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們都不是好人,他們殺人放火,雖然都有着自己的理想,卻都是依靠獻祭來達成的。他們已經夠壞了,但杜蘭更壞,把格里菲斯剖析得一文不值,要讓他痛改前非,最後卻還要殺了他。
這種人放在使徒里都是卑鄙小人,放在神之手中都能讓人作嘔,竟然就這麼活靈活現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使徒震驚一百年。
「你們先帶大人離開,這兩個傢伙就交給我不死戰士佐德。」佐德主動請纓想要斷後,這個時候不能讓杜蘭和格斯得逞,他要以一敵二守護格里菲斯。
其他使徒也沒客氣,射箭的使徒變為馬形的使徒帶着格里菲斯就跑了。
格里菲斯現在是非常生氣,又很無奈,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確實感受不到幽界的力量了,按理說幻造世界是人間和幽界連接,自己和神之手的空間的連接也該更加緊密,然而一點反應都沒有,很是古怪。
難道真的是極限換家?在自己專心人間問題的時候,神之手出了什麼問題?
神之手一共五位,每一個都是發動蝕之刻的存在,都是壞得冒泡的存在。怎麼可能會被影響,他們可是被至高意識選中的存在啊。
「這是何等的失態?」格里菲斯憤恨地想到,自己竟然被逼到了這個地步,杜蘭真的是有一手。
佐德看着眼前兩個對手,做好了死戰的準備,今天或許就是不死戰士佐德最後的一戰了。
說實話,佐德還挺喜歡格斯的,格斯很像還是人類時期的自己,那時候自己也是這麼倔強,一直到自己遇到了戰勝不了的敵人,最後只能獻祭最重要的人換取力量,才獲得了戰無不勝的力量。
不知不覺腦海中竟然浮現了回憶,佐德一愣,這些塵封的記憶都有快一千年的歷史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如此鮮活地出現,看來自己真的是已經預見到了結局。
不過佐德並不後悔,獻祭換來的力量是值得的。
「最終你活成了你最討厭的模樣。就和格里菲斯一樣,你們都是因為遇到了自己跨越不了的敵人,換取力量跨越了過去,但最終你們都變成了敵人的樣子。」
「呵呵,沒有力量是什麼都做不成的,你感受過那種無論如何都想要勝利的滋味麼?你遇到過那種讓你牙根痒痒不得不去殺死的對手麼?如果我們不換取力量,就什麼都做不了,我也早就已經成為一具枯骨,被人遺忘。但現在我是不死戰士佐德,無數想要挑戰我的人都死了,所以我不後悔!」佐德說道:「在這個世界,不想被殺,就要殺人。」「格里菲斯大人也是一樣,如果他不發動蝕之刻,他也只是個廢人,什麼都辦不成。他也不可能推翻米特蘭,更不可能取而代之。為了達成目的,獻祭又有什麼錯?殺人又有什麼錯?」
佐德是理直氣壯地質問,根本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杜蘭和格斯看着對方,格斯的表情有些難受,為了活命他也做過很多不光彩的事情,比如經常會威脅敵人的親人,讓敵人放下武器引頸待戮。再比如格斯殺了自己的養父,還殺了很多比自己更弱的對手。
有些事情確實不是自己想要做,而是世道如此,不得不做。最後格斯好不容易可以歸隱,但最終還是難逃命運的安排。
這是個殘酷的世界,正如佐德所言不想被殺就要殺人,強者對弱者揮刀,弱者對更弱者揮刀。優勝劣汰,弱肉強食,拋棄底線,換取力量,佐德不去做,別人也會去做,可以說任何一個人在那種環境下都會這麼做。
「你就別給自己找藉口了,我身邊這位格斯可沒獻祭別人。」「他寧願自殘,透支自己的生命,也沒去用別人的命去換力量,可見人和人還是不一樣的。」杜蘭說道:「你就別往臉上貼金,也別說什麼大家都會這麼做,來給自己找藉口了。」「而且你投靠了神之手之後,就無敵了麼?並沒有,你也只是欺負欺負普通人,不死戰士這麼大的威風,也只是神之手的坐騎。」
「我不和你浪費口舌。」佐德肉翅張開,對着杜蘭就發動了攻擊。
利爪如鐵,切割空氣,尖銳的熊爪咻地拍向了杜蘭。
格斯想要支援,但杜蘭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轟,利爪打中了杜蘭,但並沒有任何的傷害。佐德咬牙切齒,雖然知道杜蘭不會是簡單角色,但沒想到這麼硬。
轟轟轟,雙手交替,利爪噼里啪啦地砸在杜蘭身上,但還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怎麼了?你換取的力量就這樣麼?」
「我這一千年已經活的夠本了,就算今天我死在你的手上,依舊不會後悔,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我殺不了你,你就殺了我!」佐德卻依舊認為世界就是如此,他沒做錯任何的事情。
「既然你認為你不殺人,人就殺你是對的,當初你為什麼要用霸王之卵?明明被殺掉才是正確的發展,你用霸王之卵換取力量,不就是反抗『你不殺人,人就殺你』的道理麼?作為一個弱者,你卻通過霸王之卵這種作弊的方法換取力量,破壞規則,你不慚愧,不羞憤,不覺得理虧麼?」
「霸王之卵選中了我,就說明我命不該絕。」
「不得不說你們這種人果然雙標的厲害,還各種會找藉口。明明弱小的時候根本不認同『你不殺人,人就殺你』的規則,一旦強大之後就會成為不合理規則的守護者,你是這樣,格里菲斯也是這樣。力量是給你們改變不合理規則的,怎麼到了你們手裏就成為了不合理規則的捍衛者了?」杜蘭失望地說道:「佐德,我對你很失望,你難道忘記上一個守護不合理規則的人已經被你殺了麼?你現在又在守護這個不合理的規則,那麼你就應該會想到有一天會有新的反抗者也把你殺了。」
佐德愣住了,因為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守護不合理規則的人必然會死,佐德以前就反抗者,手撕了那些敵人,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只是現在被反抗的人是自己。
以前佐德從來沒有考慮過宏觀的矛盾,只是對那些比他強大的人感覺不爽,他也不理解杜蘭為什麼會這麼強大,不理解格里菲斯為什麼會在巨大優勢中被翻盤。現在他理解了,反抗的力量總會超越不合理的陳舊規則。
任何守護不合理規則的人最終都會被反抗的力量擊毀,這就是世界發展的真理。
「原來我也曾經是反抗者啊。」佐德如夢初醒,但為時已晚,現在他已經是經驗值了。
打完佐德,發兵鷹之國,最終決戰就在彼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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