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人低估了這些亞洲野蠻人的勇敢,無論彈雨多麼密集跳入海水中救人的水兵都沒有絲毫的猶豫。筆下樂 m.bixiale.com
「堅持住……小兄弟你挺住……我們帶你回家……」無數人向年輕的漁民游去,而那名小伙子一手托着屍體,另一隻手拼命的划水,他正在努力的向同胞靠近。
「鬆手吧!小兄弟你鬆手吧……他已經戰死了,咱們都是海上討生活的,死在海里也不算冤枉了……」
無數人在勸他,可是小伙子也不知道犯什麼擰脾氣了,死活就是不撒手托着屍體在海面上堅持向前游去。
「老哥咱們回家……我一定把你送到島上讓你入土為安……我總得讓你兒子以後清明能找到你的墳頭啊……嗚嗚嗚,老哥咱們回家去……」
碎浪者號的甲板上,法國少校冷冷的看着海水中掙扎的螻蟻嘆息的搖頭「我承認這一幕很感人,我也承認你們野蠻人是有感情的,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你的下場也不過就是死罷了……」
說話間他搶過身邊士兵的步槍,抬手單眼瞄準,三點成一線很快他就扣動了扳機。
啪的一聲槍響,年輕的小兄弟眼前的世界一片鮮紅,他能夠感受到自己渾身的力氣開始從後背流逝,那一刻他感受不到疼痛,他只是覺得遺憾,深深的遺憾。
「唉……到最後我也沒有完成任務,船沒炸了,老哥也沒帶回家……」至此四名國頭村水鬼全部戰死在了大海中。
「我操……我操……我操……衝上去報仇啊……」海里的士兵們瘋了一樣向前游,所有在海里還能喘氣的法國水兵一個都不剩全都被刺死。
「滿帆向前沖……滿帆向前沖……」三艘飛剪船快的都要從水面上飛起來了,也許是海里的龍王也憤怒了,那一刻突然海面上鼓盪起一陣大風,飛剪船上所有的纜繩被風力繃緊,船身一震,如離弦之箭一樣向碎浪者號衝去。
這時候的碎浪者號已經從剛剛的混亂中恢復了過來,被撞暈的艦長這時候終於清醒了,當天一眼看見天空中飄揚的破帆之後,嚇的從甲板上跳起來大吼。
「操帆手呢?都死絕了嗎?還不更換船帆馬上脫離戰場……」他只說了半句話,當天看見迎面衝來的三艘飛剪船之後,艦長臉都白了,嗯也許是剛剛碰破頭流血過多。
「來不及了……所有人抄傢伙啊,這是要貼舷戰了……媽的,你怎麼指揮的?」艦長一腳就把少校給踹到一邊去了。
「準備近身格鬥……法蘭西的勇士們,考驗咱們的時候到了……」艦長非常清醒,他一看艦船之間的距離再看看速度就已經知道跑不了了。
甲三艦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船帆桅杆和纜繩上掛滿了狂呼喊戰的水手,匕首、斧子、火銃、西洋左輪手槍……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兵器遠遠望去真的就像一群海盜。
「撞上了……就要撞上了……撞翻這艘該死的法國戰艦……」距離越來越近了,士兵們的情緒也就越來越高漲。
碎浪者號上的法國水兵亂作一團,他們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被逼到絕處也都豁出去了,射擊艙內火炮固定的錨鏈都沒有有系好,火炮手就拉響的發射繩子。
轟轟轟……三門火炮噴吐着烈焰把炮彈拋向飛剪船。這是碎浪者號最後一次射擊,就在甲三艦上升起熊熊大火之時,兩艦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到十米。
「左滿舵……右舷接敵……俘虜這艘戰艦,多抓活口!」
甲三艦在大海上來了一個神龍擺尾,就在即將撞上碎浪者的時候,船頭左轉船身猛地撞了上去,飛剪船的右舷和碎浪者的左舷來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
咯嘣嘣……咯嘣嘣……硬木和硬木之間咬合摩擦,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巨大的撞擊震動的每一個人都在晃悠,甚至有下盤不穩的噼里啪啦往水裏掉。
半空中桅杆和纜繩上掛着的水兵一個個跟空投的炸彈一樣往碎浪者號上跳,整片海域到處都是中國人的吼聲。
「俘虜敵艦……多抓活的……到時候跟法國人談判,這就是肉票啊!」
「肉票……肉票……肉票……」不一會的功夫大海上全是肉票的吼聲,琉球海軍裏面吸納了不少日本浪人海賊,他們對抓肉票這種活動異常的興奮敏感。
碎浪者號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二百多人,面對三艘飛剪船的包抄就算抵抗的再瘋狂也無計可施了,往往那些水兵才開了一槍,側面就有兩三名琉球水兵撲上去拽着頭髮咣咣往甲板上撞。
「狗日的,我讓你們殺老百姓……狗日的,我讓你們殺俘……狗日的我讓你們來琉球耀武揚威……」咣咣咣三下,法國水兵眼前一黑就已經被撞暈了。
這時候甲板上全是混戰的人群,琉球水兵們拼命的往上沖,丙三和丙四兩艘戰艦一前一後又包抄了過去,無數水兵甚至盪着纜繩跳到碎浪者號上,很快甲板上的敵人就被清理一空,士兵們開始進入內艙一個個清理殘餘之敵。
法國艦長和那名少校現在被捆在桅杆上,背對背垂頭喪氣的,尤其是那名少校到現在甚至都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
「我們這就敗了?兩艘巡洋艦一沉一俘?而且我們還是敗在這些亞洲的野蠻人的手裏?這是為什麼呢?這到底是為什麼?」少校顯然有點往白痴上轉變。
艦長聽着船艙里響起的吼聲,還有零散的槍聲,他知道一切已經大勢已去,這次失敗的恥辱他算是背定了,想想自己的未來他的臉色越發蒼白了。
聽着少校跟白痴一樣的念叨,艦長實在是忍不住了「閉嘴白痴,如果不是你屠殺海里的敵軍,惹了眾怒我們會有這個下場嗎?你再海軍學院裏學到的都是大糞嗎?敵眾我寡你不跑還等什麼?」
「跑?怎麼跑?往哪裏跑?快步者號的爆炸摧毀了五成的船帆,操帆手失蹤了三成,你讓我怎麼跑?我又不是上帝,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該死的豬玀、混蛋……你還敢跟我狡辯,我早晚要把你送上軍事法庭……」
就在兩人斗口之時,船艙里突然響起一陣歡呼聲,艦長一聽就明白了,這群中國人已經徹底控制了碎浪者號。
「你們的長官呢?我要見你們的長官,我需要得到紳士應有的對待,我是軍官……」話沒說完旁邊一個絡腮鬍子的水手啪的一聲就是一個大嘴巴。
「鬼叫什麼呢?老子聽不懂你的鳥語……兄弟們抓緊修理船帆,救治咱們的兄弟……丙二、丙四火炮支援國頭村,這回該輪到法國人挨炸了!」
現在戰場態勢非常明朗,甲三號飛剪船船體受損現在需要休整,碎浪者號需要人手更換船帆清理船體。而丙二、丙四兩艘艦卻沒有任何問題,艦上的十多門火炮都能正常發射,國頭村裏的法國陸戰隊可算是要倒霉了。
戰場態勢發生了陡然巨變,國頭村的法軍從進攻者一下子就變成了防禦者,當飛剪船上的炮火開始猛轟之時,這群陸戰隊員也品嘗到了被炸而無法反擊的滋味。
「分散開……尋找隱蔽點……堅持住我們的援兵馬上就到……」陸軍雖然被炸但是並沒有慌亂,在軍官的指揮下三百陸戰隊員分散到國頭村的廢墟中小心躲避炮火的進攻。
陸軍指揮官沒有撒謊,在快步者號沒有挨炸之前,在陸戰隊成功登陸之後,艦隊曾經發射過很多通信煙火,雖然是白天但是堅信主力艦隊也是能夠發覺的,畢竟這次計劃是莫里哀親自製定的,他不可能不留心北面天空的異樣。
就在法蘭西陸軍開始苦苦堅守的時候,海面上的兩艘飛剪船也都做好了登陸的準備,反正這幾艘船上的水兵都是超載的,就算卸下三分之二,剩下的人依然可以操縱戰艦行駛並炮擊。
「準備舢板……準備單兵武器……各班集合……半小時後向敵人發起進攻……向國頭的守軍發信號,讓他們配合……」
「長官快看,西側海域劃來一艘木船,他們正向我們靠近呢!」
「這是誰?」艦長端起望遠鏡仔細一看,小小的獨木舟正前方一個女孩正拼命的向他們揮手。
「嗯?蔡將軍的女兒……我靠,蔡璧暇!太危險了,快派人接應,小心法國人放冷槍!」
放冷槍的確實沒有,現在國頭村的法軍已經被火炮壓制住了,誰都顧不上海面上多了那麼一艘普通的獨木舟。
蔡璧暇、項英、金三順還有林震,四個好友在一名中年漁民的帶領下潑了命的划槳,小獨木舟就跟個高速魚雷一樣向碎浪者號駛去。
「讓我們登船!馬上放繩梯……我們要登船……」
看來肖樂天的軍隊軍紀還是不夠嚴明,四名官二代居然很順利的登上了碎浪者號,那麼多水兵就沒有一個認為這不符合軍紀,看來這群烏合之眾想要成為精銳的海軍還是需要磨練的。
「船長室呢?帶我們去船長室……」四人剛跳上甲板就嚷嚷開了,很快在老兵的帶領下,戰艦尾部的船長室的木門被撬開了。
「文件……把所有文件都翻出來……找航海日誌……我們必須要知道這群法國人的計劃……」
船長室沒有多大,而法文和英文又難不住這些大學生,很快厚厚的航海日記和文件夾就被找到了。
四人一人抱着一份文件就開始嘩啦啦的翻動,看的周圍的士兵大眼瞪小眼「哎呦我靠,這曲里拐彎的文字他們都能看懂?果然是大學生啊……」口氣中全是欽佩,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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