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了,放榜了」。
一聲大喊響徹整個酒樓,歌舞瞬間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停頓,隨後眾人紛紛向着吶喊的聲音之源看去,只見一個瘦小的孩童手中拿着一個彩旗。
看到大家的目光被自己吸引過來,那孩童輕輕的揮了揮手中的彩旗:「放榜了,書院放榜了」。
這回眾人確定是真的放榜了,一個個正在飲酒作樂的學子紛紛放下酒樽,錢也來不及付:「掌柜的,給我們記賬,下次來一起給」。
陳九站在三樓,一邊的易蕭瀟同學正拿着一個蘋果「咔嚓」「咔嚓」的奮鬥着。
看着底下一涌而散的人群,將頭轉過來看着易蕭瀟:「你就不擔心自己落榜?」。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對自己可是有百分之八十的信心」易蕭瀟含糊不清的道。
「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意外呢?」。
「你這人真囉嗦,大不了來年再考就是了,反正本公子有的是時間,你這酒樓住着真舒服,大不了我再多住上一年就是了」易蕭瀟毫不在乎的道。
陳九搖搖頭:「你現在每天的花銷是三百兩金子,一年下來把你賣了都還不上」。
易蕭瀟的眉頭一皺:「咱們不是說好了免費的嗎?」。
陳九眨麼眨麼眼:「是嗎,我說過嗎?」。
易蕭瀟搖搖頭:「不管你說沒說過,反正我是聽到了,我最喜歡吃白食了,尤其是價格不菲,甚是美味的白食」。
「你不覺得這樣很墮落嗎?」陳九一副心痛的樣子。
「墮落嗎?不覺得啊,這樣很好,很舒服,這是人間天堂,只可惜那些個姑娘是賣藝不賣身,不然水鄉就要歇業了」。
「我不想自己的地盤存在那些個污穢的東西,你不覺得讓那些個姑娘去接客是很不人道的事情嗎?」。
「不人道,什麼是仁道?」易蕭瀟反問道。
陳九搖搖頭,轉過腦袋:「懶得和你鬥嘴,你在這天天吃着我的,用着我的,睡着我的,現在居然還和我說人道,小心我要你還錢」。
易蕭瀟一下子將果核給扔掉,嘴裏含糊不清的道:「小氣,真是小小氣鬼」。
「走吧,去看看書院的排榜」陳九合上窗戶道。
「你這個傢伙將院長都給驚動了,做個文章都有聖道的異象,將來定然是亞聖乃至聖人一流的人物,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是所有人都不錄取,你反正是跑不掉的」。
「我在尋思這都過去三天了,我也該去將那書稿給要回來了,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院長找個藉口唐塞過去不給我,那我就是雞飛蛋打,好處沒有了」。
易蕭瀟擦了擦嘴唇:「你這傢伙,院長乃是當事有名的大儒,豈會賴掉你的東西,再說了,你以後是聖道一流人物,幹嘛還在乎這手稿啊」。
陳九摸了摸下巴:「這手稿是我的,上面有天地之威,我用不上還可以留給我兒子,我兒子又不是聖道人物」。
「你兒子,詛咒你生一窩丫頭」易蕭瀟刻薄的道。
陳九懶得與這個刁蠻的傢伙計較,直接伸出手拽起易蕭瀟的胳膊:「走走走,去陪我找院長大人」。
「幹嘛啊,我懶得動彈,有好處嗎?」易蕭瀟拽住門框,不肯走了。
陳九眼皮抽了抽:「好處?,你天天睡我的,吃我的,喝我的,現在還找我要好處,想得美你」。
一路上陳九與易蕭瀟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陳九是什麼人物,那是後世見過世面的,什麼變性手術,搞基,兔子,背背山啊,什麼沒見過,區區旁觀的目光豈能嚇得到他。
易蕭瀟的麵皮可沒陳九的厚,好不容易擺脫了陳九之後方才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後偷偷的看了一眼前面的陳九,方才漫不經心的跟在後面。
書院的大門擠了一堆人,無非是在看自己家的成績如何,隨便碰了碰身邊的一個學子:「兄弟,這第一名是誰?」。
那書生略微有些虛胖,看了看陳九那一身華貴的衣服之後方才道:「知道准聖人嗎?」。
陳九搖搖頭:「准聖人?,那豈不是亞聖,咱們這世上現在還有亞聖嗎?」。
看着陳九略帶迷茫的眼光,書生拍了拍胸部:「知不知道咱們考試的時候曾經天降異象,有聖人的紫氣東來?」。
陳九點點頭,這個他確實知道。
「那異象就是一個叫陳九的傢伙弄出來的,李暉大儒以及眾位夫子都說他具有聖人之相,將來說不準就能成為近代以來第一為聖人」。
一邊的易蕭瀟看了陳九一眼,陳九感覺到易蕭瀟的目光之後給了他一個得意的眼光。易蕭瀟面色一滯:「那陳九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也不知道是在那個旮旯裏面蹦出來的,倒是不必太過在意,有了聖人之像也不一定就真的證就聖人果位,沒準半路的時候這傢伙就江郎才盡了呢」。
易蕭瀟的這番話落下之後,陳九還沒來的及反駁,那胖子倒是不幹了:「小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不屑與你為伍,我呸」。
說完之後平胖子吐了一口口水,然後揚長而去。
易蕭瀟面色難看,好像是吃了大便一樣,雙拳緊握,青筋暴起:「該死的大肥豬,居然鄙視你爺爺,瞅你肥頭大耳的,定然是一個不學無術之貨」。
易蕭瀟的話剛落下,走到遠處的胖子停住了腳步,然後鄙視的看着易蕭瀟:「不好意思,我是本屆的第二名,第一名就是那有着聖人之資的陳九,倒是不知道兄台你在第幾名?」。
易蕭瀟與陳九眼睛瞪大,看着遠走的胖子,陳九小聲的道:「那傢伙的聽力真好,這麼遠他都能聽到」。
易蕭瀟不滿的道:「這小子不會就是你上次和我說的腦殘粉吧」。
陳九揉了揉鼻子:「怎麼說他都是維護我的,我不好說人家壞話,不過你到底是第幾名啊?」。
「現在人多,我們回來之後再看,你不是說要去找院長嗎,我們快去吧,這該死的人群」。
費了好大的力氣,二人穿過人群,來到了一個精緻的竹舍,看着周圍綠油油的竹子,陳九隨意的摘了一個竹葉:「院長大人真的是好享受啊,這般小橋流水人家的詩意之地,真是一個好去處」。
易蕭瀟看了看,隨後點點頭:「不錯,不錯,這才是大儒所隱居的地方,你看看這竹子,因為長期受到浩然正氣的滋養,都有了幾分別樣的氣勢」。
「你們兩個小傢伙快點進來吧,品頭論足的將我這一個小破院子給說成了仙境,再說下去我這老臉都沒地方放了」屋子裏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李暉的。
陳九看了看易蕭瀟:「都是你,天天的那麼酸,就算是想要拍院長大人的馬匹也不用這樣吧,我看着就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小破屋」。
說完之後推開圍牆的籬笆,走了進去。
一層不及腰高的籬笆,院子有這一口古井,房屋看起來有些年歲沒有裝修了,一扇古樸的門上印滿了歲月的痕跡。
「院長,學生的那書卷你可曾看完了?」陳九恭敬的問道。
院長輕輕的將手中的筆放下,然後看了看旁邊的書帖:「唉,一層境界就是一個坎,豈是那麼好逾越的,雖然有着這聖道的帖子作參考,但是這終究是你的道,別人是沒有辦法仿製的,我也不行,只能觸類旁通」。
一邊的易蕭瀟看着院長的描貼與陳九的原貼,搖搖頭:「這其中蘊含的意為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