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聞言答道:「我有向道之心」。
陳九再次問道:「法不可輕傳,亦不可空取,我如何能夠傳你?」。
少年再道:「朝游北海暮蒼穹,乃吾之志也」。
這回陳九沒有在說話,沉默了一會到:「你與我無緣,與我的無上大法無緣」。
少年長跪不起:「還請先生賜教」。
陳九看着少年,然後道:「我曾三次問你法不可輕傳,亦不可空取,我如何能夠傳你,你是怎麼回答的?」。
不待漁家少年回答,陳九接着道:「你只是說了你的求道之心,而我確沒有看見,這世間羨慕長生之人何其多,我也未得長生,未能久視,如何能夠傳你」。
其實所謂的法不可輕傳,就是不能夠輕易的傳給別人,需要付出代價的,比如說自己身上最貴重的東西。
或許說對於他來說最貴重的東西對於陳九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是這是唯一能夠顯示他向道的決心之物。
三次已過,自然是無緣。
說完之後,陳九看着漁家少年:「這世界上大能者何其多,你日後如要是有機會,還能碰到,或者你可以去書院,書院裏面有無數的大法,你可擇一而修」。
說完之後,陳九一步邁入水中,行至水底。
等到河面恢復平靜,漁家少年站起身:「可惜了」。
漢子摸了摸水生的頭:「水生,是我們對不起你,沒有能力叫你去書院讀書,你放心,這次回去之後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將你送進書院,讓你成為咱們村子第一位讀書人,到時候咱們全村的人一起支持你」。
陳九沉入水底,再回到了水神宮殿。
盤坐在那裏。陳九開始準備修煉。
現在已經是寒冬,再有幾個月要過年了,這真水天經自己是練成了,不過一些個對敵的手段還需要在修煉一下。
修煉真水天經,最為重要的一個手段就是真水,不是天一真水,而是各種真水。
不錯。雖然以天一真水築基,但是這真水天經可沒有說自己能夠提煉出什麼真水。
真水中比較容易提煉的是一元重水,每一滴都有數十二萬九千六百斤,要是趁人家不防備,將一壺一元重水丟出去,就算是金身也能將其砸貶啊。
修煉真水天經。一般的法術都是水到渠成,根本就不用修煉,就像是小孩子一下生就會呼吸一般,自然而然的就會了,懂了。
提煉一元重水,就是在無盡的普通河水中,不斷的壓縮。加入法力,禁法汲取其精華。
真水乃是水中的精華,不管是什麼真水,都是無數的普通水中精華組成的。
閉上雙目,陳九手掐法印,整個洛水的河脈都被陳九冥冥中收於心神,在水元氣的海洋中,陳九感受到了水的氣息。有腐蝕萬物的水,有造化生機無限的水,還有奇重無比的水。
等等,奇重無比的水,那豈不就是重水嗎。
陳九的目光閃爍,抓住那一絲絲氣息,然後慢慢的攝進丹田進行溫養。
洛河的河水無盡。無數的一元重水之氣被陳九吸收,進行行煉製,操控,合稱。
真真正正的上古大神哪有陳九這般費力氣。人家都是念動之間無數的水之本源自動組成真水,那會像是陳九這般一點一滴的合成,效率低下不說,還相當的麻煩。
第一樓,朝小漁看着這一屋子的銀子,然後頭痛無比的道:「陳九怎麼還不回來,現在整個青州府所有人都知道第一樓有上億兩白銀存放,小毛賊都不知道被抓住了多少波,他這是要搞什麼啊,居然弄了這麼多銀子過來」。
「夫子,先前書院又有先生過來通知東家上課,要是再不去,估計會很麻煩」一個小二走了進來。
朝小漁擺擺手:「我現在替他看着銀子,現在顧不上書院的事情了」。
潮州戰事吃緊,朝小漁等青州的人當然也不會好過,一些個流民四處八方亂跑,官府也不好管。
現在這流民就是一個炸藥包,你說你要是管了,那你就要管到底,尤其是青州府現在外面的流民已經堆積二十萬了,州府老爺真的是頭疼的要死,你說這麼多流民,你要是管,那一天就能吃下上千兩銀子的糧食,你要是說不管,好吧,你就不怕方仙道乘機挑事,潮州的情景可是歷歷在目啊。
「師爺何在?」州府老爺將筆放下,揉了揉太陽穴。
「回大人的話,師爺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了」一個僕役道。
「快請師爺進來」。
房門再次被打開,留着一個山羊鬍的是師爺走了進來:「見過老爺」。
「坐吧」州府大人強打着精神道。
「大人,可還在為那城外的流民煩憂?」。
「是啊,潮州的戰事吃緊,咱們城門外又有二十萬流民,一旦發動暴亂,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州府大人道。
師爺搖搖頭:「大人勿憂,咱們青州府可有鎮府大軍鎮守,那二十萬流民翻不起大浪」。
「鎮府大軍出手毫不留情,到時候就是一場屠殺,我怕有心人挑動,引起周邊城市流民的憤怒,我青州城可就是眾矢之眾啊」。
「大人,其實我青州府的困局也不是不可解除」師爺摸了摸山羊鬍道。
「哦,快快說來」。
「大人,我來的時候在路上聽到一條流言,說是第一樓的動靜準備了上億兩銀子」。
「你的意思是說?」州府大人遲疑的道。
「大人,如今只要找到第一樓的東家,將那一億兩銀子借出來安撫流民,一切危機可解啊」。
州府大人面色有些不好意思:「這第一樓的東家我確實認識,為了咱們青州府出了不少的力氣,前些時日的流民還是他安撫的,這一億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抵得上國庫十幾年的純收入了,就怕咱們到時候還不起啊」。
「大人,還錢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說叫他買個官,在咱們青州府的地界上多多給他關照,讓朝廷給他封賞」。
「還是師爺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本官就親自走一趟吧」州府大人面色舒緩,站起來道。
「大人勿急,我聽說第一樓的東家最近失蹤了,據說是去了洛水,那第一樓時常有宵小光顧,大人可要派重兵把守,將其看牢了,可別被方仙道的那些個妖人給光顧了」。
州府大人一拍手掌:「正是此理,傳我命令,速速請城外的鎮府大軍的士兵親自把守」。
師爺點點頭,然後又將目光看向了窗外:「大人,你看東邊」。
「東邊怎麼了?」州府老爺走出去,看到的是接連不斷的建築。
「那裏是洛水的方向,據說第一樓的東家就在那洛水修煉,要是方仙道那些個妖人打什么小算盤,那咱們的算計可就落空了,而且大人要想辦法將第一樓的東家給早早請回來啊」。
州府大人點點頭:「此言在理,在叫鎮府大軍分一隻人馬去守護陳九」。
青州城外,無數的難民中,有四五個難民坐在一起,與眾人拉開距離。
這五人雖然是難民打扮,但是一身的裝束,衣服都頗為乾淨。
一個面色普通的男子坐在正中間:「你們進城可打探到什麼消息?」。
一個面容俊朗的青年點點頭:「師兄,聽說今天中午一隻鎮府大軍開盡了青州城,鎮守在第一樓的府庫」。
那師兄的面色瞬間陰沉到了極點:「該死的,這幫傢伙就會壞人好事,不然那些個銀子早晚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