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這樣嗎?比起十年前,我的功力起碼進步了三籌,而你……卻還在原地踏步呢!」
阿暖眼底極為冷漠,帶着淡淡的玩味神色,就好像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孩子踩死螞蟻一般,明明純真無暇,卻蘊含着世間最為可怕的惡意,她說道:「若真是如此,恐怕你救不得你的那個寶貝徒弟了呢!」!!!!!!!!!!
「什麼?!!!」
哪怕明知對方是在擾亂自己心神,但白子畫還是忍不住心間一顫,心道莫非小骨……
「沒錯哦!」
阿暖冷笑道:「我把花千骨打暈了放在沐浴的地方,此刻池水應該正在不停的漫上來吧?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根據池水蔓延上來的度,也就是說大概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她的全身都要被浸泡在池水中,小骨修為不弱了,但到現在卻也還沒有達到可在水下呼吸的地步,而整個絕情殿上除了你我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半柱香!半柱香之後,堂堂長留上仙白子畫的弟子,可就要被水給生生淹死了。網﹤」
白子畫手中長劍頓時一緊,冷冷道:「你休想騙人!」
「沒錯,我是在騙人……」
出乎白子畫意料的,阿暖卻突然明眸展顏一笑,頓時如萬物回春,百花盛放……整個冰冷的絕情殿,也仿佛溫暖了起來,但她的話語卻依然無比冷漠,對比之下,更讓白子畫心頭冷,「是不是我這麼說,你就放心了呢白上仙?不過你真的信我這句話嗎?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我跟你打到現在,唯一的花千骨依然還不出來?難道說是因為她的姐姐和師父打架,她不知道幫誰所以不出來?小骨頭可不是會逃避的人,你就不懷疑嗎?」
白子畫沒有接腔,但手中的攻勢卻更凌厲了幾分,橫霜劍上帶起陣陣寒霜,在空中瀰漫而過,咔吧咔吧的聲響中,將空氣微風盡數凍結。
「看來你是打算用最快的度擊敗我嘍?」
阿暖身形柔弱無骨,面對白子畫的橫霜劍和那鋒銳的寒冰卻只是躲避,口中尤還笑道:「真是可憐的小骨頭呢,被自己最信任的姐姐背叛,被自己最喜歡的師父見死不救,一夜之間兩個親近的人全都對她不管不問,只是任由她自生自滅……不過也不奇怪,畢竟白上仙你當初繼任長留掌門之位的時候,就已經對人家的父親見死不救過一次了不是嗎?這樣可憐的小生命啊,還是早死早生吧!」
此言一出,頓時讓白子畫如遭雷亟,這幾乎是他一生之中唯一一件做的有愧於心的事情,想不到竟然也被面前的女子知道了嗎?
一咬牙……
臉上的冰冷神色徹底破功,白子畫露出了憤怒神色,他冷冷道:「就算我現在去救小骨,一來一去,至多半柱香的時間,半柱香,你絕無可能打破我在流光琴上設立的重重封印禁制,你根本拿不走流光琴……霓漫天,你到底想做什麼?」
「誰知道呢?也許小骨壓根就不在我說的地方也說不定呢?所以你可能得多跑幾趟找找?這樣時間就更多了?說着說也許她壓根就沒有危險,其實只是我在故弄玄虛,讓你分心也有可能吧?或者我單純的就是想累累你?」
阿暖無所謂的笑道:「畢竟白子畫那麼厲害,如果真和你公平的硬碰硬的話,就算是我也不是對手啊。」
「我相信你絕非枉顧小骨性命之人,她一定在那裏……」
白子畫一咬牙,竟然真的抽身而去,向着阿暖說的地方用最快的地方飛去。
流光琴雖然被留在了那裏,但其周圍早已經被自己設下了九九道封印,其中涵蓋了包括長留、蓬萊、太白等各門各派的出名禁法,這般重重封印之下,就算是那蘇易,想要破開,也至少需要一個時辰的功夫……
而一個時辰,便是將整個絕情殿繞一圈也足夠了!
怎麼能因為一個已經萬無一失的流光琴,而枉顧了她的性命呢?
我已經害死了她的父親,若再害死了她……長留上仙,結果卻是那般的枉顧性命之人?
拋下心頭的重重顧慮和不祥的預感,白子畫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封印,他的身影迅的消失在了阿暖面前。、
「他竟然真的走了?」
阿暖看着白子畫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臉上露出了驚奇的神色,想不到白子畫竟然真的為了救花千骨而放棄了流光琴?
果然說出那一件讓他心中有愧的事情,是最好最好的殺手鐧呢!
那麼我送給你的大禮啊……白子畫,你就好好的收下吧,半柱香?你既然去了,就是半個時辰,你也回不來……
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阿暖喃喃道:「小骨啊小骨,這回你阿暖姐姐可真是給你送了一份大禮呢!之後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吧……不管怎樣,你阿暖姐姐在這長留山,可是呆不下去了,沒法再幫你了!畢竟主人更重要……」
她轉身,沿着崎嶇的山巔走了上去。
來到了流光琴面前。
赤橙黃綠青藍紫……
各色封印,複雜的靈力流轉。
無數層封印,層層疊疊,將流光琴護的死死的,看來經過蘇易那一次,白子畫已經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主人真是的,淨給我惹麻煩,以前哪有這些封印啊……不過看在你幫我把謫仙傘給弄到手了,我就大慈悲原諒你吧。」
無奈的嘆了口氣,眉梢眼角卻流露出淡淡的嫵/媚風/情……
阿暖伸手,探入了那號稱有九九層的封印之內。
然後……
仿佛不講理一般,就那麼輕輕的握住流光琴,然後拿了出來。
沒有驚動封印,沒有動靜……
封印依舊完好無損。
深吸了一口氣,隨手把流光琴送進了儲物袋。
阿暖輕哼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絕情殿的景致……
然後化作一道紅光,飛下了絕情殿!
片刻之後……
正在沉睡的孟玄朗猛然打了一個哆嗦,脖頸一涼,掛在脖子上的那塊勾玉,已經不見了蹤跡!
而與此同時,在另一個房間裏……
正在看着天空中雲朵飄散的朔風一怔,眼裏已經露出了惆悵神色,明明面前沒有一個人的存在,但他卻仿佛面對着一個人一樣,嘆道:「你終於還是來了,你是來殺我的?」
沒有人回答,但朔風卻好像已經得到了什麼答案。
「我就知道你一定回來,不過早晚而已……我是炎水玉的碎片,天生就有看穿人心的能力,可唯獨你,我始終看不穿看不透,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但我知道你要殺我,我逃不掉的……所以我也沒打算逃,花千骨……她沒事吧?」
依然沉默。
「是嗎?我明白了,你動手吧……死在你手裏,也算是我的命運了吧……」
朔風沒有反抗,而是微微閉上了眼睛。
微風吹過……
一道血光灑在了窗欞之上。
朔風的身軀緩緩虛幻,而後化作一塊小小的晶瑩玉石。
十方神器……
輕易到手。
容易的甚至讓人懷疑,若非是為了花千骨,會不會阿暖其實早就已經得到了這十件神器呢?
不需要知道……因為,一切都只有阿暖自己清楚!
長留山的結界,亦沒有任何的阻礙……
就那麼被阿暖直接穿越了過去,視結界如無物一般。
得到了六界全書,更是早已經將之徹底吃透,花千骨位面,又有什麼東西能夠困住她呢?
那麼接下來……
「我十年不曾出手了……」
抓着剛剛到手的炎水玉,阿暖臉上露出了殘酷的微笑,俏臉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扭曲,看着卻也是那麼的美麗,「竟然敢算計我的他……東方彧卿,準備好接受我的報復了嗎?」(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