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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對托馬斯大使頗具正義感的言辭大加讚賞。
「托馬斯先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是一個極具正義感的人。我強烈建議你回到柏林之後,立刻向羅斯福總統提議對俄國宣戰,就像德國當初對日本宣戰一樣,用武力維持地球上的正義的與光輝。」
陳道的建議將托馬斯大使從爆棚的正義感中拉回到現實世界。
托馬斯大使隨口敷衍陳道:「我會考慮羅森將軍您的建議,俄國人這種觸犯人類道德底線的行為,必須受到嚴厲的制裁。」
陳道對托馬斯的敷衍不以為意,轉身帶着周圍的各國大使繼續參觀慘案的現場。
「請盡情的拍照留念,先生們,這些屍體現在只是用生石灰粉防腐,很快就要被集體焚毀,想要留紀念的話,儘快動手。」
陳道時不時地停下來,與各國大使在停屍房邊合影留念。
看到陳道為首的一群大人物,各國記者如同蒼蠅見到蜂蜜般一擁而上,採訪陳道與各位大使對卡廷慘案的觀後感。
明媚的陽光下,大使們紛紛慷慨陳詞,對俄國的暴行大加鞭撻,展示自己的正義感與政治正確。
獲得了大量的第一手資料後,時至傍晚,記者們匆匆離開,用無線電將材料發回國內,準備搶佔頭條新聞。
翌日凌晨,德國媒體中,作為政府風向標的《衝鋒報》和《人民觀察家報》加發增刊,主標題由宣傳部長戈培爾親手操刀。
「蘇聯,第二個日本!
一九四二年十月,註定是人類歷史上最值得銘記的時光。
蘇聯這個外表光鮮的國家,還有暴君斯大林罩在臉上的虛假面紗,被無情的現實撕個粉碎,將他們魔鬼的一面暴露在世界面前。
斯摩棱斯克西部,卡廷森林中,4421個波蘭軍人的冤魂,迫切需要正義的力量來為他們討還公道······」
同一天,意大利,西班牙,羅馬尼亞,挪威等軸心國集團成員國的主流報紙上,全部以頭版頭條報道卡廷森林慘案。
極具畫面衝擊力的圖片,對周圍居民參訪獲得的詳實的資料,充滿煽動力的文字,衝擊着每一個讀者的內心。
隨着時間的推移,美洲,亞洲,大洋洲,卡廷森林事件以風一樣的速度席捲全球。
一時間,「蘇聯,第二個日本」的話題成為世界人民最為時髦的談資。
蘇聯與日本,成為地球上所有國家中的道德窪地。
在歐洲,卡廷森林事件引來的不僅是正義的聲討。
十月二十一日上午,保加利亞第一個揮出正義之劍,向蘇聯宣戰。
同日下午,南斯拉夫挺身而出,對蘇聯宣戰。
翌日,希臘,西班牙相繼對蘇聯宣戰。
在英國首都倫敦,流亡中的波蘭政府,痛斥蘇聯的反人類罪行後,宣佈與蘇聯劃清界限,中斷外交關係。
在亞洲,某島國的首都,世界人民正義的聲音卻引發了一陣不和諧的叫罵聲。
「八嘎呀路,俄國人殺害戰俘,關日本什麼事?斯大林那個暴君,與我有什麼關係?卡廷森林事件,不准對國民公開,必須封鎖消息。」
日本首相東條英機破口大罵,發泄着對全世界正義之聲的不滿,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世界的對立面。
「什麼叫做蘇聯是第二個日本?什麼叫蘇聯與日本只有五十步的距離?什麼叫做斯大林與東條英機,是魔鬼撒旦的兩大打手?他們太過分了,大日本帝國,豈是俄國那樣的野蠻國家能比的。這個消息必須封鎖,絕對不能公開。」東條英機憤怒的咆哮着。
一個電話終止了東條英機的叫罵,電話來自皇宮。
東條英機匆匆換裝,趕往皇宮接受裕仁的召見。
裕仁的皇宮裏,一場會議開到臨近午夜十二點,爆發爭吵若干次後,日本高層之間達成共識,日本不能沉默,必須站出來對卡廷森林事件表明態度,與蘇聯劃清界限。
被逼無奈,東條英機只好打消最初「掐掉別播」的念頭,轉而命令日本媒體,加入到圍毆蘇聯的行列,上演了一出「烏鴉站在豬身上,只看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的鬧劇。
全世界正義人士聲討蘇聯時,站在風口浪尖上的克里姆林宮裏。
辦公桌兩旁,斯大林坐着,貝利亞站着。
貝利亞偷看斯大林,斯大林眼圈發黑,臉上的肌肉看起來也有些鬆弛,還散發着一種不健康的灰暗。
「事情曝光了,你說該怎麼辦?」
貝利亞咬咬牙,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們絕對不能承認,我們必須反駁,這些都是德國人幹的,然後栽贓到我們身上。」
「嗯,你看着辦吧,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你沒有做好善後工作,才給我們引來這麼大的麻煩,你現在必須站出來補救。」
貝利亞說道:「是的,我會儘快補救,西烏克蘭和西白俄羅斯處決的俘虜墓地幸好沒有被發現,不然我們會更加被動。在斯塔羅別利斯克戰俘營和奧斯塔什科夫戰俘營槍決的犯人,我會儘快挖出來燒掉。」
貝利亞和他統領的內務人民委員會,正是卡廷森林慘案的執行者。
而卡廷森林裏屍體,只是慘案受害者中的一小部分。
在西烏克蘭和西白俄羅斯的戰俘營和監獄中,貝利亞的手下處決了7305人。
在斯塔洛別離斯克戰俘營中,處決了3820人,奧斯塔什科夫戰俘營中,處決了6311人。
加上卡廷森林中處決的4421名犯人,共計處決了21857名波軍俘虜。
這些俘虜中以波蘭軍官為主,處決他們的目的出於兩種考慮。
一方面,1940年,蘇聯在緊張的備戰中,不想消耗寶貴的人力和物力來關押多達25萬人的波軍俘虜;
另一方面,波蘭戰俘可能隨時反抗蘇軍的監禁,遂決定先處理掉波蘭戰俘中的軍官。
除掉了軍官,其餘的士兵就會處於缺少領導群龍無首的境地。
於是,由貝利亞提交報告,斯大林審核批准的大屠殺開始了。
一晃,兩年半的時間過去了,當初的決定引發了劇烈的後遺症,這是斯大林和貝利亞都沒有想到的結果。
斯大林和貝利亞做出決定,蘇聯媒體立刻以「人類史上最無恥的栽贓」為題,開始了和德國媒體的嘴炮戰。
蘇聯媒體發起反擊的同一天,大量內務人民委員會士兵湧入斯塔洛別離斯克戰俘營和奧斯塔什科夫戰俘營,先是封鎖,隨後開始了挖掘工作。
數以千記的屍體被挖掘出來,隨後被堆放成堆,澆上汽油集體焚燒。
滾滾的黑煙沖天而起,遮蔽了陽光······
斯大林和貝利亞賊喊捉賊,倒打一耙的時候,卻不知道,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悄醞釀成型。
托馬斯和各國駐德國大使,親眼目睹慘案發生地的慘狀後,動身離開返回柏林。
陳道卻留了下來,親自陪同一位特殊的客人參觀慘案現場。
為了迎接這位特殊的客人,陳道嚴令蓋世太保封鎖現場,不准許有閒雜人等入內。
這位特殊的客人正是「斯大林之子」,雅科夫·朱加什維利。
陳道戴着玫瑰花香型的口罩,冷眼旁觀雅科夫。
雅科夫皺着眉頭,緊鎖雙眉,眯着眼睛,查看地上屍體的細節。
高度腐敗的屍體,和屍體上沾染的泥土,說明這些屍體已經在地下埋藏了很長一段時間,絕對不是蘇聯媒體所說的,這些人是被德國人殺害,然後嫁禍到他們身上。
反綁的雙手,後腦部的彈孔,一切細節都標明,這些人是被有步驟的集體槍殺的。
一連參觀了八個停屍間後,陳道對雅科夫說道:「你都看到了,事情就是這個樣子。至於你認為這件事是你的同胞乾的,還是我們幹的然後栽贓到你的祖國頭上,就要依靠你的良心來裁決了。」
雅科夫先是發了一陣呆,隨後痛苦地捂着額頭說道:「這是蘇維埃的恥辱。」
陳道看到雅科夫的表現,心中大叫,機會來了。
這位斯大林之子很年輕,只有三十多歲,之前是在軍隊中服役,良心還沒有被政治腐蝕,三觀還算正。
作為新一代的納粹諜王,阿勃維爾的老闆,陳道親自出馬,準備將眼前的斯大林之子打造成一隻「特洛伊木馬」,植入到蘇維埃這個系統中去。
卡廷森林事件,恰好為陳道提供了第一個洗腦的道具。
陳道抬頭,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太陽,以影帝級的演技調集面部肌肉,擠出一種明媚的憂傷。
「雅科夫,你知道我為什麼想和你交朋友嗎?你肯定是認為,我想利用勸降你的父親。」
「難道不是嗎?」雅科夫譏諷道。
「當然不是,我是真心的想和你交朋友,然後儘快的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士兵們的血已經流的太多了,這場戰爭不能再打下去了。」
「你還是想勸降我的父親。」雅科夫說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和談。和談有兩種,一種是勝利者對失敗者居高臨下的和談,另一種是地位平等的和談,我要的是第二種。可是現在看來,你的父親仍然執迷不悟,想要將戰爭繼續打下去,我只能奉陪到底。可是在明年,我一定逼着你父親進行一次平等的談判,到了那個時候,我希望你能站出來幫我。戰爭早結束一天,就能挽救無數我們兩國士兵的生命,這是我們無可推卸的職責。」陳道說道。
「如果真的是平等的談判,我會幫忙的,只是······你怎麼讓我相信你?」雅科夫說道。
「信任,是一個大問題。過段時間請你和我到烏克蘭走一趟,具體看看我們是怎麼對待俘虜的,然後,和這裏的屍體比較一下,看一看俄國和德國,誰代表真正的文明?然後你再決定,是不是要幫助我。」
「我會等着你的,如果你欺騙我,我寧肯自殺也不會協助你的。」雅科夫說道。
返回柏林的列車上,陳道看着車廂辦公桌上的枱曆。
折騰了幾天,一轉眼竟然到十月二十五日了,美國人的貸款遲遲沒有消息,難道是自己對美國人刺激的還不夠?還是日本人打的美國人不夠疼?
陳道掐着指頭,「大師」范十足地算了算時間。
按照大島浩提供的信息,日本最近要在澳大利亞附近發動一次決定性攻勢,一舉解決所羅門群島地區的美軍。
希望日本人的這次攻勢,能夠打疼美國人,讓他們儘快冷靜下來,拱手送上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