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聲明,本皇乃是因為女帝,才會答應幫你。」
「你現在的樣子,在冰王星已經人盡皆知,我覺得,還是變成一隻貓好些,可以掩人耳目。」
「變貓?你是想羞辱本皇嗎?本皇可是高貴的不死鳥。」
「可是,你現在只是一隻貓頭鷹,誰會信你是一隻不死鳥?」
聽到這話,小黑頓時泄氣,心有不甘的道:「能不能不變貓,本皇覺得,變成一隻老虎,更加威猛,最好是一隻神獸級別的。」
張若塵臉上露出怪異之色,道:「還是史前神種?」
「誒!這個提議不錯。」小黑露出喜色。
葬金白虎的聲音,在張若塵的耳中響起:「你怎麼會認識這種蠢貨?它若是敢變成老虎,我就一口吃掉它。無論是虎族,還是史前神種,都丟不起這個臉。」
小黑沾沾自喜,正準備變化。
張若塵乾咳了兩聲,道:「我覺得,你還是不適合變化成老虎。」
「為什麼?」小黑一愣。
張若塵道:「老虎的屁股太大了,又肥又圓,我怕會忍不住隨時上手。」
小黑後退了兩步,露出防範的神色,心中暗道,張若塵這個人渣,融合了不死血族血脈後,果然變態了不少,竟然打起本皇屁股的主意。
太可怕了!
毫無猶豫,小黑變成一隻黑色的刺蝟,隨後,以挑釁的眼神盯向張若塵。
來啊,來上手啊。
張若塵笑了笑,徑直騰飛而去。
對小黑的變化之術,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它曾經跟隨女帝,不知翻閱過多少典籍,連崑崙界六大奇書之一的《神隕經》,都是它傳給寒雪。小黑自然修煉過玄奇的變化之術,加上它強大的精神力,神靈不出,怕是沒有修士能夠將它看穿。
張若塵變化了容貌,帶着刺蝟小黑,進了西一聖城。
冰王星一共有十七座聖城,一座界域一座。
西一聖城磅礴巍峨,建在一片遼闊的冰原上,城牆如同山嶺一般高聳,整座城池仿佛一頭冰雪神獸盤踞。
張若塵是根據傳訊光符上的氣息,找到西一聖城。
使用了無間閣的令牌,張若塵很快打聽到閻寒衣的住處。確切的說,打聽到的是,天羅神國神皇子來到冰王星的消息,和神皇子臨時府邸的位置。
不用猜也知道,閻寒衣肯定和神皇子同行。
「羅生天怎麼會來到冰王星?看來,閻寒衣出現到冰王星,並不是刻意給羅乷送信那麼簡單,必定還有別的大事。」
張若塵來到神皇子的臨時府邸,正好看見,府邸的大門打開,三道人影從裏面走了出來。
除了羅生天和閻寒衣,還有一位姿容冷艷的女子,正是在訂婚宴上張若塵見過一面的鳳青漓。此女,既是羅乷的閨中密友,也是天音神後的弟子。
羅生天威武不凡,與鳳青漓並肩而行。
他一改往日古板冷酷的模樣,邊走變笑,似乎是在談論着什麼,二人關係頗為親密。
一輛精緻氣派的車架,由兩頭白龍拉引,行駛到三人面前。
羅生天來到車架下,攙扶鳳青漓先登了上去。
張若塵站在遠處,目睹這一切,臉上露出一道笑意:「這位神皇子,看來並不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隨即,張若塵向閻寒衣,暗暗傳音。
閻寒衣的耳朵動了動,目光不留痕跡的,向四周看了看,向正欲登車的羅生天,道:「老夫還要繼續追查極品本源神晶的事,就不陪殿下和青漓姑娘去赴宴了!」
羅生天沒想到閻寒衣竟然如此識趣,心中甚至滿意,臉色卻很嚴肅,道:「天羅神國以前沒有重視冰王星,在這裏佈置的修士太少,現在只能麻煩老師親力親為了!」
「如此秘事,交給下面的修士,老夫也不放心。」閻寒衣道。
車架行駛出去後,張若塵才是邁步,走向閻寒衣,道:「我們在哪談?」
「進府吧!」
閻寒衣仔細觀察張若塵,心中頗為吃驚,以他的修為,竟然無法看出張若塵變化之術的破綻。這是百枷境大聖,能夠辦到的事?
進入府中,閻寒衣便是開啟了陣法。
他道:「其實駙馬不必避開神皇子,他對你沒有惡意。在命運神域,裁決司包圍瀚海莊園之時,神皇子將天羅神國的修士都調遣了出去,尋找蒼白子和刑千,想要幫你脫罪。」
張若塵徑直坐到椅子上,變化成本來面貌,笑道:「在命運神殿,我本是答應了皇兄,要去見他一面,可惜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必須先一步離開。以皇兄的脾氣,豈會不生氣?若是他見到我,估計第一件事,就是與我戰一場。在冰王星,我可不敢輕易與人動手,更不敢暴露行蹤。」
閻寒衣露出理解的神色,道:「神女樓的事,神皇子殿下的確有些生氣。」
張若塵的笑容收起,道:「閻老應該明白,我來見你的目的吧?」
剛才的輕鬆氣氛蕩然無存,房間中的空間,似乎都變得凝固了幾分。
閻寒衣道:「駙馬應該知道公主殿下對你的感情,她是不會做出令你寒心的事。靈希姑娘去了天羅神國的皇宮,絕對不會受半分委屈。」
「當初訂婚宴上,有修士想要你難堪,故意在菜品中,加上了人類的血肉。是公主殿下,派人立即將那些菜品撤走。從這些細節,就能看出,公主殿下很在乎你的感受。」
「從小到大,公主殿下便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所有人,包括大帝,都要顧及她的感受,處處都遷就着她。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居然主動顧及另一個人感受,並且處處遷就着他。」
「駙馬或許還不知道,你遭到裁決司抓捕的時候,公主殿下為了救你,親自去求了大帝,得來一枚珍貴無比的帝品聖丹。而她,將那枚帝品聖丹,贈送給了天命司的吾悅命皇。」
張若塵一怔,隨即輕嘆一聲:「原來如此。」
天命司和吾悅命皇插手那件事,果然不是偶然。
張若塵回想從認識羅乷以來的種種,心中不自覺的,生出一絲歉疚。
其中有幾次,自己對她,的確太心狠了一些。
而她,似乎並沒有記仇。
所有人都覺得羅乷聰慧絕頂,可是,遇到張若塵,對待張若塵,與張若塵相關的事,她卻變得極為痴傻。
若是只因一則「命中之人」的預言,怎麼可能會如此?
她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看不出張若塵對她沒有感情?
她派人帶走木靈希,或許只是想要看看,這位能夠令張若塵傾心的女子,到底有什麼優秀的地方是自己不能及的?
又或許,她只是心存危機感,患得患失,害怕張若塵會悔婚,甚至離開地獄界。
久久之後,張若塵問出一句:「羅乷在閉關吧?」
問出這個問題的一瞬間,張若塵心中一顫,似乎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關心羅乷,詢問關於她的事。以前,好像根本就沒在意過她,甚至都沒有她已經是自己未婚妻的概念。
閻寒衣道:「公主殿下達到大聖境後,就能解開體內的封印,初步掌控與生俱來的神級力量,需要閉關很長一段時間理解和融合。」
張若塵又道:「你們為何會來冰王星?」
閻寒衣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欲言又止,道:「其實有很多強者,都來了冰王星,是為一件大事。不過,此事重大,老夫不能泄露。」
張若塵心中一動,已有猜測。
「我想近日去一趟天羅神國,不知閻老能不能幫我?」
張若塵依舊還是有些不放心,打算親自去一趟,既是見木靈希,也想看望羅乷。
同時見這兩個女子,讓張若塵頗為頭疼,可是再頭疼,卻必須得去,遲早都得面對。
「也好,公主殿下其實很想見你。」閻寒衣道。
張若塵離開了這座府邸,離開時,閻寒衣給了他一塊令牌,可以自由通行天羅神宮的各大空間傳送陣和蟲洞,不用暴露身份。
走出府邸沒多久,張若塵心中生出一道感應,臉上露出異色,抬頭望向街道右側的二樓上。
只見,姑射靜身穿青色居士袍,坐在樓上靠窗的位置,凝望着他,嘴唇動了動。
聲音只在張若塵耳中響起:「一起品茶如何?有要事相商。」
姑射靜掌握着他的一滴血液,能夠找到他,識破他,張若塵是一點都不意外。
既然已經遇到,哪裏還躲得掉?
再說,張若塵心中也有一道疑問,正想找她解開。
小黑輕哼一聲:「又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張若塵,你渣得比本皇想像中還要厲害。」
「別廢話,就問一句,你打得過她嗎?」張若塵傳音道。
小黑眼睛開合了一下,一副不可一世的神色,道:「就算她再厲害,也沒有本皇厲害。本皇一出手,可以打她十個。」
「真的假的?她可是羅祖雲山界這一代最傑出的天驕,距離神境,只差一步。」張若塵道。
「來自羅祖雲山界?」
小黑的眼中露出驚色,嘴裏嘀咕了起來。
「你到底行不行?被嚇住了?」
張若塵心中很氣,小黑太喜歡自吹自擂,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對姑射靜,張若塵很忌憚。
此女,深不可測。
小黑語氣不如剛才那麼囂張,道:「羅祖雲山界非同小可,是傳說中魔祖羅睺的屍身化為的世界。此女,很有可能,得到了魔祖那一脈的真傳,不容小覷。」
「什麼叫魔祖那一脈?」張若塵問道。
「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先去會一會她。本皇如今修為恢復,正想找一個絕頂高手斗一場,令屠天殺地之皇的名號,再次響徹天庭地獄,讓那些見到本皇的生靈,全部都懾懾發抖。」小黑冷酷的說道。
張若塵皺眉,終覺得小黑有點膨脹,也有點盲目自信,道:「你還是克制一下,現在不是暴露你實力的時候。」
登上樓台,來到姑射靜的對面,張若塵頓時感覺到四周天地規則一變,仿佛跨入了一座小小的獨立空間。
可是,在靠近她之前,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其中的異樣。
當然也是因為,張若塵沒有動用真理之心,刻意去探查。
「你怎麼會來了冰王星?」張若塵問道。
姑射靜手持茶杯,仔細凝視張若塵的雙眼,道:「本是存放在神女樓的五枚極品本源神晶,被人盜走了!盜走之時,還殺死了譚飛。」
「什麼?怎麼會這樣?」張若塵道。
姑射靜道:「你想不想知道,是誰盜走了極品本源神晶?」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難道你認為,是我盜走了極品本源神晶?」張若塵道。
姑射靜依舊盯着他,似要看穿他的真實和虛假,道:「事實就是如此!五枚極品本源神晶,是被人使用空間手段,隔着十七層結界奪走。除了你,誰有這麼高的空間造詣?而且,五枚極品本源神晶,是譚飛捧在手中,他自爆聖源之時,親口喊出,是你殺了他。」
「陰謀,絕對是陰謀,有人想要嫁禍我。」
張若塵可不敢背這麼大的鍋,五枚極品本源神晶會牽扯出十多個大勢力,一旦此事被人認定,不知多少高手會找上他。
為了本源神殿,那些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張若塵道:「我雖然是空間掌控者,可是,地獄界空間造詣高的修士多不勝數,為了極品本源神晶,就算神靈親自出手,也不奇怪吧?」
「羅祖雲山界的神靈,親自去神女樓探查過,已經確定,不是神靈出手。」姑射靜道。
張若塵道:「我知道了,是七手老人。裁決司和天命司在譚飛自爆的地方,發現了天南花粉,說明出手的,肯定是七手老人。」
「七手老人失蹤了,就連天運司都沒有推算出他的位置。裁決司和天命司,調動了整個命運神殿的力量,都沒有查出七手老人離開的痕跡。很多修士都猜測,七手老人很有可能,已經被殺死。只是有人故意使用天南花粉,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他這個死人身上。」姑射靜道。
張若塵算是看出來了,姑射靜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是他盜走了極品本源神晶,剛才那樣問,只是在試探他。
張若塵問道:「如果七手老人真的死了,線索豈不是斷了?」
姑射靜點了點頭,道:「正是線索斷了,所以,只能從源頭查起。五枚極品本源神晶最早出現的地方,正是冰王星的神女樓。」
「這就是你們來的冰王星的原因?」張若塵道。
姑射靜道:「沒錯!其實,還有另一道線索。」
「什麼線索?」
「你!」
「我?為什麼是我?」
姑射靜道:「雖然,很多修士都認為,你沒有能力盜走五枚極品本源神晶和殺死譚飛。可是,在神女樓附近地域,你的確使用了紫金葫蘆。刑千的死,蒼白子和七手老人的失蹤,你不可能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是栽贓,別人為何要栽贓你,而不是選擇另一位修士?」
「說吧,若塵公子,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張若塵的確有一枚極品本源神晶,所以,被姑射靜的眼神盯着,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有些心虛。可是,就是這時,他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或許可以借姑射靜之力,對付白卿兒。
一個魔女,一個妖女,她們斗在一起,自己才能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