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無人再出頭,周辰這才將目光重新投放到悽慘的慶帝身上。
「看到沒有,你這個皇帝當的,真是失敗啊。」
被周辰踩在腳下,手腳筋被斬斷,就連男人最重要的證明,也都被周辰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斬斷。
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奇恥大辱,更遑論他這位坐擁天下的皇帝,被周辰這樣羞辱,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一百倍。
只是無論他如何的憤怒,如何的想要殺了周辰,現在已經變成了廢人的他,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慶帝這一生,不是沒有遇到過挫折,當初更是因為霸道真氣突破,導致了全身筋脈受損,癱瘓在床,吃喝拉撒都要人服侍。
可今日遭到的挫折,比那一次更大,因為那時候他最起碼還有很多忠心耿耿的部下,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
可現在,他明明被周辰當着幾個兒子和群臣的面羞辱,但是竟然沒有人救他,連他的幾個兒子都沒站出來。
雖然他也明白,就算有人站出來,也阻止不了周辰,可像他這樣自私的人,可不會考慮這些,他只會想,這些人沒有救他,如果他能活,將來一定要把這些人全部殺光,連親兒子也不放過。
「周辰,朕絕不」
「砰!」
周辰抬起腳,再次狠狠的踩在慶帝的臉上,直接讓他說不出下面的話。
「還擱我在這朕,朕,朕的,我還真沒聽說過,自古以來,有哪個皇帝是太監的,李雲潛,你開創了先河啊。」
這句話簡直就是在慶帝的傷口上撒鹽,他使出全力掙扎,可無論他怎麼掙扎,怎麼嘶吼,都掙脫不了周辰的控制。
「着什麼急,這才剛開始,你嚎叫的聲音太難聽了,讓我幫你一把吧。」
周辰眼中寒光一閃,用腳踩住慶帝的臉迫使慶帝張開嘴,隨後劍光一閃,半截舌頭從慶帝的口中掉落。
斬斷了舌頭,使得慶帝滿嘴滿臉都是血,他激動的瞪大了雙眼,瞳孔都變得一片血紅,只是這一次他說不出話,只能像個啞巴一樣,嗚咽嗚咽的哀嚎。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心頭狂跳,他們見過大膽的,但絕對沒見過這麼大膽的。
折磨人的手段誰都會,其實像周辰這樣,在刑罰中也不算輕了,但更殘忍的也還數不勝數。
可問題是,被周辰折磨的對象可是慶帝啊,天底下最強大的國家,慶國之主啊,皇帝遭受這樣的折磨,絕對是亘古未有。
絕大多數人都是心中惴惴不安,對周辰充滿了恐懼,但也有很少一部分人,露出了意味莫名的神色,折磨皇帝,這可是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名場面啊,看着就讓人感到興奮。
眾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最終,還是范閒站了出來,他不顧范建的拉扯,再次走出。
「周先生。」
這次,周辰沒有再像剛才那樣反應激烈,因為折磨了慶帝一番,心中的不爽已經減弱了些。
「怎麼,又想要替你的親爹求情?」
范閒沉聲道:「我知先生心中怨氣難消,可陛下都已經這樣了,先生的怨氣應該消散了吧,如果先生一定要殺人,還請給陛下一個痛快。」
「呃,呃,啊」
慶帝聽到范閒的話,非但沒有感激,反而是激動的衝着范閒嚎叫,縱然變得這般悽慘,可他依舊不想死,人活着才有希望。
周辰呵呵笑道:「看到沒有,你親爹好像並不領你的情,好吧,看在我們倆也算是有些特殊的交情,倒也不是不能給你個面子,只是那一次因我而死的人太多了,若是這麼便宜就饒過他,對不起那些為我而死的人。」
范閒見事情有迴旋的餘地,立即問道:「那先生有什麼條件,可以直接跟我們說。」
周辰語氣冷淡的說:「我可以把他的性命交給你們決定。」
「什麼意思?」
「當初他誣陷我刺殺叛國,為此,一共有一千兩百六十九個跟我有關的人被殺,我的要求也不高,一條命一刀,只要他能承受一千兩百六十九刀不死,我就可以放過他。」
此話一出,頓時譁然,范閒更是面色極為難看。
「先生,您這是強人所難,一千多刀,什麼人能受得住?」
周辰聳了聳肩,道:「那就跟我無關了,是你為他求情,我給了你條件,你能不能做到,與我無關,剛剛我一共砍了他十六刀,也就是說,他還剩一千兩百五十三刀。」
「而且我還有一個要求,若是由你們五個皇子動手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打個折,減半。」
太子,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包括范閒在內,一共五人,全都是面色大變。
開什麼玩笑,讓他們親自動手,這要是傳出去,對親生父親動刀,估計要被天下文人給罵死。
「不行,陛下可是孤的父皇,孤怎麼能對父皇動刀,孤寧願」
太子神色悲慟,剛要說出,寧願對自己動刀,也不能對父皇動刀,可他急忙止住。
因為他突然想起,自己面對的可是周辰,真要這麼說,惹怒了周辰,周辰恐怕真的會給他幾刀,畢竟周辰連他父皇都敢動手,又怎麼可能會忌憚他一個區區的太子。
二皇子輕蔑的掃了太子一眼,對這個道貌岸然的弟弟,十分的不屑,當真是做表子還想立牌坊。
三皇子想要說話,但卻被大皇子堵住了嘴,他看出周辰根本不想放過慶帝,這個時候他們說再多也不可能改變周辰的想法。
范閒則是握緊了拳頭,本以為知道了周辰的來歷,他們之間能有更多的共同語言,甚至能關係更好。
可周辰顯然不願意給他面子,不想放過慶帝。
「怎麼,不願意?其實你們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殺了我,只要能殺了我,你們想怎麼做都行。」
是個好辦法,可是這個時候,卻沒有一個人敢點頭,開玩笑,這可是大宗師啊,哪怕他們一起上,估計用不了多久都會被周辰給殺光。
「我來!」
突然,一道響亮又沉穩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是驚愕的尋找聲音,然後在他們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只見影子推着陳萍萍,緩緩的走了過來。
「陳院長?」
陳萍萍的出現,真的是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因為今日陳萍萍並沒有來參加賞菊大會,可現在卻來了。
陳萍萍卻沒有看其他人,而是來到了周辰的面前。
「周辰,就不用為難別人了,這一千兩百五十三刀,我來行刑,如何?」
周辰看着陳萍萍,來的還真是時候,剛剛的話,他也只是一時興起說出來的,陳萍萍這是要抓住機會接過啊。
「可以,一千兩百五十三刀,必須要刀刀見血,一千兩百五十三刀後,我就不管他的生死。」
「好。」
陳萍萍立即應下,他等了二十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影子手中突現一把短劍,遞給了陳萍萍,陳萍萍接過短劍,卻沒有立即動手,而是轉身面向了幾位皇子。
「太子殿下,二殿下,大殿下,三殿下,老臣今日也是逼不得已,不過在此之前,老臣已經決定,將鑒查院院長之位,傳於范閒,從現在開始,范閒就是鑒查院的院長,還請四位殿下做個見證。」
太子幾人都是面面相覷。
「陳院長,這鑒查院的院長之位,不應該這麼簡單的傳接吧?」太子忍不住說道。
陳萍萍平靜的說道:「若是太子不願,那這一千兩百五十三刀,就交於太子殿下來執行吧。」
太子一聽,驚的連連擺手,別說是一千兩百五十三刀,就算他只是當眾刺慶帝一劍,恐怕就難以登基稱帝了。
「不,不用了,陳院長是鑒查院的院長,你說的算,你說的算。」
連太子都這麼說了,二皇子等人也都是沒有反對,只是二皇子心情不好,若是讓范閒成為了鑒查院的院長,以他們兩人的關係,范閒必定會成為他稱帝的最大絆腳石。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說話,范閒再難對付,也可以想辦法,但慶帝今日只有死了,他才有機會跟太子一分高下。
「院長。」
「陳萍萍。」
范閒和范建父子,都是面色嚴肅的看向陳萍萍,陳萍萍看着他們,並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從陳萍萍的眼神中,范閒和范建都看出了他的決心,明着是執行,但實際上,陳萍萍想要做的,就是為葉輕眉復仇。
陳萍萍緩緩的推着輪椅,來到了慶帝面前,周辰手一揮,將慶帝的衣袍扯碎形成繩子,將慶帝的身體調到了房梁之上,雙腳懸空些許,剛好夠讓陳萍萍動手的。
慶帝看到陳萍萍手持短劍,激動的發出嗚咽聲,周辰直接用布堵住了他的嘴。
「陳院長,一千兩百五十三刀,若是少一刀,就由你自己來承受。」
陳萍萍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眼看着陳萍萍就要動手,頓時有官員忍不住了,大聲怒罵。
「陳萍萍,你敢對陛下動刀,你這是犯上作亂。」
「陳萍萍,你這個劊子手,別動陛下,有什麼沖我來。」
「陳萍萍,你這個」
「陳萍萍」
一瞬間,陳萍萍成為了眾矢之的,剛剛沒人敢站出來跟周辰作對,可是面對陳萍萍,他們各種惡言惡語都罵了出來,仿佛有了發泄的宣洩口,簡直就是群情激奮。
面對眾夫所指,陳萍萍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是嘴角露出了冷笑。
「我可以不動手,但是你們誰來?或者,你們可以嘗試跟周辰說說情,或許他會大發慈悲,聽了你們的話。」
怒罵聲戛然而止,還是剛剛的那種情況,他們都是欺軟怕硬的,見識過周辰的強勢,他們不敢作聲,可他們覺得陳萍萍不敢對他們動手,這才壯着膽子,衝着陳萍萍大聲怒罵。
范閒在一旁冷眼旁觀,這些朝臣的嘴臉,他已經見多了,若是那位賴名成御史還在的話,他一定會仗義執言,而不是像這裏的官員那樣,欺軟怕硬,貪生怕死。
周辰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這一幕。
「陳萍萍說的沒錯,你們誰願意站出來替他求情,我說不定會改變主意呢。」
剛剛叫的最凶的幾個官員,此時都當起了縮頭烏龜,仿佛變成了啞巴。
陳萍萍對着面前被吊起來的慶帝,神色悲戚的說道:「陛下,請原諒老臣,老臣也是被迫無奈,一定會很小心,一定保住陛下的性命,這次執行過後,老臣自會贖罪。」
在慶帝憤怒的目光中,陳萍萍猛地一揮手中的短劍,頓時在慶帝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鮮血溢出。
「陛下恕罪。」
又是一刀。
「陛下恕罪。」
一刀接着一刀,每一刀之後,陳萍萍都會請罪,鮮血很快就染紅了慶帝的全身,同樣也是染紅了陳萍萍的手,衣服和臉,使得陳萍萍看起來變得十分猙獰。
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不忍看了,紛紛扭過頭去。
但也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只見有幾個官員,發出了悽厲的怒吼,然後就朝着陳萍萍和慶帝沖了過來。
可周辰又怎麼可能讓他們靠近,他們剛衝過來就被周辰揮掌拍飛,直接從懸空廟上墜落,砸下了懸崖。
連續死了四個人,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再也不敢動了,只能看着陳萍萍出刀。
周辰面無表情的看着陳萍萍出刀,他同意陳萍萍親自動手,也不過是看在戰翩翩完好無損的面子,也是看在他沒有全力清掃自己麾下勢力人員的面子。
陳萍萍一開始的時候,還裝模作樣,揮刀很輕,可慢慢的,他就開始下狠手了,不但見血,還見了骨,只是記着周辰說的話,要滿一千兩百五十三刀,否則他還真的可能一刀斃命。
從陳萍萍的下手,就可以看出葉輕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讓他忘卻了忠君愛國,讓他忘卻了一切尊卑貴賤,只想着殺了慶帝,為葉輕眉報仇雪恨。
到了最後,很多人都已經不忍看下去了,紛紛逃離了這裏,但也有很多人留了下來,處刑皇帝,以後恐怕都不會再見到了。
周辰一個人就震懾了所有人,讓他們不敢亂來,這看着是很荒謬,但也體現出了大宗師的恐怖。
其實也並不是沒人想要來救慶帝,其實還有很多人想要來救慶帝的,比如山下的數萬大軍,以及很多效忠於慶帝的虎衛侍衛等等。
但這裏可是懸空廟之巔,通往這裏的道路實在是過於狹窄,根本無法容納多人同時上來。
而就在上來的必經之路,有何欽率領着一眾高手守着,這才使得沒有高手能突破上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