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一代大儒居然住在這麼一個寒酸的客棧內」陳九心中誹謗,手中的動作不停,拿着禮盒就向着二樓走去。
在樓下的小二看了陳九一眼,沒有多說,這客棧乃是大流量之所在,不禁人往來,除非是有客人不滿或者說有客人被騷擾了,否則客棧根本就不會管你是什麼人,來這裏有什麼事情,每天客流量那麼大,你叫小二怎麼記得誰是客人,誰是來閒逛的啊。
「砰」「砰」「砰」樓上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一個面容清瘦,渾身樸素的老者疑惑的看着陳九:「你是?」。
陳九趕緊一躬身:「學生陳九,昨夜見到城內有浩然正氣升騰如柱,定然是有大儒再此,不想錯過這次機緣,特來拜見先生」。
大儒看了陳九一眼,點點頭將門打開:「進來吧」。
陳九心中一喜,提溜着禮盒就走了進去:「學生昨夜特意製造了一方硯台,還請老師品評」。
大儒點點頭:「不錯,也算是一個好東西,你也懂方外手段?」。
陳九不敢隱瞞,點點頭:「略懂一點以做防身」。
看了陳九一眼,大儒搖搖頭:「我輩讀書人修行者天地間的浩然正氣,自然有浩然護體,這些個邪魔外道的東西白白耽誤時間而已,看你肉身靈慧透頂,想必也是一個聰明人,怎麼這個道理都不懂」。
陳九不再言語,此時有求於人,更何況對方乃是當世有名的的大儒,看着這位鬍子都花白了,怕是有六十多歲了,被自己爺爺輩的人罵兩句倒是也無妨,何況對方看得起你才給你指點,要是感覺你這個人不可救藥,斷然是不會與你多費一句話的。
看着陳九受教的神情,大儒露出一個孺子可教的表情:「哎,也對,越是聰明的人越容易走歪路,有的時候那些個愚笨之人往往能夠比一般的人在同一條道路上走的更遠,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愚笨,不敢再別的道路上浪費時間,這樣一心走下去反而成就了大道」。
「學生多謝先生的教誨」陳九起身一禮。
「老夫李暉,乃是青州青陽書院的大儒,看你外道修為也有了些功底,昨夜在城外爭鬥之人是你嗎?」。
「不敢隱瞞先生,昨夜與學生爭鬥的乃是一方妖邪大能,被封印了千百年,前些時日一絲靈識破開封印又要為禍天下,將其本體放出來,學生無意間壞了他的好事,卻是緊追學生不放,昨夜要不是有先生相助,恐怕學生今日就不能站在這裏了」。
「原來是這樣啊」李暉點點頭,摸了摸花白的鬍子:「這方外邪魔最是可恨,為禍百姓作惡一方,那妖邪可是死了?」。
陳九面色難看「先生的浩然正氣確實是厲害,只是一聲輕喝就重傷了那妖王,可是不曉得那邪魔有何種神通,居然沒有死,學生實力不濟,沒有困住他,反而被他逃了」。
李暉點點頭,沒有在意,一個邪魔的靈識,又被自己重創,還能有多大的作為。
「學生正好**青陽書院求學,不知道先生此行目標何處?」。
李暉看了陳九一眼:「我前些日子去辦了一些事情,近日正要回歸,你既然想要去求學,那就與我一路走吧」。
「學生正有此意,多謝先生成全」陳九面漏喜色。
李暉將硯台收起:「雖然我與你同路,但是能不能夠通過考試,能不能夠成為青陽書院的學子,還要靠你自己的本事,我可不會為你開後門」。
陳九看着大儒:「不知道先生何時啟程?」。
李暉面露疲憊之色:「我年紀老了,受不得這番奔波,今天還要在休息一段日子,明天再啟程也不遲」。
陳九看着李暉疲憊的面容,隨即站了起來:「那學生先告退,不打擾先生,明日學生在城門口等待先生」。
說完之後陳九告退,那大儒關上房門,再看看手中的這方硯台,點點頭:「也算是一件好寶物,能夠緩解疲乏,延年益壽,是個好東西」。
陳九走出了客棧的,看着過往的人流,眼睛一轉,正好有一間布莊,看那布莊裏面人流稀少,偶爾有一兩個路人走進去之後卻又面色難看的走了出來。
「正好近日衣服磨損的厲害,以後去青州求學可不能這樣,俗話說人靠衣服馬靠鞍,穿的太過於寒酸容易被人瞧不起,青州可是大城,穿的華貴一些到能免去不少麻煩」。
想到這裏,陳九抬步向着布莊走去。
店小二看着一身寒酸的陳九,沒有吭聲,依舊自顧自的坐在那裏。
陳九面無表情:「老闆,老闆可在?」。
小二看着陳九在哪裏大喊,面露不耐煩之色:「小子,我們這布莊的衣服可貴的有些特殊,看你這一身行頭也買不起,還是快快出去吧」。
還真沒想到居然有這般做生意的,陳九面無表情的道:「哦,你們這衣服再貴還能貴到哪裏,你且說說」。
小二面露苦澀:「也不知道東家是怎麼想的,居然一件衣服要十金,十金都能買下一屋子的衣服了,誰會來這裏做生意」。
也不怪小二脾氣不好,自從開張至今已經三個月了,可是一個客人也沒有,都被那十金給下走了,也不知道老闆的手段有多好,居然敢要這麼高價。
「莫非你家老闆的手藝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不成?」陳九疑惑的問道。
難得有人願意聽自己嘮叨,小二癟癟嘴:「我家老闆說他這是祖傳手藝,前朝的時候專門為皇帝做龍袍,這價格當然是不能低了,而且我們老闆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居然要在一年後將一件衣服給提升到百金」。
陳九眼睛微亮,這不正是後世的品牌效應嗎。
「將你們家老闆叫出來,我來做衣服,不就是十金嗎,只要他做得好,值這個價,這五十金就都是你們老闆的了」說着陳九在懷中掏出了一把金子,扔到桌子上。
小二見到金子之後眼睛一亮:「老闆,老闆,來生意了,是大生意」。
「吵什麼吵,不知道正在睡覺那」一個略帶肥胖的身影走了出來。
陳九打量着這個老闆,一身衣服全都是精細做工,確實是不凡,絕對不比皇宮裏面的龍怕差。
那老闆的手指白嫩,袖長,乾乾淨淨,保養的很好,顯然是一個靠手吃飯的人。
「怎麼,是你要定做衣服?」老闆懶洋洋的道。
陳九點點頭:「五件,絳紫色,圖案你自己選」。
老闆認真的在陳九的身上看了看,然後點點頭,將目光瞪着小二:「這是一個大主顧,還不快快將金子收起來,這麼懶,看來以後真應該解僱了你」。
一邊說着一邊對陳九道:「你在這裏稍後,前些時日我剛剛做了幾件衣裳,改一改就符合了你的身材」。
說完之後急匆匆的向着屋裏走去,顯然這老闆還是有節操的,知道拿了人家的東西要為人家盡心辦事,一身懶洋洋的氣息盡去,卻而代之的是精明幹練。
陳九沒有多等,三盞茶喝完之後,就見那老闆急匆匆的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面是一摞衣服。
陳九將衣服拿過來,然後摸了摸:「不錯,都是上等的緞子,這做工絕對精細,值這個價」。
這衣服上面秀滿了山川草木魚蟲,飛禽走獸不盡相同,也不知道這老闆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這麼斷的時間就湊好了五件絳紫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