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遍了世間百態,雲燁也開始自我檢討,白玉京徹底成了一個**煩,總是有你想不到的人物來找麻煩,拿手指頭掰着數數,沒有一個好對付的,文的武的全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丁彥平到了現在的地步還賊心不死的想念着玉牌。
一次次的逼着單鷹來偷玉牌,想不清楚唐人的想法,都對自己徒弟下殺手了,為什麼還這麼長氣的呼來喝去?驕傲的單鷹居然也不拒絕,好幾次到雲燁面前吱吱嗚嗚的想說又沒臉說,總是說到一半就紅着臉出去了。
虬髯客走的時候,又給了雲燁一面玉牌,這兩個玉牌一看就是從同一塊玉石上切割下來的,如果把兩個玉牌並排放在一起,上面的紋路都能連接起來。
放在太陽底下看過,沒有稀奇,放在月亮底下也看過,也沒動靜,甚至於用強光也沒什麼作用,玉牌就是玉牌,沒什麼出奇的。
雲燁想起自己前年偽造的一塊玉牌,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當時是自己閒的沒事,想起來後世那些偽造古董的手法,就做了一個實驗,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在花園的那棵牡丹底下雲燁用汗巾子捂住鼻子,費了不少的勁才挖出來一副羊的骨架,在骨架里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塊被泥土包裹的玉石,收起來之後,又把骨架埋了進去,牡丹花別看開的熱烈,實際上這東西就是一種吃肉的花,如果誰家有什麼死羊,死牛,死狗,死人之類的埋進去,來年這棵牡丹開的一定旺。
在皇宮裏欣賞牡丹的時候,自己當時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惹得長孫勃然大怒,還把自己給攆出皇宮,並且以後不許靠近牡丹,如果違犯,會被立刻剁碎了當花肥。
不就是問了一句這花開的如此的旺盛,一定吃了很多人肉吧,這話一聽就是在讚美牡丹開的艷麗,長孫至於發那麼大的火嗎?除了做賊心虛,沒別的解釋。
回到書房,關好門,一個人躲在裏面清洗玉佩,本來就是古玉,只不過重新雕刻了一些筆畫而已,這和原來的玉佩區別不大,外形,材質,雕工看不出破綻,就是上面的花紋雲燁做了一些無傷大雅的修飾,比如在空白的地方添上兩道子,在線條密集的地方減少幾條,這樣才會疏密有致,比較符合雲燁的審美情趣。
玉佩上總有一股子淡淡的腥臭氣,離石姑父當時雕刻好拿來的時候,也沒有這股子味道啊,只不過當雲燁想到這塊玉石在死羊的肚子裏待了兩年,也就釋然了,雲家有調配好的龍涎香,問稱心要來一瓶子,把玉佩放了進去,就不相信,強力的香氣會掩蓋不住玉牌的那點臭味。
三天後雲燁取出玉牌,玉牌果然香氣四溢,讓稱心的那隻狗鼻子專門聞過,他都沒聞出來玉佩上有其他怪味,只是一個勁的說可惜了那些價值千金的龍涎香了。
那兩枚玉佩既然看不出名堂,也就不再理會,在書院的螞蟻窩跟前刨了一個坑,把裝玉佩的小盒子埋了進去,雲燁想不出還有誰能把盒子取出來,至於李泰,兩玉牌玩了兩天,最後的結論是就是兩塊玉,他只要對什麼東西失去興趣,就再也不會看一眼。
李二的大禮儀終於結束了,足足搞了兩個月,連秋天本來就該進行的大考都耽誤了,他沒有能力平衡書院和其他學子,只好硬着頭皮把考試挪到明年,已經在考慮雲燁說的三年一大考的建議。
雲燁掛在床頭的玉佩終於不見了,這讓雲燁大為開懷,不用說,丁彥平也不見了,同時失蹤的一定還有單鷹,這個把情義看得比命都重的小子,到底沒有扛過丁彥平的死纏爛打,幫着師父偷走了玉佩。
屋子外面在下雪,這是一夜北風的結果,這樣的天氣里單鷹帶着一個只有一條腿的瘸子走不了多遠,還是再等等,讓他們跑的再遠些,雲燁覺得自己絕對是一個很有情義的人。
雲寶寶拖着爹爹要去雪地里打滾,他剛才這麼做了,被母親在屁股上狠抽了兩巴掌,兩歲半的雲寶寶已經能辨別這個家裏到底誰說話才算數,只要爹爹帶着自己,就算是把天捅破了也不會有人來管。
關中的第一場雪總是很討厭,雪掉到地上,就成了水,很快就會混着泥土成為爛泥,兒子既然喜歡在爛泥里踩,當爹的有什麼理由不一起踩,花園圍牆上的雪積了厚厚一層,一人一個雪糰子,父子倆攆着劉進寶追打,最是愉快。
「侯爺,單鷹昨晚就不見了,小的去看過,丁彥平也不見了,是不是被單鷹給救走了?您不要責怪單鷹,他這人就是太重情義。」
「你是不是想說,既然單鷹帶着他師父跑了,咱家就該裝着看不見?你知不知道,他還偷跑了家裏最重要的一塊玉佩,那塊熙童送給我的玉佩。」
劉進寶的臉一下子就漲的通紅,單鷹帶着師父跑路,他認為無可厚非,但是搶走了家裏最值錢的東西,這可就不可原諒了。
雲燁帶着兒子繼續在爛泥里踩來踩去的玩耍,前院裏已經是人叫馬嘶,搶先出去的是給官家報案的快馬,劉進寶全副武裝的的帶着四十幾個家將,牽着五六條獵犬就沿着大路狂飆了下去,單鷹想要走遠路,必須有馬車才行。
封鎖了雲家莊子十里之內,沒有消息,單鷹早就跑出這個距離了,劉進寶想再畫個五十里的圈子,被老莊在腦袋上抽了一巴掌,誰有膽子把長安划進去?
人手嚴重不足,水軍大營里的老賴他們也接到了雲燁的手令,雲燁有權利調動三百人的親衛隊,當到處都是穿着盔甲的武士們到處尋找單鷹,丁彥平的時候,滿長安都在猜測,雲家到底被賊骨頭偷走了什麼,這麼不依不饒的。
城東的船幫已經接到了雲燁的手書,要他們嚴密主意一個少了一隻腳的人,只要有這樣的人想乘船,必須接受雲家的辨認,對於雲燁這個新的水上瓢把子,船幫立刻就高效的運轉起來。
長安城的那些小幫派和地痞混混們在聽說雲家拿出來一千貫的賞金,也立刻迅速的行動起來,青樓,客棧,沒有放過一個地方。
程家,牛家,秦家,尉遲家,在得到消息之後,家裏的家將也加入了追捕的隊伍,賀天殤得知消息後,作為金批令箭的持有者,也立刻把畫影圖形貼滿了關中的各個要塞。
雲燁在前院發完脾氣以後就會到後院,正打算調整一下自己臉部的表情,就看到大丫直挺挺的跪在泥地里,哭的像只花貓,眼睛本來就不好,這麼哭下去,會哭瞎的。
攔腰吧大丫夾在胳膊底下,把她放在椅子上才對他說:「我在追捕丁彥平,就是那個老頭子,不關單鷹的事情,只要把玉佩找回來就好,其他的可以不論。男人家的事情,你操那些心做什麼,回去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會沒事。「
低着頭的大丫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哥哥,把頭垂的更低了。
雲燁強忍着笑意看完了單鷹的訣別書,說自己從小被師父養大,現在雖然師父要殺自己,但是自己忘不了養育之恩,必須幫師傅這一次,只要把師父送到安全的地方,他就會自己回來,自殺謝罪。
「唔,還不錯,總算是沒養出一個白眼狼來,重情義是好的,但是拿走咱家的寶貝就過分了,他我可以不追究,但是那枚玉佩一定要追回來。」
大丫從背上解下一個小包裹,小心翼翼的推給哥哥,雲燁打開一看,頓時哭笑不得,包裹里全是自己這些年送給大丫的首飾,還有奶奶,辛月,那日暮,姑姑,嬸嬸給她的,她這是想替單鷹還債。
「什麼道理,這些東西也是咱家的,你拿咱家的東西替那個敗家子還債?拿回去,這些是你的嫁妝,收好了。「
大丫見哥哥不要頓時大哭起來,抱着雲燁的退懇求哥哥放過單鷹,這些年他對哥哥的認識就是,哥哥是無所不能的,世上沒有什麼事能難得住哥哥,哥哥既然要去抓單鷹,那就一定能抓住,剛才她還看到很多的軍士都被派了出去,一個個凶神惡煞的,要是萬一出個意外,單鷹就活不成了。
「夫君,如果只是一個寶貝,您就答應大丫算了,咱家不缺少寶貝,多一件少一件無所謂,就當是給大丫當嫁妝了。「
辛月看不下去,小心的替大丫求情。
「如果只是一個玩意,我會在乎嗎?那個玉佩上記載了白玉京的圖形路線,一旦傳出去,不知道會死多少人,所以必須找回來。」
聽到丈夫這麼說,辛月立刻閉嘴,白玉京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中間牽扯的事情太多,絕對不是一玉佩那麼簡單。
「大丫你放心,哥哥一定給你把單鷹好好地帶回來,但是玉佩必須找回。」
聽到哥哥做了保證,大丫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他知道如果只是什麼寶貝,哥哥不會在乎,他那麼疼自己,才不會心疼什麼寶物。心頭不禁暗自埋怨起單鷹來,拿點別的東西不好麼?非要拿那個該死的玉佩。(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