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醉了,也不算是醉,只不過有些個不分東南西北了而已。
看着遠處的炮仗,美麗的煙花,陳九哈哈一笑:「真漂亮,夫子,你說來年我們還能在這裏看煙火嗎?」。
「為什麼不能,你以為你一年就可以在書院裏面畢業嗎?」朝小漁臉上帶着淡淡的紅暈,醉眼朦朧道。
「這酒樓是我的產業,不過我如今不缺錢,哥哥我不差錢,等我走了之後這酒樓就送給掌柜了」。
朝小漁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遠處的燈火:「我已經有十多年沒回家了,還有,臭小子,我比你大,你是誰的哥啊,叫姐」。
眼看着朝小漁的素手又要再次伸過來,陳九趕緊解釋:「沒有,我沒有占你便宜,我這不過是語氣詞而已」。
「哼,算你逃過一劫,來,再干一杯」朝小漁再次舉起酒杯。
「真沒想到你這麼能喝,乾杯」。
蹬蹬腳步聲傳來,飛燕的雙鬢一顫一顫的,手中端着一個盤子:「東家,夫子,餃子來了」。
「好好好,居然是我最愛吃的三鮮餡,掌柜有心了」朝小漁的鼻子很靈,老遠就聞到了餃子的味道,直接搶過了盤子,讓陳九的雙手落空。
拿着筷子,朝小漁夾起一個餃子,在陳九的眼前轉了一圈:「聞聞,香不香」。
陳九醉眼之中露出一絲狡黠:「這喝醉酒,鼻子不好用了,沒聞到」。
「那你在聞聞」朝小漁再次將餃子拿到陳九面前,晃啊晃的。
「哎,你怎麼吃了,我還沒吃呢」朝小漁看着空蕩蕩的筷子,在看這陳九不斷鼓囊的腮幫子,氣急道。
「先生,你要是再不吃,我可就不客氣嘍」。
「去去去,一邊去,你的餃子在後面呢」朝小漁毫不客氣的擋開了陳九的雙手。
「東家,您的餃子來了」這回是老掌柜親自端來的。
陳九露出一絲笑意:「掌柜的,今晚酒樓到此就關門吧,叫兄弟們回家過個年,明天也不開業,叫大家在家裏面呆幾天,一人十兩銀子的大紅包」。
「東家,有人提前訂餐了啊」老掌柜低聲道。
「訂餐,訂什麼餐,咱們酒樓沒那套規矩,開業才有飯菜,不興訂餐那種事情,誰要是不服,儘管來找我理論」陳九不滿的道。
「哎哎,是,東家,我這就去吩咐下去」老掌柜不敢反駁,轉身離去。
朝小漁嗔怪的看了陳九一眼:「你這人也忒的霸道了吧」。
「霸者為王,在我的地盤,我說的話就是規矩,除非對方有令我改變規矩的實力,不然就只能照我說的來」陳九霸氣外露。
「你這是土匪」朝小漁將餃子放在嘴中,露出享受的表情,含糊不清的道。
「我本來就是土匪嘛,做了這麼些年的土匪,這性子想要一兩天就改過來,哪也不現實」。
時間匆匆,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時間,無價的也是時間。
第一樓,酒樓的後面,陳九攤在床上,朝小漁坐在一邊給陳九按摩,看着陳九享受的表情,朝小漁輕輕一嘆:「我這是上輩子欠你的,我是你的長輩,應該你給我按摩才是啊」。
陳九懶洋洋的的將雙眼露出一條縫隙:「你要是敢叫我給你按摩,我也不介意」。
「啊,,,疼,趕緊放手啊」感覺到腰間的力道,陳九瞬間叫了出來。
「誰叫你狗嘴裏面吐不出象牙,這次個你一個教訓,你小子越來越放肆了」朝小漁將手在陳九的腰間拿開。
「應該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才是,法術要交給你,我這可是早就失傳的無價之寶」。
「砰砰砰」的敲門聲傳來,打擾了朝小漁工作,朝小漁順勢就下了床。
「誰啊」陳九不高興的道。
你說說我,容易麼我,朝小漁一天才給自己按摩一次,這次才按摩了一小會,就被人給打擾了。
「東家,易蕭瀟公子來了」小二的聲音在外面想起。
「易蕭瀟?」陳九咕嚕一下下了床,穿起了衣服,將門打開。
看着小二清秀的面孔,陳九眉頭一皺:「你叫他過來吧」。
小二離去,朝小漁的身影在屋子裏面出現在門口,看着外面的陽光,輕輕的吸了一口氣:「這景色還真不錯,既然易蕭瀟來了,不好叫他看到我們在屋子裏面,還是在外面談吧」。
說完之後走了出來,坐在了一個石燈上面。
陳九走回屋拿了兩個墊子,一個遞給朝小漁:「這是冬天,石凳上面的寒氣太重,你身子受得了啊」。
「謝了」朝小漁接過墊子,毫不客氣的就坐在身下:「你怎麼就拿了兩個,一會易蕭瀟不是也要來嗎?」。
「我們已經割袍斷義了,不提也罷,叫他進來就不錯了,想要坐下可沒有墊子,我這墊子是給朋友準備的,他又不是朋友」。
「哦,這樣啊」朝小漁沒有多問,翻臉就翻臉,在朝小漁看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知道嗎,我聽說過一句話,是在我們山賊中經常流傳的」陳九哈出了一口寒氣。
「什麼話?」朝小漁對於陳九的過去總是感到很好奇。
「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或者是用來出賣你的」陳九看着天空的太陽,懶洋洋的道。
「你會出賣我嗎?」朝小漁將目光看着陳九。
「你認為我會嗎?」陳九反問。
「你就不能不要用疑問回答疑問嗎?」頓了頓,朝小漁接着道:「我相信你不會」。
陳九摸了摸額頭,悶聲道:「那你就記住,一定不會」。
「這個世界上確實是只有利益,除了親人之外,不,親人也會出賣你,對於親人也只能信三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是不可以出賣你自己的」朝小漁好像是比陳九的感悟還要深。
「他來了」朝小漁眼尖。
今天因為不需外出,朝小漁依舊是女裝打扮,狀若仙子,精靈,剛剛到來的易蕭瀟顯然是看呆了。
朝小漁輕輕一笑,更顯魅力,陳九在一邊不喜,白嫩的手掌輕輕一揮,地上的飛雪瞬間捲起一個雪團,向着易蕭瀟的面門打去:「我這裏是私人領地,不是叫你這個浪蕩子來冒犯的,看你連美色都不能把持,德行也好不到哪裏去」。
易蕭瀟的武功不錯,武道境界也不低,陳九沒有用盡全力,自然是打不到易蕭瀟。
不過易蕭瀟被陳九的話給氣着了,滿臉通紅,手指指着陳九,顫抖着說不出來話。
「這位兄台,有事請說吧,我的時間很寶貴,不能叫你白白的耽誤了」不知為何,陳九此刻忽然間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看來陳九對於易蕭瀟不信任自己的事情怨氣相當的大了。
也是,除了當家的那種親情,忠叔與胖子的那種夥伴關係,易蕭瀟絕對是陳九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可惜了,這第一個朋友叫他失望了,沒有信任的朋友算什麼朋友。
「好,好,陳九,算你狠啊,明天上元夜,青陽書院的大部分學子都回去曲江邊參見上元詩會,我是來通知你的,你就用這種態度對你的同窗嗎?」。
「對,是同窗,是我陳九失禮了,兄台請做吧」。
「不用了,既然消息已經送到,那就告辭」易蕭瀟氣氛離去,手指攥的發白,心中氣急。
「可惡,可惡,人家好心好意的過來通知他,想要緩解一下關係,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態度,混蛋啊,這種人不配是讀書人,連一點的容人之量都沒有,氣死我了,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