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剛亮,劉老漢一家就開始噼里啪啦忙着一天的活計。
陳九走出屋:「劉阿伯,這太陽紫氣初升,正是降魔破邪的大好時機,快將大車叫出來」。
劉阿伯聽了之後知道是陳九要動手了,趕緊衝着屋子裏面喊道:「大車,大車,快出來」。
「爺爺」大車朦朧的道。
陳九走到大車的身邊,然後盤膝坐下:「不要動,就在這站着吧」。
陳九話語威嚴,大車害怕,不敢反抗,只好乖乖的站在那裏,劉老漢見狀遠離陳九與大車。
陳九起的不是太早,也不是太晚,天空中的紫氣剛剛升起,陳九手中法訣猛然間變動,一道道散發着紫色的雲霧迅速的進入大車的體內。
易笑笑在一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可惜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門道。
陳九收工,易笑笑走上前打量了大車一眼:「和先前沒有什麼不一樣啊」。
「這可是我獨門秘術,叫做破邪真符,能破一切邪法」陳九背着手,得意一笑。
「陳九,咱們是不是朋友」。
「當然,,,,是」陳九拉長聲道。
「你給小漁夫子那麼多秘術,要是不給我表示表示,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易笑笑道。
「那麼多?很多麼,不過是兩個好吧」陳九一歪腦袋,掰着手指數道。
易笑笑聞言眼睛眯成月牙:「陳九,兩個。我也要兩個」。
陳九點點頭:「好吧,你想要。我給你,不就是兩個秘術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好啊,那回去之後你教我」易笑笑道。
「去,一邊玩去吧」陳九拍了拍大車的腦袋。
日上三竿,村里傳來了鑼鼓之音,逐漸的來到了劉老漢的家中。
「劉老漢在家嗎。劉老漢。。。」一個破鑼一般的聲音扯着嗓子喊道。
「在家,在家」劉老漢打開大門。門外站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瘦小漢子,只見這漢子笑嘻嘻的向着劉老漢行了一禮:「老漢,這次是你們家,規矩不會壞掉吧」。
劉老漢面色慘白,將大門打開:「好,你帶走他吧」。
「大車怪,叔叔帶你去河裏捉魚啊」漢子輕輕捉住大車的胳膊。笑嘻嘻的道。
大車雖然年幼,但也不傻,眼見着形勢不對,就開始哭喊。
劉老漢的兒子以及妻子都從裏面走出來。
眼見着這幅形勢,劉老漢的妻子以及兒媳如何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劉老漢的兒子將媳婦抱住。劉老漢攔住了自己的婆娘。
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如何是成年的對手,哭着喊着被人拽走,拖上轎子。
劉老漢的婆娘與兒媳是哭天喊地,誰也想不到噩耗突然降臨,毫無徵兆。
陳九與易笑笑劉老漢以及劉老漢的兒子對視了一眼。走出了院子,成為了大隊人群中的一員。
旁邊的人是不是安慰劉老漢。有的人是幸災樂禍。
陳九與易笑笑遠遠的吊在後面,此時二人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輕鬆,都是面色凝重。
一路上吹吹打打的來到了河邊,陳九眉頭一皺:「好濃郁的妖氣」。
「怪不得你說要來這裏,這裏的景色倒是不錯,可惜啊,被這妖氣弄得是烏煙瘴氣,好好地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就這麼毀了」陳九感嘆道。
易笑笑搖搖頭:「誰也沒想到,旱魃才剛剛被消滅,就有牛鬼蛇神迫不及待的跑了出來」。
陳九走到水邊,蹲下身子:「這水依舊是清澈見底」。
「你的意思是說這妖怪不在附近」。
「嗯,你仔細感應一下,這附近可有妖精的氣機」。
「卻是沒有」易笑笑感應了一下道。
「這就對了,看來這妖精也不是蠢貨,知道早晚會惹得朝廷的注意,怕獲得滅頂之災啊」。
「趨利避害是動物的本能」。
正說着,那邊的眾人已經在河邊擺好了香案。
那個領頭乾瘦的男子拿出特殊的三根香擺好,插在香案之中。
「陳九,你看看,那香居然沒有點燃」易笑笑驚訝的道。
「沉住氣,我倒要看看這些個傢伙要搞什麼鬼」。
乾瘦的漢子將香插好之後,方才對着身後的眾人道:「河神老爺要等到午後才能出現,現在河神老爺正在休息,大家先在一邊隨意坐一會吧」。
此時已經是深秋,日頭並不狠毒。
乾瘦男子無意間看到了站在河邊的陳九與易笑笑,然後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陳九不屑一笑,狠狠的一甩手,就將這漢子隔空抽飛。
早就看着漢子不順眼了,陳九冷冷一笑:「區區一個螻蟻,也敢這般和我說話,記得,以後見到我要跪着說話,不然下次我就打斷你的腿,在下次打斷你的胳膊,最後一次擰下你的腦袋」。
陳九的聲音陰寒,直叫那漢子渾身發抖,怨毒之色在眼中閃現,形勢比人強,卻不敢顯露與目光。
看着那低頭趴在地上的漢子,朝小漁輕輕一笑:「這傢伙一看就不是好人,陷害自盡的同胞居然還那麼開心,必然是邪神的走狗,其實你應該一掌殺掉他的」。
陳九看了易笑笑一眼:「你的性子比我還急,且先耐心等待,這場戲可離不開這傢伙」。
漢子爬起來,撲騰撲騰身上的灰塵,看到眾人的目光盯着自己,頓時大怒:「看什麼看,在看就換成你們家孩子」。
眾人噤聲,趕緊低頭,不敢多發一言。
看着眾人的表現,漢子好像是找回來自己的面子,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命中人將一頭牛趕入河中,猛然間一刀入腹,血液染紅了整片河面。
血腥味遠遠的傳開,一群嗜血的魚相繼撲來,撕咬,整頭牛成為了河裏面魚蝦的食物。
遠處,一個年輕的女子蜷縮在丈夫的胸口,悲聲道:「夫君,那是咱們家最後的一頭牛啊」。
男子輕輕的摸了摸自己妻子的後背,好像是安撫,眼睛轉過去,不忍心看着自家的老牛慘狀。
「哈哈哈,你們知道為什麼要先進行血祭嗎,因為這頭牛的血肉會引來魚蝦,這牛肉就算是被魚蝦吃了,那也是在魚蝦的肚子裏面,意思不多,一絲不少,只要到時候河神大人來了之後將這些個魚蝦吞入肚子,那麼不但吞噬了整頭牛,還有這麼多的魚蝦,這是賺到了」。
說完之後,漢子冷冷一哼:「要不是因為你們無能,拿不出太多的血食,大人也不會選擇這種辦法來血祭,直接祭祀幾頭牛多好啊,牛肉可不是那些個魚蝦的味道能夠比擬的,這次河神來了之後,我就將你們的意願傳達給河神,說你們願意每次在增加一頭牛,想必你們也不會發對吧」。
這話一出下面的人群頓時紛紛攘攘,群情激動,牛就是一家生活的來源,沒有牛如何耕地,如何養家餬口。
「怎麼,難道你們捨不得自家的牛,捨得出自家的兒女嗎?」。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是啊,自家的牛雖然重要,但是卻沒有自家的女兒重要。
「這傢伙特的可惡」易笑笑牙齒痒痒。
「放心,等我解決了河神之後,我必要殺他,方才能一解心頭只恨」陳九寒聲道,在心裏,陳九已經給這傢伙下來死刑。
正說着,時間已經到了正午,易笑笑眼尖:「快看,那香火居然自己開始燃燒了」。
那香火燃燒後的氣息迅速瀰漫整這個洛河,無數的魚蝦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迷惑,紛紛的擁蜂而至,掀起陣陣波浪,煞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