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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內宅的圍牆都砌這麼高!是有多怕有賊進來偷竊啊!
林媛仰着臉看着比兩個她還要高的圍牆,心中哀號。
「咱們府里是做什麼生意的?」她扭頭隨口問道香荷。
「做金銀首飾的,據說前朝金陵還是都城的時候後宮娘娘們的首飾都要咱們府里做呢。」香荷回道,她猶猶豫豫的看了看圍牆,勸道,「要不等喬嬤嬤回來,讓她去吧,這圍牆定難不倒她。」
「喬嬤嬤怕是要晚間才能回來。你來看着點,我順着這棵歪脖子樹試試看。」
說話間,林媛煞有其事的在手心「呸」了兩聲,拍了拍手就要往樹上爬去。
這顆高歪脖子樹怕是年代久了,繁茂的樹枝斜斜的倚靠在圍牆上,剛好做了林媛的「梯子」。
見狀香荷嚇得大驚失色,「小姐,到了牆頭您也沒法子下去啊,快別胡來了。」
林媛沒做聲,硬着頭皮手腳並用的順着歪斜的樹幹就想要爬上去。
她必須去找老太爺,拖久了除了她們院裏的人,誰還會記得她身邊曾經有個小丫鬟叫做香月?
但看着簡單,真正爬起來,林媛不由得抱怨起自己的短胳膊短腿了。
「小姐,上不去就算了,別摔着了。」香荷也顧不得把風了,上前拽了拽根本沒離過地面卻滿頭大汗的林媛。
林媛懊惱的捶打了樹幹一下,卻咬牙道,「香荷你托我一把,我再試試。」
香荷連連搖頭,「小姐別爬了。」
「那怎麼辦?」林媛語氣很不好,她不是埋怨香荷,她埋怨自己。
香荷紅了眼,「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也想還香月個公道,可是……小姐,還是算了吧。」
林媛沉默了下來,她懊惱沮喪,她又一次不知所措。
枝頭的蟬鳴擾得人心中煩悶,午後的陽光刺得人皮膚生疼,香荷眼巴巴的看着林媛,過了良久,林媛才出了聲。
「找狗洞去。」她不容置喙的說道。
這一回香荷再沒猶豫,一把拉住林媛,眼淚也撲撲的落了下來,「小姐,您怎麼能鑽狗洞?就算為了香月也不能啊!」
「為什麼不能?」林媛直視着香荷問道,「就因為我是小姐,而香月是丫鬟?」
香荷使勁的搖頭,可搖着搖着又滿眼悲涼的點頭。
林媛嘆了口氣,「說了可能你並不信,但我只說,我樂意這樣做。」說完,林媛掙開香荷的手,徑自順着牆角找了起來。
好在林府如今雖沒有主子養狗,但狗洞還是有的,不一會,林媛就在距離垂花門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不過因為好久沒有使用了,四周的樹木很是茂盛。
林媛打量着眼前不過一個孩童大小的小洞,對着香荷輕聲交代道,「一會我鑽過去,你就躲在樹後守着,要是有人過來或者守門婆子發現你了,你就把這些樹枝踢過去擋住洞眼,然後你自己就回天嬌院去,我回來時看見有樹枝就會小心些的。」
香荷支吾着點頭,卻還是忍不住又勸了句,「小姐,您還是等喬嬤嬤回來吧。」
林媛沒再費口舌,一擺手,就俯身朝着狗洞鑽去。在香荷焦慮的目光里,林媛挪動着鑽出了內宅。
林媛並不認得前院的路,她只來過前院的正廳,還是前幾日替老姑奶奶接風才去的。她想了想,記得林廣成提起過他的書房在南面,估計老太爺的書房也不會離的太遠。
林媛四處張望了一番,便朝着南面走去。
午後確實人都容易犯困,尤其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林媛幾次有驚無險的從打着瞌睡的小廝身邊悄悄走過。
站在一座兩層小樓的前頭,林媛估摸着自己找對了,這小樓不分樓上樓下,屋檐下都掛滿了鳥籠,應該就是老太爺的書房了。
印象中老太爺一向寬厚,想來守門的小廝也不會太盡職,果不其然當林媛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發現那小廝竟躺坐在椅子上睡得正香。
林媛沒做停留,一路「噠噠噠」的直奔二樓。
她上樓時,就見老太爺林友亮就躺在二樓陽台里的一張竹製的搖椅里,頭頂上掛滿了鳥籠,時不時鳥籠里的鳥叫喚一聲,林友亮便睜眼吹着口哨逗弄一番。
很是愜意。
林媛咳嗽了一聲,走了過去。
林友亮愣了愣才回頭。
「祖父。」林媛斂了斂眉眼行了禮。
她一身淺色騎馬裝早就黑一塊白一塊了,頭上還掛着一些草絮樹枝,一副落魄的模樣。
看着灰頭土臉的林媛,林友亮一臉訝然的關切道,「媛媛,你這是怎麼了?」說着,便已起身上前拉住林媛。
林媛心頭一暖,鼻頭一酸,帶着鼻音回道,「祖父,媛媛有事求您。」
之後,林友亮皺着臉孔聽完了林媛的訴說,他沉默了片刻,才問道,「你想要祖父怎麼幫你?」
「我想要查清這府里最近誰買了老鼠藥。」林媛想了想回道,平安既然說了香月是被老鼠藥毒死的,那就從這裏入手。
聞言林友亮卻搖了搖頭,他伸手摸了摸林媛的腦袋,蒼老着聲音感嘆道,「媛媛,你還小,你想得還不夠深,就算知道了誰近日買了老鼠藥又能證明什麼呢?」
不待林媛回話,他繼續道,「先不說兇手並不一定親自買了老鼠藥,他可以是偷的,可以是從前攢的,更可以是叫旁人買的,就說查出了誰買老鼠藥,他不承認的話,你又能如何?」
「我報官!」林媛憤慨的說道,她想起林廣成明知道朱氏很可能參與了林二太太落井的事,卻始終不肯報官,甚至不肯追究。
林友亮笑了起來,「這是孩子話。」他無奈又頗為鄭重的告訴林媛道,「你要知道,沒權沒勢又沒錢的情況下,即使你報官,也告不了那些有權有勢又有錢的人的,即使人人都知道那人有罪。」
林友亮的眼裏閃爍着一種叫做睿智的光芒,林媛對於他的話深信不疑,可難道該放棄?就這麼讓香月不明不白的去了?
林媛垂下頭,悶聲問道,「祖父,那我該怎麼辦?」
林友亮又摸了摸林媛的腦袋,「那你就要變得更有權有勢又有錢,到那個時候,你無需報官,也可讓兇手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