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雲燁都不相信航空母艦會輸給小舢板,大唐的造船業本來就是世界之最,更何況雲燁製造的這三艘戰艦是鐵氏一門數百年技藝的結晶,船上帶有八牛弩帶動的炸彈,風帆足足有三面,這還不算尾部的三角帆。
造船所用的木料已經把雲燁這些年積累的好木料搜羅一空,造這樣一艘船足夠造七八艘同樣大的戰艦,它削減了所有與戰鬥無關的地方,每一處都是機關重重,普通的跳幫作戰,對他沒有絲毫的作用,只能是找死。
更不要說李泰在嶺南特意製造了大量的火藥,一桶一桶的碼在船艙里,只要綁在八牛弩的箭支上,射中敵船,那艘船就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場,如果火藥炸不死還有另外的一種八牛弩的箭支,粗大的箭身里全是汽油,點着之後,發射出去,混合了糖霜,雜物的霸道火焰不是一點海水能夠熄滅的。
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雲燁哪裏敢帶着李泰滿大海的瞎逛,一旦李泰出事,雲燁的下場覺對好不到那裏去,除非兩個人都完蛋,不管剩下了誰,將來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劉方的眼睛亮的像墳場裏鬼火,盯着雲燁說:「考慮到雨天作戰了嗎?火器在晴日的效果非常好,但是雨天裏,就會很吃虧,老夫知道你的火焰不畏懼雨水,就是不知道你的火藥是不是也不怕雨水。「
雲燁帶着劉方來到公主號的甲板上對一個水手說:「把雨天作戰的模式表演一下給劉先生看看,那個水手應諾一聲,就把八牛弩前面的一個盒子一樣的東西熟練地打開,幾個摺疊之後,劉方就發現一個小小的木質房間就出現了,前面一覽無餘。其餘三面被木板遮的嚴嚴實實,最重要的是,整間小房子居然能隨着八牛弩的旋轉而旋轉,水手又把一個搖柄伸進一塊木頭裏,搖了兩下,前方就升起一塊薄鐵板,除了瞭望空和射擊孔,水手立刻就被遮擋的嚴嚴實實,另一個水手把一根管子連接在木頭房子上。
「這根管子就是專門用來運送各種弩箭的。有專門的後勤官聽候船長的命令,需要發射怎樣的武器,他們就會把相應的弩箭輸送給房子裏的水手,作戰的時候,這樣的房子裏應該有三個水手。只要需要,他們就能連續不斷的射擊。
而武器這東西對這三艘船來說根本就不缺,公輸家的傑作啊,我都想不到公輸家會弄出這樣的東西來,當初我不過要求他們家給水手設計一個防護而已。「
劉方點點頭,很是愉快的下了船艙,臨走時對雲燁說:「用不着什麼計劃。在不考慮商船的條件下,你可以隨意的玩耍,既然要眷顧商船,那麼。海峽確實是一個打仗的好地方,老無舌,小鷹,還有熙童。他們應該分開來在三艘船上,只要你能應付他們中間的高手。就沒有問題,那個賀天殤你還是小心些,有些出格的東西不要被他看到,他應該才是陛下放心讓你們在嶺南肆意胡為的前提。」
「他在商船上,作為接應的人手,商船上也需要一些高手,我不相信大海上的高手會比我麼自己船上的還多。」
劉方笑笑就消失在船艙里,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可笑的,只要這三艘恐怖的戰艦不受影響,那些海盜來的再多也只是送死而已,雲燁既然說跳幫對付不了這三艘巨艦,那麼還不知道有多少惡毒的 手段在等着那些海盜。
李泰在收集他的木料,他不允許自己的戰利品有絲毫的損失,好多商家寧願把自己的貨物壓縮,也要幫着王爺載貨,當不得王爺的一個謝字,只要王爺的侍衛長對自己露出一個笑臉,拱拱手就足夠了。
整整用了三天時間調整貨物,當李泰拍着爪哇王的腦袋說自己下回再來幫着他統一整個爪哇,爪哇王幾乎快要激動地痛哭出來,發誓一定會把森林裏所有的極樂鳥都抓來,獻給最最尊貴的王,有些聰明的商賈專門留下了一些人手,搶先做準備,誰都知道雲侯和魏王要在嶺南住好幾年,自己也絕對不會只來爪哇一次,賓主灑淚而別,巨舟揚帆東歸。
虬髯客從來不認為自己在大海上搶劫雲燁有什麼不對,大海是大唐王朝管轄不到的地方,雲燁給自己治病的恩情,那面玉佩足矣補償,了不起不殺雲燁就是,他家有錢,只需勒索一些就好,他甚至已經擬定好了數額。
十二艘戰艦已經讓他在這片海域之上縱橫了數年,大明寺有消息傳過來,告訴了雲燁在揚州的暴行,這讓虬髯客打消了對付雲燁的最後一點心理障礙。
只有真正的漢子才能在海洋上站穩腳跟,鐵塔一樣的虬髯客穿着一條短褲精赤着上身站在桅杆上眺望那條窄窄的海峽,這裏是雲燁的必經之路,等了一陣不見雲燁的艦隊出現,一個翻身就拽着纜繩從桅杆上滑下來穩穩地站在甲板上身子隨着波濤的起伏穩如泰山。
十二個帶着紅抹額的粗壯漢子跨站在他的身後,海風從這些壯漢的胯下吹過,一陣陣腥臊的氣息傳來,虬髯客很清楚,這才是海上的漢子,他對雲燁吐口痰都要拿手帕捂住的行徑非常的看不慣,那是娘們的做派。
不管虬髯客多麼自大,他還是沒有小看雲燁,一個能創造出一支縱橫大海的艦隊的人,不管是誰都不會小看,如果這一次雲燁帶着自己的龐大艦隊出海,虬髯客一定會有多遠跑多遠,他吃嶺南艦隊的虧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原來有十八個兄弟,現在只有十二個,其中五個已經被嶺南艦隊的那些王八蛋活活吊死,屍體插在螃蟹島上示威了。
為了把兄弟的屍體偷回來,虬髯客自己駕着小船,偷偷的上了螃蟹島,這個海客眼中的禁地,島上的屍體太多了,他沒有辦法找到自己的兄弟,所有的人死了以後。骷髏都是差不多一個樣子。
想起另外一個所謂的兄弟,虬髯客心中就充滿了憤怒,自己處死了上一批背叛自己的兄弟,難道就不能再處死一個?
混蛋啊,好好地一條鐵漢子居然就這麼鑽了娘們的褲襠,想要娘們,揚州多得是,只要白花花的銀子搬出去,想要什麼樣的沒有?非要自甘墮落的去找那個娘們,還是一個倭國娘們。
「雲燁就要來了,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不用我說你們自己清楚,這一次是他托大,帶着三艘船就敢來到南海作威作福,他以為南海無人嗎?
老子當年和雲燁在陸地上較量過,老實說,老子武功比他高,但是卻他娘的輸的一塌糊塗,又從舟山過來的兄弟,想必也知道丁彥平這個人,一代武學宗師,就這樣的一個好漢,硬是被雲燁生生的折騰的死無葬身之地。
說這些就是告訴你們,別大意,雖然這裏是大海,但是那個傢伙也是吃海洋飯的,對海洋的熟悉甚至在我們之上,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咱們的強弩,投石機沒人家多,所以就要跳幫,只要跳上他的船我們就贏了,這傢伙是個大財主,抓住了別殺,找他老婆要金子才是正事,現在我們的王國百廢待興,需要大量的錢財。「
一個穿着文士衣袍的瘦弱黑漢子站出來說:「頭領,看上這頭肥豬的可不是只有我們一家,倭國人,高麗人也在附近,奎六那個傢伙也出現附近,說明那個騷娘們也在這一帶的海域,還聽說大食人扎木里也看上了,這麼多的海上豪傑聚會,雲燁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掉,但是怎麼分財貨還需要頭領拿出一個章程來,到時候不管是大食人,還是倭國人,或者什麼高麗人,都必須遵照這個章程,頭領您才是這片海洋上的瓢把子。」
虬髯客縱聲狂笑,對圍在甲板上的海盜說:「這是自然,老子就是要借着這次的機會給海上立一條規矩,那就是老子說了算!」
一句話就把海盜們的血勇之氣挑了起來,亂糟糟的揮舞着手裏的武器,大喊着老子說了算的胡話。
相比之下雲燁的艦隊就平靜的多,不理會遠遠墜在後面的大食人的船隊不緊不慢的按照自己預定的航線前進。
昨天釣鯊魚結果釣上來一隻巨大的海龜,雲燁放棄了要煮海龜湯的打算,這東西的肉又腥又韌,根本就沒辦法下嘴,如果是小海龜還能湊活,這種桌面一樣大的傢伙,實在是讓人提不起食慾。
海龜和陸龜有很大的區別,雲燁在甲板上擺好桌子,準備畫一幅海龜圖,無舌,劉方,寒轍都在一邊觀看,雲燁畫的一手好烏龜,這在長安是出了名了。
寥寥幾筆,一隻活靈活現的烏龜就躍然紙上,劉方捋着鬍鬚不斷地讚嘆,寒轍也湊過來,發現雲燁不用色彩,只是簡單地濃淡相宜的墨色就將一隻碩大的海龜的特點表現的淋漓盡致,就算他也工于丹青,也不得不說一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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