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是誰的小爺?」
來人臉上帶着莞爾的笑容,看着哪吒的眼神,帶着淡淡的慍怒,似乎因為哪吒的自稱而感到不快。
「哪有什么小爺……」
哪吒左右看了看,然後很苦逼的發現能幫自己撐腰的人現在並不在這裏,也就是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嗎?
他臉上立時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看起來格外的有童真,就那麼保持着被提溜在空中的姿勢,笑道:「師父,好久不見了。」
很離奇的,前世的師父是太乙真人,今生的師父也是太乙真人……
而且兩個太乙真人……是錯覺嗎?怎麼長的這麼像?
反正在沒有靠山在的情況下,哪吒對於自己的師尊,基本上一直都是抱持有足夠的尊敬的。
「是很久不見了。」
揪住哪吒的,卻是一名道人,仙風道骨,身姿悠然,宛若神仙中人,可不就是太乙真人嗎?
太乙真人看着哪吒,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情,嘆道:「咱們師徒可是許久未曾見了,恍若一世之久,如今再見,哪吒,你果然跟我夢中的一模一樣。」
夢中?!
哪吒忍不住困惑的直眨眼睛,心道什麼叫夢中?
太乙真人卻不再跟哪吒說話,而是對着姬發行了一禮,微笑道:「貧道太乙,見過陛下。」
姜子牙急忙上前,恭敬行禮道:「小弟見過師兄,小弟無能,累得師兄親自移步前來相助,實在慚愧的很。」
太乙笑道:「無妨,畢竟是我闡教之事,為兄也不便袖手旁觀,再說了,為兄那唯一的弟子如今也來了此處,這孩子躲我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為兄也正想找他聊聊,不是來了這裏的話,恐怕為兄也是揪他不得。」
哪吒嘿嘿笑的可愛,不依道:「師父您說的什麼話啊,弟子哪有躲避您啊,只是苦於找不到您的蹤跡,以至於無法前去拜會請安而已。」
太乙看着哪吒微笑……
哪吒立即老實的低下了頭,「對不起,師父,我錯了,我不該故意躲着您。」
我只是害怕如果見到了自己的師父不是以前的那個師父了,到底該怎麼辦而已。
雖然看起來對太乙不怎麼在意,但畢竟太乙對哪吒還是頗為照顧,因此,他們師徒二人,感情姑且還算不錯。
「師弟,為兄雖然前來幫忙,但畢竟不通軍陣之道,而凡人之間的爭鬥,為兄也委實不便插手,怕是能做的不多,也只能為你吶喊助威了,為兄如今好不容易方與弟子重逢,就先和弟子好好的聊一聊前塵舊事,不打擾師弟你們商討國家大事了。」
姬發上前一步,恭敬的彎腰行禮,「仙師走好。」
「嗯,貧道告辭!」
太乙笑了笑,拉着哪吒往外面走去。
而李靖,卻只是看着,完全無視了來自於自己徒弟求救的眼神……反正是自己兒子的師父,還怕他傷了他不成?再者說了,自己的兒子可也不是好欺負的。
於是乎,這一對師徒兩人來到了營帳外,到了一處偏僻無人的角落。
哪吒眨着可愛的大眼睛,問道:「師父,您要問我什麼呢?」
「問你什麼?為師問你,你是哪吒,是也不是?」
太乙臉上笑容斂息,帶上了嚴肅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弟子,一字一頓道:「還有,你既然也來了此處,那司法天神定然也來了,你可知他如今正在何處?」
哪吒:「……………………………………」
司法天神?
爹爹啊,救我啊,這真的是我的那個師父。
哪吒心底忍不住暗暗的哭了起來。
而姬發這邊……卻又迎來了在他心目中,甚至於,是比太乙真人還要來的重要的客人。
完全不顧忌自己已經自稱為王的身份,上前,恭敬的半膝跪了下來,抱拳痛哭道:「叔叔,還請為侄兒做主啊!」
說着,已經撲進了……鬼王的懷裏。
東伯侯……論綜合實力,其實還要在西歧之上,只不過東伯侯姜楚桓一直醉心於求仙問道,是以不問軍事而已。
但明面上,毫無疑問,他是和西伯侯平起平坐的東伯侯!
「唉……侄兒不可如此多禮,如今你已貴為西岐之主,你我二人平起平坐,怎可輕施大禮?」
鬼王貼心的扶起了姬發,嘆道:「我如今,也是無比理解你的心情……畢竟那帝辛,並非僅僅只是對你一人動手,他是橫了心要滅掉我四大諸侯啊。」
「叔叔意思,小侄不解。」
鬼王滿臉心痛,「賢侄有所不知,因為那帝辛寵溺蘇妲己,夜夜笙歌,身為君王,卻從不早朝,我那可憐的女兒不過恪盡職守,儘自己的本分出言勸誡而已,卻被他直接打入了冷宮,而後從此便消失了蹤影,整個皇宮中,再無人見過她,據我所知,她是被蘇妲己那賤人給暗害了啊!」
說着,鬼王已經是泣不成聲。
「阿嚏……」
遠在朝歌之外的小白突然打了個噴嚏,臉上露出了不滿的神情,揉了揉自己那秀挺的瓊鼻,嘀咕道:「奇怪,總感覺有人在說我的壞話。」
「能說什麼壞話呢?再者說了,如果隨隨便便被什麼人給說了壞話就要打噴嚏的話,我還要不要活了?」
蘇易很貼心的剝開了一個橘子,然後把那橘瓣遞到了她那嬌嫩的唇邊……
小白不滿的把橘瓣咬進了嘴裏,說道:「如果是親近的人呢?被親近的人嘀咕暗罵的話,心裏會生起感應,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罵我。」
「錯覺而已,來,再吃一個。」
蘇易再度遞了一個橘瓣過去。
而鬼王的話猶還在繼續,「我那可憐的女兒從未犯過什麼錯處,卻落得這麼個下場,我心頭痛苦,怎能輕易解脫?此番定然要為她報仇……聽聞賢侄有心為父報仇,我身為闡教弟子,又有切膚之痛,自然要來助你一臂之力!」
「如此,小侄多謝叔叔!」
姬發感激的對着鬼王笑了笑,然後注意力落到了他身側的那名年輕人的身上。
一身勁裝綠衣,英氣勃勃,面容俊秀,一看便可知曉定然是極其難得的少年俊彥。
他困惑道:「這位是……」
那少年對着姬發拱手道:「文煥見過姬兄。」
姬發震驚道:「莫非這位便是令郎?」
鬼王嘆道:「正是,他們兄妹二人向來感情甚篤,如今聽聞妹妹遭受毒手,便是文煥也忍耐不得,非要為我那可憐的女兒討一個公道不可。」
姜文煥認真道:「不錯!那帝辛好色成性,喜新厭舊,竟然將自己曾經心愛的女子棄之如敝履,當真可惡至極,我定然要為我那可憐的妹妹討一個公道。」
「文煥兄節哀。」
姬髮狀似沉痛的說道。
心底卻忍不住要哈哈狂笑起來,東伯侯跟那李靖一樣,竟然也不是自己來的,同樣帶着自己唯一的兒子……這莫非也是在展現自己的誠意嗎?
這可真是……
很好啊,看來東伯侯的話,倒不是我打敗朝歌之後,登基為王的障礙。
姬發看着左側的李靖,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鬼王和他的兒子,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高聲笑道:「我這可真是天降及時雨,幾位來的,當真太是時候了。」
他感激的望了旁邊的黑羽一眼,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神態。
黑羽卻面色怪異的別開了頭去,不去看姬發。
只是她卻是沒有察覺到,不僅那姬發正在感激的望着他,甚至於,那一直立在鬼王身後,不言不語的姜文煥,正在一直偷偷的觀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