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想像中的喝罵,觀音心底不怒反喜,心道看來這件事情是想遮攔也遮攔不住了。
而這時,果然所有人的情緒都瞬間變了。
商容面露痛心疾之色。
黃飛虎義憤填膺,眼底噴射着憤怒的熾火。
站在眾人最處的宇文拓更是直接拔出了自己的黃金之劍,一道聖潔無比的劍光向着觀音的方向斬去,口中伴隨着怒喝,「大概伯邑考,竟然敢輕薄公主殿下,還不給我撒手!!!」!!!!!!!!!!!!!
觀音裝作驚慌失措的模樣,狼狽的向後一躲,雖然模樣不太好看,卻正巧躲開了宇文拓那必殺的一劍,可還未話,卻正聽到了宇文拓的怒喝,下意識的怔了,臉上露出了錯愕神色。
他……他剛剛什麼?
「公主殿下!快,保護公主殿下。」
「抓住伯邑考,不要讓他逃了。」
「冒犯皇親國戚,伯邑考,今日你休想再有生路!」
一群大臣,無論文武,也不管自己到底會不會武功了,一個個蜂擁而上,不得不提,在這個時代,天地君親師,君王地位之高,甚至還要在親人之上,因此看到公主殿下被人輕薄……
這些人一個個好像自己老娘被輕薄了一樣,瘋狂的沖了上去。
「保護……公主殿下?」
觀音心頭猛然一震,有了極其不詳的預感。
而此時……
龍女已經直接撲了過來,把觀音懷裏的趙靈兒一把拉走,把她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裏,大聲哭道:「可憐的靈兒妹妹,你怎麼就這麼不心,被這個伯邑考給輕薄了呢?可憐我姐妹不過是想學些琴藝日後好教父王開心,想不到這伯邑考竟然這麼狼心狗肺,借授琴之名,暗行輕薄之事,可憐你我姐妹,竟然上了這惡賊的當了。」
哭訴中,還順帶的給諸位不知前因後果的大臣們解釋了一下到底生了什麼事情,簡直貼心的不行。
「龍兒……娘娘?!!!」
觀音錯愕的驚叫了一聲,已經直接被黃飛虎給押制住,甚至於忘記了反抗,而是目光本能的落到了那所有人中為的蘇易身上。
剛想問難道這不是你的妃子嗎?
蘇易已經大聲道:「龍兒,靈兒,你們兩個沒事吧?」
「父王2!!!」
龍兒和靈兒兩女悲呼一聲,相繼撲到了蘇易的懷裏,帶着哭腔的聲音大聲道:「虧了父王你們及時趕到,不然的話,女兒清白難保啊。」
口中大哭,兩隻觸感完全不同的手卻悄悄的環上了蘇易的腰間,不時還悄悄動作一下,顯然兩個女孩都對自己的急智很是得意。
「孩子放心,父王決不會輕易放過這敢打你們主意的可惡混賬!」
蘇易目光看向了目光越呆滯的觀音,怒道:「伯邑考,孤好心請你來傳授兩位公主琴藝,你怎麼敢借授琴之名,行那齷齪之事?莫非你當真以為,你那西伯侯長子的身份,便真的會讓孤忌憚,不敢將你碎屍萬段嗎?」
「可……她們怎麼會突然變成了公主?她們明明應該是你的妃子才對……」
觀音在黃飛虎的轄制下,根本想不到逃脫的事情,她只是震驚的看着蘇易,問道:「明明……之前你親口跟我他們是你的妃子,我也親眼看到你們三個在……」
是我親眼看到的啊。
那個靈兒公主很親密的給你餵食,而且態度親昵,那個靈兒公主更是以口為你渡酒,親吻的時候甜蜜無比,甚至於連我這個局外人都看不過去了,父女?父女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她們怎麼可能會是公主?
看着蘇易那憤怒中,瑩瑩光的雙瞳,其內似乎蘊含着淡淡的嘲諷,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震驚道:「你……莫非是你在算計我?!」
與妃子私通,和與公主私通,這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輕薄妃子,君王的尊敬受到了侵害,幾乎可哪怕是嚴懲了肇事者,也抹不掉自己臉面上的羞辱。
可與公主私通,這卻是對天家威嚴的侵犯,更是肇事者引誘無知少女……恐怕更多的屈辱卻是在自己的頭上。
尤其這兩個公主,還很齊心的把私通改為了輕薄……這下子,就全是自己的過錯了。
而且偏偏自己叫來的這諸多大臣,卻都正巧的出現,然後當了她們的證人。
這下子,自己可是跳進泥坑裏也洗不清了。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甚至於,自己的計劃,也全盤落空。
因為自己根本沒沒有見到那所謂的妃子的面。
觀音的呼吸猛然間急促了起來,這麼來,自己這月余的辛苦,完全是做了無用功,甚至於,還反幫了敵人一把,最起碼這麼一來,姬想要的主動權是完全沒有了,而這主動權,還因為自己的疏忽,落到了對方的手裏。
只因為他早已經洞悉了自己的陰謀。
一時間,哪怕是觀音,也忍不住心底苦澀不已,從自己來到這朝歌,就一直在對方的控制之下嗎?
她看了一眼蘇易,嘆道:「果然長着這張臉的,都不是好相與的角色,罷了,我認輸了。」
商容臉上隱現怒意,怒道:「伯邑考你竟然還不知錯,陛下,這伯邑考喪心病狂,膽敢冒犯公主殿下,劣行敗露後更是絲毫悔意也無,還請陛下將此人處以車裂之刑,以正陛下之威名。」
宇文拓打量了蘇易一眼,顯然,對於方才這伯邑考竟然輕鬆躲過了他的隨手一劍而驚奇不已,他同樣拱手道:「臣也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雖然之前觀音長袖善舞,在朝歌的月余時間裏,與這些大臣們都締結了相當不錯的關係,但如今他犯下這等大錯,卻沒有任何人為他情,只因為,他的錯……太大了。
大到了甚至於西伯侯姬昌都遮攔不住的地步。
蘇易佯怒道:「現在就殺?這樣未免太便宜了這傢伙,武成王,把她給我抓起來,關到牢裏,立即傳旨,讓西伯侯回來朝歌,孤要好好的問一問他,他是怎麼教的兒子,長子悉心教導尚且如此罪大惡極,其他兒子恐怕不知道要惡劣到了怎樣的地步,看來那西歧所謂的路不拾遺,恐怕也不過是誇誇其談罷了。」!!!!!!!!!!!!
不好!
觀音突然心底一沉,有了不詳的預感。
他若立即殺我,我也只能幻化而去,但他卻不肯立即殺我,定然是還有着其他的陰謀。
如今,觀音可是絲毫也不敢覷面前的這個相貌與自己曾經那位故人一模一樣的傢伙了。
自己的所有作為都被他看在眼中,還不顯山不露水的陰了自己一把……
現在他不立即殺了自己,莫非是有更大的陰謀?
不行,不能被扣在這裏,不然的話,恐怕會成為他的工具,雖然並沒有將那個姬放在眼裏,但畢竟如今師尊他老人家言了要以他為主,怎可因為自己的過失而連累了他?
必須立即離開。
想着……
觀音緩緩閉上雙眼,低低念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話音落下,黃飛虎一怔,只覺得心底驀的升起一股沒來由的悲憫之意,好似這被自己押住的罪人,其實是有莫大的冤屈一般。
當下,不自覺的,那本來用力的雙手,已經慢慢鬆開了。
「陛下,貧僧便不奉陪了。」
話音落下,觀音雙掌合十,腳下升起一抹祥雲,向着天空飛去。
宇文拓眼睛一亮喝道:「哪裏走?」
黃金之劍帶着金燦燦的劍氣,向着她的方向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