,是否太苛待太子?太子還是個小孩子啊!

    康熙板着臉道「朕就是知道你喜歡,才不准你吃!你不同意,就不准你幫保清抄書!」

    胤礽吸了吸鼻子,用肉乎乎的手背擦了擦眼角,癟嘴道「保成、兒子遵旨。兒子不吃。」

    康熙滿意地點點頭,放過了胤礽。

    胤礽去找被罰抄的大阿哥,康熙繼續和大臣們開會。

    他認為胤礽提的那個八旗子弟官學建議很好,拿走了兒子的小冊子,和心腹重臣們在鞏華城行宮開會,等開完會再慢悠悠回宮。

    「大哥,我來幫你抄書了!」胤礽揉了揉眼睛和嘴角,唉,我的演技見漲!

    雖然很饞綠豆糕和桂花糕,但胤礽才不會因為幾塊糕點就哭唧唧呢!

    胤礽來的時候,胤禔正嘟着嘴,把毛筆夾在嘴唇和鼻子中間發呆。聽到胤礽的聲音,胤禔嚇了一跳,毛筆落下來濺了一身一紙的墨汁。

    還好紙上只有一行字,不心疼。

    「你來幹什麼?我抄就行了,你又累得暈倒怎麼辦?」胤禔拿着乾淨的宣紙隨便擦了一下身上的墨汁,沒好氣道,「汗阿瑪怎麼罰你?」

    胤礽道「一個月不吃糕點,還有和你一起罰抄《孝經》,罰抄總數不變。」

    胤禔臉色大變「一個月?!一個月不吃糕點,他想餓死你!」

    周圍伺候的太監和嬤嬤「……」

    算了算了,大阿哥口不擇言,他們已經習慣了。

    胤礽笑道「只是不吃糕點,多吃點飯就好啦。而且我肉肉多,餓不死。」

    胤礽說完,還捏了捏自己已經又長出肉的小肚肚。

    抽條前的小孩子,還是肉一點更健康更好看。

    太監把更換的衣服拿了過來。面前是弟弟,胤禔沒什麼顧忌,直接把衣服脫了,拿濕帕子擦沾染了墨水的身體。

    胤禔雖然才八歲,身體已經很結實,甚至有了肌肉的輪廓。他長相虎頭虎腦,曬成小麥色的身體也結實得跟小虎崽似的。

    胤礽看得羨慕極了。

    他掀起自己的下衣擺,看着自己奶油色的奶油肚子,差點沒忍住「嚶」的一聲哭出來。

    就差兩歲而已,他和大哥的身體怎麼差那麼多。

    胤禔把帕子丟水盆里,顧不上穿上衣服,趕緊把胤礽撩起來的下衣擺放下去「你身體弱,肚子着涼怎麼辦?別學我,哥身體好,和你不一樣。」

    胤礽表情更委屈了「哥,我要和你一起練習騎射。」

    作死需要一個好身體。順治附體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他要鍛煉好身體,以後如果有機會,好往海外跑。至於裝病的事,交給「可以隨時隨地閉眼秒熟睡」的金手指好了。

    胤礽現在發現,除了可以耗費精力調動三輩子的記憶,就像是搜索讀取電腦資料方便一樣這個金手指之外,他還有想睡就立刻可以「掉線」這個神奇的金手指。

    他猜測,第二個「金手指」是第一個「金手指」附帶的保護措施,就和遊戲中的打坐恢復技能一樣。

    「好。你確實該多練練。」胤禔把衣服穿好,「抄書就不必了。汗阿瑪沒剋扣我的糕點,哥的桂花糕和綠豆糕給你吃。」

    胤礽搖頭「答應了汗阿瑪不吃糕點,我就不能吃,不可以偷奸耍滑。」

    胤禔恨鐵不成鋼道「這叫什麼偷奸耍滑!你就是太實誠!汗阿瑪沒堵死我這條路,就是讓我給你帶吃的!」

    胤礽失笑「汗阿瑪不是這種人。在決定懲罰後,汗阿瑪很嚴厲很認真,大哥不要亂理解。好啦,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來,我們一起抄書吧。」

    胤禔狠狠挼了挼弟弟的腦袋「等你介意後我再介意就晚了!我就沒見過你介意過什麼事!你的性子比小四最愛的布狗子還軟!」

    胤礽捂着腦袋道「我脾氣哪軟了?還有,四弟弟最愛的是小狼崽布偶,不是布狗子。」

    「耳朵都垂下來了,還說不是狗。」胤禔見勸不了胤礽,便不再多言。

    等他回宮之後,立刻和太皇太后告狀,求太皇太后做主,指望弟弟主動抗爭是不可能的。

    太監拿來紙筆,打開窗戶,讓屋內更亮堂些。

    胤礽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光,心想,要是有玻璃板就好了。

    可惜他不是學理工的,只知道玻璃需要高溫燒制沙子,但不知道該怎麼燒才能燒出平板玻璃。

    聽說意大利那邊為了保守玻璃的秘密,將最好的玻璃匠人關在一處與世隔絕的小島上。如果大清海軍強大,把匠人全搶回來,就不用自己冥思苦想怎麼燒制玻璃了。

    唉,作為穿越者,還是自帶記憶掛的穿越者,居然連玻璃都不會燒,我真是沒用。

    文科生,廢物!

    胤礽忘記自己手繪世界地圖,並標註所有自然資源的壯舉,搖頭晃腦哀嘆。

    「抄書無聊吧?都讓你別來了。」胤禔會錯意。

    胤礽搖頭「如果窗戶換成玻璃就好了。」

    胤禔失笑「你居然想這樣鋪張奢侈的事。等哥分府有錢了,給你想想辦法。」

    胤礽愣住。

    胤禔上一句話說胤礽鋪張奢侈,下一句話卻讓胤礽等他長大分府。

    胤礽攥緊筆桿,撒嬌道「謝謝哥哥。」

    胤禔得意挺胸「小事。」我弟弟被關在宮中一輩子就夠慘了,想要幾扇玻璃窗戶怎麼了?

    胤礽一邊抄書,一邊一心二用道「不過我偷聽傳教士和賣玻璃的商人說,玻璃在他們那不是多金貴的東西,只是我們做不出來,他們才賣高價誆騙我們。」

    胤禔停筆,不敢置信抬頭「還有這事?!」

    胤礽點頭「他們那的玻璃,和我們這兒的陶瓷差不多。」

    胤礽這麼一打比方,胤禔就懂了。

    胤禔也一心二用,一邊抄書一邊眉頭緊皺道「玻璃比陶瓷有用,透明的東西可以用在很多東西上。我們大清自己的工匠要是能做出完全透明的玻璃,八旗將領說不定就能人手一個望遠鏡了。」

    胤禔喜歡行軍打仗,胤礽教導胤禔的時候,提及了許多這方面的知識。所以胤禔立刻就想到了這一茬。

    胤礽點頭道「聽說意大利的玻璃工藝最厲害。他們把最好的玻璃匠人都關在威尼斯的一個小島上。要是咱們大清有能跨越大洋的海軍就好了。」

    大清還在關外的時候,工匠都是從中原擄來的。現在去海外擄工匠,大清的軍隊肯定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蠻子朝廷就是這一點好,就算不要臉,國內的文人們也無法說什麼。不像在其他朝代,一個不仁的大帽子就扣上來了。

    胤禔嘆氣「和全世界比,咱們大清還太弱了。」

    胤礽道「也不是很弱。至少他們的海軍會把周圍能捏的軟柿子都捏了,才會打咱們的主意。嗯,我想他們肯定看着沙俄那邊。如果我們在對戰沙俄的時候吃了虧,恐怕很快西方的海軍就要登門了。」

    胤禔嘆氣「三藩還未平定,北方沙俄虎視眈眈,蒙古似乎也不太平,台灣還在鄭家手中,汗阿瑪真沒用。」

    胤礽頓筆「大哥,你應該說汗阿瑪真不容易。」

    胤禔重複「汗阿瑪真沒用。」

    胤礽「……我們換個話題吧。」

    他真怕這輩子的胤禔被康熙提前圈了。

    兩小孩一邊抄書一邊換了比較輕鬆的話題聊天,之前的話題被人學舌講給了康熙聽。

    在場的除了康熙之外,還有咬牙涉足康熙家事的杜立德,以及裕親王、恭親王兩個康熙的兄弟。

    聽到前面關於桂花糕和綠豆糕的對話時,常寧嘀咕「皇上,太子的生活本就自律,這點愛好你都給他剝奪了,有些過了。」

    福全使勁點頭。

    康熙白了兄弟倆一眼。正因為胤礽就這麼點愛好,他才想出這個懲罰的辦法啊。

    大阿哥和太子背着自己搞事,不懲罰不行,懲罰重了他又心疼。

    杜立德笑着搖搖頭。他以前沒怎麼注意兩個皇子,今日聽了皇子相處的日常,真是心都快慈祥得化開了。

    作為老人家,這種長相和性格都非常乖巧的小孩子,簡直是踩在老人家心尖尖上起舞。

    當胤礽說起玻璃的時候,康熙扶額,開始考慮等有錢了要不要給宮裏換一下窗戶。就算不換宮裏,暢春園行宮可以換一下,也便於賞景。免得還需要大阿哥拍胸脯養弟弟。

    有我這個阿瑪在,還不需要大阿哥在太子面前胡吹。

    杜立德再次笑着搖搖頭。

    玻璃當窗戶確實過於奢侈了,不過太子只是感嘆一聲,就和所有人看到好東西感嘆一聲好喜歡一樣,沒必要上綱上線。

    倒是大阿哥的話讓他很感慨,太子和大阿哥的感情真好啊。皇室中兄弟如此親密,是幸事。

    他們剛為太子和大阿哥感人肺腑的兄弟情微笑時,很快便笑不出來了。

    福全「原來玻璃並不貴??」

    常寧「玻璃和陶瓷一樣?!」

    杜立德「意大利……普通人家窗戶便是玻璃做的?」

    康熙蹭地一下站起來「汗阿瑪真沒用?!」

    老子現在就要抽死這個小子!

    福全和常寧趕緊撲上來,一個拖住康熙一邊胳膊「皇上,算了算了,大阿哥還小,別為他置氣。」

    他們倆自地震後和孩子們混得熟了,多次調解康熙和兩個孩子、特別是和大阿哥之間的矛盾,已經形成條件反射。

    杜立德眼皮子抽了抽,從三兄弟的動作中品出許多信息。

    康熙怒吼了幾句,終於被福全和常寧勸回了椅子上。

    他使勁拍着桌案道「保清他懂什麼?!」

    福全和常寧異口同聲道「是是是,大阿哥還小,他什麼都不懂。」

    康熙氣不過,又站起來背着手原地轉了幾圈「他懂個屁!」

    福全和常寧異口同聲道「是是是,大阿哥還小,他懂個屁。」

    康熙撒開雙手揮舞「太子都知道朕不容易,他說什麼混話!」

    福全和常寧點頭如搗蒜「沒錯,大阿哥就是犯渾了。」

    康熙深呼吸。

    他遲早會被自家愚蠢的大兒子氣死!

    杜立德乾咳一聲「大阿哥對大清如今的困境了如指掌,皇上教得好。」

    康熙「……」

    他乖乖坐回椅子上,平靜道「還行。他還算把朕教的東西學到了些皮毛。」

    杜立德又道「皇上親政沒幾年,凡事有輕重緩急,不必焦躁。」

    康熙「朕不急躁。」朕只想揍兒子。

    福全見康熙冷靜下來,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還是太子貼心。」

    常寧點頭。沒想到皇兄脾氣這麼好,若是他兒子這麼說,他早就一天給兒子兩頓揍了。

    他突然想起來康熙對他脾氣也這麼好,多次說讓他去守陵都沒能狠下心,突然有點心虛。

    杜立德道「太子和大阿哥如何想出官學的主意,皇上不去問問嗎?」

    康熙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保成說,晚上單獨和朕說。他和朕說了,朕再告訴你們。」

    杜立德「……」他疑惑,自己是不是對這個年輕的皇帝不夠了解了。他怎麼感覺皇上一提起太子,性格就變化好大。

    福全和常寧見杜立德如此驚訝,心裏居然有些「我早就知道」的自豪感。

    康熙一遇到太子的事,就會變成「玄燁」,這種事他們早就習慣了。

    每當康熙變成「玄燁」時,他們的關係也會變好。兄弟三人現在感情親近許多,全靠太子。

    就是康熙喜歡拉着哥哥和弟弟一起學習,讓福全和常寧有點頭疼。他們一點都不想學習!

    太子拉着哥哥弟弟學習的壞毛病,一定是皇上教的!

    杜立德道「但臣想親耳聽太子和大阿哥說說,請皇上給臣一個機會。」

    康熙得意道「以朕對保成的了解,他對你說的理由,和對我說的理由,一定會不同。」

    杜立德「……」在國家大事上也要炫耀太子對自己的信任和親近,皇上你是不是過了?

    康熙一點都沒覺得過。

    為免杜立德不相信,他特意帶杜立德去見胤礽。

    胤禔滿臉不爽。

    如果不是有外臣在,需要給康熙面子,他肯定已經嘀咕出聲,「汗阿瑪你又給我這麼繁重的抄寫懲罰,又耽誤我罰抄的時間,是不是故意搞我」了。

    胤礽聽杜立德提問後,斟酌了一下詞句,道「孤與兄長只是想給汗阿瑪一個驚喜。汗阿瑪曾提過希望八旗子弟能多學些東西,但他們對國子監教導的事並不感興趣。滿人和漢人習俗不同,思想也不一致。或許應該給他們單獨設立教導內容。」

    胤禔點頭「弟弟說得對!」

    胤礽頓了頓,又組織了一會兒語言,繼續道「八旗子弟不如漢家子弟,對中原大地很了解。他們做官時,可能會缺少許多常識。現在大清需要的是立刻可用的人才,品德和才華薰陶要經歷好幾代人的努力才能做到,所以官學不如功利一些,對大清更有用,也更符合他們的胃口。」

    胤禔點頭「弟弟說得對!」

    胤礽道「不過如果是汗阿瑪強迫他們入學,他們肯定還是會心生牴觸吧。不如讓他們以為汗阿瑪會強迫他們學他們不想學的東西,如果他們能自己上奏摺,就能選擇自己想學什麼。新的官學是他們自己求着汗阿瑪建立起來的,這樣他們如果誰說不肯學,在八旗子弟的圈子裏肯定抬不起頭。」

    胤禔點頭「弟弟說得對!」

    幾位成年人用無語的眼神看着胤禔。

    大阿哥,如果你沒有想說的話,可以不用勉強自己開口。

    杜立德捋着乾枯雪白的鬍鬚,道「是這個理,太子和大阿哥的主意很不錯。但這事若先和皇上商量,或許更好一些。」

    胤禔終於沒說「俺也覺得」了,他道「要騙過別人,就要先騙過自己人。鄂倫岱他們看着紈絝,實際上都不是傻子。而且我弟弟不都說了嗎?我們要給汗阿瑪一個驚喜。如果汗阿瑪沒發現,我們是打算等事情辦成之後再告訴汗阿瑪。」

    胤礽點頭道「汗阿瑪節儉,萬壽不設宴會。孤和兄長雖已經呈上禮物,但我們一切用度皆是取自宮中,用汗阿瑪的東西送給汗阿瑪當壽禮……」

    胤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靦腆道「汗阿瑪面臨內憂外患,八旗子弟逐漸糜爛這種事危害國之根本,但緊急性又比不過國中其他大事,孤和兄長便想為汗阿瑪分憂。若能成功,我們再告訴汗阿瑪,這是我們今年給汗阿瑪的壽禮。」


    胤禔翻了個白眼「結果壽禮沒送成,還挨了一頓罰。」

    康熙「……這、這樣嗎?」他有點愧疚了。

    福全和常寧面面相覷,也沒想到兩個孩子此番行為後面還有如此純孝之心。

    杜立德道「皇上,太子和大阿哥純孝,雖行事有些魯莽,懲罰還是沒必要了。」

    康熙擺手「罷了,你們怎麼不早些說?」

    胤禔隨意拱了一下手,沒好氣道「我想說啊,弟弟說我們讓汗阿瑪丟了臉,要給汗阿瑪台階下。而且此事需要隱秘行事,若被八旗子弟提前得知了,效果就不好了。我們沒法當着眾臣的面說出來,就只能領罰了。」

    康熙有些緊張「朕已經把官學之事告訴了大臣們。」

    胤礽道「那些大臣都是汗阿瑪的信任的臣子,他們肯定不會外傳。」

    康熙想了想,的確如此。

    胤禔攤手「他們肯定不會說。強迫家中不服管教的紈絝子弟們進官學,他們心底肯定樂開花,絕對會保守秘密,不讓家裏的小崽子們提前知道。呵,大人的惡趣味。」

    康熙「……」

    他一拳頭捶胤禔頭頂,讓胤禔閉嘴。

    事是這個事,但話不能這麼說。

    杜立德失笑「大阿哥言之有理。太子和大阿哥聰慧,皇上有福了。」

    康熙按着眉頭道「是有福了,還是有的氣了?你們倆……唉。以後先和朕商量。」

    胤禔道「和汗阿瑪商量了,怎麼能叫驚喜?」

    康熙又捶了一下大兒子的腦袋「你這不是驚喜,是驚嚇!」

    胤禔梗着脖子道「是驚喜!又不是什麼壞事!搞不懂為什麼汗阿瑪這麼生氣!」

    康熙「……」

    還是讓胤禔繼續抄《孝經》吧。康熙微笑。

    於是為了做戲做全套,胤禔和胤礽還是得繼續抄寫《孝經》。

    康熙帶着胤礽和胤禔再次拜祭了仁孝皇后後,帶着兩個孩子回皇宮。

    孝安皇后的梓宮也安放在鞏華城殯宮中,康熙人來都來了,居然都「忘」了給孝安皇后也上一炷香。

    胤禔沒察覺此事。胤礽察覺了。

    他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自家阿瑪其實真的蠻小心眼。

    回到宮中後,康熙和兒子吹滅蠟燭夜談。

    已經入夏,乾清宮冰塊足夠,睡覺時甚至有些涼颼颼。

    康熙蓋着被子抱着兒子,揉了揉兒子的光腦門「官學之事,你和杜立德說的是真的?」

    胤礽打着哈欠道「阿瑪,可不可以明天說?兒子困了。」

    康熙繼續揉「不行。」

    胤礽表情幽怨極了。

    我身體不好,都是阿瑪不讓我好好按時睡覺的錯。

    「是真的。」胤礽嘆氣,「不過沒說完。」

    康熙道「快說!」

    胤礽道「我和大阿哥就是想給汗阿瑪添亂,因為好像會很好玩。」

    康熙「……」

    康熙萬萬沒想到,胤礽隱藏的事居然是這個?!說好的純孝呢!

    康熙咬牙切齒「怎麼給我添亂?」

    胤礽在康熙懷裏捂着嘴縮成一小團,笑着道「就我和大哥受那麼多知識的摧殘,我們不高興。阿瑪不是說,要劍指全球,需要很多的人才嗎?我和大哥出宮玩耍的時候看鄂倫岱他們天天都在玩。」

    康熙無語「所以你想讓他們和你們一起學習?」

    胤礽捂着嘴偷笑了幾聲,就像是偷到油的小老鼠「嗯。但這也是好事對不對?又不會真的給阿瑪添亂,只是給阿瑪增加工作量。如果先告訴阿瑪,阿瑪肯定會說現在很忙,以後再說。」

    康熙使勁拍了一下胤礽的屁股。

    胤礽「哎喲!」

    康熙捏着胤礽的臉蛋道「怎麼突然這麼頑皮?」

    胤礽理直氣壯道「憑什麼只有我們煩惱,讓別人一起煩惱不好嗎?反正都要培養人才,我就是看不慣他們一直玩。再說了,我又不是第一次這麼頑皮。我背着阿瑪做了好多事!」

    康熙在黑暗中露出震驚的神色「真的?朕怎麼不知道?」

    胤礽道「阿瑪知道啊。我很小的時候就背着阿瑪,把阿瑪的衣服拆成布條玩。」

    康熙「……」

    康熙開始回憶,他懷裏乖巧的小太子是不是背着他做過許多小小的壞事。

    回憶告訴他,的確如此。

    什麼扯他的衣服,藏他的書本,在他寫的字上悄悄按手印,甚至把他晚上批改摺子時果腹的點心挨個咬一口這種事……

    他居然都沒因為這些事好好地揍過兒子!!!!

    小時候偷針,長大了偷牛。

    小時候兒子背着我做小小的壞事,長大了兒子背着我要在京城掀起風雨還要我給他收拾爛攤子。

    康熙開始頭疼。

    胤礽打着哈欠,在康熙懷裏蹭蹭,閉上眼迷迷糊糊道「反正有阿瑪幫我和大哥收拾善後,對不對?」

    康熙咬牙切齒「不對。」

    胤礽「呼……呼……」金手指發動,小太子已經進入深度睡眠。

    康熙挼了兩把兒子,發現兒子居然睡着了,只能也氣呼呼地睡了。

    第二天,康熙認命地開始為兒子善後,讓鄂倫岱趕緊滾回家,串聯更多的紈絝子弟們來一起申請官學。

    「你要是寫不出具體的綱領,就去讀四書五經吧!」康熙怒斥,「你是佟家長房長子!再這樣下去,朕會親自找先生一對一教你!」

    鄂倫岱陪笑道「皇上,息怒,息怒,臣這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康熙「滾!」

    鄂倫岱當即躺到地上,還真想滾出去。

    康熙氣得衝出去給了他兩腳,讓侍衛把他架着丟出乾清宮的大門。

    鄂倫岱回到家中後,佟國綱還在當值,沒有回家。

    佟國綱的侍妾正指揮着下人們做些打掃,又召集了管家們訓斥他們一些賬務上的事。

    法海靠在母親膝上,認真聽着母親管理家中事務。

    侍妾一邊訓斥下人,一邊和法海講解她為什麼要如此做,法海可以從中學到些什麼。

    鄂倫岱回家時,侍妾神色一僵,趕緊站起來,侷促道「大少爺回來了?奴婢馬上讓人送熱水進大少爺院子。」

    已經快十歲的法海已經是思維敏捷的小大人。他聽母親自稱「奴婢」,看向鄂倫岱的神情立刻充滿敵意。

    鄂倫岱冷冷掃了侍妾和法海一眼,沒有說話,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侍妾鬆了一口氣。

    法海不滿道「娘,阿瑪說了,大哥該叫你庶母!」

    侍妾苦笑「庶就是庶,哪有什麼庶母。」

    滿洲人不重嫡庶,武將家更是如此。

    別說滿洲武將,前朝漢人的武將也有許多以侍妾、側室當主母主持家中大小之事。

    跟隨有名武將隨軍共同出戰,在青史中留名的女性們,更幾乎都是妾室。

    這有些是因為武將正妻需要在老家侍奉公婆,不能隨軍;有些是武將的紅顏知己們地位較低,無法為正妻……總之他們都不是很在乎。

    有些文人家中,若是正妻去世,沒有續娶,家中只有妾室,妾室有主人家的首肯,也能處理家中大小事,仿若宗婦。

    可能會有人有微詞,但只要當家男人願意,其他人也就在背後嚼舌根,不會當面指出。

    古時書本上的規矩寫得頭頭是道,但現實中真的按照規矩做的人可不多,所以守規矩的人才會被人稱讚。

    若是因為「懷念正妻,不肯續娶」這種事,側室侍妾管理家務,當家的男人還會被人稱一句「深情」。

    佟國綱便是如此。

    他和正妻感情不錯,只有一個侍妾有兒子。正妻去世之後,他不願意續娶。在大兒子娶媳婦之前,家裏大小事務當然交給侍妾。

    不然,難道他自己去做?

    理是這個理。但佟國綱甩手掌柜當得太過火,家中之事全交給侍妾,包括兩個嫡子。

    可他忙於政務不是嗎?孩子的事不交給後院女人,難道他自己帶?而且他又不是沒關心鄂倫岱的學習,是鄂倫岱自己不爭氣。

    佟家上下都認為佟國綱沒錯。

    外人聽到佟國綱的遭遇都認為鄂倫岱無理取鬧。

    其他人提起佟國綱家中這個為了嫡子們操勞,還被嫡子無視的侍妾都非常同情。

    所有人都不明白,鄂倫岱衣食無憂,他究竟在鬧什麼。

    他也懶得解釋,解釋也沒人理解。

    鄂倫岱知道這一切都是佟國綱的錯,和侍妾關係不大。沒有這個侍妾,還會有其他侍妾。佟國綱仍舊會忽視他和夸岱,仍舊會和其他女人與那個女人的孩子和樂融融,看不到在角落裏的他和弟弟。

    所以,只要侍妾不在他面前端長輩的架子,鄂倫岱便只是無視她,不會故意針對她。他的性格也讓他不會欺負女人。

    鄂倫岱回家洗澡換衣服後,就去了夸岱的院子。

    夸岱院子裏伺候的人不少,但都有些懶散。直到看到鄂倫岱來了,忙打起精神趕緊幹活。

    鄂倫岱盯了他們一會兒,盯得他們冷汗直冒之後,才去書房找夸岱。

    夸岱正拿着一本書愁眉不展。

    鄂倫岱拉了張椅子,在夸岱身旁坐下「看不懂?去找佟國綱,讓他教你。」

    夸岱趕緊道「大哥,可別直呼阿瑪姓名,他又會揍你。你被皇上責罰,他本來就很生氣。」

    「哦。」鄂倫岱懶洋洋道,「我問你話呢,怎麼不去問佟國綱阿瑪。」

    聽鄂倫岱陰陽怪氣,夸岱嘆了口氣,不再糾結這件事,免得鄂倫岱說出更過分的話。

    「哥,我是不是很笨?」夸岱沒有回答,他沮喪道,「我只比法海小几月,和他同時啟蒙,同一個老師,讀同樣的書,我學的總是比他慢。」

    鄂倫岱道「你不是笨。他有個飽讀詩書的娘給他開小灶。我倆沒娘,看不懂的地方找老師和佟國綱問,他們就會說咱們愚鈍,不如法海,咱們受不了這口氣,乾脆不問了。」

    鄂倫岱兩隻腳翹書桌上放着「佟國綱已經說過了,你有不懂的儘管問他,他不會再拿你和法海比較。」

    夸岱苦笑「話不說出來,我就感覺不到嗎?」

    鄂倫岱翻白眼。

    怎麼可能感覺不到?額娘在的時候,每日都會細細告訴佟國綱自己看了什麼書,做了什麼事。即使很少見面,他們父子感情依舊很好。

    沒了額娘,他和夸岱與佟國綱的交流就只有每日詢問功課。若功課答不上來,那就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了。

    佟國綱被他鬧過之後,雖然不再和夸岱說夸岱不如法海的話。但那不滿的神情,夸岱又不是眼瞎。

    「不想問就算了。皇上要給八旗子弟建個官學,以後咱們去官學。」鄂倫岱道,「那些詩詞歌賦經史子集,我們滿人本來就不耐煩學,要學就學些有實在用處的。官學裏要學的東西很多,你肯定能找到比法海強的。你算術就很強。」

    夸岱垂着腦袋道「算術又沒用。」

    鄂倫岱道「當官要計算錢糧戶籍,為將要計算糧草兵數,算術怎麼不比之乎者也有用?你有什麼地方不懂,給我看。」

    夸岱忙把書本遞給鄂倫岱,告訴鄂倫岱自己讀不懂的地方。

    鄂倫岱以前的底子還在,夸岱學的東西他學過,稍稍回憶便記了起來。

    他腳仍舊翹在桌上一抖一抖,仿佛地痞流氓,口中居然能把聖賢文章解釋得頭頭是道,直白淺顯,夸岱一聽就全明白了。

    不到十歲的孩童眼中閃爍着對兄長的崇拜。他趴在鄂倫岱肩膀上,小聲和兄長一問一答,原本木訥早熟的臉龐上多了幾分孩童的靈動。

    胤礽拋棄既要抄書又要上課的大阿哥,帶着只幾日不見就黏人得不行的三弟弟,來找鄂倫岱商量下一步的事。

    他要給鄂倫岱一個驚喜(嚇),沒讓任何人通知,躡手躡腳走進了夸岱的院子裏,恰巧看到了這一幕。

    看到趴在鄂倫岱身上乖巧無比的孩童,胤礽不由止住了腳步。

    雍正朝的事,第一世的胤礽已經死了,並不知曉。

    但第二世的胤礽是清史愛好者,鄂倫岱和夸岱之後的遭遇,他當然是知道的。

    史書上關於這兩兄弟、特別是關於夸岱的記載只有寥寥幾筆,但結合第一世他對鄂倫岱、夸岱的了解,他可以從史官的春秋筆法中看出許多隱藏在水面下的東西。

    比如孝懿皇后、即現在的佟貴妃康熙二十八年薨逝,佟國綱於康熙二十九年戰死;

    比如佟國維和鄂倫岱支持八阿哥集團,鄂倫岱跳的最高最歡,卻每一件事都戳在康熙怒點上,讓康熙對胤禩評價降低;

    比如雍正那個小心眼,把所有可能投靠胤禩的人都清理了一遍,卻獨獨對鄂倫岱容忍再三。即使最後忍無可忍殺了鄂倫岱,說了佟國綱壞話,也不禍及鄂倫岱的親眷。鄂倫岱長子襲爵、官至綏遠城建威將軍,次子雍正十一年進士、命南書房行走;

    比如鄂倫岱對阿爾松阿異於常人的袒護,以及最後幾近精神崩潰的故意尋死行為;

    還比如,一直都是個小透明的夸岱,在鄂倫岱死後瘋了似的針對當時還如日中天的隆科多,不顧家醜不可外揚,將隆科多和李四兒後院之事到處傳播,並親自告訴雍正這兩人「致元配若人彘」。

    他明明知道宣揚佟家後院之事,對佟家家風是極大的打擊,可能讓佟家後人都為此難堪,再難與權貴聯姻,他還是如此做了。

    當雍正終於和隆科多反目後,夸岱作為堂兄弟,親自審問和追查隆科多的犯罪證據,甚至親自用隆科多愛妾李四兒的兒子玉柱之命要挾李四兒。

    隆科多於雍正六年死於幽所。夸岱在雍正七年,於工部尚書任上病逝。就好像是夸岱硬生生地睜着眼看着隆科多去死後,才笑着鬆了最後一口氣,不再留戀這個人世間似的。

    夸岱經歷了些什麼?做這些瘋狂之舉時在想些什麼?他闔上雙眼的時候,眼前浮現的又是什麼?

    胤礽無從得知,只知道當時的夸岱,恐怕已經半瘋了。

    「鄂倫岱!我來找你玩啦!」胤礽清了清嗓子,高聲叫道。

    胤祉也學着太子哥哥高聲嚷嚷「鄂倫岱!我來找你玩啦!」

    鄂倫岱身體一顫,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

    他忙跳起來,丟掉書本就往外跑「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

    胤礽道「我帶三弟弟來找你玩,順便監督你寫奏摺。汗阿瑪說,你如果不早點把這件事做好,就讓你們統統學四書五經去。」

    胤祉揮舞着另一隻沒被胤礽牽着的小手手「讀一百遍!背一百遍!抄一百遍!」

    鄂倫岱「……」可怕!難道三阿哥這么小就開始被皇上押着學習了嗎!

    皇家的學習也太要命了!

    「我剛回來,才喘了口氣。」鄂倫岱苦笑,「我在給弟弟講書呢。等我講完,馬上出去找人。」

    「什麼書?我看看。」胤礽拉着胤祉走進書房,踮起腳拿起書桌上倒扣着的書,「八股?你弟弟要考科舉?」

    鄂倫岱道「能考就考唄。夸岱,躲什麼,又不是沒見過,趕緊請安。」

    夸岱先給兩位皇子請完安後,哭喪着臉道「大哥,你還沒請安呢!」

    鄂倫岱一拍腦袋「啊,忘了。」

    「忘了就算了。」胤礽翻了幾頁書,「聖賢書該學,但八股文着實沒什麼意思。汗阿瑪也該把傳統的科舉改一改。罷了,這些事汗阿瑪自己操心。」

    他把書丟一旁「聽說你算術好?」

    夸岱紅着臉道「還、還成。」

    「我大哥算術特別不好。」胤礽道,「我考你幾道題。你要是答得上,我就舉薦你給大哥當伴讀。」

    鄂倫岱立刻滿臉警惕地把夸岱拉到自己身後藏着「太子殿下,算了算了,伴讀又不是什麼好差事。皇子出錯伴讀挨打,你當我不知道嗎!」

    胤礽齜牙咧嘴,露出小惡魔般的笑容「這是佟貴妃求的恩典,你進宮和佟貴妃說去。你弟弟肯定是要進宮當伴讀的。阿瑪準備把親王郡王的家中適齡孩子全集中起來一起上課,你弟弟要麼給宗室子弟當伴讀,要麼給大哥和三弟當伴讀,你自己選。」

    鄂倫岱立刻道「那能不能選太子殿下您啊?」太子聰慧乖巧脾氣好,弟弟給太子當伴讀,受罰的可能性肯定最小。

    夸岱快哭出來了「大哥!皇上有命,你怎麼能討價還價!太子殿下,請贖罪,我大哥他說話不過腦子,哎喲。」

    鄂倫岱敲了一下夸岱的腦袋「你才不過腦子!」

    胤礽笑道「我不需要伴讀。」他要是被廢,伴讀全都得遭殃,還是不禍害人家了。他這輩子就扒着康熙大腿不放,全讓康熙教他,也不需要伴讀在一旁打擾父子二人交流感情。

    「那好吧,大阿哥也不錯。」鄂倫岱嘆了口氣,「夸岱,你好好表現。」

    夸岱露出一個喪喪的表情。

    他真的沒信心啊啊啊啊啊!但是他又不想讓大哥失望嗚嗚嗚。

    梁九功從袖子裏抽出一張試卷,夸岱趴在書桌上開始做題。胤礽繼續和鄂倫岱聊天。

    鄂倫岱撓了撓頭「無論是伴讀還是奏摺,太子殿下遣人來說一聲便好,怎麼親自來了?」

    胤礽理所當然道「無論是伴讀還是奏摺,顯然都是我來找你帶我與三弟弟出去玩的藉口啊。汗阿瑪說了,今日我和三弟弟可以去外城玩,但是我們倆必須合寫一篇遊記給大哥看。」

    鄂倫岱「???」

    皇上您放太子和三阿哥去外城玩耍就罷了,寫一篇遊記給大阿哥看是為什麼?!大阿哥又怎麼惹着你了?!您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鄂倫岱深呼吸。天底下的阿瑪是不是腦殼都有點貴恙?

    (康熙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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