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讓我親親你。
開什麼玩笑!
林然又怎麼會嫌棄!
他現在完全處於大腦缺氧的狀態!
這條美濃蝮蛇這是要幹什麼?怎麼本來好端端地說着話,忽然間就對自己吐信子了?
林然其實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這條強大的美女蛇也是人。
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人類的基礎情感。
關鍵是,雖然宇都千鶴的年齡是個謎,可是,她的外表和身體狀態都是如此的年輕,所以,對林然這一周以來所給出的某些刺激,她的肌體一定是會產生相關的反應的。
更何況,林然長得還不錯,也算是年輕才俊了,並不會讓人感覺排斥。
但是,宇都千鶴還是覺得,自己此刻的行為稍稍地有些功利了。 .??.??
如果對方不是魔神傳人,如果對方沒有本源之力,那麼她大概率不會給出自己的這個吻。
更何況,這是白髮魔女的初次之吻。
在過往的這麼多年裏,都無人有幸嘗過她的唇。
在從好友北晴居士的口中得知了林然的真正身份之後,宇都千鶴便知道,自己需要和這個男人之間產生聯繫。
而這種聯繫,必然是越緊密越好。
在一周之前,她還不知道該如何發展和林然之間的關係,但是,現在,有了這一周數次「衝上雲霄」的經歷,接下來的一切都已經是順理成章的了。
而宇都千鶴所說的那條路……當然就是讓林然來捅破兩人之間的最後一層窗戶紙了。
根據北晴居士的推斷,這是讓本源之力徹底淨化自己體內毒素的最終答案。
然而,得選個合適的時機才行。
現在,宇都千鶴對於生命延續的需求已經不那麼迫切了,所以,自然可以在最後一件事情上吊一吊林然的胃口。
這一吻,讓林然目瞪口呆。
他哪怕打破自己的狗腦子都想不到,宇都千鶴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女人的腦迴路究竟在哪裏?
難道說,經歷了過去這一周,她已經被自己的男子漢氣概所折服了?已經要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不,石榴褲衩下?
抑或是說,宇都千鶴被自己每天那筋疲力竭的狀態所感動?想要以身相許?
然而,還不待林然反應過來呢,宇都千鶴的嘴唇便已經離開了他的唇。
滿打滿算,不過三秒鐘。
而在這三秒鐘的時間裏,林然一直處於極度意外且渾身僵直的狀態,根本沒能用自己的唇與舌給予任何的回應。
直到宇都千鶴拉開了幾公分的距離,林然這才反應過來。
他看了看身下的人兒,於是把自己的腦袋往下壓去,想要追逐那離開的唇。
可是,宇都千鶴似乎並不想讓他追上,林然並沒有吻到那嘴唇,而是被一根手指攔了下來。
「我剛剛給你的利息,你還不滿意嗎?」
宇都千鶴說道。
她這的長相和身材,絕對是天生媚骨,可是,由於常年身居上位,氣質冷冽,使得根本沒人認為美濃蝮蛇會有女人味兒。
可是,現在,宇都千鶴的狀態一旦放鬆下來,那一副媚骨天成的氣質,便不自覺地顯現出來了。
林然都看呆了。
他體內的火山口似乎突然間被打開,無盡的熱量從中要噴發出來!
宇都千鶴輕輕地皺了皺眉頭,欠了欠腰身,因為……
因為她已經感受到了林然的身體所給出的回應了。
這「回應」,真夠「強硬」的。
林然還想再進一步,宇都千鶴的語氣忽然間淡了下去,眼睛裏那不自覺顯現出來的魅然之意也隨之消失無蹤:「等等吧。」
說着,她直接將林然推開了,隨後披上了衣服!
雖然之前可從未演練過,但是,這一次,欲擒故縱被千鶴姐姐使得賊溜!
翻臉無情?
提上褲子不認人?
這樣的轉折,會不會太生硬了?
林然躺在地上,腦海中還很是有些恍惚。
畢竟,這個美濃蝮蛇實在是太強大了……一個這麼厲害的女人,怎麼就親上自己了?
怎麼親完了之後,態度變得這麼快,不對自己負責嗎?
宇都千鶴走出了涼亭,隨後扭頭看着一臉迷茫的林然,淡淡說道:
「從此刻起,只要你身在東本群島,那麼,這座島上所有欺負你的人,都得付出代價。」
這句話中,流露出了濃濃的掌控、霸氣以及無盡的殺伐意味!
這個利息還算是比較讓人滿意!
林然聞言,看着前方那動人之極的背影,咧嘴一笑:「明白,因為我是嘗過你嘴唇的人。」
宇都千鶴的表情僵了僵,剛剛的霸道氣質瞬間便破了功。
…………
等林然回到了房間,水野亞美已經放好了洗澡水,隨後跪地迎接。
「亞美,我們是朋友,不必那麼客氣了。」
林然說着,雙手穿過對方的腋下,又把水野亞美從地上架了起來。
嗯,類似的場景,在過去的一周之內,每天都要上演兩次。
也不知道這位宗主的得意弟子是不是故意而為之。
起身之後,水野亞美很是輕車熟路地給林然解開外套。
後者也沒再推辭,他說道:「對了,亞美,你師父的狀態恢復的很好,我明天就要走了。」
聞言,水野亞美的眸光和聲音一起輕顫了一下,道:
「你明天就要離開?」
這一周以來,水野亞美已經習慣了
和這個把自己打開了的男人相處。
確切地說,她已經習慣了去服侍筋疲力竭的他。
那一次的「激發」,讓她難以忘懷。
「是啊,這次來到東本群島,有些目的沒達到,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林然笑道。
嗯,拿到了美濃蝮蛇的友誼和……初吻,這還不算大收穫嗎?
水野亞美點點頭:「認識了你,也是我的收穫。」
她好像稍微誤解了林然的意思。
林然愣了一下:「呃……」
這傢伙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眼前這個性格冰冷卻心思單純的妹子! .??.
他立刻說道:「是啊,認識你這個朋友,真的收穫不小。」
這句話讓水野亞美有點感動。
事實上,對於這個一直被師父宇都千鶴潛移默化影響着的姑娘,也從來不是個感性之輩,從來都沒有朋友。
用她師父的話來說——所有的情感,都是武道之路上的累贅。
所以,水野亞美一直讓自己表現出生人勿近的樣子。
但是,林然這一次在她墜落湖面之前將其接住,結結實實地在水野亞美那緊鎖的心門上面敲了一棍子。
那扇門,已經鬆動了。
林然並不知道水野亞美的心理活動,他似乎是為了補償對方一般,張開雙臂,笑着說道:「下次再來,不知道何年何月了,臨行前,擁抱一下?」
「不知何年何月再來?」
這句話,讓水野亞美的心裏面立刻湧出了一股讓她感覺到陌生的情緒。
而這種情緒的名字,叫做……傷感。
剛剛認識了一個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可是,他就要這麼離開。
嘴唇翕動了幾下,水野亞美卻什麼都沒有再說出來,她搖了搖頭,往前跨了一步,抱住了林然。
她在擁抱之時手臂用力的程度,明顯比林然要多一些。
林然輕輕笑了笑,拍了拍水野亞美的後背。
這種緊密的擁抱之下,他的胸口位置已經傳來了相當柔和的壓力。
為了緩和氣氛,林然笑了笑:「那種束縛自己的衣服,看來已經徹底扔掉了?」
「嗯,都扔掉了。」聽到林然又提這一茬,水野亞美的俏臉之上升騰起了兩朵紅雲,聲音也隨之而變得小了一些:「以後再也不穿了。」
林然忽然發覺,冰冷只是這個水野亞美的表象。
這個姑娘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在心臟周圍砌起了一層又高又厚的冰牆,拒人於千里之外。
但是,想要讓這一層冰牆融化,其實並不太難,只是絕大多數人沒有這樣的機會罷了。
「好,聽話。」林然笑道,「我先去洗澡。」
他說完這句話,雙臂已經離開了水野亞美的後
背。
但是,後者仍舊摟着林然的脖子,並沒有放手的意思。
「亞美,你……」
林然剛想說什麼,就看到水野亞美鬆手了。
這姑娘低着頭,說道:「我服侍你洗澡。」
「真不用……」林然說道:「你師父這樣教導你,是不對的……」
林然終究是沒推辭掉。
不過,水野亞美很好的把握住了尺度,只是低着頭進來,給泡在浴缸里的林然擦了個背,然後又紅着臉離開。
這一夜,林然睡着的時候,水野亞美一直守在門口,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有着心事。
而在那涼亭里,一個遺世而獨立的身影,也站了整整一夜。
…………
第二天,林然一醒來,水野亞美便已經做好了早餐。
簡單的東本傳統湯麵,以及幾樣可口的小菜。
配上這周圍山清水秀的環境,這樣的簡單菜式,反而能夠讓人食慾大動。
林然一邊吸溜着麵條,一邊笑着說道:「亞美,你這廚藝可真不錯,誰要是娶了你,那也是一輩子有口福了。」
水野亞美正跪在旁邊,給林然沏着茶,聽了這句話,俏臉微微一紅,沒有回答。
林然以為她不善言辭,笑了笑,又問道:「一直沒談過男朋友嗎?」
水野亞美把杯中的茶端給林然,隨後搖了搖頭:「從未有過。」
「唉,我感覺,你師父都要把你給帶偏了。」林然把筷子放下,無奈地說道:「摒棄了七情六慾,那麼,人還是人嗎?」
水野亞美的眸光遲疑了一下:「如果不是人,是什麼?」
不得不說,以往的日子裏,她一心修煉,從來沒有思考過這些問題。
林然的話,無疑給水野亞美打開了新世界。
「如果活着的目的只是讓自己變強,那麼,這人活一世未免太無趣了。」林然說着,起身,隨後伸出了一隻手。
水野亞美看了看林然的手,於是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林然把這姑娘從地上拉了起來,隨後,指了指遠方:
「有很多好看的風景,在你一路向前的時候,不要忽略它們。」
「這些風景很尋常。」水野亞美輕輕地咬了咬嘴唇,說道。
是的,她的確天天都看到這些山與水,並不覺得有什麼特殊的。
林然笑了笑,雙手扶住了她的肩頭,凝視着對方的眼睛,輕聲說道:
「在山的後面,還有更藍的海,還有更廣袤的土地,那裏的天,和這山中的天,並不是同一個顏色。」
聽了這句話,水野亞美的眸光之中激起了一片漣漪。
林然微微低頭,在對方的耳邊輕聲說道:
「記得出去看看,我在外面的世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