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虹在門口狂吠了半天,可周辰始終都沒有理會,憤怒的甘虹幾次想要開門回去,可最終還是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她也顧不上丟臉不丟臉,最後尖叫一聲,隨後憤恨的拉着余晨上了電梯。
許久沒有再聽到甘虹的尖叫,周辰就知道她已經離開了,沒有了甘虹在耳邊比比賴賴,家裏立馬清靜了許多。
今天是他穿越過來的第一天,雖然只是第一天,但也做了不少事,手也沒少動。
將從余晨頭上扯下來的幾個頭髮,分成兩部分,放在了準備好的小膠袋裏。
親子鑑定肯定是要做的,雖然他並不是真的餘歡水,但也不想做冤大頭,有的事情還是要確定了才好做。
沒有了煩人的甘虹,這一晚,周辰睡的非常舒服。
翌日一早,周辰就打車前往了醫院,他本以為做親子鑑定的人應該非常少,可真的到了之後,他驚訝的發現,我艹,人還真不少,三三兩兩的居然有十來號人。
這是組隊來做親子鑑定的嗎?
看到這一幕,周辰心中無比感慨,現在這個社會,連親子鑑定都這麼卷了嗎?
跑了兩家醫院,做完了親子鑑定,因為手裏沒多少錢,所以周辰也沒弄什麼加急,最快需要一個星期左右才能拿到結果。
周辰今天沒去公司上班,也是被趙覺民發現了,但他並沒有說什麼,這也讓其他不明所以的員工,議論紛紛,十分好奇。
昨天被周辰暴打的吳安同,今天則是照常上班,大家都能夠看到他左臉的腫脹。
也是,昨天周辰打的那麼狠,這才不到一天,肯定不會那麼快消腫。
吳安同自然也感覺到了同事們那異樣的眼神,跟以往那種羨慕嫉妒的眼神截然不同,只剩下了嘲笑和諷刺。
平時一向很活躍的他,今天很安靜,他本來今天過來,是想着跟周辰和解的。
昨天他想了一晚,覺得還是跟周辰和解才是最好的選擇。
很明顯,他的老好人師父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就沖昨天那個狠勁,他知道自己肯定鬥不過,這使得他欺軟怕硬的性格發揮了作用。
既然鬥不過,那不如和解,再怎麼說,他們也有着師徒之情。
只是他想的挺好,但今天上班之後才發現,周辰居然沒來上班,這讓他的計劃被打破了。
反倒是趙覺民把他叫到了辦公室,訓斥了一頓,讓他以後不要再跟周辰發生矛盾,否則公司一定嚴肅處理他。
趙覺民的態度更讓吳安同意識到了問題,他師父今非昔比,不能再得罪了,非但不能得罪,還要好好的巴結。
周辰走出醫院,準備下一步計劃。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註定離不開錢,而現在他能想到的來錢最快的方法,在不違法的情況下,那就只剩下要賬。
沒錯,就是原身餘歡水的賬。
通過記憶,他知道了原身幾年前把母親留給他的十三萬借給了最好的兄弟呂夫蒙,數年過去了,呂夫蒙非但沒想着還錢,甚至都不聯繫他了。
看過電視劇的他,自然知道這個呂夫蒙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標準的小白臉,吃軟飯的男人,勉強夠得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餘歡水都上門要錢了,還說了自己的悲慘遭遇,可作為兄弟的呂夫蒙,非但沒有幫忙還錢,反而是各種諷刺,甚至還抬出了已經死去的好兄弟,一副為了好兄弟復仇的姿態,就是不願意還錢。
電視劇里的餘歡水確實被他的話給鎮住了,當然,也不能算是被呂夫蒙的話鎮住了,而是心裏對當初出車禍死去的好兄弟大壯有所愧疚,所以才會啞口無言。
但實際上呢,當初的車禍,原身的確要負極大的責任,不僅僅是因為闖紅燈,也是因為出事之後的撒謊撇清責任。
可呂夫蒙呢,他就沒有責任嗎?如果不是他一個勁的催催催,電話不停地打,或許餘歡水和大壯也不會闖紅燈,更不會出車禍,所以他也是有責任的。
在這種情況下,呂夫蒙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餘歡水進行譴責呢?又有什麼資格把這當做欠錢不還的理由呢?
把呂夫蒙欠的十幾萬要回來,就是他今天要做的事情。
下午一點多,周辰通過腦海中的記憶,來到了市裏的一處高檔住宅區。
有一說一,不愧是高檔小區,無論是建築,環境,還是綠化,都不是尋常小區能相提並論的。
尤其是住宅區偌大的一片空地,連一輛隨意停放的車輛都沒有,可以看出這裏管理的還是非常不錯的。
周辰活了那麼多年,住過無數的小區,但不得不說,越是高檔小區,物業管理等等方面就做得越好。
反倒是那些普通的小區,物業管理簡直沒法說,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在小區里,到底你是業主,還是物業是業主,他們的權力和地位比你這個業主好高的很。
拿着伱的錢,管理着你,你必須得聽我的,你叫我辦事我想辦就辦,不想辦就不辦,我讓你辦事,你必須得配合,不配合有你好看的,這就是現在很多小區物業的現狀。
周辰也沒嫌棄,找了個綠化園的台階坐下,刷起了手機。
大概半個小時後,一輛黑色的寶馬越野車駛入小區,在距離他幾米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寶馬車內的人顯然也是看到了周辰,才會開過來,車窗落下,一張面容姣好的臉出現在周辰的眼中。
「餘歡水。你是餘歡水嗎?」
女人叫出了周辰現在的面子,其實她跟周辰並不認識,只不過周辰來之前給呂夫蒙發了信息,所以她才會知道周辰。
周辰站起身,走了過去:「對,我是。」
他知道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呂夫蒙現在的女朋友,唐韻。
唐韻略帶好奇的打量了周辰幾眼,然後才推了推副駕駛躺着的呂夫蒙。
「呂夫蒙。」
呂夫蒙這才從副駕駛坐起,然後他就看到了周辰,但臉上並沒有什麼見到好兄弟的喜悅表情,反而透露出幾分不耐煩。
周辰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差,清楚了捕捉了呂夫蒙的表情,心裡冷笑不已。
呂夫蒙打開車門下來,走到周辰面前,給了個熱情的擁抱。
「哈哈,好久不見了,老余,你小子躲哪發財去了,也不見我?」
周辰掙脫了呂夫蒙的擁抱,往後退了一步,淡淡的說道:「不是不想見,而是見不着啊,你這麼忙。」
呂夫蒙眉頭微微一蹙,依舊保持着笑容:「哈哈,老余,你也會講笑話了。」
說着,他低頭對車裏的唐韻說道:「唐韻,你先回畫室吧,我跟老同學好好聊聊。」
唐韻點點頭,隨後禮貌的對周辰招呼:「好,那我走了,拜拜。」
唐韻走後,周辰上下打量這呂夫蒙,故作驚訝的感慨:「可以啊,呂夫蒙,現在混的這麼好,開豪車,住豪宅,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呂夫蒙稍顯得意的說道:「這我現在的女朋友,唐韻,畫家。」
「可以,可以。」
周辰半真半假的恭喜,說實話,這呂夫蒙長相外貌算不上出色,唐韻倒是長得膚白貌美,氣質也很不錯,還是個畫家,呂夫蒙能搞得定唐韻,說明他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走,我們樓上說話。」
呂夫蒙熱情的拉着周辰上了樓。
呂夫蒙現在住的房子是真的不錯,大平層,光是客廳的面積就有幾十個平方,牆壁上掛了不少畫作。
周辰粗略的看了幾眼,怎麼說呢,這些畫看着不錯,有些水平,可若要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些畫還是稍欠火候,反正在他眼裏,價值只能算是一般。
從房子的佈局來看,他就知道這套房子肯定是屬於唐韻的,一個不出名的畫家,住豪宅,開豪車,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本身的家庭條件就很好。
客廳沙發坐下後,周辰就跟呂夫蒙有的沒的聊起來,在他的刻意引導下,很快就說到了錢的事情。
「十一萬是吧?」
「不是十一萬,是十三萬。」
「哦,對,有三四年了吧?」
「五年半了。」
「那會還是我跟銀行那女朋友,炒股的時候跟你借的吧?」
「對,小趙嘛。」
「嗯,這得加上利息。」
「都是好兄弟,談什麼利息。」
「要談的,要談的。」
周辰心中冷笑,面上卻是笑呵呵的說道:「那要是算上利息的話,可就得多一萬多,將近十五萬了啊。」
呂夫蒙沒想到周辰居然真的順着自己的話接茬,乾笑道:「是嗎,利息那麼高嗎?」
周辰依舊笑着說道:「銀行利息,不高,要是外面的高利貸,三十一萬都是少的。」
「哈哈,高利貸都出來了,老余,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會開玩笑了。」
呂夫蒙不想扯什麼利息的事情,他本來就沒打算還,只是好奇的問道:「老余,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
周辰早有腹稿,故作為難的說道:「是啊,確實遇上了事,就是我家老頭子的事,我的情況你也了解一些,我那個後媽養的兒子要結婚,家裏老頭子非要找我要彩禮錢,以命相逼啊,我也是沒辦法了,才過來找你的。」
呂夫蒙一聽,人都懵了。
「你爸現在的老婆,你的後媽的兒子結婚,要你出彩禮錢?」
「對?」
「這特麼合理嗎?」
「誰說不是呢。」
周辰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恨恨的抱怨道:「可我能有什麼辦法,那畢竟是我家老頭子,血緣關係放在那裏,他以命相逼,難不成我還真能看着他死?」
呂夫蒙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着周辰:「那你就準備妥協了?這事你老婆沒意見?」
「當然有意見了,可這是老爺們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她一個娘們說三道四。」
「硬氣,老余,我真的是對你刮目相看了。」
呂夫蒙可是知道,餘歡水就是個妻管嚴,所以在聽到周辰說出這番話,才會顯得格外吃驚。
「那你那個後媽生的兒子,需要多少彩禮?你爸跟你要多少?」
「十萬。」
「十萬?」
「對,就是十萬,所以我才沒辦法,只能來找你了。」
呂夫蒙眼珠子轉了轉,說道:「現在的人結婚,十萬彩禮應該不夠吧?尤其是你們家那小地方農村,結婚要的錢肯定更多,十萬絕對打不住。」
周辰一臉鎮定的說道:「這我管不了那麼多,反正我就給十萬,給了之後就不會再管了。」
呂夫蒙道:「說不管就不管,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照我看,你這次拿了錢,以後他們只會更加得寸進尺。」
周辰露出了一臉糾結,但還是一咬牙:「車到山前必有路,我會想到辦法解決的,兄弟,就得麻煩你先把錢還給我了。」
「還,當然還。」
呂夫蒙嘴上答應的非常快,可緊接着又話鋒一轉,指着沙發後面牆上的畫:「不過還要等幾天,你看那幅畫,唐韻畫的,有人三十萬要買它,我沒同意,我必須得先給她開一個展,等個展開完了,這畫那就不是這個價了。」
「名人效應?」周辰試探性的問。
呂夫蒙一臉驚訝:「可以啊,老余,懂得還挺多,你說的沒錯,所以啊,你那十幾萬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
周辰一臉驚喜:「是嗎,太好了,我還擔心會讓你為難呢,沒事就好,喏,就往這張卡里打就行了。」
看周辰變戲法一樣拿出了銀行卡,呂夫蒙表情很怪異,他感覺今天的老余怎麼非常不對勁。
「老余,我的意思是,等辦完了個展,這個錢我立馬就打給你。」
周辰頓時就『急了』。
「這不行,我沒時間,等不了那麼久,老呂,我家老頭子逼得太緊了,尋死膩活的,我們一家子都受不了,所以這錢我現在就要拿到手,不然的話,我們一家都過不好。」
呂夫蒙非常為難:「老余,這事真的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樣,你等我辦完個展,我到時候還你二十萬,怎麼樣,夠哥們義氣了吧。」
看着滿嘴跑火車的呂夫蒙,周辰心中冷笑,就你還哥們義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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