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診所里的事情安頓好了之後,皓南騰出功夫,在想關於如何能徹底的醫治好吳香的心臟病。
心臟病分為兩種,第一種是先天性的,第二種則是後天的。
按照吳恬的述,吳香在嬰孩時期沒有過這種症狀,這心臟病是後天形成的。
所謂後天性心臟病,無非是出生後心臟受到外來或機體內在因素作用而致病。如:高血壓性心臟病、肺源性心臟病、感染性心臟病、內分泌性心臟病、血液病性心臟病、營養代謝性心臟病等。
根據吳香的情況,皓南幾乎可以判定這就是肺動脈栓塞引發的急性肺源性心臟病。如何能夠排解肺動脈栓塞,就是關鍵性的因素。
這天上午,診所沒有開門。
皓南乘着公交車來到了郊外的一片密林里,走進這片樹林裏,仿佛就是進入了一個迷宮一般
這片樹林面積非常大,約有二三十畝大,為了謹防迷路,皓南特意用刀片在來時經過的樹木上,刻下鮮明的十字標記,這樣回去的時候,就可以沿着那條路走了。
他今天來是為了尋找一種藥草,這種藥草配合其他的中成藥,對於心臟病有很好的療效,如果堅持服用的話,在患者的肺動脈上覆蓋一層很細的薄膜,可以有效的組織栓塞的形成,從而起到預防心臟病發的作用。
但是這種藥草卻不好尋找,專門生長在陰暗潮濕,樹木林立的地方,皓南也是通過大修復系統的提示,才知道這種藥草的,他今天來也是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大修復系統所描述的那種紅絲線,又名血見愁。是一種很少見的藥草,可遇而不可求。
越往樹林的深處走去,樹幹就越發粗大,枝葉也是更加繁茂,遮天蔽日,只有一縷縷細的陽光透過縫隙,灑落在地面上,皓南行走期間,不斷地踩到掉落在地上的枯枝敗葉,發出「咔吱咔吱」的聲音。
而原來在外面還感覺到炎熱,一進來之後就感覺到絲絲的涼意,在周圍瀰漫開來,在不經意間就滲進了自己的每一個毛孔。
「紅絲線啊,紅絲線,你在哪啊,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在樹林裏晃晃悠悠找了兩個多時,皓南連紅絲線的影子也沒看到。
來也詭異,在這密林里待得時間越長,越是能感到來自樹林深處那絲絲的陰冷,皓南甚至在想,要是待在這裏一整夜的話,自己是不是會被凍死。
雖然身後樹木上做的標記越來越多,依然是沒有找尋到紅絲線的蹤影,但是皓南不想放棄,他決定向密林的最深處走去,他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如果實在沒有的話,他再掉頭離開吧。
又走了一會兒,皓南實在是走不動了,他靠着大樹,坐了下來,想要先休息一會兒。
他正閉目養神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輕微而尖銳的「嘶嘶」聲。雖然聲音很,但是皓南的聽覺更為敏銳,他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很警覺的望着四周。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蛇遇到敵情所發出的試探聲,雖然蛇沒有發動進攻,但是它的這種反應,至少預示着它對於皓南這樣的入侵者並無好感。
皓南的目光很警覺地在四周搜索着,忽然他看見,在不遠處的翠綠草叢中,果然有一條七步蛇盤起了身子,昂起頭,嘴裏吐着蛇信子,詭異的蛇眼一動不動地注視着皓南。
七步蛇渾身呈灰棕色,就跟枯敗的樹枝顏色差不多,躲在草叢裏能很好地起到掩護的作用。
皓南看到那條七步蛇,頭皮一陣發麻,背心也差點要冒汗了。
七步蛇只是這種蛇類的俗稱,它的學名叫尖吻蝮。因為它的蛇吻很尖,蛇頭呈一個三角的形狀而聞名。這種蛇據毒性很強,人要是被咬了的話,走出七部就會死。當然這多多少少有些誇張的成分,但是卻足以證明它的毒性是很強的,被它咬到可不是開玩笑的。
很快,隨着更多的「嘶嘶」在叢林間響起,皓南發現這附近遠不止這一條七步蛇,皓南略微估計了一下,光在這方圓十米內,起碼有十多條這種七步蛇。
「我靠,今天算是進到蛇窩裏了。」皓南倒吸一口涼氣,自言自語。
但為什麼光這片區域,這麼多七步蛇呢。皓南知道,蛇是一種擅於獨行的動物,很少大規模的聚集在一起,如果有這種情況的話,那麼只可能是附近有它們所視為珍貴的東西。
對了,紅絲線!
皓南突然想到了什麼,剛才在來的時候,他就從大修復系統那了解到紅絲線苦辛性寒,而且會散發出一種吸引七步蛇的氣味,所以紅絲線的附近通常有七步蛇聚集。
剛才皓南先是被嚇一跳,卻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皓南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蛇!
皓南站起身後,心地挪動自己的腳步,一是想要和那些七步蛇保持距離,二是想要趁機找到紅絲線。
這片密林他好不容易走到這,要讓他無功而返,比被蛇咬一口更加的痛苦。而且就算被蛇咬到了,他還能有大修復系統,無非是花點錢罷了。
皓南這時候頭皮發癢,一點點風吹草動都一清二楚,目光閃爍不停,最後他終於在一個灌木叢旁,看到了一朵高越厘米,根成條狀,細細地看根莖處,卻是有一條紅色的絲線,蜿蜒其上,連同根部和花瓣之間。五朵黃色的花瓣,呈現星芒狀,眼色鮮艷,頗為醒目!
正是紅絲線,皓南雖然眼前一亮,但是直到周圍有數十條劇毒的蛇正瞪着自己,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nbp;這藥草是找到了,但是怎麼拔起這草脫身卻是一個問題!
只是在這等危險的關頭,皓南突然又想到那天,吳恬對自己的,只要自己救好吳香,她願意答應自己的任何要求,這不由得讓他一陣飄飄然。
「嘿嘿」這時候,皓南幻想着一幕香艷的場景,痴笑了起來。
這時,皓南心一橫,脫掉了身上的棉質t恤,然後隨便找來了一根木棒,他將t恤的一頭纏在了木棍的一頭,用打火機給點燃了,一團火焰熊熊燃燒,t恤燒完之後,木頭也早已點燃了,火焰吞吐不定。
皓南手握着着火的木棒,努力克服自己內心的恐懼,掄圓了木棒不住的揮舞,在周身形成了一個火圈。
一開始,那些蟄伏草叢中的七步蛇,還昂着頭吐着信子示威,但是隨着那團火圈離它們越來越近後,它們也無不忌憚,不等火圈靠近,它們已經是紛紛掉頭,倉皇逃竄了!
只見綠油油的草地中,一道道詭異彎曲的蛇影滑過,宛如波浪一般四散蕩開。
皓南也沒想到自己能這麼順利的,擊退蛇潮,他顧不得高興,三步並做兩步地走到了灌木叢,蹲下身來,一把就將那株紅絲線連根拔起,他眼睛餘光一瞥,卻發現這周圍還有幾株紅絲線,這幾株紅絲線擺出了一個六芒的形狀,不只是巧合還是紅絲線生長的特性,犄角而生。
當然,現在不是皓南驚奇的時候。
他把視線中能看到的紅絲線全都拔了出來,然後用膠袋心的包了起來,心翼翼,連枝枝葉葉都沒有敢擦到,因為他知道紅絲線是多麼的珍貴和難以尋找,今天也就是他運氣好,要不是自己多留了一份心,自己很可能要和這幾株草擦肩而過了。
采完了紅絲線之後,皓南拿着木棒跑出了好遠,沒跑幾步就揮舞幾下,確定紅絲線的氣味不會再把七步蛇給引過來。
就這樣,很謹慎地走出了密林的深處之後,到了密林外沿的地帶後,皓南就加快了速度,最後終於跑出了密林。
皓南也不急着回家,他先去城鄉結合部,在攤子販那隨便買了件汗衫,穿在了身上,然後才大搖大擺的趕回了家。
到了家之後,皓南就開始了煉製藥丸大計。
雖然醫術有中醫和西醫之分,但是對於重症病來,皓南一直認為,中醫的藥丸和藥材的熬煉,製作成丹藥,是可以讓人體最大化的吸收,從側面來也可以緩解乃至更好的治癒病症,再者他根據修復系統的闡述,更是決定要製作丹藥。
皓南將紅絲線、英蓮草等等的藥材,連根帶葉全都洗乾淨,然後放在陽光下暴曬一天。然後放在石臼里,全部搗碎成粉末,然後置於消毒皿中消毒、備份。
做好了這些,皓南接下來的工作是要煉蜜。
他從蜂蜜罐里,倒出了克的蜂蜜,然後添加些水,傾倒在鋼中鍋里,煤氣燒火,進行熬煉。
煉蜜的目的在於去除雜質,破壞酵素,殺滅細菌,蒸發水分,從而增強它的粘黏性,從而能讓藥丸更好的成型。
皓南先用武火將蜂蜜熬地沸騰,然後才關了火,改為文火慢熬。時刻注意控制火候很重要,一個老道得好,精工出細活,熬蜜的時候,首先就是要耐心,蜂蜜能不能熬製好,很大程度上會影響最終藥效的發揮。所以皓南很認同精工出細活這道理,在煉藥的時候,這種體會尤其深刻。鍋里在熬的同時,他也端起了一碗涼水,隨時地注意觀察蜂蜜的顏色,當發現蜂蜜泛起黃色泡沫的時候,他拿一根竹筷子在蜂蜜中沾上了一滴,然後把竹筷子挪到涼水碗上面,讓蜂蜜滴入水利。這時他發現,蜂蜜在水中不散開,反而沉入了底下。這種情況俗稱「滴水成珠」,也就是意味着蜂蜜熬好了。
接下來,他將熬煉好的蜂蜜倒入消毒皿中盛放的藥粉內,並且加以攪拌。皓南邊倒蜂蜜,邊調藥粉,在基本上看不到乾的藥粉的時候,他就停止了加蜜。調好了之後,他就猶如和面一樣,將藥粉和蜂蜜在消毒皿中和成團狀。
雖然皓南也經常看仙俠,中經常會有主角身有寶鼎,然後從體內催發出火焰,煉製丹藥的場景,靈丹妙藥幾乎都是這樣得來的。但皓南卻不敢奢望自己能有這種本事,在現實世界中,只有能切切實實治好病的才是好藥,而皓南相信只要掌握了一些藥理知識,注意細節,製作藥丸也不是很難。
在和好了藥之後,皓南就將那些藥團捏成了丸形,當然這個制形沒必要太過苛刻,大概的一個藥丸的形狀就行了,最主要的是其中的藥理成分。
忙完了這些後,皓南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汗珠,看着眼前擺在瓷盆里的八顆藥丸,不由得露出會心的一笑。
「終於是做好了。」雖然煉製的過程並不怎麼難,但是卻要求煉藥人格外的用心、專注,也是很耗費精神的一件事情。
煉好了藥之後,原本皓南是想給楊朵,讓她帶到學校里去給吳香的,但是轉念一想,還有一些服用的注意事項,他怕楊朵會忘記了,所以他準備自己把藥送給吳恬,告訴吳恬的話,她應該能督促她的妹妹服藥。
皓南這樣想着,給吳恬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晚上會去她的學校一趟,電話另一端的吳恬是又驚又喜,她沒想到皓南所的藥這麼快就製作好了。
傍晚時分,華燈初上,夜色迷離。皓南手裏抓着個塑料盒,裏面裝着的是八顆秘製藥丸。因為這是他根據修復系統的提示自製的,作為創始人,皓南給這藥丸起了個很霸氣的名字—定心丸。
他今天也是興致高漲,想要趁着夜色逛一逛青城市,於是從家裏走到了吳恬所在的華通大學,足足走了又半個多時,來到華通大學門前的廣場時,已然是頭上冒汗了。
華通大學,是青城市數一數二的名牌大學,尤其是注重經濟金融方面的教育,很多企業管理者,或者是經濟學家,都是華通大學的校友。這也使得這所大學,被冠以「企業家搖籃」的稱號。很多學生的家族都是辦企業的,他們進入華通大學,自然是在企業和金融管理方面深造,從而能夠繼承家族的企業,再加上它高昂的學費,普通人家繳納不起,所以它也是一所著名的貴族學院。
皓南走到了由青石台鋪成的學校廣場前,望着門口那氣派的兩扇巨大的拱門,還有那「華通大學」四個金色大字,皓南感嘆,果然是貴族學院,連這大門都要豎兩個。
傍晚時分,正是學院裏學生們自由活動的時間。雖然是貴族學院,但是在這時間段,門衛的管理卻是鬆懈的。
皓南瞧准門衛正在吃飯的時候,剛想混在學生堆裏面走進學校的時候,突然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喂,收破爛的!怎麼,連你這種人也能進華通大學?」
話語中包含的嘲諷再明顯不過,而且得很大聲,在皓南的耳邊響起,也感覺格外的刺耳。
此時,周圍的華通大學的學生們,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向皓南,雖然他們不確定他是不是收破爛的,但是對於他那普普通通的穿着,卻是充滿了鄙視。
華通大學的學生,非富即貴,皓南這樣的着裝,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個字:窮!
皓南卻不在意這些,他聽的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
皓南扭頭一看,來人一身西裝打扮,人摸狗樣的,手裏拿着個真皮的籃球,卻是孫坤!
四目相對的時候,後者的眼神中冒出了洶洶的恨意,很不友好。但當孫坤看到皓南眼中的那抹冷意時,他心底也是一驚,因為上個禮拜六那天,無論是皓南打架的身手,還是他那鬼斧神工的醫術,都是讓孫坤為之一震,他知道皓南不簡單。但很快,他又挺了挺胸膛,表情又重新囂張起來了,因為他身邊還跟着一幫人,這些都是孫坤的同學,也是他的跟班。對孫坤眾星拱月,趨炎附勢。
孫坤有跟班傍身,自然就消除了心中的顧慮。
「喲,收破爛的,華通是你能來的地嗎?你來不會是收破爛的吧,哈哈!」孫坤手裏一邊拋着籃球,一邊輕蔑地看着皓南,出言嘲諷道。
自從上次郊遊的事情,被皓南教做人了,孫坤很是不爽,於是就派人打聽皓南,原來以為皓南的背後有什麼背景,誰知道原來就是一收破爛的。欺凌弱的這種事情,孫坤沒有少做,在他看來,只要是沒有背景的,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他孫坤想怎麼整就可以怎麼整。孫坤正想去整一整皓南,沒想到今天在這裏被他給碰上了,孫坤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教訓皓南的機會。
他話的同時,周圍的那些跟班,也是抓緊機會,隨聲附和,極盡所能地嘲諷皓南。
皓南眯着個眼睛,心想老子收破爛關你什麼事,他媽的就想以多欺少鬧事情是吧,我皓南會怕你,想當年在學生時代,皓南和宿舍的哥們,有一次和隔壁學院打籃球的時候,發生過衝突,打群架。對面聚集來三四十個人,皓南也不眨一眨眼睛的,而且最後的結果,隔壁學校硬是被他們給干翻了,從此以後,在周圍的學區,就流傳着一句話,不能和醫科學院的打架,打完架,皓南他們身上有傷直接自己給處理好了,而對手呢,則是哭爹喊娘的,頭破血流,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要到打架,皓南當然不會慫。但是今天他是來給人送藥的,不想要節外生枝。
「我是不是來收破爛的,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還是校長?什麼事都要跟你匯報?」皓南反唇相譏地道。
「我草,姓李的,他媽的,上次的賬還沒算完呢。你吧,是我們打你一個,還是你挑我們一群!」孫坤理直氣壯地道。
他的跟班大眼瞪眼,這兩個不都一樣麼,得虧孫坤還能的這麼理直氣壯,感情是以多欺少不丟人啊。
皓南聽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這孫坤也真是不要臉的,他的潛台詞就是一句話:反正不敢單挑唄。皓南真是要嗤之以鼻了。
「張青,你先打頭陣,去揍他一頓!」孫坤指揮起了身邊的一個寸頭大個道。
「啥,我先去?」張青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些無可奈何,心想好你個孫大少,是把自己拿槍使了,我跟他又無冤無仇,叫我去打人。算了,為了能抱個大腿,被當槍使就使了吧。
孫坤瞪了一眼,正想要訓斥一句,張青就很自覺地閉上了嘴,衝着皓南走過來。
這張青長得五大三粗的,他憑空對皓南喊了一句:「嘿,子,着打!」
皓南一愣,我靠,還當這是武俠片啊,打個架都要喊個口號出來。
這時,張青揮起拳頭,朝着皓南的面門就是一拳。
皓南眼睛尖的很,早在他出手前,就已經瞧出了勢頭,腳步往旁邊一縮,不偏不倚的避讓了開來,下盤動力,右腿斜勁再一掃在張青的腿膝蓋上,張青只感覺身體失去了重心,身子不受控制地直接倒向前方,來了個狗啃泥!
尼瑪,不知道我學生社團參加的是跆拳道啊。俗話的好,醫生會跆拳道,誰也擋不住!
就這樣,輕輕的一個回合,張青就被皓南給放倒了。
孫坤一瞧張青,心裏道盡給我丟臉,要你何用。他右腳後撤,手上在一用力,一把將籃球給扔擲了出去,砸向皓南。
時遲那時快,皓南右手往褲兜里一掏,手臂往前一送。只聽到「噗呲」的一陣聲音,皓南手指縫縫裏夾着的一根針,竟然把籃球的氣給放了。
氣給放了?這就是泄氣啊!孫坤是一個很迷信的人,看到皓南竟然泄了他的氣,氣得臉都要綠了,他暴跳如雷,手指往前一指:「的們,給我打!」
孫坤的那幫跟班們,也着實看不下去了,雖然孫坤這個老大當的很失敗,被人給泄氣了,但是既然打臉老大了,這不就是給弟也抹黑了嘛。他們也只能硬着頭皮要上了。
只見,一幫嘍囉們揮舞着拳頭,對着皓南就要耍起繡花拳腿。
「住手!」
值此關頭,一個清脆的女聲卻是傳來了。
眾人驚詫地扭頭一看,卻是校花吳恬。
原來剛才她的姐妹在校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皓南和孫坤等人對峙,然後她進教室的時候和吳恬了,按照她所描述的外形,吳恬猜測很可能是皓南,就很着急地跑了出來,剛好遇到了這個當口,於是她就出言想要阻止雙方大動干戈。
此時的吳恬,穿着一件淡綠色的襯衣,絲質柔滑,一條青色的牛仔褲,將她的下半身包裹的精緻渾圓。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已經盤了起來,兩縷細細的髮絲自額角,輕輕地搭在了面龐兩側,她很具有正義感的喝止住了孫坤等人。
孫坤的跟班們,舉目望去,一個個都顯露出了色狼的本性,一個個眼睛瞧得直直的,哪裏還有心情打架。
孫坤則是暗呼倒霉,沒想到自己打架的事情又被吳恬撞見了,而且還是這麼多人以多欺少,要是一對一的話,好歹還能襯托自己的英雄氣概,這樣算什麼回事,他可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所以此時看着吳恬的眼神,也有些沒有底氣。
皓南面無表情,但心裏卻是有些哭笑不得,他正想趁這個機會好好地給這幫子上上課,教訓他們一頓呢。誰知道,吳恬就沖了過來。
皓南不知道她是在幫自己呢,還是在幫孫坤那幫人逃過一劫。
其實,皓南對付孫坤一幫人根本就是菜一碟,只不過這裏是華通大學,所以他特意的收斂了一點。
「孫坤,你們怎麼又鬧事了,在這裏也不怕被老師撞見?你在學校惹得事情還算少嗎?怎麼就不能長點記性。」吳恬板着臉道。
雖然她此時的表情是嗔怒肅然的,但是卻也掩飾不住她天生的麗質,皓南看在眼裏不由得微微愣神。
孫坤只能是自認倒霉,他雖然是學校的一霸,但是卻不敢再吳恬的面前放肆。因為她既是學生會的主席,而且家裏的財大勢大,比孫坤過之而無不及,孫坤又撇頭瞪了皓南一眼,又低頭忘了下那個被泄了氣的籃球,心中大為肉痛,這可是他在網站上花高價錢買的nb球星的簽名籃球啊,就這樣被泄氣了,着實讓孫坤大感羞辱,他扭過頭,怒氣哼哼地離開了,而他的跟班也趕緊灰頭土臉地跟上了,這時張青還一手撫着額頭,他剛才在吃一個狗啃泥的時候,還被撞出了一個大包,吃痛不已。還想要看孫坤指揮大夥去揍皓南呢,沒想到下一秒鐘就只能這樣灰溜溜地走人,真是氣得不輕,差點要憋出內傷來。
吳恬警惕地看着孫坤一伙人終於離開,這才朝皓南走了過來,露出甜美溫婉的笑容:「你來啦。」
皓南點點頭,同時將手中的那個塑料盒遞給了吳恬:「這就是我跟你的那種藥丸,拿回去以後放在冰箱裏,記得叮囑你妹妹,每次都要趁着溫水喝,喝完以後靜臥一刻鐘,這樣才能更好的吸收藥效,在她的肺動脈上形成保護膜。」
吳恬心地接過了那盒藥丸,將皓南的囑咐都牢牢地記在了心裏。同時她低着下頜,臉上莫名其妙的浮現一絲羞澀:「真的謝謝你,如果吃了這個藥,吳香的心臟病真的能好的話,我就真的太感謝了……還有,我之前的承諾還作數的。」
完,吳恬將自己的下巴壓得更低了,雙手緊緊捂着胸口,心裏普通亂跳。
皓南有些疑惑:「承諾,什麼承諾啊?」
吳恬聞言,當即覺得皓南是故作不知,想要讓吳恬親口出來的。
不過,這確實是誤會皓南了。他是真的一時半會兒,忘記了那個承諾,這個可真怪不得皓南。
「就是那天我對你承諾的,你要是能治好我妹妹,你的什麼要求我都能答應。」吳恬在那天答應這個承諾後,當即有些後悔了。自己的是任何要求都可以答應,但這要建立在皓南是個正人君子的基礎上,要是皓南心懷歹念,讓吳恬以身相許的話,自己豈不是要吃大虧了。
但是吳恬也早就想過了,要是皓南恬不知恥,提出這也條件的話,那麼自己就一口咬定皓南是個流氓、混蛋,這也皓南的人品就有問題,那麼自己的話也可以反悔。
為了謹防自己被佔便宜,吳恬只能這麼想。
誰知道,皓南聽了後,擺了擺手道:「嗨,那都是着玩玩的,沒必要當真,要是你看得起我,就權當我們交個朋友了。吳香是楊朵在學校里僅有的朋友,我為了楊朵,也是肯定會救吳香的。」皓南微微一笑。
其實之前。皓南也想着,借這件事情趁機要一筆錢,但是皓南覺得這樣趁人之危,自己的良心也會過不去。醫者仁心,其實無論皓南的出發點是什麼,在真正地成為了醫生之後,他的心態也會受到潛移默化的改變。再者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其實心底的那種成就感和認可感,遠比得到的報酬要重要的多。
皓南的回應居然是不需要回報,這讓吳恬抬起頭,有些驚異地看着皓南。
她此時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太過低估皓南的人品了。他既然能夠出於好心,收留呂芳母女,而又沒有任何的企圖,這至少明了皓南的心地還是很好的。而剛才自己居然會懷疑他,多少是有些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雖然心底鬆了一口氣,但是吳恬的眼神中,卻有一抹不易察覺到失望。
他為什麼會不對我提要求,難道是我對於他沒有任何的吸引力嗎?還是他根本不會在乎我?
此時,吳恬一陣瞎想,直到皓南藉口煉藥累了,要早點回家,吳恬才抬眼,目送着皓南的背影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望着他的背影,吳恬的心中有一絲害羞,有一絲嗔怒,有一絲失落,又有一絲溫暖。
皓南回到家裏,就開始擼起了手機。
白天他非常的繁忙,也就到了晚上才有一絲閒暇的時刻,上上網,發發呆。
他瀏覽着自己的朋友圈,發現很多朋友都在空間上曬幸福,秀恩愛,他看着看着,不禁眼眶微微的濕潤了。
他抬起頭望着,夜空那一輪明月,心中百般的惆悵。
要皓南,長相可以,打扮一下也是個很帥氣的伙。但是現在的他卻不可能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談戀愛。
他的家裏背着一大筆的巨債,父母親也只是在鄉下務農的,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而且這些年旱情嚴重,莊家的收成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而且考慮到二老的年紀越來越大,皓南也不可能讓他們做太勞累的活,所以生活的重心,幾乎是被皓南自己一個人扛在了肩上。
有時候,他是非常羨慕胖子林郁的,雖然林郁開的手機店,也只不過是混混日子,但是一家人卻是總能團聚在一起,肩上也沒有什麼負擔,過的輕輕鬆鬆,瀟灑自在。
但皓南不行,為了肩負起一個家的重擔,他只能勇敢的站出來,無論是開診所,還是廢品回收站,他都是為了承擔起責任來,這是有擔當的男人所必須要做到的。
如此圓潤的明月,揮灑下如同白霜般明亮、清幽的月光,這讓皓南心中萌發了鄉愁。
今天皓南出奇的睡不着覺,他在床上一陣翻來覆去,到了八點鐘居然還是沒有睡着。他索性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撓了撓頭,感覺心頭煩躁,不能靜心睡眠,他穿起了鞋子,走下樓,騎着自行車往廢品收購站騎去。
來到廢品收購站,他站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還是上前敲了敲門:「芳姐,在嗎?」
這話來有些滑稽,雖然這裏是他的地盤,但是晚上畢竟是給呂芳母女住的,這樣一來,自己大晚上的來這裏,反而是有些喧賓奪主了。
過了一會兒,門從裏面被打開了。
呂芳從屋子裏探出頭來,她的頭髮還是濕漉漉的,可能是還在洗頭,她看到皓南,既疑惑,又驚訝地道:「皓南,是你?」
皓南訕笑着點點頭:「芳姐,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這會兒過來,是想要修修那些堆在修理棚里的手機,過不了幾天,那些手機最好就要出手了,不然爛在家裏也不好,所以想過來修修手機,不過我會早點離開的。」
皓南見呂芳的神色有些複雜,又趕緊地補充了最後一句道。
「哦,沒事,你進來吧,現在還算早,我和朵朵都沒睡,不打擾,沒事的。」呂芳當然不會什麼,因為這件屋子就是皓南的,而自己和女兒,也就是寄人籬下,在這裏暫時的住下,皓南要來,他們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而且,在這個晚上,皓南突然來,呂芳不但沒有怪罪他,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反而有一絲淡淡的喜悅。
&nbp;「進來吧。」呂芳一隻手挽住那濕漉的烏黑長髮,欠着身子打開門,讓皓南進屋。
雖然只是一個無意間的動作,但是卻流露出無盡的嫵媚和風情。
即使是皓南這樣見過美女無數的人,也是忍不住心旌蕩漾。
皓南走進屋,正在挑燈夜戰寫作業的楊朵,一下子是從椅子上站起來,蹦蹦跳跳地過來,在皓南身上捏來捏去,皓南只感覺身上一陣奇癢,被楊朵逗得哭笑不得。
「哈哈,好癢啊。」楊朵的手捏來捏去,差點就要往皓南的大腿根內側摸去,他心中打個激靈,趕緊把大腿給繃緊了。
萬一被丫頭摸到不該摸的地方那就尷尬了。
「朵朵,別調皮,你皓南哥來可是有正事的,不准鬧。」剛關上房門的呂芳,瞪了楊朵一眼,再別了別頭,示意她上一邊做作業去。
楊朵只能無奈地撅着個嘴,走一步回頭看一眼皓南,十分不舍的坐回了凳子上,心不在焉地寫起了作業來。
皓南對楊朵扮了個鬼臉,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也跟個孩子一般。
皓南很喜歡孩子,因為孩子是天真的,是無邪的,此時的皓南就把楊朵當自己的妹妹,當做親人來看待,這種感情填補了他隻身在外的親情空虛。
呂芳跟皓南又了幾句話後,就跑回水池旁,半彎着腰繼續洗頭了。
楊朵請教了皓南幾個課本上的問題,皓南當然也是幫忙解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等教完了幾個題目後,他扭頭回到修理棚去搗鼓手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