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握住劍柄,戰台上的靈氣,快向張若塵匯聚過去,形成一個靈氣漩渦。
張若塵與谷水劍一起直飛出去,剎那間,穿過雷電,與趙無延刺出的一劍碰撞在一起。
轟然一聲,強大的劍氣波動,從兩柄劍的劍尖位置涌了出來,撞擊在戰台四周的陣法光壁上面。二十丈高的戰台,輕輕晃動了一下。
反衝的力量,使兩人同時向後急退出去,落到戰台的邊緣。
張若塵的右手手腕,破開一道血口裂紋,鮮血順着手指滑落下去,滴滴噠噠的落到地上。
張若塵只感覺,整條右臂都如同是斷掉一樣,疼痛不已,就連經脈也遭受不輕的創傷。
「終究還是修為差了一些,若是能夠突破到魚龍第五變,應對起來,應該是要輕鬆許多。」張若塵暗暗運轉真氣,湧向右臂的經脈,開始療傷。
剛才那一劍,雖然張若塵沒有傷到趙無延,卻破開了他的護體聖罡,在趙無延領口位置留下一道劍痕,撕裂出一道一寸長的口子。
可以想像,若是劍再偏移一點點,趙無延的喉嚨都已經被擊穿。
趙無延感到手腳一片冰涼,不敢再掉以輕心。同時,他也明白,此人的確具有與他一戰的實力,不容小覷。
「你在劍道上的造詣,果然很厲害,至少也達到劍一的第八層境界,甚至達到第九層。不過,你的修為卻還是太低,今天註定會敗。」
趙無延相當自信,心中有必勝的信念。他調動全身力量,將戰劍快向地面一擊,劍尖與地面的陣法撞擊在一起。
「轟隆!」
以劍尖為中心,一層層圓形的氣浪掀了起來,出風雷巨聲,向張若塵瘋狂的湧出去。
趙無延也是一個聰慧的人,懂得借力攻擊對手。
他借的力,就是來源於戰台的陣法,利用陣法的力量,對張若塵造成一定程度的干擾。
當然,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借用陣法的力量,稍有不慎,不僅借不到力,反而自身都會遭受陣法的反噬。
只有將力量掌控到極其精妙的程度,才能做到借力打力。
「有點意思。」張若塵微微一笑。
一層層洶湧氣浪,撞擊在張若塵的身上,將他衝擊得向後滑行。
滑行到戰台邊緣,張若塵的腳尖輕輕一點,飛躍了起來,落到離地三丈的半空,懸空而立,將地面的氣浪輕鬆的避開。
緊接着,站台下的眾人,便看到黑、青、黃三種色彩的氣柱凝聚了出來,出現在張若塵的腳下。正是因為三根氣柱的托舉,所以,張若塵才能臨空站立。
「那是三種本源的五行力量,分別是水屬性的靈氣、土屬性的靈氣、木屬性的靈氣。」一位魚龍第八變的參賽者頗為震驚的道。
「莫非……林岳修煉成了傳說中的三靈寶體?」
「應該是如此,只有三靈寶體才能與聖體抗衡。」
齊霏雨輕輕的點了點雪白的下巴,眼中閃爍着明亮的光芒,心中暗道:「越來越有意思,居然連罕見的三靈寶體都出現。他到底還有多少底牌?」
她之所以會趕來觀戰,就是想要看一看,趙無延能不能試探出林岳的真正實力。
很顯然,趙無延的確很強,將林岳的底牌不斷逼了出來。
「嘩——」
張若塵控制五行的力量,使其轉化為攻擊手段。水屬性靈氣凝聚出一團團液態的冰水,化為尖銳鋒利的冰刺。
土屬性靈氣凝聚成巨石,木屬性靈氣凝聚成藤蔓。
隨着張若塵的手臂一揮,數百根冰刺,猶如萬箭齊一樣,密密麻麻的射向趙無延。
與此同時,土屬性靈氣凝聚成一座龐大的石山,也不知重達多少萬斤。石山的山體,幾乎向整個戰台完全覆蓋,猛然向下鎮壓。
「太玄問天。」
趙無延的眼中閃爍着精芒,雙腿一蹬,似一根青色的光柱,沖天而起,一劍刺出,銳利的劍氣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弧,將巨大的石山破開。
碎石,不斷向地面墜落。
「唰!」
驀地,趙無延的右側,一塊三米高的碎石裂出蛛網般的紋路,從中飛出一道人影,正是張若塵。
張若塵以左手持劍,猶如一道幻影,出其不意的一劍刺出去,只留下一道奪目的劍光。
趙無延的臉上,閃過一道驚色,根本沒有料到林岳居然會藏身在石山裏面。而且,在此之前,他居然完全沒有察覺。
趙無延倒也是了得,反應度極快,輕喝了一聲,身體快向下沉去,想要避開張若塵的殺招。
「撒手。」
谷水劍從趙無延的右手手腕處劃了過去,與皮膚碰撞在一起,出金石摩擦的聲音,冒出一粒粒火星。
最終,谷水劍破開趙無延的肉身防禦,割斷了手筋,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趙無延的嘴裏,出一聲悶聲,手臂傳來一股劇痛,戰劍脫手飛了出去,被張若塵穩穩的接住。
兩人再次落到地面,趙無延捂着血淋淋的手腕,頗為狼狽的快後退。
張若塵卻已經奪取了趙無延的劍,捏在左手,道:「又是一柄十二階真武寶器級別的好劍。你若是認輸,劍便還你。」
手筋被割斷,導致趙無延的右手徹底失去戰力,至少也得花費一天的時間,才能使用丹藥將手筋重新續接回去。
雖然戰力大減,趙無延卻沒有低頭的意思,冷哼一聲:「只是一件十二階真武寶器而已,就算被你奪取,也沒什麼關係。等到決戰的時候,希望我們還會遇上,到時候,我會讓你見識,我真正的實力。」
雖然敗在張若塵的劍下,趙無延卻相當不甘心,只覺得他是因為大意,所以才會被對方抓住破綻,陰溝裏翻船。
其實,他依舊還有一戰的力量。
若是施展出底牌,甚至有機會徹底翻盤,反敗為勝。
只不過,趙無延現手腕的傷口,根本無法癒合,經脈相當疼痛,似乎是遭了林岳的暗手。
畢竟林岳這個「小人」在兩儀宗的口碑一直不好。
趙無延隱隱感覺,情況有些不妙,繼續戰下去,對他未必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就算讓林岳勝一場也無妨。
等到決戰的時候,再將他擊敗便是。
趙無延頭也不回,也沒有向張若塵討要戰劍,徑直就向戰台下行去,隨後,離開了旨御靈山。
所有參賽者,全部都有些愣。
「怎麼回事,趙無延明明還有一戰的力量,完全有機會反敗為勝,為何卻突然離開戰台?」很多人都表示不解。
參賽者中,年齡最大的道玄奇,若有所思的道:「表面上,我們只看見趙無延的右手手筋被割斷,實際上卻未必就是如此。或許,他受的傷,比我們想像中要重。
若只是手筋斷掉,也最多讓趙無延的戰鬥力下降一些。
可是,張若塵剛才那一劍,卻將一道劍氣,打入了趙無延的經脈。那道劍氣蘊含時間的力量,即便是以趙無延的修為,也很難在一時半會兒間將其化解。
繼續戰下去,趙無延就算取勝,自身也必定遭受重創,根本無法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其實,張若塵是很希望趙無延繼續戰鬥,如此一來,他就可以使用「拖」字訣,將趙無延活生生的「拖」成重傷,從而無法參加決戰。
決戰的時候,自然也就少一個對手。
「倒是一個聰明人。」
張若塵笑了笑,將趙無延的那柄十二階真武寶器級別的劍收起來,徑直走下戰台。
林岳能夠取勝,當然是出乎很多人的預料,原本眾人還只是將林岳當成一個劍道奇才。
現在,所有參賽者都不得不開始重視他,將他視為大敵,視為前十的熱門人物。
張若塵剛剛來到旨御靈山的山下,身後就響起一道細微破風的聲音,隨後,人影一閃,許長生出現在了他的前方,站在四丈外的樹下。
兩輪戰鬥結束,早就已經是深夜,周圍一片漆黑,只有靈山頂部還有火光,響起一陣陣的喧囂聲。
張若塵停下腳步,向站在黑暗中的許長生看了一眼,道:「許師兄有何見教?」
許長生的目光,頗為冰冷,道:「林岳,我特地查過你。四個月前,你還只是天極境的修為,資質只能算是優秀,可是達不到頂尖的級別。」
「你僅僅只是去東域邪土歷練一次回來,不僅不再沉迷於女.色,而且,修為突然間就達到魚龍第四變,更是將劍一修煉到第九層境界,就如同是變了一個人。」
從始至終,許長生都緊緊盯着眼前的「林岳」,觀察他的神情變化。
讓他失望的是,張若塵從始至終都顯得很淡定,沒有露出絲毫異色。
張若塵笑道:「許師兄是什麼意思?」
許長生冷哼了一聲,「我猜你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林岳,說不定,就是黑市的某個邪人披上了林岳的皮。」
「若我不是林岳,你覺得半聖祖師們會看不出來?許師兄,你若是真的很閒,還是多琢磨如何提升劍道境界,免得決戰的時候,連前十都進不去,到時候丟人的可不是我。」張若塵淡淡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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