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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康熙已經斥責兒子們胡言亂語。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旁觀了佟國維家中的事後,康熙對女兒多了幾分心軟心疼。
後宮女人不能干政,但那是別人家的女人。康熙雙標,自家的女兒去了別人家,別說干政,只要有能耐,當政了康熙都會叫好。
清朝公主嫁人,並非以往漢家朝廷和親。
何為和親?漢家朝廷北方草原諸國都只是名義上以漢家朝廷為尊,軍政財務大權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公主遠嫁,能保全自身都算難,想要擁有權力基本不可能,基本就只是起個安撫作用,說難聽點,就是一件高貴的禮物。
一件隱藏在史書下的殘酷事實是,清朝以前大部分和親的公主都是妾或者平妻,包括有名的文成公主。
那些藩國和部落,當家主母都有自己的牛羊、財產、士兵甚至土地,強勢一點的主母甚至把握整個部落的經濟大權。
草原上的男人只負責打仗,女人負責管家,這個「家」包括牛羊、牧民和草原。
努爾哈赤和皇太極在後宮中會瘋狂娶草原寡婦,就是娶她們的權力、財產和地盤。
到了大清,蒙古不是只納貢的藩國。蒙古疆域真正納入了大清的版圖,大清駐派官員和軍隊管理。
大清的公主撫蒙古是聯姻,和公主下嫁朝中其他將相一樣,並非是送給蒙古的禮物。
公主一到蒙古就是當家主母,擁有草原上所有主母應該有的權力和地位。背靠大清,她們只要自己足夠強硬有手腕,極有可能成為草原的實權主人。
當初大清制定公主撫蒙古的政策,本就是衝着讓公主接管草原財政大權去的。只是入關之後,大清好的地方沒漢化完全,差的地方被漢文化中的糟粕影響,忽視了對公主的教導。
即使這樣,大清也有天賦極強的公主自學成才,能左右部落軍政財務大權。
康熙把兒子們叫進馬車裏,父子四人開始密謀,如何讓公主更順利地接管草原權力。
胤禔道「我幫她們練兵!派去的所有家丁都比草原的人強,誰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胤祉道「我幫她們編纂書籍,讓公主們建立學堂,教草原人忠君愛國。」
胤礽直接拿出一大本計劃書。
康熙和大阿哥、三阿哥「……」
胤礽摸了摸鼻子「這次去木蘭圍獵,我們要好好套他們的話。大清派出去的探子搜集的情況,沒有他們自己不小心喝醉酒吐露出的內容真實詳細。」
胤礽又拿出一份問題表格「這次初步目標是收集資料填這個表格,我給公主們做一份新遊戲。」
康熙道「朕要一份。」
胤禔叫嚷「別忘了我!」
胤祉小聲道「太子哥哥,我也想要,」
「都有。」胤礽道,「給汗阿瑪那份會特別製作。汗阿瑪以後和大臣們討論草原事情時就能擺出來。」
胤礽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等蒙古的王公大臣來拜謁汗阿瑪的時候,汗阿瑪也可以擺出來,嚇他們一跳。」
康熙一想到那場景,忍不住露出比胤記礽更不懷好意的笑「很好。」
胤禔亮肌肉「喝酒算什麼?男人的友誼要打架打出來!」
康熙按着眉頭道「大阿哥,你這句怪話是誰教的?」
胤禔道「不是太子弟弟。」
胤祉連忙道「肯定不是太子哥哥。」
胤礽「?」
康熙「保成!」
胤禔道「汗阿瑪,兒子都說了不是太子弟弟,你吼什麼?」
胤祉道「是我,是我,真的是我!」
康熙「你們都閉嘴!保成!不要亂教你大哥說話!他說話已經夠奇怪了!」
胤禔道「汗阿瑪,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說話怎麼奇怪了?」
胤祉道「汗阿瑪,大哥說話不奇怪。而且真的不是太子哥哥教的。」
胤礽趕緊制止哥哥弟弟火上澆油的行為「好了好了,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錯。汗阿瑪,這是兒子平時和大哥說着玩的話,再說這話也不算錯啊。別生氣,氣壞身體無人替。」
馬車中亂成一團,皇帝咆哮的聲音,大阿哥不屑的聲音,三阿哥試圖背鍋的聲音,太子殿下不斷滅火的聲音此起彼伏,聽得周圍太監和侍衛們忍不住笑。
曹寅趕車,納蘭性德在車頭警戒,兩人笑着聊天。
曹寅道「還是這麼熱鬧。」
納蘭性德笑着點頭「大阿哥還是那麼活潑。」
曹寅嘆氣「如果鄂倫岱也在,肯定會說,有大阿哥在,皇上也變得很活潑了。」
納蘭性德哭笑不得「你閉嘴吧。你不是鄂倫岱皮糙肉厚,別學鄂倫岱說話,小心挨揍。」
曹寅道「不知道他成親時,我倆回京沒有。」
納蘭性德道「肯定沒有。皇上不讓他出京,就是讓他安心待在家裏成親。」
曹寅壓低聲音道「不是被……連累了?」
路上馬蹄馬車聲嘈雜,曹寅壓低聲音後,只有他和納蘭性德能聽到彼此的話,很安全,不用擔心別人偷聽。
納蘭性德搖頭「皇上知道鄂倫岱什麼德性,連累誰都連累不了他。」
曹寅想了想鄂倫岱什麼德性「確實。不過皇上似乎對他說的是他被連累了,可能皇上想敲打一下他?」
納蘭性德道「是該敲打一下。聽說他一回來就想砸康親王府和佟國綱大人家的門。太子說名單中沒這兩家,他還很遺憾。」
曹寅無語「……不愧是他。」
納蘭性德道「只要鄂倫岱自己不出大錯,皇上越厭惡那位,鄂倫岱的未來就越光明,沒什麼值得咱們擔心的。你還不如擔心你自己。」
納蘭性德真情意切地為曹寅感到惋惜。
曹寅文武雙全,長得又好看,情商也極好,可惜是皇上信任的包衣。
若是尋常包衣,有曹寅這等才華和功勞,出任地方大員,甚至出將入相都是有可能。但曹寅作為皇上最信任的包衣,其未來的位置已經固定。
曹寅定是要去江南充當皇上眼線,一輩子擔任織造。
織造說是官員,也是皇商,負責採買皇帝要用的絲綢等物品。這職位非皇帝心腹不能當。
對旁的人來說,織造油水多、地位不低、江南水土也養人,是個好去處。
但納蘭性德認為以曹寅&ap記才華,只擔任為皇帝採買東西的皇商,和監視江南的眼線,實在是太委屈。
曹寅若沒有這些束縛,給自己和子孫爭個世襲的爵位輕輕鬆鬆。
曹寅笑道「我有什麼擔心?年少該輕狂的事都輕狂過了,還有擁有了你們這群好兄弟。待中年以後,又可以待在安穩的地方養老。」
納蘭性德沒回答。
這種無法解決的事,除了笑着接受,曹寅也無可奈何,不如不說。
他們轉移話題,說起沿途風景,琢磨了一些詩詞句子,又喚人給馬車裏送水,讓吼累了的天家父子們潤喉嚨。
很快,馬車中的咆哮聲就停了下來,皇帝又被太子哄得笑聲不斷。
周圍的太監和侍衛們臉上的笑容也更深了。
只要有太子殿下陪着,皇上的心情總很容易轉晴。他們這群伺候的人也輕鬆。
御駕行進到木蘭圍場時,蒙古王公們已經候着了。
康熙帶着三位皇子提前出馬車,騎着高頭大馬展現他們天家父子的武力值。
當他們同時下馬,王公貴族跪地磕頭,康熙等他們磕完頭後,再一邊扶起領頭之人,一邊說「何必多禮」。
胤禔表情有點扭曲。他很想吐槽,自家汗阿瑪真虛偽。
胤礽時刻注意着胤禔的表情。胤禔眉頭剛一聳動,他就一個眼刀子扎了過去,胤禔立刻乖乖閉嘴。
胤祉看到兩個哥哥的眼神互動,在心裏深深嘆了一口氣。
有這樣的大哥,太子哥哥好難啊。還好太子哥哥還有我這個弟弟,可以撫慰太子哥哥疲憊的心靈。
康熙也一直悄悄用眼角餘光瞟着胤禔,生怕胤禔在蒙古王公貴族面前口出妄言。
當他看到胤礽用眼神制止住胤禔後,心中不知道是欣慰還是疲憊。
大阿哥的武力值是不錯的,有必要在木蘭圍場裏拉出來遛遛,讓蒙古王公貴族們看看他的皇子有多厲害。
但大阿哥這個性格……希望太子能好好盯住他。
康熙爽朗地和蒙古王公貴族們笑着胡侃了幾句,把三位皇子喚來,正式介紹給蒙古王公貴族們。
胤禔桀驁不馴。
胤礽矜持高貴。
胤祉太子哥哥說,當你不知道怎麼應對陌生人的時候,就閉上嘴板着臉裝冷酷。
康熙笑着道「朕的三位皇子如何?」
蒙古王公們狂吹彩虹屁,心中不以為意。
這三位皇子中最大的大阿哥都還沒成親,他們看得出來個屁。
但皇帝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特別是這個皇帝武德充沛,比順治帝好戰多了。他們挺慫。
蒙古王公們喚來自己的孩兒們,讓草原上的貴族子弟們陪三位皇子玩耍。
他們已經提前和孩兒們打了招呼,一定要讓着三位皇子,讓三位皇子以為自己很強大,不能拂了他們的面子。
看着面前一群皮膚黝黑的草原小男子漢,胤礽給胤禔使了一個眼神。
胤禔咧着一口大白牙,笑着道「咱們不來那些虛的,漢人那副文文縐縐的自我介紹方式本皇子做不來,男人就該以武會友。來玩玩摔跤?」
草原小記男子漢們面面相覷。
為了照顧好大清皇子,他們這群接待的人不僅熟悉漢語,還熟背了許多漢人詩詞,就等着和皇子們文文縐縐的聊天。
大皇子不按照常理出牌,讓他們都有些懵。
胤礽矜貴地笑着,連嘴角彎曲的幅度都完美極了「摔跤、射箭、賽馬,都可以比一比。」
胤禔抱着手臂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和爺一起玩。你們也想看看爺和弟弟們有沒有資格帶領你們,不是嗎?」
胤祉繼續板着臉。他不知道說什麼,還是給哥哥們當佈景板吧。
胤礽和胤禔你一言我一語,一個綿里藏針,一個鋒芒畢露,都是毫不掩飾的倨傲和狂妄。
年輕人火氣大,根本經不起撩撥,很快怒氣就上來了。
他們草原漢子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難道還能輸了不成?
有人瓮聲瓮氣道「太子和大阿哥若輸了,可別怪我們。」
胤礽捻了捻衣袖,收起完美的笑容,淡淡道「孤和大哥、三弟深居宮中,若你們連我們都贏不了,大約是先天不足,後天羸弱?」
草原貴族子弟們「……!!!」
胤禔嗤笑「既然你們這麼有信心,那就定個彩頭。皇父給你們準備了許多賞賜。良駒、強弓、寶刀、金銀珠寶應有盡有。」
他幻視了一圈草原貴族子弟,笑容更甚「贏過我們的人就能獲得賞賜,名次越高拿得越多。讓爺看看,這幾日,誰一件賞賜都得不到。」
胤礽捻完衣袖之後,又理了理衣襟「若名次不如孤和大哥,就把所用武器、馬匹、弓箭留下,作為孤和大哥的戰利品,如何?比試總要有些彩頭才有趣。」
草原貴族子弟們臉色大變。
他們寧願奉上金銀珠寶作為彩頭,也不願意把自己所用武器所騎馬匹輸給太子和大皇子。
將自己所用武器所騎馬匹留下,這不是繳械臣服嗎?!
「本皇子和太子年紀這么小,你們難道還懼怕我們?」胤禔冷笑,「草原的幼鷹輸給年幼且生活在深宮中的皇子,留下武器和馬匹當個教訓,嚴重嗎?」
胤礽給了胤祉一個眼色。
胤祉把醞釀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若各位沒信心贏過大哥和太子哥哥,也可以選本皇子進行挑戰。」
胤祉說完之後,再次將小臉板起來。
三皇子胤祉,今年六周歲。
草原貴族子弟紛紛在心中罵髒話,這是看不起誰啊!
「有意思,玩一玩吧。」
「說的也是,那些文縐縐的事咱們不適合,就只是玩一玩,玩一玩。」
「彩頭就彩頭,既然太子和大皇子都不怕輸,我們當然也不怕。」
「摔跤就算了,我們年紀大,體格更壯,不合適。」
「是啊,摔跤就算了。傷到誰了都不好,就比射箭騎馬。」
「太子、大皇子,你們說怎麼比?」
「我會拿出我最好的弓、最快的馬。」
「這頭籌,我先定下了。」……
胤礽和胤禔交換了一個「上鈎」的眼神。
胤祉癟嘴。他知道,現在他只能屬於太子哥哥所說的「氣氛組」。好氣哦,如果只是射箭的話,他也可以啊。
不過不會有人和六周歲的三皇子比試。即使叫來和三皇子同齡的小孩,也不過是小孩子打鬧,沒什麼記意思。
這比試便定了下來。
當聽到只比騎馬和射箭之後,胤礽和胤禔沒有定年齡,草原貴族子弟都可以參加比試。
不過雖說都可以,但能接皇子賞賜的只有部落首領的子嗣,而且年紀過大的人也不好意思來。於是每個部落都只出了兩三個子弟,年齡差不多都是十五歲以下。
「騎馬交給我,射箭交給你。」胤禔道,「讓他們瞧瞧咱兄弟倆的厲害。」
胤礽和胤禔碰了碰拳頭「保前三,爭第一。」
胤礽提出比摔跤,就是想給蒙古貴族子弟們留一點面子,免得一些人顆粒無歸。但他們既然這麼自信,那就別怪他和大哥了。
康熙舉辦木蘭圍獵,就是為了展示八旗軍隊的威風,震懾蒙古王公貴族。
胤礽和胤禔想要融入蒙古貴族子弟中,也必須先挫挫他們的威風,否則這交往只會流於表面。
正如胤礽之前和胤禔說,這交情必須先打一場,才能夠變成友情。
特別對於這群草原漢子而言,武力值有時候比權力身份地位更能讓他們認可。
「其實我也可以。」胤祉嘀嘀咕咕。
「給他們留一點面子。」胤礽輕輕拍着胤祉的肩膀道,「要是輸給了你,我怕他們會羞憤自裁。」
胤祉被胤礽逗笑,膩在胤礽懷裏撒嬌。
胤禔之前滿臉囂張,現在卻滿臉緊張「你說要是我墊底怎麼辦?他們生長在馬背上,說不定真的比我們強。」
胤礽道「不要小看汗阿瑪對我們的嚴苛教導啊。你以為世上有多少父親能狠下心來如此教導孩子?」
他們不僅學文時要讀、背、抄一百二十遍,習武也是同樣。
武俠小說中說習武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揮刀揮劍拉弓射箭每日至少一百次。
他們的汗阿瑪看完武俠小說後一拍大腿,好!我讓兒子們也這麼幹!(x)
草原的貴族子弟紈絝子弟也是貴族子弟紈絝子弟,他們騎馬射箭打獵當玩耍的確沒錯,但玩耍和正式訓練是不同的。
否則,現在蒙八旗怎麼被滿八旗揍得不敢還手?
康熙的皇子們每日訓練量,連軍營中的老兵都沒達到過。
若比戰場砍殺他們可能沒經驗,但校場比試,他們很有自信。
畢竟連久經沙場的趙良棟從山西回到京城,被康熙委託為皇子武學師傅之後,都被皇子們的習武訓練量給震驚了。
趙良棟回去就給北京大學的勛貴子弟們增加了訓練量。
這次木蘭圍獵,趙良棟也來了。
康熙有些緊張「擎之,大阿哥和太子會不會墊底啊。」
趙良棟老實道「皇上不如擔心,若大阿哥和太子次次奪魁,蒙古王公會不會下不了台。」
康熙道「朕沒開玩笑。」
趙良棟老實道「臣也沒開玩笑。」
康熙「……」
他深呼吸了幾下,疑惑道「朕的兒子這麼厲害?大阿哥就算了,太子身體很弱啊。」
趙良棟想了想,道「太子的身體不能說弱,只能說奇怪。太子若認真起來,若不比力氣,別說大阿哥,就連尋常老卒都不是他的對手。特別是射箭,太子甚至比臣強。但太子一旦認真,接下來必定昏睡許久。」
趙良棟頓了頓,補充道「不是暈厥,就是記熟睡。此事皇上應該也知道。」
康熙嘆氣。太子的事,他怎麼會不知道?
無論讀書還是習武,太子一旦拿出全部本事,總會昏睡幾日之後,才恢復活潑。
御醫說,太子那是精力消耗過度,心力和體力都耗盡的表現。
那兩個沒什麼用的僧道說,太子此舉就像是請神下凡附體似的,尋常人的身體無法承擔太過龐大的靈魂力量。
僧道還旁敲側擊,詢問他先帝是不是真的回天上去了,這症狀和先帝附體差不多。
康熙告訴他們先帝確實回長生天之後,僧道說,估計是先帝留下了饋贈,但太子的身體承受不住過強的力量。
康熙氣得跑去太廟,背着手瞪了他爹的牌位許久。不過沒敢罵,就只瞪着。
「太子和他們比試,不會有事吧?」聽趙良棟這麼說,康熙信任胤礽的本事,但更擔心了。
趙良棟道「太子有分寸。而且對付那群人,太子用不上真本事。」
趙良棟補充道「太子和臣這等悍將比射箭,才會用上真本事。」
康熙已經習慣趙良棟動不動就自誇自傲了。以趙良棟的本事,也足夠他自誇自傲。
康熙嘆氣「希望太子別太累,輸了就輸了,只要不墊底就行。」
趙良棟道「都在比賽場上了,太子要收着勁不用全力,比使出全力還累。」
康熙立刻改口「太子身體重要。實在不行就奪個第一吧。」
說完這句話,康熙摸了摸胸口,感覺特別爽。
蒙古王公貴族們也知道了太子與大阿哥們,將要與自己的子嗣比射箭騎馬。
他們的心情和表情都很輕鬆。
射箭和騎馬?這不是有手有腿就能贏嗎?深宮裏的皇子,還能比得過草原雄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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