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氣機的一點點產生,陳九逐漸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無數的天地至理,大道之音在耳邊環繞不停,好像是與天地的交流,或者是在向天地求道問理。
何為天道?。
天道,乃是天地意志也,至高無上,住在宇宙生滅,萬物的枯榮,眾生的生死,牧養眾生。
凡人仰觀蒼天,無明日月潛息,四時更替,幽冥之間,萬物已循因緣,恆大者則為『天道,高者抑制,低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天能覆之而不能載之,地能載之而不能覆之,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辯之,知萬物皆有所可,有所不可。
陳九的眼睛緊閉的眼睛逐漸有一絲絲的淚水在不斷的滲出,一股股天地之間最為神秘,最恆古的氣息將其包裹,逐漸的滲入身子,元神之內。
悠然見一口氣呼出,陳九睜開眼睛:「朝聞道惜可死,不外如是」。
陳九慢慢的站起,此時煤炭早已經熄滅,看起來時間是過去不少了,陳九早已睡意全無。
走到窗子前面,輕輕的將窗子推開,月華如水,遠處的山川將積雪不斷的反射月華,好一處模糊山河景色。
陳九不敢走出去,如今已經是深夜,要是被人發現自己半夜出去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情呢。
走回屋內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壺深藏了七十多年的老酒,拿出一個玉杯,酒水晶瑩,在月光下猶如琥珀。
「只是可惜了這大好月光,卻是無人能夠與我共賞」一陣寒風吹來,陳七此刻也不覺得冷。
雖然說自己並沒有真正的什麼修為,只不過是剛剛產生氣感,與天地交換了氣機而已,但是就是着一絲絲的氣機,造化之氣就令陳七不懼寒暑,這絕對不是普通修士能夠有的能力。
普通修士就算是有了氣機也是與凡人無異,甚至是真正的踏上了修行之路方才能夠不懼寒暑,由此可以看到陳九功法的逆天之處。
將一壺酒喝淨之後,陳九小身子骨開始犯迷糊了,看着那高空中的太陰星,喃喃自語:「究竟什麼是大道啊」。
「大道至簡,悟在天成」陳九想起了前世的一句名言,不由自主的就說了出來。
不過很快陳九就醉醺醺的道:「咦,我剛剛說了什麼?」。
「大道至簡,直指人心,大道無形,大道無法,大道自然,返樸歸真」陳九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念頭在腦海中不斷的閃過。
日生月落,金烏高高懸掛在空中,陳九早就被小山賊給喚醒了,因為今天是整個山寨的大喜之日,不錯是整個山寨的大喜之日,因為今天終於開始發年貨,整個山寨再也不用為過年而發愁了。
看着在一邊不斷商議的三位當家,陳九第一次覺得山寨確實是沒有什麼前途,要不是自己沒有什麼謀生的能力早就想辦法脫離這個山寨了。
不過如今機會來了,大當家的都要跑路了,何況是陳九這個小蝦米,最關鍵的是陳九如今有了修行法訣,不比往日,如今前途無限,要是在安心的紮根在這個土匪窩裏面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那陳九還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了。
看着歡天喜地上前領東西的山賊,陳九面帶笑容,這笑容不知道是譏笑還是欣慰之笑,總之看起來有一個怪異。
遠處二當家看着在這裏懶洋洋曬太陽的陳九招了招手,陳九邁步走了過去:「二當家」。
二當家看着陳九:「你小子怎麼不來領取東西,難道過年的時候你想喝西北風嗎,每年一發東西的時候你小子可是最歡快的一個,今年怎麼了?」。
陳九面帶苦笑:「二當家的還真是誤會我了,我這是對二當家放心,就算是我不來,當家的想必也會將我的那份給我留下」。
二當家點點頭:「對了,今天怎麼不見大哥出來?」。
陳九看了其餘的幾位當家一眼,沒有看出什麼異樣:「聽說大當家好像是要突破瓶頸,準備閉關突破,想必是正在突破的關頭,或者是上山採藥了」。
陳九之所以說上山採藥是因為有的功法可以藉助藥材增加破關的幾率。
二當家算是認可了陳九的說法,大當家不出來幾位當家心中巴不得這樣呢,如今分了東西之後幾位當家的威望在眾山賊之中大漲。
陳九看了看二當家,然後道:「當家的,我的那份寶物可是為我準備好了?」。
很自然的將話題轉過去,不帶分毫的煙火氣息。
二當家哈哈一笑:「你小子,趕緊過來挑吧,東西都在這」。
搓了搓手,陳九面帶喜色:「當家啊這寶物發的及時啊,我正準備明天下山走一遭呢,身上的銀子正感覺不夠了,沒想到今天就發貨了,當家的可真是及時雨啊」。
「哦,你小子下山去幹嘛啊,眼見着年關將近,不在山上過年嗎?」三當家開口了。
諸位三當家的身形消瘦,甚至是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那一根根骨頭以及青筋,以及猶如蚯蚓一般的血管。
你要是因為其身形消瘦就小視他,那你定然是死的悲慘無比,能夠在這無數的土匪之中脫穎而出,佔據一席之地的傢伙豈是那麼簡單,乃是大凶之中的兇殘者,惡人之中的惡人。
陳九哈哈一笑:「這不是年關將近了嗎,我這衣服已經三年沒換了,而且我今年也不小了,正要下去買回一個丫頭,長久這麼下去不是回事啊」。
幾位當家沒有找出什麼破綻,二當家戲謔一笑:「陳九,你小子這小身板就算是娶了媳婦能用嗎?」。
這話一出周圍的土匪都是忍不住「噗嗤」的一笑,不過看到陳九氣急敗壞的神色都是將笑聲再次憋了回去。
不過從眾人那臉紅脖子粗的表現來看,顯然大家對於陳九能不能夠用媳婦抱有很大的懷疑。
感受到眾人懷疑的目光,陳九對着身邊的一個土匪踹去:「我叫你笑,我叫你笑,老子是男人,你居然說老子娶了媳婦不能用,真是該死」。
這土匪遭了災,受到了牽連,陳九的一身怒火都撒在他身上了。
那土匪不敢躲避,只能夠不斷的告饒。
踹了幾腳之後陳九收回自己的飛毛腿,恨得牙根痒痒,磨了磨牙:「大當家,我回去準備一下」。
說完之後拿起屬於自己的那份財寶逃似的跑了回去。
幾位當家笑吟吟的看着陳九消失在眼帘,等到陳九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笑容:「老三,看出什麼沒有?」。
三當家搖搖頭:「沒有看出什麼,看來是我們多心了,老大或許是真的在準備破關呢」。
二當家聞言點點頭:「這陳九是老大的心腹,還好這小子不能夠習武,不然定要將其給除去」。
三當家嘿嘿一笑:「二哥多慮了,這小子就算是才智再好,在機靈,沒有武力也翻不出什麼風浪,這次我的威望可是大漲啊,正好去喝一杯慶祝一下」。
三當家的這話是實話,不管在哪裏都是武力至上,不然陳九就不僅僅只是一個小頭目,而是山寨裏面當家的了。
二當家將最後的財務發掉之後起身看着遠方:「老大又要突破,這對於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三當家搖搖頭:「沒事,只要你我暫時安穩,恪守本分,老大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他怎麼也不能雞蛋裏面挑骨頭,這樣可就失去了人心,這山寨也就完了」。
說完之後幾人覺得挺有理,一陣大笑之後向着不遠處的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