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華還算正常地坐在餐廳,一向不喜歡用筷子的他,居然使用起了餐具,吃得很斯文。
景佳人在餐廳外看了一會兒,見他吃東西都很正常,應該……沒事了?
突然身體被一隻手攔腰抱走。
西門**oss很生氣,她偷看一個男人吃東西。
沒見過她偷看他吃東西?
「明天你也要這樣偷看我。」
「……」
宮子華吃了一會,扔掉餐具開始用手。
景佳人見他回歸正常,心滿意足地靠着西門龍霆走了。
star和學步車裏的小佳人,寸步不離地跟着他們,活像兩隻小尾巴。
美味的食物塞進嘴裏,卻沒有半點的知覺。
宮子華冷聲地笑,他修斯算什麼東西?當年他那麼哀求了,還是撇下他走了。
一離別就是四年,再見面,卻變成了兇殘陌生的東宮子徹。
仿佛孩童時光全然不存在。
那四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靠着一個再見面的信念支撐。
沒有了修斯的庇佑,他獨自在魔鬼訓練營中掙扎,受了多少苦?
那些痛,他咬牙告訴自己,每一道都是修斯曾為他擋下的,他要為了再見到修斯而承受。
結果?老天開了最殘忍的玩笑!
咸澀的液體話落,滴在盤中的牛肉上。
宮子華用力地撕咬,仿佛嘗到肉里鮮血的味道。
沒煮熟?他吃過太多沒熟的東西。
曾經餓起來,條件有限,他和修斯不得不生吃肉。
咀嚼的味道讓他異常哽咽,難受。
怎麼回事,他臉上有小蟲子在爬一樣,伸手一摸,手背都是濕漉漉的水。
水?
宮子華身體渾然僵住。
他會哭?有多久沒掉過淚?眼淚是什麼玩意?
呵,小時候他淚水可是跟下雨一樣,遭遇挫折就掉。
記憶中,倒是從未見過東宮子徹的淚。
那個傢伙……看似陰暗弱不禁風,內心比誰都強大。
宮子華捏緊了拳頭,強行壓抑着心臟的絞痛和不適。
一整個餐桌被他風捲殘雲地掃蕩得差不多,他是個大胃王,什麼東西都往肚子裏拼命地塞。有時甚至不知饑飽。
餓過了頭,害怕餓的滋味,他經常將自己撐到一動也不能動,肚子鼓得戳一下都難受的地步。
……
修斯無言地看着他,將他扶起來靠着他的胸膛,手用了一點力為他輕柔着肚子。
很舒服,像酒足飯飽的小貓蜷縮在主人身邊,任由他輕輕地撓。
小也澈閉着眼,享受着那樣的時光。
吃得有多撐,修斯都會幫他按摩的,他還會採摘助消化的果子讓他吃,很快就沒那麼難受了。
……
宮子華撐得彎一下腰都要吐出來的地步。
很久沒有試過這樣撐了……畢竟,他離那段飢餓的歲月,太遙遠了。
撐的感覺讓他仿佛回到過去的時光,重影交疊。
他的體內有一股橫衝直撞的氣,無處紓解。
眼睛模糊成一圈圈的暗影,他走出城堡,在夜幕中瘋狂地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