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璧暇皺着眉頭平靜的說道「元首的條件說的很清楚,遠東國你們沙俄必須要承認,而且不能以黑龍江為界限,而是以康熙朝時候的邊界為準繩!」
「外興安嶺一直通到大海,這才是我們之間應該有的邊境線!」
「尼布楚條約我們是承認的,所以我們並不所求尼布楚以北的領地,但是由於沙俄哥薩克軍團向海參崴轉移的時候,屠殺了大量蒙古部落,造成了嚴重的傷亡!」
「具體傷亡和財產損失,我已經在剛剛的表格里寫的很清楚了,為了對死難的蒙古人民進行賠償,那麼唐努烏梁海地區要繼續向東延伸……」
「一直通向貝加爾湖,我們雙方以貝加爾湖南北為分割!」
「這是遠東和蒙古地區的邊境線改變的計劃,而同時在西域,你們的兵團必須退出整個伊犁河流域,一直退到巴爾喀什湖西側,我們雙方以巴爾喀什湖為界湖!」
「這三條為領土要求,而第四條則是戰爭賠款,六千萬銀元已經是最低限度了……請您別忘記了,我們從法國得到了多少賠款?」
「難道堂堂沙俄帝國,連一個零頭都賠不出來嗎?」
一番話說得法國公使臉色漲紅再也坐不住了「恥辱!這就是恥辱!完全沒有一點外交官的風度……這樣野蠻的談判,我再也不要參加了!」
法國公使戈德米爾憤然離席,撞翻了一把椅子離開了華族使館!
憤怒的可不止是法國公使,烏蘭葛利也忍不住了,雙拳緊攥渾身都顫抖了「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這完全是胡攪蠻纏!」
「我們之間的戰爭就集中在海參崴和黑龍江一線,你憑什麼要以外興安嶺為分界?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有本事你們過來打!」
「只要你們在外興安嶺大敗我沙俄軍隊,那麼不用什麼條約你們也可以佔領哪裏的土地!」
「至於說蒙古部落的事情,更是跟你們華族沒有關係,蒙古部落承認的是滿清的統治,同治帝陛下都沒有開口,你們憑什麼跳出來要求領土?」
「難道肖樂天當了大清國陛下的師傅,就可以凌駕在大清國之上了嗎?」
「啊……我說今天怎麼沒有任何清朝的官員旁聽呢?原來你們打的注意就是要架空清朝的權利,你們憑什麼替清朝做外交?」
「貝加爾湖是我們沙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們絕對不會分給你們中國人一丁點!」
「至於說伊犁河谷,你們也休想拿走!我更是不明白了,西北地區明明是清朝左宗棠和阿古柏汗國之間的戰爭,你們摻合進來做什麼?」
「用中國人的話說,你就是狼子野心!肖樂天已經暴露出了吞併大清國的野心,否則他為什麼要替清朝行使權力?」
「至於說六千萬銀元的戰爭賠款,更是不可能,一枚銀幣都不會有的!你們既然想把仗打下去,那就繼續打吧!」
「哪怕這場戰爭持續一百年,我們沙俄也絕對不會怕你們!」
「哈哈哈……」看着烏蘭葛利的憤怒,蔡璧暇絲毫不惱反而笑了「公使大人何必動怒呢?談判就是這樣,難道還不許我們開價了?」
「您不要忘記了,是您主動來找我談判的,而不是我們主動找您啊?」
「至於說這場戰爭會打多少年,那更不是問題,當年荷蘭共和國跟西班牙的獨立戰爭打了八十年才簽訂了合約,英法之間也有百年戰爭!」
「打上一百年也不稀奇,中國也有啊!漢朝時候和匈奴還有羌人的戰爭,一直從西漢打到東漢去……」
「能談判,咱們就談,不能談就繼續打!本來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兒,您不用如此動怒,氣壞了身子骨也未必能把事情辦妥了!」
「至於說我們華族有沒有能力給大清國辦外交?這個問題要分成兩部分來看!」
「第一點,以大清國和華族此刻密切的合作關係來看,以陛下和元首之間親密的友情來判斷,同治帝陛下給元首一份有針對性的授權書也是很有可能的!」
「或者不給授權書,我們華族派遣一個談判小組,幫助清朝禮部的官員跟你沙俄談判,其實最後的條件也是一樣的,都是這幾條!」
「外興安嶺為界,貝加爾湖要給我們一片區域,伊犁河流域你們全都要退出去……清**也是有這三點的訴求的!」
「這是第一點的道理,其實還有第二點!」
「那就是……呵呵……那就是不管清朝**是否授權,我們元首就是想這樣談判!我們把這些領土談判下來,再送給同治帝陛下又怎樣?那就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談判嗎,自然就有談得攏和談不攏這兩種可能,但是不論成與不成都不能妨礙我們開價啊!尊敬的公使閣下,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呢?」
「你……你們這是根本就沒有任何誠意嘍!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告辭了!」說完烏蘭葛利扭頭就要走。
不過他可不像法國大使一樣,能說走就走,華若翰還有威妥瑪趕緊走過去,一左一右拉住了他的胳膊!
「哦!老朋友何必這樣暴躁?談判是漫長的,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在談判桌上,我們雙方代表的是國家的利益,當然要據理力爭了!」
「可是在私下,我們都是紳士,還是朋友啊!當年克里米亞戰爭過後,談判的時候也沒見如此衝突……」
「談判桌上可以爭吵,下了談判桌咱們一樣還是喝酒吃肉,還是朋友……來來來,華族大使館的宴會可是真正的頂級美味!」
「元首從中國各地找來的頂級廚師,烹飪的佳肴嘗過一次就再難忘記,你不吃可是大大的損失……」
威妥瑪在中間講和,一邊拉着烏蘭葛利回來,其實沙俄公使也不是真心想走,拉扯之間也就停住了腳步。
而華若翰則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恕我直言,公使閣下,如今西域迪化大捷,具體戰報我也看了,左宗棠的大軍是以壓倒性的優勢勝利的!」
「您在伊犁河谷的駐軍,真的做好戰鬥的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