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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醫生
&先生,請問那個項目……」f市的書記討好的笑了笑,陪着蔣天在市中心勘察。這位可是建業集團的少公子,如果這件事能辦下來,那麼晉升的事情,也十拿九穩了。
蔣天勾了勾唇,定定的看了一眼趙書記,隨即緩緩開口:「f市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啊是啊……老百姓的消費潛力也很大。蔣先生,這個項目基本可以打包票,絕對不會有風險的,請問……」
&然會好好考慮。」蔣天噙着微笑,目光隨意的掃過周圍的高樓大廈。這條街已經是f市最繁華的地段,然而在他眼中,還是過於簡陋。
不過,簡陋也意味着有利可圖,不是嗎?
&的好的。」聽到這話,趙書記擦了把汗,殷勤道:「這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蔣先生先去香品茗汀喝杯茶?晚上市長想請您在麗豪吃頓飯,離得近,也好歇一歇。」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趙書記,剛想點頭,目光卻在一個背影上頓了頓。蔣天的眸眯了眯,又仔細看了看那背影。
是那個人。
段瑞祺上完這周的最後一堂課,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讓司機把他載到了市中心。後天就是楚雲深回來的日子,想到自己一直未曾給他送過什麼,便打算來這邊看看。
一想到還有兩天,就能見到心愛的戀人,他的心情簡直好的要上天。從一家男裝店中走出,拎着買給男人的領帶,笑眯眯的朝車那邊走去。
&先生。」一個有點陌生的聲音響起,他微微愣了愣,繼續往前邁了一步。蔣天又喊了一聲,他呆了呆,意識到好像是在喊自己,隨即眨巴了兩下眼睛。
緩緩轉過身,在看見和楚雲深有四分相像的蔣天時,有一剎那甚至以為那就是男人。然而很快,他就微微皺起眉頭。
&在這裏遇到段先生真是有緣啊。」蔣天的眸微微眯起,笑容又客氣了幾分。趙書記呆了呆,在一旁笑道:「兩位,認識?」
&過兩面之緣。」他輕笑着回答,熟絡的和段瑞祺交談起來,「上次騰衝一別,就很希望能再見到段先生一面,沒想到還真的能夠再次遇到啊。」
腦子裏迅速的思索着,段瑞祺露出略有些尷尬的微笑:「能在這裏遇到蔣先生也是……有緣。」
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來你就住在f市嗎?」男人似乎對他很有興趣,像個文質彬彬的貴公子一般親切的交談着。上次騰衝相遇,他便發覺自己似乎對女人沒了平日的性趣。找了幾個年輕的男孩兒,也都沒有特別的滿意,倒是對這個萍水相逢的少年,略有些不可說的意思。
光是看看,便知道段瑞祺的肌膚要比那些女人都更加細膩一些。身材應該也是屬於纖細的,屁股上的肉也不少,兩條腿細細直直,如果真的能得到,恐怕又是一陣。
想到這裏,他臉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
「……恩,就在這裏。」面前的男人仿佛客套的詢問着一些情況,段瑞祺乾巴巴的挑着一些模稜兩可的答案。表面上還算冷靜,但是腦子裏已經幾乎要炸開。
難道,難道楚雲深的消息……被對方知道了?
蔣天到底想要做什麼?果然對自己存着那種噁心的心思嗎?
心中格外不安,和蔣天呆在一起,總覺得渾身都不舒服,恨不得馬上就逃開。然而他又有些擔心自己的異樣被對方發現,順藤摸瓜的查到楚雲深,只能努力的做出客氣的樣子,十分尷尬的和他說了幾句話。
然而蔣天幾乎感覺不到氣氛的古怪一般,露出自認為最有魅力的笑容:「在下想要請段先生吃個飯,不知道能否賞臉?」不錯,真不錯…透過衣領,都可以隱約看見下面潔白的肌膚……
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他訕訕道:「這個……還是算了吧。」
如果可以,他一點都不想見到這個男人。
第二次被拒絕,蔣天心中略有些惱怒,但也不曾顯露半分,反而熱切的表示願意送其回去。由於有自己的司機,段瑞祺格外尷尬的拒絕了蔣天想要送他的意思,並表示家中有母親在等,不能多留。蔣天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微笑着與他告別。
幾乎是倉皇的逃開,一坐上車,段瑞祺就長吁了一口氣。這一場偶遇讓他提心弔膽,趕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楚雲深。蔣天出現在f市,就算是個巧合,也讓他感到驚慌無比。
&麼了?出什麼事了嗎?」楚雲深正處在格外吵雜的環境中,聲音有些模糊。他冷着眼朝身邊的下手比了個姿勢,瞬間,鬧騰的民工就被迫安靜下來。
&楚雲深……」緊張的連話都說不連貫,他深吸一口氣,急急說道:「蔣天來f市了。」
男人的眉頭猛的一皺,聲音也變得嚴肅,「你遇到他了?」
&他突然看見了我,然後就過來說幾句話,又要請我吃飯什麼的。我沒答應,現在在回家的路上。」聽到對方的聲音,總算安心了一些,段瑞祺緩了緩那份焦急的心情,「他好像是來f市做投資的,但我擔心他知道了你……」
&會。」楚雲深又微微皺了皺眉,輕聲安撫了幾句。相比於自己,他反而更加擔心段瑞祺。就算沒有和蔣天直接見面,憑藉這麼多年對那人的了解,也基本可以判定對方的意圖。
呵,憑藉背影就認出他,還在僅僅第三次見面的情況下就熱情相邀……
&是……」段瑞祺還是很憂心,小聲道:「我總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以後看見,立刻避開,知道了嗎?」男人的目光暗了暗,b市的事情很棘手,但是現在知道那個對自己戀人虎視眈眈的蔣天就在f市,怎麼都無法安心。渾身上下爆發出來的氣勢讓那些本來鬧騰的厲害的民工都喏喏的不敢說話,略有些緊張的看着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又低聲安撫了幾句,才掛了電話。楚雲深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划過每個人,沉聲開口:「你們到底是為什麼來鬧,自己心裏都清楚。」
&麼,死了人還想不賠錢啊。老天爺啊!這日子怎麼過啊!有錢的狗賊都不要良心啦!」受傷民工的親戚頓時坐在地上大聲哭喊起來,那些被人故意找來鬧事的民工也都吆喝起來。「沒良心!」「有錢了不起啊!」
楚雲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那群哭喊或是義憤填膺的人,那視線無比冰冷,看得人都忍不住發顫。本來在哭喊的老婆子在那威懾的目光下也收了聲,顫顫巍巍的瞧着對方。
&不是工傷,自然會有人來認定。」聲音無比冷漠,他微微垂着眸,一一掃過那些人或是顫抖,或是心虛的臉,「再在這裏鬧事,我有的是辦法送你們坐牢。」
&這人怎麼……」還有人想要繼續鬧騰,卻被楚雲深身邊的保鏢攔開。男人的眸微微皺起,低聲與秘書說了幾句,隨即快步離開。
&的事情還差個收尾,他直接將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了李承輝,立刻訂了回f市的飛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焦急什麼,內心迫切的想要見到段瑞祺,好好的嗅一嗅他身上的氣息。
懷中沒有那個喜歡亂動的傢伙,他幾乎徹夜難眠。
沒有直達的航班,楚雲深不得不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等到他回到小區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不願打擾那傢伙休息,他沒有打電話,也沒有敲門,自己拿出鑰匙,旋開鎖。
令他詫異的是,客廳的燈並沒有關。一推開門,就看見那個斜靠在沙發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傢伙。電視還開着,有些吵鬧,掩去了他開門的聲音。段瑞祺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抱緊了楚雲深的一件衣服。
他不敢在電話里告訴男人,自己面對空蕩蕩的房子是怎樣的壓抑。只有嗅着他的味道,才能勉強入睡。耳邊似乎有什麼聲音,他只當那是電視裏的聲音,又略有不安的動了動身體。
楚雲深愣了愣,那一剎那似乎有什麼直擊他的心房。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身邊,微微俯下身,捏住了他的鼻子。
&睡得迷糊的傢伙先是不舒服的扭了扭,小聲嘟囔了一句「討厭」,但是很快,他的意識就清醒了一些,猛的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那個忍着笑意,目光柔和的男人。
驚喜來的太快,段瑞祺剎那間連話都說不出來,就那樣呆呆的看着他,幾乎以為這是自己的一場夢。有些難以置信的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臉頰,「楚雲深……」
&回來了。」只是四個字,卻飽含情緒。他溫柔的將那人抱入懷中,緊緊的摟着。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深深的嗅着段瑞祺的氣息,恨不得直接將他揉入懷中才好。
原來,這就是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