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魁和汪新走了過來,看到周辰跟老瞎子說話,也是打了聲招呼。
「老哥,今天又上這輛車了啊,吃了嗎?」
老瞎子聽到馬魁的聲音,轉悲為喜,笑呵呵的說道:「吃了,沒上車前就有好心人賞了點吃的。」
「老哥心情不錯啊。」
「那必須的,碰到你們,心情當然好了。」
馬魁跟老瞎子又聊了幾句,隨後就帶着汪新繼續去巡視車廂去了。
周辰也沒有久留,也去車廂巡視,雖說現在巡視車廂這種事情主要都由馬魁他們去做,但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餐車車廂,忙的時候也會經常出來一起巡視的。
轉了兩個車廂,在進入下一個車廂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前面傳來了吵雜聲,抬頭望去,馬魁和汪新已經去了那邊。
走了過去,只見人群中一男一女正在爭執,周辰對汪新問道:「怎麼回事?」
汪新低聲道:「說是手錶丟了,上海牌手錶,才買的,嶄新的,這不兩口子正鬧着呢嗎。」
「手錶丟了?」
聽到是手錶丟了,周辰立即就想到了電視劇里的劇情,那對為了手錶差點鬧翻的未婚夫妻,甚至還差點鬧出人命。
這對未婚夫妻還在爭吵,並且越吵聲音越大,引得整個車廂的人都在圍觀。
周辰知道情況,他並沒有去看爭吵的那對男女,而是在附近的人群中掃視了一圈。
因為是帶着目的性的尋找,所以周辰很快就找到了可疑的目標,此人雖然背對着,但不時的轉過頭來,尤其是在掃過身穿警服的他們,目光閃躲,很快就避開了。
或許他偷盜技巧不錯,但心理素質顯然不咋樣,就算周辰不知道劇情,看到他這副模樣,都會心生懷疑,更不要說現在了。
於是他不動聲色的來到馬魁身後,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馬魁經驗豐富,聽着周辰的描述,表面上沒有任何的變化,等周辰說完後,他才對周辰使了個眼色。
「這裏交給你。」
說完,他就往前走去。
一直都在關注着局勢的侯三金,看到馬魁居然丟下了那對男女,往這邊走來,頓時心中一驚,再也忍不住,起身就準備離開。
但有了周辰提醒的馬魁,又豈會讓他這麼容易逃掉,當即低喝一聲:「前面的,就是你,站住。」
但侯三金又豈會聽馬魁的,聽到馬魁的大喝,非但沒停下,反而是用力的扒開擋在前面的乘客,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廁所,處理掉自己偷的贓物。
只是此時前面擠了不少人,即便他拼命擠了,可也不是那麼容易擠開的,而後面的馬魁還大聲怒喝。
「站住,攔住他。」
雖然很多乘客都是屬於那種不想惹麻煩,高高掛起的類型,但總歸還是有人有俠義之心的,不動聲色的阻擋了兩下。
就是這簡單的阻擋,就堵住了侯三金的退路,極快衝過來的馬魁,已經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了他,把他往後扯。
而同樣追上來的汪新,也是迅速出手,控制住了侯三金的雙手。
「跑,你跑什麼呀?」
侯三金雙手被控制住,根本沒辦法銷毀證據,但口中還是大聲叫冤。
「警察同志,你們幹什麼,為什麼抓我,我只是內急,想要上個廁所,你們幹什麼?」
「幹什麼?裝,你再跟我裝。」
汪新卻一點面子都不給,狠狠的嘲諷,他雖然沒有馬魁和周辰經驗豐富,但也是聰明人,結合周辰和馬魁剛剛的舉動,再加上侯三金的行為,他哪還猜不出原因啊。
馬魁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伸手在侯三金身上摸索起來,嚇的侯三金大聲尖叫。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
下面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馬魁已經從他身上摸出了一塊手錶。
看到這一幕,汪新再也忍不住,手上發力,大聲喝道:「再叫啊,來,告訴我們,這是什麼?」
侯三金還在強行狡辯:「你們憑什麼搶我東西,那是我的手錶。」
「你的手錶?呵呵。」
馬魁也是忍不住笑了,他轉身對已經圍過來的唐興國和李玉秀問道:「看看,這是不是你們被偷的手錶。」
唐興國一個箭步衝過來,接過手錶,只是瞬間,他就大聲叫道:「是我的,是我的手錶,上海牌,絕對不會錯,就是它。」
李玉秀也是急切的擠過來看手錶,隨即也高興的說道:「是上海牌,就是上海牌,快給我看看。」
「給你看什麼,你剛剛不是不相信我嗎,還是我是騙你的,根本沒買。」
「說這些幹什麼,我剛剛不是着急上火嘛,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快給我看看。」
「我不,就不給。」
「興國,興國」
周辰走了過來,打斷了他們兩人的打情罵俏,再次詢問道:「你們能確定,這手錶就是你們的,撒謊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唐興國無比肯定的回答:「警察同志,沒錯,這就是我的手錶,絕對不會有錯,我發誓。」
周辰點點頭,然後說道:「那好,你們收拾一下,現在跟我們去做筆錄。」
「好的,警察同志,謝謝,謝謝你們,真的是太感謝你們了」
唐興國和李玉秀都是無比的感激,才發現手錶丟了,這麼快就能找回來,真的是太激動了。
於是,周辰三人就押着侯三金,帶着唐興國和李玉秀前往了餐車車廂錄筆錄。
「馬叔,汪新,你們在這審着,我跟於哥去車廂轉轉。」
「好。」
又阻止了一場有可能發生的血腥事件,周辰的心情非常不錯。
雖然電視劇里唐興國和李玉秀因為手錶事件鬧出了血腥場面,期間女方李玉秀的表現讓人心生反感。
但怎麼說呢,人有時候就是沒有理智的,尤其是在憤怒和人多的時候,往往更容易失去理智,做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尤其是女人,更容易在憤怒的時候失去理智。
就像很多夫妻的離婚,很多時候並不是真的沒有感情,往往就會因為一件小事就鬧得不可開交,最後怒火上頭,一句離婚,就真的離婚了。
這是很客觀的事情,如果兩夫妻之間,沒有外遇等原因,大部分的離婚,都會是女方提出來的。
這不是誣賴,而是事實,因為相比較於男性,在婚姻之中的生活,女性往往是更不容易滿足的一方。
等周辰重新回到餐車車廂的時候,人都已經散了。
「招了吧?」周辰對汪新問道。
汪新得意道:「必須的呀,我和師父出馬,他能不招嗎,就是他偷的,回去之後直接交出去,最起碼關一段時間。」
現場被抓,證據充分,嘴硬是一點用都沒有的,侯三金扛不住,很快就招了。
這個年代的手錶可不便宜,這種金額的偷竊,被抓到,雖然不至於重判,但也要關一段時間。
「呼,呼」
周辰吹掉木雕上的碎屑,歷經二十多天,這副鳳凰雕刻總算是完成了。
有周辰的高超技術,這副鳳凰木雕雖然沒染色,但視覺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的,最起碼來竄門的汪新和蔡小年就被驚呆了。
「哎呀媽呀,周辰,你這也太牛了吧,栩栩如生啊。」蔡小年十分驚嘆。
汪新也是由衷的豎起了大拇指,贊道:「之前看到你雕刻,我還沒覺得怎樣,但是現在一看,厲害,真的是厲害。」
周辰卻有點不太滿意:「一般吧,很多細節都沒有做好,比我預想的差了一些。」
「這還差?」
汪新和蔡小年一臉的難以置信,在他們眼裏,這已經是很完美的藝術品了,這要是算差的話,那更好的能好到什麼程度?
汪新舔着臉,討好道:「周辰,我很喜歡你做的木雕,有空的話,幫我也弄一個,好不好?」
周辰面露詫異:「你讓我給你做一個木雕?」
「對。」
「那你想做什麼?」
「沒想好,你要是答應了,我才好想,不答應,我想也沒用啊。」
「行,反正我也沒事,你要是想好了雕什麼,就告訴我,我幫你。」
「太好了,那就這麼說定了,只要跟這個鳳凰木雕一樣的水平就行。」
「免費幫你做還不行,竟然還要提條件。」
「我也要,周辰,給我也雕一個,放在家裏肯定顯得很大氣,不過我不要鳳凰,我要龍。」
蔡小年也是插了一嘴,滿臉期待的說道。
「都沒問題,不過要等着。」
「了解,精工出細活嘛。」
「」
一年一度的高考開始了,今年是恢復高考的第二年,這兩天馬魁的心情不太好,因為他女兒馬燕的高考成績出來了。
不能說不好,只能說是一塌糊塗。
列車餐車廂內,到了飯店,列車上的工作人員都是來到了餐車車廂吃飯。
只是今天有點不一樣,不少人都是盯着姚玉玲看,因為列車工作人員的工作服換了,姚玉玲私自改了工作服,原本寬大的工作服被她一改,變成了緊身束腰,將她的身材很好的展現了出來,跟別的女工作人員的工作服完全不一樣了。
周辰跟於興國坐在一起,於興國抵了抵周辰,笑道:「小姚不錯,你們不是在一個大院嗎,怎麼沒想着發展發展。」
「於哥,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八卦了?」
連於興國這個老實人都被姚玉玲給吸引了,更不用說是其他男性了。
姚玉玲這樣的衣服,放在後世那是保守了,但在這個年代,尤其是公家單位的列車上,再加上那扭動的貓步,那是相當不妥的。
所以,姚玉玲被陸紅星這位列車長給盯上了。
「小姚,你是不是該制服了?」
姚玉玲還沒搞清狀況,很自然的點頭道:「嗯吶。」
看她這個態度,陸紅星更來氣了,大聲訓斥:「你知不知道,鐵路制服不能隨便改?」
姚玉玲:「我沒隨便改啊,陸車長,是這樣的,我最近瘦了,穿上之後覺得太逛盪,然後就改了幾針,但您放心,我是量好了改的。」
陸紅星氣道:「你改個大小都沒問題,可你說你現在改的,這勒着腰,包着腚的,這好看哪?」
對於老一派的人來說,姚玉玲這樣式的,就是是敗壞風俗,非常難看。
他甚至還衝着蔡小年問道:「小年,你怎麼看?」
蔡小年一臉迷惘:「啊?」
「你怎麼看?」
「我,我喜歡看啊。」
「上一邊去。」
陸紅星氣罵一聲,把車廂里的人都逗樂了。
「小汪,你怎麼看?」
「我聽我師父的。」
陸紅星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周辰:「小周,你說。」
周辰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隨口回道:「陸叔,我是乘警,我們不是一個單位的,我不太清楚能不能改。」
「那你覺得他改的好看嗎?」
「我這人眼盲,分不清好不好看。」
「噗嗤!」
又是一陣發笑,陸紅星滿臉無奈。
還是馬魁站出來說了句話,說制服是鐵路工人的門面,不能隨便改。
「都改成什麼樣了,說,誰給你改的?」
「陸嬸。」
「是誰?」
「呃,你媳婦。」
一句話,瞬間把陸紅星給弄沉默了,眾人也都是憋着笑。
一趟車回來,姚玉玲就立刻準備去改衣服了,可卻沒有多餘的布票,只能去找人借。
「姚玉玲沒有布票,你就幫她借,還來找我借?」
周辰看着面前來借布票的汪新,滿臉無語,看來劇情還是沒變,照這個趨勢,汪新和姚玉玲又要有發展了。
汪新不好意思的說道:「是啊,都是一個大院的鄰居,就當是幫忙了,只是我手裏沒布票了,我知道你肯定有,所以來找你借。」
「我特麼是大款啊,遇到什麼困難都來找我,姚玉玲自己不來借,你來借,是想借花獻佛,討好她?」
汪新不好意思的笑着,無法反駁。
周辰嘆了口氣,勸道:「布票我確實有,也可以借給你,但哥哥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姚玉玲是不錯,但她跟你是真的不合適,你們兩人三觀不合,就算在一起,以後也未必有好結果。」
汪新一臉害羞:「以後的事誰知道呢,更何況,我們現在也沒在一起,我真的只是好心幫助鄰居。」
「信你個鬼,等着。」
周辰拿了幾張布票給汪新,汪新到手後,不停地道謝,喜滋滋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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