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布元帥被陳道的「小舅子式效率」小小的刺激了一次,當即加快工作效率,當天天黑之前就挑選出四個步兵師,讓他們派出軍官趕到盧加市,參加陳道一手辦理的巷戰技術提高班。
人選確定後,勒布元帥讓莫爾斯少將聯繫陳道,詢問培訓班的開課地點,好讓軍官代表們前往集合,然而莫爾斯少將帶來的卻是一個讓他哭笑不得的回覆。
「羅森將軍讓我通知你,因為一些政治上的原因,他必須暫時離開盧加,明天一早就要出發。培訓班暫停開辦,他讓我們自行印發巷戰手冊,讓部隊的軍官們自行學習,等他回來再開課。他還說,他儘量會趕在進攻開始前回來。」
「這位羅森將軍的行蹤還真是讓人捉摸不定,他說過他要去哪裏嗎?」勒布元帥問道。
「沒有。」莫爾斯少將說道。
「好吧,他也是大忙人,就按他說的辦,印發巷戰手冊頒發給軍官們。」勒布元帥說道。
九月二日上午九點十分,芬蘭首都赫爾辛基,一架he-111型轟炸機,在四架-109戰鬥機的護航下緩緩降落,停在北郊外萬塔鎮附近的一處野戰機場。
洛倫茲少尉率先跳下飛機,轟炸機組成員齊心合力,從機艙里抬下一個擔架,擔架上,吃過安眠藥的陳道仰面朝天睡得正香。
洛倫茲少尉指揮着四個機組成員,將擔架抬到早已停在機場的一輛卡車上,跟着爬進卡車車廂。
卡車啟動,一路開進南下,進入十七公里外的赫爾辛基,停在赫爾辛基市內濱海度假酒店的正門前。
等到卡車停穩,在酒店門前等候多時的侍者們一擁而上,協助洛倫茲少尉將陳道抬下卡車,送進酒店早已預定的豪華套間。
直到中午十二點,陳道才揉着眼睛走出臥室,找到在客廳等候他的洛倫茲少尉。
「伯爵先生已經到了,就在隔壁的房間。」洛倫茲少尉說道。
陳道點點頭,走進衛生間洗漱一番,再次回到客廳時就看到客廳里多出一人。
「好久不見,海因茨。」來人張開雙臂向陳道抱來。
陳道熱情地與被他從瑞典請來的大姐夫福克伯爵擁抱。
寒暄幾句後,兩人重新落座。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福克伯爵問道。
「幫我搞定那位曼納海姆元帥,讓他幫忙攻打列寧格勒,順帶在芬蘭尋找一些新的經濟增長點。」陳道說道。
聽說要尋找新的經濟增長點,福克伯爵眼睛一亮。
「你打算怎麼幹,需要我怎麼配合?」
「給我資料。」陳道伸出手。
福克伯爵從隨身攜帶的文件包里摸出一沓白紙遞給陳道。
「這是芬蘭經濟方面的資料,還有芬蘭國內一些大企業的企業信息。」
陳道仔細翻看起來,很快,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諾基亞,唉,諾基亞,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陳道盯着資料微笑着喃喃自語。
「諾基亞這家公司在芬蘭很有影響力,目前重點經營電纜、橡膠輪胎和皮靴三項業務,芬蘭甚至有一座小鎮以這家公司的名字命名。」
「電纜、橡膠輪胎和皮靴,這都是我們需要的業務,未來還會生產手機,這是我們這次要重點攻關的企業。」陳道說道。
「手機?手機是什麼?」福克伯爵問道。
「手機是一種小型便攜式通訊器材。」陳道解釋道。
匆匆的翻了一遍資料之後,陳道說道:「我們這次能不能尋找到新的經濟增長點,取決於能不能說服曼納海姆元帥,說服了他,其他一切都好說,無論是德國,還是芬蘭和瑞典,都會尋找到很多新的經濟增長點。」陳道說道。
福克伯爵問道:「我和曼納海姆元帥還是見過幾次面的,對他有一定的了解,他是一個堅定的愛國主義者,損害芬蘭利益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沒有人要損害芬蘭的利益,他與我合作,只會讓芬蘭得到前所未有的發展,無論是國計還是民生,尤其是工商業。」陳道說道。
「如果沒有損害芬蘭利益還能讓芬蘭從中獲益,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福克伯爵說道。
當下,姐夫與小舅子組成了一個跨國版的圈錢二人組,仔細謀划起如何搞定曼納海姆元帥的細節問題。
陳道是打着德國元首特使旗號求見,翌日上午,接見陳道的不僅有曼納海姆元帥,還有波蘭總統里斯托呂蒂。
芬蘭軍政二人組接見陳道的地點不是在總統府,而是在火車站,一列火車的車廂里。
「那位羅森將軍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呂蒂問道。
「他的目的無非是為了讓我們出兵攻打列寧格勒,把我們綁定在德國的戰車上。」曼納海姆元帥說道。
「他是代表德國元首來的,在你的專列上接見他,恐怕不符合外交禮儀。」呂蒂說道。
「我在這裏接見他,正是為了刺激他,要他自己走人,如果他有一些政治敏感度的話。」曼納海姆說道。
「好吧,他自己走人最好,只是你不要做的太過分。」呂蒂說道。
「你放心,我能把握好度。」曼納海姆說道。
十一點三十分,陳道與福克伯爵準時抵達火車站,在站台上,陳道見到了掌握芬蘭最高權力的軍政二人組。
芬蘭總統里斯托呂蒂看起來五十多歲,頭頂稀疏的頭髮斜着梳向右側,露出圓潤飽滿的額頭,鼻樑上架着碩大的黑框眼鏡,看起來有一種學究氣。
曼納海姆元帥身材高大,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一身灰色的元帥制服,手拿元帥權杖,全身上下散發着一身雍容的貴族氣息。
陳道恭敬的向兩人行了個軍禮,曼納海姆則是舉起元帥權杖回禮。
這個大名鼎鼎的羅森將軍,還真是年輕的過分,軍政二人組想到。
寒暄幾句後,四人登上火車,火車緩緩開出車站,直到郊外一片荒無人煙的地點停下。
火車開動的一瞬間,陳道心中暗自嘀咕,在火車上接見外國使節,這是什麼作風。
等到火車停在郊外,陳道臉上微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淡的表情。
沒有相應的迎接儀式也就算了,竟然將火車開到這種地方,看來,自己是一位不受歡迎的客人。
曼納海姆元帥打開方桌上的雪茄盒,拿出一支雪茄,自顧自的用雪茄剪剪開,抬手向陳道和福克伯爵示意。
「羅森將軍、伯爵先生,要來一隻雪茄嗎?」
福克伯爵搖頭。
「我只抽香煙,謝謝元帥先生的好意。」
陳道不客氣地接過雪茄,曼納海姆卻是一愣。
聽說德國那位留着小鬍子的元首,還有眼前的這位羅森將軍都不抽煙,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自己的情報有誤?
曼納海姆不知道,希特拉不抽煙是真的,陳道的戒煙習慣只是在希特拉和老婆瑪格麗特面前才有效。
曼納海姆既不是希特拉,也不是瑪格麗特,陳道當即煙槍屬性發作,接過雪茄點燃,叼在嘴裏和曼納海姆對着吞雲吐霧。
曼納海姆感到自己有些頭疼,本來按照他的計劃,給陳道送上三個暗示,讓陳道知難而退,其中對着「不抽煙」的陳道放毒就是其中之一,沒想到竟然情報有誤,而且看陳道抽煙的架勢,絕對是一位老煙槍。
陳道吸了幾口雪茄,噴出一口口辛辣的毒氣,臉上露出一副神清氣爽的神情。
「元帥閣下的雪茄是什麼牌子,抽起來真是夠勁。」
曼納海姆說出一個陳道沒有聽過的雪茄品牌的名字,陳道根據曼納海姆的發音,勉強記住品牌的名字。
陳道與曼納海姆元帥一對老煙槍對噴一陣二手煙,灰白色的煙霧繚繞在車廂里,芬蘭總統呂蒂不抽煙,率先招架不住,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幾分鐘後,就連曼納海姆也招架不住,時不時地咳嗽起來。
本來以曼納海姆的功力不至於抽幾口雪茄就刺激到氣管,奈何陳道坐在他斜對面,一大口一大口的二手煙噴過來,讓他這種老煙槍也招架不住。
雖說他也從未停止對陳道釋放二手煙,然而終究是75歲高齡的老人家,肺活量比不過陳道,呼吸器官的抗腐蝕能力也比不過陳道,當即在二手煙大戰中敗下陣來。
陳道見呂蒂和曼納海姆不時咳嗽,好心地規勸道:「抽煙有害健康,元帥閣下還是戒煙的好。」
轉過頭去,陳道對呂蒂說道:「總統閣下不抽煙,不習慣這種刺激的味道,真是抱歉。我本來已經戒煙了,只是不想辜負元帥閣下的好意才破戒,請總統閣下見諒。」
呂蒂被二手煙刺激的淚流滿面,抹着眼淚客氣地說道:「沒關係,我能忍受。」
「既然總統閣下能夠忍受,我就抽完這支雪茄,免得浪費。」陳道晃晃手裏抽了不到一半的雪茄說道。
只是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陳道放慢了抽雪茄的速度,一口接着一口進行他的放毒大業。
曼納海姆見雪茄刺激的方法沒有奏效,反而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更是誤傷友軍呂蒂總統,當即按滅雪茄,祭出準備好的第三招。
「現在是十二點整,我能有幸請羅森將軍和伯爵先生共進午餐嗎?」
「能與元帥和總統先生共進午餐,是我的榮幸。」陳道客氣地說道。
曼納海姆元帥打了個手勢,幾分鐘後,車廂門打開,穿着白色廚師裝的侍者推着餐車走進車廂。
餐車停在四人坐着的桌旁,侍者打開餐車,端出餐盤,拿出酒杯
陳道瞟了眼桌上的食物。
一個裝着麵包片的餐盤,從麵包的切面色澤判斷,麵包的做工不怎麼樣。
菜只有兩道,一道是水果沙拉,另一道是牛排。
一個大碗裏裝滿了蘑菇濃湯,再看侍者摸出的兩瓶紅葡萄酒,陳道根據戈林一手操練出來的眼力,當即斷定,這兩瓶葡萄酒是沒有見過的野雞牌子。
對四人的身份來說,這頓飯絕對是粗糙的不能再粗糙了。
「現在是戰爭時期,條件有限,飯菜有些簡陋,還請羅森將軍和伯爵先生不要見怪。」
「元帥閣下客氣了。」福克伯爵鋪好餐巾,拿起刀叉,卻發現坐在身邊的陳道只是自顧自抽煙,沒有用餐的意思。
「羅森將軍為什麼不吃飯?是對午餐的質量不滿意嗎?」曼納海姆問道。
「我抽完雪茄再吃。」陳道晃晃手裏的雪茄。
陳道口頭客氣,心裏卻是破口大罵。
這老傢伙絕對是故意的,芬蘭雖說處於戰爭狀態,與外界的聯繫卻並沒有中斷,不存在缺吃少穿的問題。
這兩個老傢伙用這種飯菜招待自己,絕對是態度問題。
這兩個老傢伙以為自己是誰?凌駕於老希之上的大人物?
就算是老希文藝中年病發作的時候,自己都是一手包辦治療,讓老希的情緒恢復穩定。
現在,這兩個老傢伙態度不端正,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自己有必要對他們採取適當的刺激療法。
陳道默默打定主意,圈錢二人組與軍政二人組之間出現了一股異樣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