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祭台之上,宙宇和墨聖均是如同石化了一般,張若塵竟是當眾打爆巡天使者的聖血分身,實在是無法無天。
張若塵的這種做法,也讓宙宇和墨聖的心沉入谷底,他們能不能脫身,還真是一個未知數。
「張若塵,做得好,本皇早就看天堂界那些鳥人不順眼,以後見他們一次,打他們一次。大聖又如何?大聖不真身降臨,也得被打趴下。」小黑大笑道。
張若塵落到血神祭台上,表情卻是顯得頗為嚴肅,心中不斷思考着銀甲巡天使者所說的話語。
短暫沉默之後,張若塵取出神使木杖,與月神取得聯繫。
月神的虛影,懸浮在神使木杖的上空,散發出神聖的光華。
「拜見師尊。」木靈希當即躬身行禮。
「拜見月神。」
以張若塵為首,小黑、豹烈等人亦是紛紛恭敬的行禮。
面對一位神靈,任誰都必須保持謙卑敬畏之心,不能褻瀆。
月神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最後看向被鎮壓在血神祭台上的宙宇和墨聖,以清冷的聲音,道:「張若塵,你還真是挺能惹禍的,才剛殺死那商子烆不久,現在又鎮壓了宙宇和墨聖。「
此刻,張若塵已經將宙宇、墨聖和血屠一併徹底封禁,讓他們既看不見,也聽不見,方便說話。
張若塵抬起頭來,看向月神虛影,道:「這一切並非我所願,是他們太咄咄逼人。」
「你殺死一個商子烆,已經讓功德神殿和天堂界震怒,此次,天堂界和黑魔界都已經在向我施壓,乃至於天宮也傳出話來,要將他們二人保住。」月神道。
張若塵的眼神一沉,道:「沒想到連天宮也會插手進來,天堂界的能量還真大。」
「接連出現大規模內鬥,已經是讓天宮十分不滿,再加上宙宇和墨聖,均有成神之資,天宮更加不能不過問,他們倆若是死了,必會引發一場大風暴。「月神頗為嚴肅道。
聞言,張若塵心中不由一震,情況似乎比他預料的還要複雜許多。
表面上看,涉及到的僅僅只是兩名大聖之下的頂尖強者,實際上,卻是關乎天堂界派系的顏面,還有天宮的威嚴。
殺死商子烆,已經是觸及到天堂界派系的底限,月神尚且能夠平息。
可若是再殺死宙宇和墨聖,天堂界派系和天宮,恐怕都不會善罷甘休,月神出面,也無法再鎮壓住。
想到之前他們還在慫恿張若塵,殺死宙宇和墨聖,現在不禁都生出一陣後怕。涉及到神靈之間的爭鬥,稍有不慎,他們在場所有人,估計都會灰飛煙滅。
神的一道念頭,就能殺他們。
「看來這二人的確是殺不得,但想要我輕易放掉他們,也絕不可能,天堂界派系想要換回他們,得付出代價才行。「張若塵沉聲道。
月神眼中閃過一道異光,笑道:「你想要什麼?」
「我要神石和頂級的五行神物,其他便由月神做主。」張若塵回道。
他相信以月神的手段,必然能夠讓天堂界派系大出血,最大程度的爭取到各種好處。
月神深深看了張若塵一眼,隨即點頭,道:「此事便交給本座,你可以放心,此次天堂界派系,必定不會討得半點便宜。」
留下這句話,月神的虛影消失無蹤,神使木杖恢復平靜。
「呼。」
張若塵收起神使木杖,深深呼出一口氣,眼中閃過一道厲芒。
按照他的脾氣,自然是不願放過宙宇和墨聖,但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一旦他亂來,恐怕連月神都會受到牽連。
得克制一回。
如今他與月神是站在同一條陣線上,很多時候,也不能讓月神太過為難。
既然天堂界派系那般重視宙宇和墨聖,想來應該等不了太長時間,談判就會有結果。
與此同時,血神教所發生的事情,以極快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傳遞而去,不多時,整個崑崙界,便幾乎被傳遍。
崑崙界北域功德戰場,鎮元接收到從中域傳遞而來的傳訊光符,表情不禁快速發生變化,眼中滿是驚異之色。
「鎮壓宙宇和墨聖,還將巡天使者的聖血分身打爆,張師弟的魄力,還真是無人能及,不過這樣一來,必定會帶來極大的麻煩,也不知張師弟會如何處理。」鎮元沉吟道。
他很看好張若塵,並不希望張若塵因此事遭劫。
只是此事牽連甚廣,哪怕是以他的身份,都難以插手進去。
北域大營另一座營帳內,軒轅裂空亦是收到了消息,眉頭不由微微皺起,道:「好個張若塵,成長速度還真快,但像這般肆無忌憚的行事,只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原本他是打算拉攏張若塵,可因為接天神木樹幹,他與張若塵之間,已是產生了不小的嫌隙。
如此一來,看到張若塵成長得這般快,軒轅裂空自然不會太高興。
……
東域天絕閣,姜雲沖收到消息,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煙若出現在姜雲沖的身邊,有些好奇問道:「什麼事情讓你如此高興?」
姜雲沖直接將傳訊光符遞予煙若,笑道:「不愧是時空傳人,魄力驚人,有他在,也好讓其他諸界知道,崑崙界絕非是他們能夠隨意踐踏之地。「
「此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連巡天使者都親自出面,只怕張若塵會因此而招致諸多麻煩。」煙若微微皺眉道。
姜雲沖卻是安慰道:「無須擔心,張若塵絕非魯莽之人,既然他敢做這件事情,就必然有解決之法。」
雖然與張若塵沒有太多的接觸,但姜雲沖卻是很了解張若塵的性格,同時也是對其十分欣賞。
時隔不久,消息傳遞到天庭界下屬諸多大世界,引發的轟動更為巨大。
「張若塵太狂妄了,必須予以嚴懲。」
「血靈仙乃是中古時期的凶人,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一定有大問題,必須嚴查。」
「最好先將張若塵鎮壓起來,不能再讓其肆意妄為。」
…………
毫無疑問,情緒最為激動的,都是天堂界派系的人,其他派系的修士,這個時候都在靜靜的看熱鬧,巴不得張若塵弄出的動靜更大。
另一邊,消息亦是快速傳入了地獄界,同樣引發了不小的震動。
究其原因,自然是因為血屠也被鎮壓,生死不知。
諸多修士親眼看到,血靈仙延伸出蛇尾,刺穿血屠的身體,將其拖入血神教內,之後的情況,便再無人知曉。
血屠乃是不死血族大聖之下的五大強者之一,在整個地獄界也能排進前一百,擁有成神之資。
「天庭界破壞功德戰的規矩,竟然讓大聖境強者出手,此事天庭界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地獄界的大聖,不久之後必定也會大規模進入崑崙界,就將崑崙界打毀吧!」
「立刻派遣使者去與天庭界交涉,將血屠救回。」
「不交出血屠,地獄界的諸位大聖,立即踏碎崑崙界。」
……
地獄界群情激憤,恨不得以此為由,對崑崙界發動全面的戰爭。
事實上,地獄界也的確在第一時間,便是派遣出使者,想要救回血屠,同時也是為了找麻煩。
血靈仙的身份太敏感,很容易讓人在這上面大做文章。
……
靠近陰葬山脈,有一座小鎮,名為安寧鎮。
安寧鎮很小,人口也不多,古樸而清淨。
鎮上有着一家小酒館兒,此時很安靜,一名少年和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坐在窗邊,頗為悠閒的吃喝。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池崑崙,而高大魁梧的男子,則是從商子烆手中搶走池崑崙的閻羅族神秘強者,也即是令天庭界談之色變的閻無神。
「唰。」
一道流光,突然自天外飛來,被閻無神一把抓住。
「嗯?又是張若塵這小子,還真是很能折騰啊!」閻無神眼中浮現詫異之色。
池崑崙抬起頭來,頗為急切的問道:「怎麼回事?」
「你自己看。」閻無神直接將手中的傳訊光符丟了出去。
池崑崙連忙伸手將傳訊光符接住,繼而認真查看起來。
閻無神雙眼微眯,眼中有着異光閃爍:「中古凶人血靈仙,很有意思,看來很有必要去血神教走一趟。」
毫無疑問,血靈仙的出現,讓閻無神提起了極大的興趣。
閻無神乃是戰鬥狂人,最喜歡通過戰鬥,來提升自身。可惜,能夠做他對手的人,已經越來越少。
天宮四大天王倒是很強,可他們每次都是聯手,饒是閻無神強大無匹,也不免吃虧,只得選擇躲着他們。
從進入崑崙界開始,天宮四大天王便窮追不捨,也是讓閻無神十分無語。
血靈仙是能夠名傳當世的中古凶人,必定是驚才絕艷之輩,若是能夠與他在同境界一戰,閻無神就衡量自己在古今天驕之中的位置。
當世天下無敵,未必古今也無敵。
「什麼時候動身?」池崑崙問道。
如果是去其他地方,他倒是沒什麼興趣,血神教則不一樣,因為張若塵就在那裏。對於張若塵,池崑崙有很多東西想要當面問清楚。
閻無神正想說話,卻突然有所感應。
「刷。」
一道雷電,從雲中落下,擊中青石街道。
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現在街道上,肌膚晶瑩如玉,長發如瀑,雙眸宛如深邃而又懾人,身上有一股傲視天下的氣質。
她一出現,這一片天地的中心,似乎都向她匯聚過去。
「這不是命運神殿三大神女候選人之一的般若嗎?你來找本座,難道也是想找本座結盟?」閻無神輕笑一聲,一杯酒喝下。
般若的眸光幽深,在池崑崙的身上掃過,停留了半晌,似在細細觀察。
池崑崙在般若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雖然不及池瑤女皇,卻也讓他有一種群山壓頂的感覺。
他生出一種錯覺,這個邪女,似乎是為他而來。可是,為什麼呢?
般若的目光,並沒有池崑崙身上停留多久,便是盯向閻無神,道:「看來已經有其他神女候選人來找過你,不過,我並無這樣的打算。只有弱者,才會去借比人的力量。」
「你說得沒錯,強者只需靠自己就行。可是,你是強者嗎?」
閻無神笑了笑,又道:「另外兩位神女候選人,都已經來找過本座,想讓本座助她們成為真正的命運神女,並且還開出了極為豐厚的條件。既然你並非是來找本座結盟,又為何會出現在此?」
閻無神雖不是命運神殿的弟子,可其出身於地獄界至高一族,本身又是地獄界大聖之下的第一強者,影響力可謂是極大。
誰若是能夠得到閻無神的支持,無疑是更有希望成為命運神殿的神女。
般若眼神平靜,沒有絲毫的波動,道:「陰葬山脈乃是一座古戰場,殺戮無數,影響了無數生靈的命運,最是適合參悟命運之道,途徑此地,感知到有強者的氣息,也就來看看。」
「陰葬山脈很不簡單,就連本座都無法看透,你卻想進入其中參悟命運之道,倒真是膽識過人,難怪能夠得到命運神殿巨擘的親睞。」閻無神深深看了般若一眼。
般若在命運神殿三位神女候選人中,資歷最淺,閻無神並不是多麼看好她。
……
…………
相比於外界的沸沸揚揚,血神教內卻是另一番光景。
張若塵的目光,注視着宙宇和墨聖,道:「知道你們心中都很不服氣,給你們一個機會,公平的與我一戰。」
「公平一戰?本座一隻手,便能將你鎮壓。」宙宇不屑道。
墨聖亦是嗤笑:「若非仗着至尊聖器之利,賭戰的時候,本座豈會敗於你手?」
「那我們就再來賭戰一場,不動用聖器、聖術,單純比拼肉身。」張若塵道。
墨聖冷哼道:「若是我勝了,你能放了我?」
如果只是陪張若塵練手,他可半點興趣都沒有。
張若塵當然知曉其是什麼心思,不由笑道:「如果你們真能取勝,放了你們也並無不可。」
「那如果我們輸了,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墨聖沉聲問道。
張若塵道:「我要你們體內的真理奧義。」
聞言,墨聖的臉色頓時發生極大的變化,他沒想到張若塵竟然在打真理奧義的注意。
作為絕頂奇才,墨聖的確曾在渡真理之海的過程中,得到過真理奧義。
他也知道,想要得到其他人體內的真理奧義,只有兩個辦法,要麼殺死對方,要麼便是對方主動將真理奧義送出。
從巡天使者出現,墨聖就明白,張若塵應該不會出手殺他和宙宇,如此一來,張若塵想得到他們體內的真理奧義,就只能讓他們主動送出。
宙宇冷笑,道:「張若塵,你可真是打的好主意,竟然想要我們的真理奧義,你覺得我們會答應嗎?」
真理奧義非同小可,乃是神靈都會渴望得到的東西,任誰也不會輕易將其送出。
張若塵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隨即笑道:「你們是看出,我不會殺了你們對吧?但是為了真理奧義,我不介意鋌而走險。反正殺了商子烆也是殺,再加上你們兩個,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聞言,宙宇和墨聖心中均是一凜,他們都聽聞過張若塵的行事作風,其這句話,恐怕絕非只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