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問陳九值不值得,陳九當然會回答你:「一定值得」。
有了流民,陳九才能施粥,放銀子收買人心,集聚人道氣運,還能禍害一下帝國,來為自己在上京不公平的待遇出一口氣,當然是值得的。
陳九是個賊,是一個大賊,盜取國之氣運,人道氣運。
經過這接近一個月的行走,陳九與朝小魚來到了一個山谷,說是山也不對,應該說是一個奇異的峽谷。
峽谷長約萬米,兩側的山峰高約七八千米,在峽谷的中間是一條小路,小路的邊緣有一條碧水。
臨到峽谷前,陳九卻止住了步伐。
朝小魚站在陳九身後,小路就那麼大,陳九站住了,朝小魚自然也過不去。
還沒等朝小魚發問,陳九道:「不知道前面是哪位將軍再此等候,何不現身一見,難道面對我這個小小的書生,將軍還怕在下行兇不成」。
話音落下,一陣笑聲在峽谷上空響起,回聲不斷:「陳九,沒想到你夠機靈的,你陳九要是小小書生,那天下的武者還不都要去撞牆,我乃是鎮國將軍坐下右先鋒,特來拿你」。
天空中一個男子身穿盔甲,緩步而來,凌空站在碧水的上方,在陳九身前千米之地停住腳步。
「將軍這句話倒也可笑,我陳九乃是奉公守法的讀書人,怎麼值得將軍親子動手」。
說話的功夫,山峰兩側閃現出大約一千位士兵。士兵手持弓箭,瞄向陳九。
陳九一步邁出,再出現已經到了右先鋒的百米之處。
兩個人站立在碧水之上,面面相對。
一個是威武不凡,戰無不勝的右先鋒,另外一個像是孩子,身材瘦弱,丰神如玉的書生。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任誰看都不會相信這書生會是將軍的的對手。
「陳九,你火燒太師府。又不尊朝廷調度。棄官而逃,此乃大不敬之罪,還不速速束手就擒」右先鋒看着陳九,殺氣沖天而起。
陳九背負雙手。悠閒地站在水面上:「我陳九前途廣大。那個昏君居然聽信太師讒言。將我發配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不是耽誤我前途又是什麼?」。
頓了頓,陳九接着道:「自國以來都是澤良木而棲。帝國給不了我想要的,我自然不會傻到依舊為帝國效力,誰給我好處,我就跟誰干」。
說實話,面對一位神通境界武者,這位右先鋒雖然也是神通武者,但依舊不願意與同階對戰,誰知道對方有什麼底牌,一個陰溝裏翻船,別說榮華富貴了,就是性命也難保。
但是上峰有令,他又能奈何?。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只能親自動手將你押回去,任憑人皇發落」右先鋒一嘆,拿出一把大刀。
陳九漏齒一笑:「好大的口氣,我陳九突破至今,只有一個人對我說過這句話,那個人還被我給宰了」。
說完之後,陳九接着道:「忘了告訴你,那個人乃是方仙道的大長老,也是入道境界修士」。
將軍手一揮,大刀的刀鞘瞬間分出,一道匹練想着陳九凌空斬來。
「你是武者,我且試一試你武道修為究竟有多高,能讓你有如此底氣說出這種話」。
陳九右手成拳,莽牛勁在此刻迸發而出。
刀芒,拳罡,誰搶誰弱?。
是刀芒劈開了拳罡,還是拳罡砸碎了刀芒?。
一陣光波閃過,水流暗涌,周邊的山崖石子被刀芒劈落。
光芒散去,陳九雙手收攏在袖子裏,靜靜的站在那裏,腳下方圓十米水波不驚。
右先鋒右手大刀向下斜指,鞋子邊底有些水漬。
這些個細節之處可不是遠處大頭兵能夠看到的,朝小魚此時鬆了一口氣。
陳九看向右先鋒:「你不是我的對手,今日饒你一命,走吧」。
右先鋒搖搖頭:「知道為什麼朝廷的征繳大軍鬼神辟易嗎?」。
陳九平淡道:「血煞,陽剛」。
「錯了,因為戰陣,戰陣可以將將軍的力量與士兵的力量結合為一個整體」。
說完之後,將軍大刀指着陳九,身子卻後退,來到了山崖,在其身後的士兵迅速按照一個奇異的方位站好。
這一刻右先鋒的力量再次暴增。
陳九輕輕地搖搖頭:「好可怕的戰陣,這傢伙的實力最少暴增了一倍,要是普通武者遇到這種情況早就逃了,但是陳九不是普通武者,他還是個修士」。
「你既然如此執着,那我只能將你們所有人都留下」。
說完之後,陳九手掌伸出袖子,在水面上輕輕一拂,水流瞬間橫空而起,化為了道道冰雕,想着遠處蔓延而去。
河流,山谷,山川此時都蔓延着一股水流,水流瞬間變成奇異的寒冰,這不是普通的寒冰,普通的寒冰凍不死武者,這是加入了一元重水的寒冰。
能夠將一元重水凍住的寒冰有多可怕?。
山峰瞬間成為齏粉,草木成為了木屑,那些個士兵最多也不過是戰體四五重天,如何能夠抵抗的住這等寒冰,縱使是這些水流之中一元重水的分量並不多,只有微弱的一小部分,但也不是那些個普通武者能夠承受的。
一瞬間,所有的士兵都被冰封,成為了一座座冰雕,在耀眼的陽光下甚是好看。
「你是修士,你居然雙修」右先鋒猛然間震碎了寒冰,顫抖着身子道。
顫抖身子不是害怕,而是因為凍得。
刺骨的寒意湧入氣體內,那滾滾的熱血好像是不能將這股寒氣祛除。
陳九輕輕一嘆:「多好的一位士兵啊,我覺得士兵應該為百姓做貢獻,而不是將屠刀對準自己的子民,可惜了,不管誰對誰錯,你今日必須死,你要是不死,朝廷不痛,朝廷不痛,我就要面臨無休止的糾纏」。
神通武者在哪裏都是一個高手,尤其是禁忌海,神通武者雖然不能說是絕對的頂尖存在,但也能威懾一方,鎮守一方城池了。
想必死掉一個神通武者,朝廷會很心痛吧?。
疼,就知道怕,知道疼就好了。
將軍勉強的抬起大刀,可惜,陳九的速度太快,還不等他一刀劈出,陳九的手掌已經按在了他的胸口。
右先鋒飛了出去,撞碎了無數的冰雕,一股極寒之力瞬間將其冰封,落地之時摔成了幾半,死的不能再死,至於元靈,陳九倒是沒有趕盡殺絕,來世這傢伙有沒有可能走上修士之路還說不定呢。
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極寒之氣遇上太陽的灼熱之力,就會形成雲霧,然後雲霧凝聚成水滴,低落雲層。
冰雕在雨水之中慢慢融化,化為了顆粒,冰粒,流入河水,餵魚蝦了。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裏人」這些士兵沒有死在戰場,反而是死在了我的手中,誰的錯?。
沒有對錯,只是立場不同。
看着水中的冰粒,陳九心中暗道:「不要怪我,我只想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遠些,活得更長些,可是你們偏偏非要來招惹我,非要弄一個你死我活,我不想死,所以只能你們死了」。
說完之後,陳九轉身離去。
朝小魚與陳九繼續上路,走出峽谷,陳九一嘆:「可惜了這些個士兵,沒有死在沙場,死在我手中,不知道他們家裏妻兒老小又怎麼活下去」。
朝小魚一陣沉默,過了一會才抬起頭:「這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他們選錯了立場,選錯了效忠的對象,今日他們面對的是你,要是一個無辜之人,死的就是無辜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