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輕輕一笑:「也好,總好過沒有寶物,白忙了一場的的好」。
於有餘將那山魅之心收起,此時天空中的烏雲散開,唯有明月高懸在天空。
整個蘭若寺煥然一新,再也沒有先前的那般陰寒之氣,那一場雷電,早就將所有的蛇類都給嚇跑了,就算是沒有跑,也都電死到了地下。
陳九眉頭一皺:「蛇,那兩條蛇妖不見了」。
於有餘輕輕一下:「沒事,區區兩個不成氣候的小傢伙,跑就跑了」。
陳九點點頭,那兩個蛇妖的境界太低,對於陳九來說猶如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蘭若寺十幾里之外,兩條花蛇在灌木叢中穿梭,仔細看,其中一條花蛇還叼着一個桑樹的枝椏,枝椏不大,但是卻閃爍着一團熒光。
陳九將目光看看向女鬼:「那咒語可曾解開?」。
女鬼輕輕一笑,寒霜化解:「多謝公子」。
「走吧,咱們今晚還要在蘭若寺呆一晚上,先進去再說」陳九率先走入了蘭若寺。
蘭若寺依舊是蘭若寺,只不過少了些個牛鬼蛇神的打擾。
看着眼前冰冷的炭火,不遠處的十具屍體,陳九眉頭一皺:「於有餘,你不覺得這十具屍體在這裏很礙眼嗎?」。
聞弦而知雅意,於有餘點點頭:「確實是很礙眼」。
說完之後,起身將十具屍體搬出蘭若寺。
陳九慢條斯理的將柴火擺好,然後點燃,大殿之中多了一些溫暖,多了一絲人氣。
於有餘走過來,烤了一會火之後,陳九忽然道:「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被雷擊過的樹木」。
女鬼輕輕一笑:「外面的槐樹精不就是」。
陳九搖搖頭:「我要製作法符,永遠的鎮壓蘭若寺,防止再有牛鬼蛇神聚集,那槐樹顯陰性。並不適合做成震鬼拿妖的法器」。
「唔,我想想啊」女鬼指着腦袋,想了半天才到:「這蘭若寺以前好像是有,不過我記得不太清楚」。
「還是明天在找吧,現在不急」陳九道。
於有餘拿着烤肉,放在火架子上烤,一陣陣肉香四溢。
「我忘了。你是鬼,你不能吃東西的」於有餘看着女鬼,訕訕一笑的拿回了遞給女鬼的烤肉。
陳九的接過話,打破了於有餘的尷尬:「你有名字嗎?」。
女鬼搖搖頭,目光黯淡:「我忘了」。
「是啊,生前死後一重天。隔着一重天你將事情忘掉了也不算稀奇」陳九拿着烤肉道。
於有餘摸摸腦袋:「可是不管你是人,你是鬼,你都應該有名字吧,我們以後見面,總不能叫你女鬼」。
陳九擺擺手,看着歪着腦袋的女鬼:「你很快就有名字了」。
女鬼的眼睛一亮:「哦,我怎麼不知道」。
「我說要送你一場大機緣。你還記得嗎?」陳九吃了一口烤肉道。
女鬼點點頭:「自然是記得」。
「那就好,明天下午你就有名字,有機緣了」說完之後,陳九坐在那裏不再言語。
一夜匆匆過去,第二天天剛剛亮,陳九就與於有餘忙碌了起來,女鬼呆在大殿的陰暗角落裏不敢出來,太陽至剛至陽。是所由有鬼物的克星。
「老大嗎,你到底要做什麼符籙啊,居然要用雷擊之木」於有餘擦着汗,抱怨道。
陳九白了於有餘一眼:「我是老大,你要聽我的」。
日上三竿,於有餘將一堆木頭翻了個底朝天,可是還是沒有找到。
此時聽到陳九的話。乾脆一屁股坐在木頭上。
陳九看着於有餘,然後忽然間眼睛一亮:「別動」。
於有餘不知道陳九耍什麼把戲,但是老大既然開口了,做小弟的自然是無條件服從。
陳九走到於有餘的身邊:「起來」。
於有餘莫名其妙。等於有餘起來了之後,陳九將於有餘屁股下面有胳膊粗細棗木拿在手中:「這就是雷擊過的棗木,就這根了」。
於有餘面色一苦,自己先前來的時候就在這裏轉悠,自然看到了,不過並沒有在意而已。
早知道自己腳下的就是雷擊之木,自己哪裏還要費那麼大的力氣。
將雷擊過的棗木拿在手中,陳九二人回到大殿之內。
陳九端詳着這段棗木,一邊的於有餘好奇的道:「老大,什麼是符籙啊」。
陳九淡淡的道:「小孩子不要那麼好奇,好奇心害死貓,一會你就知道了」。
雷擊之木的陽性很強,女鬼不敢靠近,只能遠遠的站着。
陳九拿着長劍,將雷擊過的棗木截成幾段,選取了最好的一段,慢慢的開始用長劍削皮,最後削成了一個巴掌寬,三十多厘米的木板。
雷擊過的棗木不是一般的硬,而是非常硬,普通人根本就無法切削,好還陳九的法力不算是很低。
將切削好的棗木放好,陳九不知道在哪裏弄來了一隻狼豪筆,一方硯台,硯台裏面研磨的不是墨,而是殷紅如血的硃砂。
狼豪筆輕點,硃砂飛揚,落筆驚風雨。
陳九筆走龍蛇,寫的不是字,是符。
一股炙熱之力開始慢慢的自空中向着桃木枝中凝聚,女鬼最先忍不住,瞬間鑽入了陳九的腰帶裏面。
時至正午,一股濃郁到肉眼可見的光輝從太陽之中降落,凝結成光束,被棗木吸收。
此時,棗木放射出無盡光明,陳九此刻拿的不是棗木,是一顆太陽,一顆小太陽。
正午稍過,陳九落筆,手中的光芒依舊不減。
一邊的於有餘退到了門外,驚駭的看着陳九手中的小太陽:「這是什麼?」。
一聲奇異的鳴叫響徹方圓十幾里,鳥木蟲魚此刻瞬間俱靜,不敢動彈,向着蘭若寺的方向叩拜。
一個虛影在棗木的上空緩緩凝結,這是一個虛幻的,長着三支腳,形態籠罩在光團之中,叫人看不清的怪鳥。
雖然只是怪鳥,但是一股皇者之氣自然而然的散發,霸氣十足,要不是陳九在這大殿之內事先佈置了陣法,恐怕大殿都會在這一瞬間被點燃。
陳九瞬間將這棗木祭煉,打入禁制之後,金烏方才緩緩的收回。
於有餘目光呆滯:「老大,這就是符籙的威力嗎?」。
陳九點點頭:「不錯」。
「這是什麼符籙?」。
「金烏烈陽符」陳九看着手中的棗木,上面所有的硃砂都消失的一乾二淨,只剩下奇異的紋路。
「金烏?,你是說剛剛那個虛影是金烏?」於有餘驚駭的大叫道。
「天啊,那可是金烏啊」於有餘仰天無語。
陳九搖搖頭:「沒有什麼,這只不過是金烏烈陽符初生的異樣,沒有多大威力,等咱們將這金烏烈陽符放在這大殿的頂端,每日吸取太陽的力量,時間越久,這符籙威力就越大,最後焚山煮海也不是不可能」。
於有餘怪怪的看着陳九:「老大,我實在是不敢相信,這上古傳說中的符篆之術你都會」。
陳九無奈搖搖頭:「沒辦法,這又不是我學的,而是自然而然就會了」。
看到於有餘像是太陽一般火辣的目光,陳九眉頭一皺:「快點將這金烏烈陽符找個好地方藏起來」。
看着這小子狂熱的目光,陳九就知道,這小花痴病又犯了,看到好東西就想要,要是再不訓斥他,估計就要蹬鼻子上臉的祈求自己教他符篆之術,自己可不想教他。
「是,是」於有餘接過金烏烈陽符,看着那奇異的紋路,想要看出些什麼,卻是頭昏眼花,一點也看不懂,什麼門路也沒有,只是死記硬背的將紋路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