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雲打了一個酒嗝,眯着眼盯着陳光輝看,心想這貨可真會挑時機,自己喝了兩斤多白酒,如果不是偷偷服用空間靈泉精華解酒,自己早就醉趴下了。這貨要和自己拼酒,如果再喝一兩斤白酒,就算有靈泉解酒,自己也撐不住啊。
「噢?你要請我喝酒?呵呵,老朋友,不是我挑剔,白酒低於一百一瓶,我不喝。」裝逼嘛,必須表情到位,這番言語和表情,有點看不起陳光輝的意思。
在青龍鎮,普通人在酒桌上喝十多塊一瓶的白酒就不錯了,普通人家辦事時,也只不喝那三五十塊一瓶的白酒。鎮上有幾個人像他這樣,一百多一瓶的瀘州老窖送給老丈人十幾箱子,讓他招待親友用,送給老丈人自己喝的酒,是別人給他送的幾箱子茅台和五糧液。
「你吹什麼牛逼,還低於一百一瓶的白酒你不喝呢?我們早就打聽清楚了,你們家辦喜宴時,用的還是散酒呢,誰知道是三塊還是五塊一斤的。」
「我們光輝哥請你喝酒,那是給你面子,你還挑三揀四,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別囉嗦了,是爺們就跟我們走,是娘們就喊人吧,以後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只是這娘們的外號是逃不掉了。你看什麼,你兩個表哥在蘑菇棚里忙着呢,這時候沒人幫你,除非你把你媳婦喊出來。哈哈。」
李青雲盯着陳光輝說道:「咋的。請不起人喝酒,還這麼得瑟?是爺們就給個痛快話,好酒老子多少都喝。賴酒你留着自己過年喝吧。」
「你……你狗眼看人低。」陳光輝一咬牙,氣乎乎的說道,「好,我知道你有錢,開始看不起我們窮人是吧?走,只要你敢喝,多少好酒我都買得起。」
說着。他從口袋裏折出一把子百元大鈔,給他旁邊的個男孩。吩咐道:「去村口商店裏挑最好的酒買,買兩箱,帶到廟後面的樹林裏,順便買幾包花生米。」
那少年應了一聲。接過錢就跑。
而李青雲則跟這群人,走向村後面的破廟,這廟以前不知道供的是什麼山神,後來卻變成了公關廟,此時廟前的橫匾還有「關」的字樣,裏面的神像卻變成了二郎神。
李青雲瞅了一眼破廟,心中很糾結,替拜神燒香的人糾結,在上香祈禱的時候。不知會向哪個神靈祈禱。
破廟側後方,就有一個小樹林,林子後面就是一座座荒山。不知通向哪裏,也沒人往北探索過,也不知道往北多少里才會有類似的村鎮。
「李青雲,咱們就在這裏等着,別看我們人多,也不欺負你。就我和你單獨拼酒,你一瓶我一瓶。絕不含糊。哪個先趴下,哪個就學狗叫,圍着村子爬三圈。」陳光輝紅着眼睛說道。
李青雲微微皺眉,這賭注有點過了,明知道自己喝過酒了,還這麼賭,有毛的公平啊,還要怎樣欺負人才算欺負?
有人見李青雲猶豫不言,頓時來了勁,大笑道:「你要好酒,我們光輝哥也讓人買去了,到了跟前,你別裝孫子不敢喝?」
「嘴巴放乾淨點,喝就喝,不敢喝的才是孫子。老子先去樹後面撒泡尿,等你們的人買酒回來,咱絕不浪費時間。」李青雲說完,解着褲腰帶就往林子深處走。
林中的積雪還未化,鞋子踩在上面,發出沉悶的嘎吱聲。
「撒尿不怕你撒,別偷偷的逃走就行了。」外面的人激將,變着法子說刺激人的話。
李青雲冷笑一聲,既然這幫孫子趁人之危,那也沒啥好說的。撒尿是假,從小空間裏取泉水精華才是真,咕嚕咕嚕喝了兩杯,身上那股醉意才降下去。
全身出了一層細汗,輕輕一嗅,全是濃烈的酒香,被風一吹,很快就揮散開。
古代的大俠據說會逼酒,李青雲翻遍靈虛道人留下來的筆記,也沒找到類似的介紹。他至今也不知道內力是什麼,用靈體逼酒,似乎靈體沒有這個功能,就算有他也不會用。
只能老老實實的使用空間靈泉精華,精華泉水讓自己出汗時,酒精會跟着揮發,從身體裏,從血液里散發出來。
活動一下拳腳,讓飽漲的肚子再空一些,狀態恢復到最佳狀態,這才裝作一步三搖晃的醉漢模樣,從林子深處走出來。
買酒的少年已經回來,拎了兩箱子郎酒,這酒喝着還不錯,一箱三百多,一瓶90左右,應該是村里能買到的最好酒了。
陳光輝見李青雲的目光停留在酒箱子上,面色一紅,繃着臉解釋道:「村里最好的酒就是這個,別說我請不起,也別說我不捨得。」
「行,郎酒也不錯。」李青雲從破廟後面抓一把稻草,坐在一棵大樹底下,拆開一包花生米說道,「那就開始喝吧。」
陳光輝似乎想一下子就解決掉這個已經有九成醉的可惡情敵,於是快速拆開兩瓶酒,說道:「感情深一口悶,別廢話,誰喝得慢,先學三聲狗叫。」
這是大賭中的小賭,酒桌上常用的伎倆。
李青雲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似乎擔心自己輸掉一下,這讓陳光輝信心大增,然後不等李青雲回答,就仰頭把酒往嘴裏灌。
李青雲也慌了,以同樣的方式,用瓶子往嘴裏灌酒。*十塊錢一瓶的郎酒,也算是入門級別的中檔酒了,味道還可以,通過香精勾兌之後,比自釀酒的口感還要好些。
只是拼酒時,別說品嘗味道了,甚至顧不得冰得凍牙的痛楚,只是咕嚕咕嚕往肚子裏吞酒。
旁邊看熱鬧的幾個年輕人。拼命的叫好,為陳光輝加油。在他們看來,李青雲喝過了。已經醉得走不穩,最多半瓶,就能把他干趴下,學狗叫。
可是幾十秒之後,李青雲居然先喝完了這瓶酒,打了一個酒嗝,往嘴裏扔了幾個花生米。「嘎嘣嘎嘣」的嚼了幾下,陳光輝才把這瓶白酒喝完。
「你……呃嘔……咋喝這麼快?還沒醉?」陳光輝急得眼珠子瞪得跟牛一樣。一口酒湧上來,差點吐出來。
李青雲眯着眼睛,似乎已經看不清面前的東西,醉熏熏的說道:「這、這……算什麼……我還能喝幾瓶呢……不醉。絕對不會醉。來來來,先學幾聲狗叫,給老子聽聽?」
陳光輝氣得臉紅脖子粗,他旁邊的小夥伴也頓時沒有了言語,輸了嘛,只能願賭服輸。同時,也有人怪陳光輝不爭氣,連一個九成醉的人都喝不過,還拼什麼酒?
「好。我學……汪!汪!汪!」陳光輝的腦袋快埋進雪窩裏了,才學完三聲狗叫。
「叫得真難聽,還不如我家金幣和銅幣的叫聲。」李青雲不滿意的撇了撇嘴。
「……」陳光輝氣得差點想動手。你家的金幣和銅幣本來就是狗好不好,它們叫的能不比我好嗎?
買酒的男孩又拆了兩瓶酒,用眼神示意陳光輝快點拼酒,不要給李青雲歇息的機會。
兩人碰了一下瓶口,再次往肚子裏灌酒。
這一次,兩人喝得都無比艱難。停頓好幾次,才勉強能喝下去。李青雲再次搶先。把空瓶子倒着朝下倒了倒,沒有一滴流出來。
而陳光輝一看,早就急了,本來還有最後一口,卻是喝嗆了,從鼻子裏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嘔……嘔……」他咳了幾下,就一歪脖子,趴在雪窩裏吐了。連午飯都吐了出來,從嘴裏和鼻孔里往外噴。
「切,就這樣的酒量,還好意思找我拼酒?還能喝不?不能喝就趕緊爬,圍着村子爬三圈,少一圈都不行。賭注是你們定的,不會耍賴吧?」其實李青雲喝了這些酒,也想吐,但為了勝利,忍住了。
陳光輝的朋友互相看了看,徹底無語了,賭之前,誰都沒想到陳光輝會輸。但是輸了之後,又不能食言,要是食言,以後還怎麼在李青雲面前出現?要是被他傳出去,以後在整個鎮都沒面子。
「我爬……我願賭服輸……」陳光輝吐完了,趴在地上不起來,直接往林子外面爬,「行,你李青雲真行,找媳婦的手段比我強,喝……喝酒的手段也比我強……我服了……願賭服輸,我趴三圈,少一圈就是孫子。」
「行,是個爺們。下次到我李家寨,我請你喝酒,絕對是好酒,五糧液或者茅台隨你挑。」說完,李青雲衝到樹後,也吐出幾口酒。喝醉酒的人都知道,在猛喝大量酒水之後,先湧出來的是略清的東西,飯食在胃的下層,不狂吐就不會把飯食吐出來。
這幾口酒吐出來,李青雲胃裏頓時舒服了,只留一瓶酒在體內,可以慢慢享受酒精麻醉帶來的暈乎感,並無大礙。
李青雲也不監督陳光輝,徑直走向楊玉奴的家。沒想到舅舅和表哥正在門口陪人說話,看到李青雲,就笑着問道:「福娃,今天沒人找你麻煩?」
「沒有,我這麼好說話的人,哪有人好意思找我麻煩?」李青雲笑着回答道。
表哥陳勝手裏拿着一疊子錢,正在數錢,見到李青雲,忙停下數錢的動作,興奮的說道:「福娃,哥今天發財了,托你的福,我種的蘑菇賣得極好,本錢已經全部收回來,額外還賺錢了八千多,年前還能出兩次蘑菇,這可都是錢啊!今晚上別走了,我請你喝酒。」
一提到酒,李青雲胃裏就難受,又想往上翻。沒辦法,川酒後勁大,自己都這個樣,陳光輝指不定已經睡倒在雪窩裏了。不過他有朋友跟着,應該沒有事。
大舅就一巴掌拍在陳勝的腦袋上,喝斥道:「你小子數錢數傻了吧,你曉得個啥,哪有陪新媳婦回門,晚上住下的?想請福娃,以後有的是時間,非要挑到今晚?」
不過,幾個剛說到這裏,就看到陳光輝在一群人的陪同下,正慢吞吞的爬過巷子口,嘴裏還學着狗叫聲:「汪汪……汪汪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