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人的城衛軍隊,面對那把從天而降的長劍,不得不止住前進的腳步。
警告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但在場的兩百人卻聽得非常清楚。
為首的統領,驚恐之後,就面露憤怒,雙眼死死的盯着那把釘在地面的長劍,眼神不斷的變換着。
他不開口,手下的人就都盯着他,等待着他的決定。
統領猶豫了片刻,想到了自己為何來此,僅僅只是看到一把劍,聽到一句警告,就離開的話,事後也不好交代。
「上前一人。」
一聲令下,但卻沒人回應,統領頓時大怒,指着身後一人,呵令他上前,那士兵不敢違令,只能小心翼翼的上前。
士兵慢吞吞的來到了那把劍的旁邊,他連敵人都不知道是誰,可天外飛劍威懾力太大,那句警告猶在耳邊,怎麼可能不緊張。
他吸了口氣,抬腳跨過了劍身,可就在他跨過劍身的那一瞬間,臉上的表情還沒有來得及變化,突然他的身體就猛地爆炸開,化作了一片血霧。
這突然的一幕,把城衛軍的那些人都是嚇了一大跳,尤其是那領頭的統領,更是驚魂未定,滿臉恐懼。
幸好他穩重些,讓手下先去探一探,要是自己魯莽先衝過去的話,死無全屍的就是他了。
身旁的副將低聲建議道:「大人,要不我們一起衝過去?」
統領冷聲道:「好啊,就由你領頭。」
一句話直接把副將干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再次說道:「那我們換個方向?」
「換個屁,老子還不想死呢。」
統領臉色一狠,一聲喝罵,他是奉了命令來幫黃侍郎家解圍的,可也沒想過要犧牲自己的命。
就這種情況,他們連人都沒見到,就已經有死傷了,繼續前進,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呢,所以他果斷的做出決定。
天大地大,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
更何況他也是有理由的,被神秘高手攔住了不是?大家都可以替他作證。
黃侍郎府前,剛剛甩出一劍的自然是周辰,殺雞儆猴後,就沒有再管,重新將目光看向了跪成一片的三家之人。
「那三個人,拉出來。」
頓時,禍害了老竇家女兒的三個公子哥被提了出來。
黃成雲,韋馳,馬維,這三個公子哥就是害了老竇一家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們禍害了老竇家女兒,也就不會有後面的悲劇發生。
周辰走到了竇家小女兒的棺木前,黃成雲三個公子哥也被拉到了這裏,被星衛按着跪在地上。
周辰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們,說道:「我這個人很公平,竇家女兒是被你們侮辱的,所以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跪下磕頭,只要她說原諒你們,我就可以饒你們一命。」
本身就已經嚇的不輕的三個公子哥,聽到周辰的話,人都懵了。
人都死了,怎麼說原諒他們?
可周辰根本不給他們拒絕的餘地,對着星衛吩咐。
「他們不願意配合,那你們就幫他們一把,磕頭,除非是竇姑娘親口說了原諒他們,否則。」
「磕死吧。」
星衛二話不說,直接按照周辰的命令開始執行,按住黃韋馬三個公子哥的頭,就往地上砸去。
「砰,砰,砰」
星衛給這三人上演什麼叫真正的頭磕地,求原諒,腦門砸在地上,哐哐作響,同時還伴隨着悽慘的求饒聲。
只是磕了幾個頭之後,三人的腦門就已經被鮮血染紅,地面也都是被染紅,但星衛依舊沒有停止的意思,就像是機器一樣,執行周辰的命令,竇姑娘不說話,他們就磕死。
黃韋馬三家之人,全都是被這血腥的場面給嚇到了,尤其是那些女眷,更是驚恐的互相抱着取暖,仿佛這樣能好受些。
至於其他的男人,有很多人都大聲喝罵,只是他們罵一句,就被星衛狠狠的打一巴掌,場面又血腥又混亂,全都是各種喝罵聲和慘叫聲。
「太吵了!」
周辰一句話,立即有人上前動手,剛剛大叫的人,都被打沉默了,磕頭的那三個公子哥也都是被捏住了嘴,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黃侍郎,韋御史,馬郎中,是吧?」
隨着他點了這三人的名,星衛將他們三人從人群中拉到了人群前面,跪在十具棺材前。
「看到這些棺木了嗎?就因為你們的兒子,一家十口人慘遭滅門,作為朝廷命官,吃百姓的,喝百姓的,最後還要他的命,這就是你們的為官之道?」
「嗚嗚,嗚嗚」
三位官員都是用力的掙扎,但因為嘴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臉上全都是恐懼急切的表情。
只是周辰根本不想聽他們的狡辯,繼續說着。
「當然,你們能教育出這樣的兒子,估計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我也不是官,不會以律法來懲罰你們,對於你們這種人,原諒和回頭是岸那一套在我這說不通,所以血債必須血來償。」
身後的童荃忽然小聲提醒:「少爺,那三個畜生撐不住了?」
周辰卻看也沒看那邊,冷聲道:「我說的不明白嗎,竇姑娘沒原諒,就磕死,死了的話,屍體丟去餵狗,回去讓人照着他們的樣子做三個跪着磕頭的雕像,就放在竇姑娘的墓前,繼續磕。」
「嗚嗚,嗚嗚」
黃侍郎三人聽後,又是一陣嗚咽聲,顯然是無法接受周辰這種惡毒的行為傷害自己的兒子,可周辰又豈會在乎他們接不接受。
周辰看着他們,冷聲道:「這只是對他們三人的懲罰,但就他們三人的命,還不足以抵得上老竇一家十口人的性命。」
「我這個人很公平,既然你們害了老竇家十條命,那你們就還他們二十條命吧,你們三家這裏的血脈親人有四十多個,我只要你們二十條命,不滅門,很顯然,你們賺了。」
「嗚嗚」
黃侍郎三人激動的雙眼都紅了,黃韋馬三家人聽到周辰的話,更是嚇的渾身顫抖。
事到如今,他們哪還搞不清楚情況,這些人膽大包天,卻又實力強大,一手遮天,他們渴望的救援,到現在一個都沒有看到,怎麼可能不心生絕望。
「我說了,我很公平,二十條命,我不選,讓你們三個當家人自己選。」
周辰示意一下,黃侍郎三人嘴裏的東西被拿了出來,終於能說話了。
「你」
韋御史正要大罵,就被一巴掌抽翻在地,嚇的黃侍郎和馬郎中剛到嘴邊的話,直接被迫咽了下去。
「再多說一句廢話,多罵一句,就加一條命,我倒要想看看,你們在不在乎自己親人的命。」
黃侍郎和馬郎中被嚇的不敢說話,倒是那個被打翻在地的韋御史,像是發瘋了一樣,不顧威脅,破口大罵。
「豎子」
「我說話算話,孫毅。」
孫毅當即走到人群之中,從韋御史的家人中拽出了一個男的,無視對方求饒,手起刀落,屍首兩分。
「衡兒」
韋御史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一幕,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自己的兒子屍體前,抱着兒子殘缺的屍體,大聲悲呼,
滿身是血的他,惡狠狠的瞪向周辰。
「逆賊,豎子,當街殺人,我
一定要去陛下那參你一本。」
「又罵了?」
孫毅又走向了韋御史的家人,親眼看到了那血腥的一幕,有好幾個女人都被嚇暈了,看到"惡魔"又來抓人,一個個嚇的又是一陣慘叫和求饒,甚至有不少人都被嚇失禁了,惡臭味充斥的到處都是,但現在他們哪還顧得上這些啊。
不顧那個婦人的慘叫和求饒,孫毅將她拉到前方,就當着韋御史的面,再次手起刀落。
「啊,萱兒」
一兒一女連續被殺,還是當着他的面,被如此血腥的斬殺,韋御史崩潰了,真的是崩潰了。
他對着周辰的方向跪下,不停地磕頭。
「對不起,我們錯了,對不起,殺了我,放過他們吧,求求你了,殺了我,放過我的家人,他們都是無辜的,求求你了」
周辰搖了搖頭:「老竇一家也無辜啊,他們又做了什麼錯事呢?沖我磕頭沒用,沖他們磕,只要他們有一個人開口說放過你的家人,我就同意。」
他並不希望玩弄人的生命,但對於惡徒,只有用這種方式對付他們,才能讓他明白什麼叫血債血償。
韋御史崩潰了,他整個人癱軟在地,渾身是血,雙眼無神,口中喃喃:「殺了我,讓我死吧,讓我死吧」
黃侍郎和馬郎中渾身顫抖,韋御史這崩潰的樣子,仿佛讓他們看到了自己,這個人太可怕了,這根本不是報仇,就是要折磨他們,當着所有人的面,折磨他們啊,根本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周辰語氣冷淡的說道:「你是朝廷官員,我不殺你,還是我剛剛說的,二十條命,你們三家自己商量,誰生誰死,我只要二十條命,到了這個數字,其餘的人都可以活。」
這一句話,仿佛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無比恐懼的黃侍郎和馬郎中,包括精神崩潰的韋御史,突然都頓住了。
至於那三家之人,更是都看向了三個當家做主之人,仿佛開口大喊。
「老爺,我不想死啊。」
「爹,救我,救我啊,是老三犯的錯,憑什麼讓我們一家受罪啊,讓老三他們一家去死,讓他們去死。」
「老爺,我們的孩子才一歲啊,你救救他,救救他」
「爹,我還沒有成親呢,爹,你讓我活,我想活啊。」
「我也想活,大哥,你兒子做的壞事,別連累我啊,我是冤枉的」
「爹」
「」
這一刻,黃府門前,簡直比菜市場行刑都要混亂。
對於三家的人來說,沒人想死,甚至絕大多數人都恨死了黃成雲三人,如果不是他們,自己怎麼會陷入這種慘局。
再看黃成雲那三個公子哥,此時就只剩下黃成雲一個人還有氣,繼續被按着磕頭,另外兩個,已經死了,只是死,也保持着磕頭的姿勢。
很顯然,竇家姑娘不原諒他們。
黃侍郎三人,此時都已經面色絕望,面對自家人的懇求和質問指責,作為一家之主的他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這些家人的可怕,身處波橘雲詭的朝堂之上,他們都沒有如此恐懼,但是此次此刻,他們是真的害怕了,顫抖了,恐懼了。
「我不選,我不選,殺了我,讓我死吧。」
馬郎中也崩潰了,都是自己的摯愛親人吶,他怎麼選,沒法選啊。
可最先憤怒的不是周辰,反而是馬郎中的那些家人,他們憤怒的衝着馬郎中怒吼,想要讓馬郎中選別人。
因為他們都已經看清了局勢,如果馬郎中不選,他們可能都要死,馬郎中若是選了,雖然死的是自己的親人,但最起碼自己還是有活
的可能。
選誰生容易,但選誰死,真的很難,此時黃侍郎三人,都在經歷這樣的折磨。
最終,還是黃侍郎最有魄力,率先選擇了一人,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他選的居然不是自家人,而是馬郎中的家人。
「你說了選人,可沒說一定要選自家人,我選他們,我選他們。」
周辰也是覺得意外,這黃侍郎是真的夠腹黑啊,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不過他很快就樂了,這下就有趣了。
最先憤怒的就是馬郎中,特麼的,他自己都捨不得選,這狗東西黃侍郎居然選擇讓他的家人去死,於是他也顧不得現在是什麼情況,衝上去就用扭打黃侍郎。
不止是馬郎中,馬郎中的家人也同樣怒了,沖向了黃侍郎的家人展開毆打,場面瞬間變得一片混亂。
「這?」
誰都沒想到,現場居然會變得如此滑稽,包括暗處那些跟蹤監視的人。
原本他們都是驚於周辰很辣的報復手段,可誰都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事情發生,讓這充滿了血腥的現場,多了幾分滑稽好笑。
「少爺?」
孫毅也是愕然,請示周辰。
周辰卻笑道:「很有趣,不是嗎?讓他們打吧,想要拖延時間,就看看誰會先來搭救他們,我也很期待。」
孫毅怔住了:「他們是故意的?」
「不然呢,這三人在官場上混了那麼多年,看出了今天無法善了,只能用這種方法嘍,讓他們表演吧,就當看戲。」
孫毅面具之下的臉上滿是寒意,他還以為黃侍郎他們是真的崩潰了,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居然還能有這樣的算計,這些朝廷官員,還真是陰險的很啊。
童荃在周辰耳邊低聲道:「黃侍郎是二皇子的人,少爺,二皇子會來嗎?」
「誰知道呢?」
周辰並不在意,二皇子李承澤來不來,他都不意外。
一邊是大宗師,一邊是他麾下的刑部侍郎,正常來說,二皇子不會來。
可問題是,京都的人高高在上慣了,他們並沒有真的見識過大宗師的厲害,或許在很多人心裏,大宗師再厲害也只是武人,武人為權貴效力乃是常態。
大宗師是尊貴,可皇族同樣尊貴,沒看宮裏的那位"大宗師"洪四庠洪公公,不也是皇帝和太后的奴僕嗎。
周辰很清楚,在那些皇族眼裏,他們或許敬畏大宗師,可更認為皇室血統尊貴,究其原因就是,他們沒有真正的見識過大宗師的恐怖之處。
反倒是身為大宗師的慶帝,更了解大宗師,甚至可以說,更"畏懼",因為只有大宗師的他,才真正了解大宗師有多麼的恐怖。
慶帝為什麼那麼多年如一日的在宮內研究箭頭,還不就是因為見識過巴雷特的恐怖殺傷力,即便是自己成為了大宗師,也依舊磨滅不了對巴雷特的畏懼,所以才會想要製造出能防禦暗器"巴雷特"的防彈衣。
周辰今日不但想要報仇,同樣也是要立威,所以他反而是期待二皇子李承澤能來,黃侍郎這三家,如何能比得上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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