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的勢力,不消崔凡說明,夏琪自是一清二楚,而且她覺得這話,對方更像是意有所指。
果不其然,崔凡又道,「我是謹言的朋友,所以有一句話,我很想問你。」頓了一頓,他盯着夏琪問着,「我想,誰都看得出,謹言很在乎你,那麼你呢,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
像崔凡這樣的世家子弟,最大的能耐便是琢磨人心。在對方的目光下,夏琪只覺得自己像是要被看透似的。
「這是我的私事。」她抿着唇道。
「是嗎?」崔凡似笑非笑地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謹言和普通人不一樣,他不是一個玩得起的人。」
是啊,她從來都知道,他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我從來沒有和他在玩。」夏琪直視着崔凡道。
「那你愛他嗎?」在注視了夏琪片刻後,崔凡淡淡道,「應該沒有吧。是因為他的病嗎?」
夏琪一愣,是因為君謹言的自閉症嗎?所以她從一開始,就從來就沒有把他列為可以相愛的對象過。即使醫生宣佈他的自閉症已經基本痊癒,可是在她的眼中,他依然還是病人,依然還是和正常人不一樣。
見她不語,崔凡也沒再說下去,只是心中不由得有着一種驚駭。
今天,因為這個女人的一句話,謹言可以任由自己被打得頭破血流,那麼改天,若是這個女人愛上了別人的話,謹言又會怎麼樣呢?
崔凡突然有些不敢想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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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謹言額頭的地方被縫了五針,其他地方好在只是一些外傷,只需要養些日子,並沒有什麼大礙。
夏琪這才稍稍地放下心來,打了個電話給陸小絮道,「小絮,我今天晚上不回來睡了。」
「怎麼了?有事?」陸小絮問道。
「嗯,一個朋友出了點事兒,進了醫院,我今晚在醫院陪夜。」夏琪回答道。
陸小絮寬慰了幾句,讓好友陪夜的時候自己注意身體後,這才掛了電話。
夏琪收起手機,這才進了洗手間,把自己雙手上已經乾涸的血跡,一一洗去,然後再沖洗着一直被她握在手心中的帕子。
可是即使沖洗了許多遍,那帕子上,依然還是有着一層隱隱的血跡,根深蒂固。
抬起頭,夏琪看着鏡中的自己。這會兒,她的臉色依舊還是蒼白的,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沾着斑駁的血跡——這些血,都是君謹言的!
君謹言的病房是醫院裏的貴賓房,比起普通的病房來,要大很多,也豪華很多,沙發電視,一應俱全。
推開病房的門,夏琪就看到崔凡似乎正在和君謹言說着什麼,見她進來,兩個人的目光都朝着她望了過來。
「那我先回去了。」崔凡起身,離開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中,只有夏琪和君謹言兩人。輕輕地關上房門,夏琪走到了床前,看着君謹言。他的手上還掛着鹽水,穿着病服,臉上和頭髮上的血跡,顯然已經被清理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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