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對夫婦又打了兩圈麻將,直到午時才停手準備吃午飯。
在衛生間洗手的時候,戈林忽然問道:「施陶芬貝格是誰?你和他有仇?」
看到陳道驚愕的表情,戈林接着說道:「你不要說什麼他比你英俊之類的話,說實話。」
陳道被戈林的問題難住。
他第一次去狼穴,就想起一部電影《刺殺希特拉》,這部電影是根據歷史上的720事件改編。
歷史上的1944年7月20日,以路德維希貝克與卡納里斯為首的叛國組織,終於按捺不住,決定對希特拉攤牌。
叛國組織成員,當時的後備軍參謀長施陶芬貝格上校親自出手,利用向希特拉匯報後備軍軍務時,將裝着炸彈的公文包塞到桌子下面,意圖炸死希特拉。
爆炸發生後,叛國組織認為希特拉被炸死,急不可耐地展開奪權運動,誰知希特拉只是在爆炸中受到點輕傷。
希特拉驚嚇過後,立刻向這個浮出水面的叛國組織展開反擊。
在終極大招「元首的憤怒」打擊下,叛國組織頃刻間灰飛煙滅,化為歷史的塵埃。
《刺殺希特拉》這部電影以施陶芬貝格上校這個歷史人物為主角,扮演施陶芬貝格上校的是荷里活老臘肉式帥哥湯姆克魯斯,這也是陳道對希姆萊說的,嫉妒施陶芬貝格比自己長得帥的真實原因。
陳道原本的打算是喝過伏特加,借着酒勁大罵哈爾德一頓,然後趁勢揭發黑色樂隊這個組織,誰知情急之下搞出個烏龍事件,無意中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危機,只好將氣撒到施陶芬貝格身上。
種種過往在陳道腦海中一閃而過,陳道說道:「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我找施陶芬貝格來當罪人,當然有我的理由。」
見陳道不願說,戈林也沒有再過問。
下午四點三十分,希特拉乘坐的飛機在機場降落。
在戈林、陳道與希姆萊等接機人員共同的陪伴下,希特拉返回最高統帥部。
眾人剛剛走進希特拉的辦公室,希姆萊迫不及待的對希特拉說道:「元首,我們抓到意圖毒害海因茨的兇手了。」
「是誰幹的?」希特拉問道。
「是北方集團軍群一個姓施陶芬貝格的軍官乾的,只是這個人在招供後畏罪自殺了,讓他躲過了審判。」
希特拉閱讀希姆萊遞來的報告,嘴裏說道:「畏罪自殺,很明智的選擇,看來他知道將來等待他的是什麼命運。」
陳道與戈林交換個眼神,兩個人都對希姆萊製造冤獄的效率倍感欽佩。
希特拉將報告隨手放到辦公桌上,對陳道說道:「以後要注意飲食,不要給施陶芬貝格這樣的小人害你的機會。」
希特拉說完,看到正是晚飯時間,熱情地邀請戈林等人,以及凱特爾、蔡茨勒等人共進晚餐。
晚餐過後,希特拉才告知眾人晚餐的主題。
這頓晚餐是連夜加班開會的加班費。
在希特拉的帶領下,一餐桌的人,瞬間變成一會議桌的人。
等眾人坐下,希特拉說道:「這一次針對黑色樂隊這個叛國組織的小清洗事件,陸軍的涉案人員最多,但是我不想將這件事搞成斯大林那樣的大清洗。我們清除這些埋藏在陸軍內部的叛徒,是為了陸軍更好的發展,畢竟陸軍仍舊是大德意志帝國最可依賴的戰士。你們明白嗎?」
看到希特拉真誠的目光,凱特爾元帥和蔡茨勒上將等陸軍出身的將領先後點頭。
「為了激發陸軍的榮譽感,我有了一個新想法。」
當希特拉說到新想法時,戈林瞥了坐在身邊的陳道一眼,陳道的身體很明顯地在抖動。
看到陳道的反應,戈林心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元首難道是文藝中年病發作,又要出什麼餿主意。
戈林暗自提高警惕,就聽希特拉說道:「我決定,重新啟用擲彈兵這個古老而又光榮的稱號,而且只給陸軍使用。具體是這樣,那些摩托化步兵師,全部改名為裝甲擲彈兵師,裝甲師的名字不變,但是裝甲師中和裝甲擲彈兵師中的那些步兵,全部改名為裝甲擲彈兵。你們認為我的想法怎麼樣?」
「我贊同。」凱特爾元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第一個舉起手,搶在所有人的前面。
「我抗議,」戈林第二個舉起手,「我們帝國元帥師里的步兵,也要使用擲彈兵稱號。」
「我以代理陸軍總司令的名義告訴你,抗議無效,擲彈兵這個稱號,只給陸軍使用。」希特拉笑着否決了戈林的抗議。
陳道跟着舉起手:「身為帝國元帥裝甲師師長,我也要抗議,如果你不同意帝國元帥師的部隊使用擲彈兵稱號,我會保留我對陸軍改編的一些建議。」
「你是在威脅我嗎?」
「不,我是在提醒你。」陳道說道。
「好吧,如果你說的有道理,我同意帝國元帥師使用擲彈兵稱號。」
「我認為,裝甲師應該採取封號制度來激發他們的榮譽感。武裝黨衛軍的幾個師都有封號,例如第一警衛旗隊師,第二帝國師,第三骷髏師等等。我建議,給陸軍的二十四個裝甲師中,戰功卓著的師授予封號,並允諾他們獲得優先升級補充的權力。」
「這個建議很好,你認為怎麼樣?」希特拉看向蔡茨勒上將。
「我同意羅森將軍的建議,這個建議非常好。」蔡茨勒說道。
「那好,赫爾曼,你要感謝海因茨,他為你的師贏得了擲彈兵的稱號。至於裝甲師的封號問題,我記得隆美爾指揮的第七裝甲師,在法國戰役的時候,被法國人稱為魔鬼之師。這個師在俄國的表現也很好,就授予第七裝甲師魔鬼稱號,其他戰功卓著,應該授予封號的裝甲師,你們回去之後,立刻寫個報告給封號要有特色。」希特拉對蔡茨勒說道。
陳道端起桌上的水杯,正要喝水,忽然看到希姆萊在一邊擠眉弄眼,對他猛使眼色。
一口熱水下肚,陳道再次舉起手:「元首,關於陸軍的改編,我以黨衛軍總顧問的身份,要提出一點建議,如果您和凱特爾元帥、蔡茨勒將軍認可我的建議,我希望你能同意武裝黨衛軍也使用擲彈兵稱號。」
「當然可以。」希特拉掃了希姆萊一眼,希姆萊正襟危坐,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我決定陸軍裝備中實施動物園計劃。」
「你具體說說。」希特拉說道。
「e-40型坦克這種稱呼,實在是太冰冷了,絲毫沒有美感,所以我決定將e-40型坦克命名為黑豹坦克,還有即將裝備部隊的,由四號坦克底盤改裝的四號步兵戰車,更名為狼式步兵戰車。至於新式的e-50型坦克,我決定」
希特拉搶在陳道前面說道:「虎式坦克,e-50的名字叫老虎,就這麼定了。」
希特拉說完,再次看向蔡茨勒上將。
「你看羅森將軍的建議怎麼樣?」
「我同意,老虎和黑豹這些名字,的確更有力量感,也會讓士兵們有安全感。」蔡茨勒將陳道的發言一一記錄,很乾脆地表示贊成。
「海因里希,你可是找到一位好顧問,他為你們贏得了擲彈兵的稱號。」
「海因茨的確是位優秀的顧問,他充滿智慧的頭腦總是能給我們帶來一些新奇的點子,元首,你看他又舉手了。」希姆萊說道。
希特拉見陳道第三次舉起手,當即笑着問道:「海因茨,你這麼快又有了新的想法?快說,難道是要為海軍陸戰隊也爭取擲彈兵稱號?」
陳道搖頭否認道:「不是,我是要上廁所。」
希特拉:「」
陳道捂着肚子,匆匆走出會議室。
希特拉繼續說道:「海因茨說過,同一件事物是有正反兩面的,人可以利用主觀能動性,對事物的正反兩面進行轉化。俄國的冬天很冷,我們都知道。但是,我們冷,俄國人同樣會冷。我們在這個冬季,要利用防禦戰與嚴寒這兩大殺手,狠狠地殺傷俄國人的有生力量。斯大林丟失了大批國土,肯定會迫不及待地展開反攻,我預感到,這個冬天將會發生一些慘烈的戰鬥,還會湧現一批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跡。所以,我決定,略微放寬一些對騎士鐵十字勳章的審核力度,只限這個冬天。你們說呢?」
「我同意元首的建議,我也有一個建議。」蔡茨勒說道。
「說說看。」希特拉說道。
蔡茨勒說道:「據我所知,我們已經開始總動員,武器裝備的生產效率大大提升。而且,我們現在都知道,未來的地面戰場,裝甲師和裝甲擲彈兵師將是成為主力,步兵師這種編制,在未來的戰爭中將會退出戰爭舞台。我們在對俄國的戰爭結束後,肯定要進行大裁軍。在將來的裁軍中,哪些部隊予以保留,哪些部隊予以裁撤,不如就由對俄國的戰爭來決定。我的建議是,在未來的戰爭中,對那些表現好的步兵師進行升級,將他們升級為裝甲擲彈兵師,也就是意味着,在戰爭結束後,這些部隊會予以保留。」
戈林的目光閃爍一陣,搶在希特拉前面說道:「我認為可以,這樣可以激發那些步兵師的戰鬥力,而且我們的工業能力,可以提供給我們足夠的裝備來對部隊進行升級換裝。」
希特拉跟着點頭表示贊同。
「你的建議很有道理,就這麼做,把這個消息放出去,那些步兵師的師長們知道該怎麼做。」
戈林見希特拉同意,接着說道:「關於冬季防禦作戰,我的想法是這樣。冬季會有很多陸軍的部隊撤回國內修整換裝,留在前線的部隊,大部分也是嚴重缺額,畢竟他們剛剛經過幾個月連續的戰鬥。我決定從空軍抽調一批人手組成空軍野戰師,奔赴東線作戰。」
「赫爾曼,你這是在為空軍爭取立功受獎的機會嗎?」希特拉問道。
「是的,我也想空軍多出幾個騎士鐵十字勳章獲得者。」
「可以,你們空軍能出幾個師?」希特拉問道。
「不好說,至少十萬人,如果不夠的話,二十萬人也可以。」戈林說道。
凱特爾和蔡茨勒看向戈林,二十萬這個數字很說明問題,這些人肯定不是飛行員,那麼這些人只能來自於空軍的冗員,看來空軍的編制,還真的如同帝國元帥閣下的體型一樣臃腫。
「這些部隊如果都能像帝國元帥師那樣善戰,將會成為俄國人的噩夢。這樣,你先抽調十萬人組成步兵師去東線。」希特拉說道。
「我回去就着手組建部隊。」戈林笑着說道。
陳道上廁所回來,推開門,剛好聽到戈林的話,好奇地問道:「你要組建什麼部隊?」
「元首同意我們組建空軍野戰師去東線作戰。」戈林說道。
「空軍野戰師是什麼?」
「就是從空軍抽調些人手組成類似步兵師的部隊。」戈林解釋道。
陳道輕輕地哼了一聲,坐回到戈林身邊。
「空軍野戰師是小事,我們以後再說。我們預定在冬季對部隊進行升級換裝,所以我建議,將古德里安將軍調回到國內,擔任裝甲兵總監一職,負責對裝甲部隊的升級換裝事宜。」
「可以,等第五裝甲集團軍的攻勢停止,就讓他回來。」希特拉說道。
會議開完,希特拉留下戈林與陳道。
「我們的《號召行動》與《愛戴行動》已經全面展開,屠宰行動你認為放到什麼時候合適?」希特拉問道。
「當列寧格勒變成聖彼得堡的時候。」陳道說道。
回家的路上,陳道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
戈林小心地問道:「你是在為空軍野戰師的事生氣?」
陳道沒好氣地說道:「你還知道我在生氣,上個廁所的功夫,你就給空軍引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你這個空軍總司令到底想幹什麼?」
戈林辯解道:「我只是想給空軍爭取一些立功受獎的機會。」
「你以為一個師的戰鬥力真的是那麼容易就能成型的?如果真的那麼容易,我就不會從陸軍請曼陀菲爾來當帝國元帥師的副師長了。你真以為一個德國士兵,隨隨便便就能幹掉幾十個俄國人?你知道喀秋莎火箭彈落到你頭上是什麼感覺嗎?你知道當你認為俄國人有二百輛坦克沖向你,你幹掉了三百輛,卻發現他們還有五百輛坦克的時候又是什麼心情嗎?你知道伊爾2掛着五百千克炸彈擦着樹梢沖向你又是什麼感覺嗎?」
戈林硬撐着說道:「怕什麼,不就是腎上腺素大量分泌的感覺嗎?我可是得過藍色馬克斯勳章的戰鬥英雄,對於死亡我並不陌生。」
「好,既然這樣,我等着看空軍野戰師的出現,也等着看空軍野戰師是怎麼毀掉帝國元帥師辛辛苦苦為空軍打出的好名聲的。」陳道說完扭頭看向車外,不理戈林。
「我出這個主意,正是因為相信你有能力把空軍野戰師打造成精銳部隊。」
「對不起,我做不到,除非你從陸軍給我借調一萬個軍官和士官來。」陳道說道。
「海因茨,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元首已經同意我們建立空軍野戰師,我們必須照辦。」戈林說道。
「一個字,拖。」陳道說道。
「拖到什麼時候為止?」
「拖到我想出辦法為止。唉,你和元首,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陳道感到很受傷。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