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普城上空,空中炮兵團的十架me-109戰鬥機和不知何時趕來的二十多架英法戰鬥機絞殺在一起。英法聯軍的戰鬥機追在斯圖卡轟炸機的屁股後面瘋狂射擊,不讓他們安心轟炸地面上的英軍,卻又被護航的德軍戰鬥機死死咬住,上演了一出追殺與被追殺的喋血大片。
大約十分鐘後,東北方向又飛來十架me-109戰鬥機,在他們的後面跟着十八架斯圖卡俯衝轟炸機,空中炮兵團的第二批轟炸部隊到了。
早有準備的護航戰鬥機二話不說一頭扎進戰場,分成五個雙機編隊和英法聯軍的飛機戰到一處,斯圖卡轟炸機群趁敵軍戰鬥機被牽制住的機會進行第二輪轟炸。
仿佛是預感到德軍會增兵一般,空中炮兵團的第二個機群剛剛投入戰鬥,西面的天空便飛來一個中隊的法國戰鬥機······
呼嘯俯衝的斯圖卡、互相追逐的戰鬥機、航炮炮彈爆炸時散發的無數白色煙雲點綴在蔚藍的天空。不時有戰機被對方擊落,帶着刺眼的烈焰與濃重的黑煙摔向地面。
天空中如此誘人的畫面自然少不了觀賞者,陳道仰頭盯着天空,心想要是自己率部在城外和英國人作戰時,萬一有哪個斯圖卡轟炸機的駕駛員昏頭昏腦的分不清敵我亂炸一氣,樂子可就大了。
斯圖卡攜帶的最小的航空炸彈都有五十公斤重,隨便在幽靈戰鬥群的251型車隊裏爆上兩顆就夠幽靈戰鬥群受的,更不要說還有更加邪惡的五百公斤炸彈,它的威力足以將一輛四號g型坦克還原成零件。
看到戰友死在敵人的槍炮下會激發倖存者的鬥志,被自家的轟炸機轟炸只會讓士氣一落千丈,這才是最致命的。
想到這裏,陳道打定主意,讓坦克進城打巷戰。
剩餘的十七輛四號g型坦克被分成了三組,一組和三組各五輛,二組七輛。
二組在中央,一組和三組保護它的左右兩翼,三組坦克各自率領十二輛251型裝甲車取道敘普城北進城,隨後轉向西北,陳道乘坐的悍匪一號跟在二組的最後。
敘普城西北方向的街道上,每一棟建築都成了雙方爭奪的焦點,樓房更是焦點中的焦點。
仗着自己皮糙肉厚,20輛瑪蒂爾達1型坦克和6輛瑪蒂爾達2型坦克掩護着一個營的英軍步兵從敘普城西北方向攻進城內,駐守在城外的骷髏師一團二營不得已只能退進城內打巷戰。
骷髏師的步兵們在城內的建築里穩住陣腳後,英軍步兵的厄運到來了。
他們彎着腰,端着長長的恩菲爾德步槍跟在坦克後面,看着堅實的坦克摧毀一門門德軍的反坦克炮或是機槍點,向城市縱深推進。
沒等他們的嘴角露出笑容,或是在他們的左手邊的樓房窗戶里飛出一串子彈,或是在他們右手邊樓房的樓頂落下一顆冒煙的手榴彈,將英軍步兵一個一個,一群群地打到在血泊中。
面對來自西面八方的襲擊,英軍步兵不得已只能衝進那些被德軍佔據了的樓房,一層層地清剿裏面的敵人,結果卻是被無情地反清剿。
精度非凡的恩菲爾德步槍固然是塹壕戰的利器,可是狹窄崎嶇的樓道卻讓這種一米多長的步槍失去了用武之地。
無獨有偶,布朗式輕機槍也失去了他往日的英姿,在這種幾乎是面對面的戰鬥中,英軍步兵手中唯一能發揮作用的是軍官們手中的韋伯利mkvi型左輪手槍。至於衝鋒鎗,對於英軍步兵來說,衝鋒鎗只是存在於傳說中的武器,不知道英國陸軍的高官們出於什麼心理,並沒有給步兵們配備衝鋒鎗。
在這種戰場形勢極不對稱的戰鬥中,往往一個兩個拿着手槍或是衝鋒鎗的德軍士兵就能封鎖一條樓道,讓仰攻樓上的英軍步兵不敢露頭。
當英軍步兵在軍官的驅趕下,準備不計傷亡硬衝上去時,一顆冒着白煙從樓頂落下的手榴彈足以讓他們屁股尿流的滾下樓梯,打消他們心中一切魔鬼般的衝動。
街道上,那些耀武揚威多時的瑪蒂爾達坦克也失去了用處,對這種發生在建築內部的戰鬥只能做一個旁觀者。
戰鬥進行至下午,摸清了英軍弱點的骷髏師士兵們膽子越來越大,他們堂而皇之的站在大樓四樓、五樓甚至是樓頂向跟在瑪蒂爾達坦克後面的英軍步兵射擊。
瑪蒂爾達坦克想要報復樓上的敵人,卻抑鬱地發現自己的仰角不夠,等到他們退到仰角足夠的距離時,那些德軍早已跑的不見蹤影。
就在敘普城西北的戰局僵持不下時,幽靈戰鬥群的坦克出現在街道上。
看到塗着鐵十字標記的四號g型坦克,正在建築物中和英軍激戰的骷髏師步兵紛紛探出頭來向他們招手,隨後高聲告知他們在某某位置有英國步兵或是英國坦克。
按照骷髏師步兵的指引,幽靈戰鬥群的坦克主動找上門去,和那些在城中彷徨的英軍坦克對戰。
跟在二組的最後面,陳道趴在悍匪一號的車頭上,發現自己的脖子深的再長也看不到英軍的蹤影,只看到七八具倒臥在街邊的英軍屍體和一輛其丑無比的坦克殘骸。
「連坦克炮都沒有的坦克也配叫做坦克?瑪蒂爾達2在什麼地方?怎麼還不出來?」
陳道趴在車頭,揮舞着一支盒子炮皺着眉頭說道。
洛倫茲上尉站在一旁緊張地盯着陳道,四個勤務兵也不輕鬆,他們都知道眼前的團長大人有個怪癖,每當他急躁到極點的時候就會拎着槍衝到前線把自己當步兵用。
現在團長大人已經摸出他的盒子炮,看臉上的表情也是忍耐到了極點,團長大人的暴走就在眼前。
果然如洛倫茲等人的預料,陳道猛地一轉身走向裝甲車的後門,嘴裏喊着:「我們去看看哪裏有瑪蒂爾達2型坦克,然後幹掉它們。」
洛倫茲上尉一使眼色,貝多芬上士從後面將陳道攔腰抱住,其他三個傘兵也不甘落後,抱腿的抱腿,抱胳膊的抱胳膊,擋門的擋門,將陳道死死地控制在車廂內。
洛倫茲上尉劈手搶過陳道手裏的盒子炮,開口說道:「上校,您要注意你的身份,不要總是像一個上士那樣去衝鋒,指揮戰鬥群才是您應該幹的事。」
「先把我放開。」
「你要答應我們,不能再衝動,否則我們是不會放開你的。」
「好吧好吧,我答應你們。」陳道沒好氣地說道。
重獲自由後,陳道伸手要回盒子炮,「今天這件事等我們回基爾再處理,你們竟然敢綁架上級,我一定要嚴肅處理。」
洛倫茲上尉早就摸清了陳道的脾氣,他知道陳道是嘴硬心軟的人,連忙擺出一副虛心認錯的表情。
「只要能保證你的安全,你送我們上軍事法庭也沒關係。」
陳道見五人裝出一副乖孩子的模樣,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再次回到車頭處。
洛倫茲在陳道背後悄悄對四個勤務兵做了個鬼臉,五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直到夜幕降臨,敘普城的戰鬥漸漸平息,陳道也沒有見到瑪蒂爾達2型坦克。
敘普城西南,蒙哥馬利得到報告,有一支德軍裝甲部隊已經進入敘普城,在敘普城東南方大約十公里處還有一支德軍的裝甲部隊正在趕來,他急忙命令陷入巷戰泥淖的十二輛瑪蒂爾達2型坦克全部撤出城外,準備迎戰德軍的裝甲部隊。
夜幕降臨後,蒙哥馬利命令在城內停步不前的步兵也撤出城外,準備進行下一步的作戰。
敘普城北,陳道走進西蒙上校團部所在的教堂後看到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看到那個個子不高,卻散發着一股精明強幹氣息的陸軍少將,陳道心中驚訝道,這不是老隆嗎?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