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頭村的水鬼就是在這一戰打出名聲的,這位手持魚叉的猛士,就如同海神附體一樣,在船底下大殺四方,兩尺長的魚叉使的神出鬼沒,才一個照面就有三名水兵被刺死在海水裏。道友閣 m.daoyouge.com
屍體一具又一具的往上飄,甲板上的人們眼睜睜的看着血液在海水裏擴散,屍體浮現在眼前,甚至遠方還出現了鯊魚遊動的痕跡。
「快快快……都傻看什麼呢,趕緊跳下去……」快步者的艦長現在都快急瘋,他用腳後跟猜也能知道這些中國人想幹什麼,除了綁炸藥之外沒有第二種選擇。
雖然船長不知道這些中國人準備怎麼點火,但是歐洲這時候已經有了很原始的觸發裝置,天知道肖樂天是不是進口了一些。
「不管這些中國人有什麼陰謀,你們都得把隱患排除……繼續跳下去,包圍上去!」
快步者號的兩側船舷就跟下餃子一樣,法國水兵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這時候就連碎浪者號都坐不住了,他們雖然搞不清狀況,但是也知道事態緊急,這時候也有不少水兵下水了。
戰鬥到現在,那名掄魚叉的水手再也堅持不住了,當他刺死第六名水兵後,垂死的法國水兵死死的捏着魚叉,力氣耗盡的國頭村水鬼再也搶不回來了。
旁邊游過來的士兵手中匕首一閃,狠狠的就刺入他的後心,無名的漁民整個身體向前弓了起來,嘴張的大大的好像在吶喊一樣。
鮮血從傷口和嘴巴往外狂噴,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刻,他還扭頭看着自己的兄弟,眼神里居然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居然是解脫,是激勵。
眼淚是鹹的,溶在海水裏也是鹹的,那一刻活着的水鬼感覺這一片大海都是他們的眼淚。他也不釘了,鬆手任由鐵錘沉入海底,而他的右手則緊緊攥着燧發裝置的牽引繩,望着圍上來的法國水兵他居然露出了一絲冷笑。
「兄弟魂靈別走太遠,哥哥我跟你一起上路!哥哥我給你報仇了!「右手猛然發力,牽引繩一下子就從蠟封中被抽出,那一瞬間火石擦出一溜火星。
還沒等海水從縫隙中灌進去,爆炸已經不可逆轉。
那一刻海面上突然轟隆隆一聲巨響,快步者號整個艦體都被炸出了水面,白浪滔天而起,整個戰場一片驚呼。
所有法國人都傻了,他們扭頭看着被炸成兩段的快步者號,那一刻人們都忘記了殺戮,忘記了現在就是戰場。
爆炸的火焰點燃了快步者的火藥庫,連鎖反應在半空中發生,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讓整個海面上如同升起一輪太陽。
遠處準備覓食的鯊魚嚇的嗖的一下不知道鑽到什麼地方去了,半空中噼里啪啦掉下了的全是屍骸和船板碎片。
現在的碎浪者已經瘋了,五十米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雖然爆炸的威力不能破壞他的船體結構,但是五十米正是衝擊波肆虐的距離,無數船帆正好兜住了衝擊波的力量。
在所有人的視線里,碎浪者號就好像被海神用無形的大手一個勁的往下摁,整個船體幾乎呈現四十五度角搖搖欲墜就要翻到海里去了。
萬幸衝擊波的力量只有一股,當主衝擊波掃過海面時候,碎浪者號就如同一個被鬆開的彈簧一樣,一下子從海面蹦了起來,又狠狠的砸回到了海面上。
也就是這一股衝擊波,救了碎浪者號一命,那兩名水鬼剛剛想拉動牽引繩,突然海里的衝擊波襲來,他倆和周圍水手被震的目眩神迷,有那體質弱的當場就被震昏了過去。
在大海里昏迷下場當然就是一個死了,兩名國頭村的水鬼這時候也把鐵錘給丟了,他們想用雙手按住炸藥包,然後拉動牽引繩,反正也沒想活着回去,那就同歸於盡吧。
可是當他們抬頭一看,才發現固定燧發裝置的木條在這場震動中居然脫落了,海水已經滲入燧發裝置,炸藥包再也點不着了。
兩名水鬼氣的狠狠砸了一把船板,抽出腰間的魚叉向着包圍過來的法國水兵逆襲而去。
現在北山戰壕那裏已經成了歡呼的海洋,戰場上所有人不顧生死跳起來衝着大海揮舞着中指「我操……我操……我操……」
這是肖樂天教會新軍的國罵,然後新軍又教會了琉球的百姓,現在百姓們把這根中指送給了法國人,屠城的惡氣現在總算是出了一些。
「撤退……所有人撤回戰壕去!」關鍵時刻楚昭還是能保持住冷靜的,他知道法國人很快就會從錯愕中醒過來,到時候憤怒的法國人一定會發起報復衝鋒的。
「快快快,別歡呼了,回戰壕去!」士兵們連拖帶拽逼着這些民團青壯往回撤,也就是同一時刻,法國指揮官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了,他憤怒的向陸戰隊下令。
「衝鋒,為快步者號報仇啊!該死的野蠻人,你們怎麼敢偷襲我們法國艦隊……」
「殺啊!」戰場上到處都是法國人憤怒的吼聲,他們一邊開火一邊向山坡上沖,無數撤退的民團青壯被打倒,而戰壕內也響起了反擊的槍聲。
金三順和林震現在已經興奮的找不到北了,他倆是最早提議製作土製水雷的人,現在能取得如此大的戰果,想想也是夠興奮的了。
「開槍……打死這些大鼻子……斯賓塞開火,別忘了這是我們金家捐獻的武器!」
「射擊,所有人射擊,我林震想出來的辦法果然好用,我說能炸沉就能炸沉……」
「林震你閉嘴,這注意是我先想到的!」
「你放屁,我先想到的,而且燧發裝置也是我從實驗室里偷出來的……」
「屁,實驗室的玻璃還是我砸的呢!」
這兩個活寶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情吵架,這給無比蕭殺的戰場帶來了幾分輕鬆的笑意。
當所有士兵和民團青壯跳回戰壕後,法國人的衝鋒也弱下去了,從低處向高處衝鋒,而且守軍還有戰壕,己方又失去了火炮掩護,這種自殺式的攻擊可不是法國人想要的。
雖然這些指揮官和士兵都很憤怒,但是他們依然嚴格按照軍事鐵律行動,丟下十幾具屍體之後,他們交替射擊,相互掩護又撤回到了國頭村內。
戰局告一段落,雙方進入舔傷口的階段,海面上被炸成兩截的快步者號已經緩緩沉入海底,屍骸和雜物鋪在海面上看的人觸目驚心。
碎浪者號現在也失去了作戰能力,就剛剛那股傾覆的力量過後,整個艦體內所有火炮和雜物全都挪位了,甚至有不少火炮手是被移動的大炮給活生生撞死的。
甲板上、船艙內到都是傷員的哀嚎還有弱者的哭泣,這種混亂的狀態別說戰鬥了,恐怕就連自保都不可能。
如果這時候琉球國派出一批海軍,哪怕是最原始的那種肉搏水兵也行,只要黏上去打一場貼舷戰,就憑這些水手的狀態就能把這艘戰艦給俘虜了。
北山戰壕內的項英也看出端倪了,他端着望遠鏡站在最高的礁石上,看着碎浪者號在海面上緩緩的打轉,他急的直拍大腿。
「現在手裏要是有一艘戰艦多好?要是手裏有幾百勇敢的水兵多好?只要衝上去登上船頭,我們就能俘虜這艘戰艦……該死,該死啊!」
就在項英急的拍大腿的時候,突然從海域的西方,也就是戰壕的左側海面上,響起一陣悠揚的號角聲,那聲音如此的熟悉,就連小美女蔡璧暇都聽見了。
「是我們的海軍!是我父親練出來的海軍!他們總算是來了……」
是的,琉球王國不是沒有海軍,在這一年多里肖樂天撥款無數,買了十艘小型飛剪船,然後請美國工程師給改成了戰艦。
肖樂天和蔡瑁從來沒想到這十艘戰艦能夠在戰場上排上用場,因為這十艘小型飛剪船落後的就算當商船都不夠格,基本上都是用廢品價收購的。
作戰雖然用不上,但是當訓練艦還是富富有餘的。肖樂天知道,一隻海軍不是憑空產生的,也不是你捨得花錢買最好的戰艦就能攢起來的。
海軍從來都是精英們玩的遊戲,一名合格的操帆手沒有三四年的訓練就別想出師,還有火炮手們,不打出六七百發炮彈出去,就別想上戰艦操縱火炮。
船長、大副、二副、三副、駕駛員、駕駛助理、管事、報務員、水手長、一水、二水還有木匠、廚師……戰艦上各種技術工種多的你不敢想像。
如果將來鐵甲艦進入序列,那時候還要多出更多的技術職位。輪機長、大管輪、二管輪、三管輪、輪機助理、電機員、機匠長、機匠員……甚至加油員、鉗工都要配備。
這麼多人才缺口可不是一天能訓練出來的,所以這十艘飛剪船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訓練人才,越多越好。
訓練艦的戰鬥力能有多高,蔡瑁將軍當然很清楚,所以在大戰剛剛開始之時他就下令艦隊向北出發,藏到北部海域的礁石區裏面去。
這片礁石區正好處在那霸港和國頭村之間的位置,這裏是小型艦艇的游弋之地,這裏是重型艦艇的傷心地,在這裏法國戰艦也得退避三舍。
有時候官二代們還是很有用的,在最關鍵的時刻要不是項英、蔡璧暇他們親自出面,這十艘戰艦根本就沒人能調動。
在項英他們北上路程中,在他們路過北山絕壁的小路之時,正是眼睛最尖的蔡璧暇發現了艦隊的影蹤,也正是在她的請求下,十艘飛剪船分出了三艘前來支援國頭海域。
誰說官二代都是紈絝?在這場琉球保衛戰中,項英這幾位官二代很是立下了大大的功勞。
注加更了,吐血加更了!心淨不是不想加更,但是歷史題材寫起來很難,根本沒法寫的太快,這點困難無法迴避,希望書友們體諒。
另外,心淨以前也不是沒有加更過,但是加更後書友的反應也就那麼回事,別說訂閱打賞了,就連點評論都沒有……
唉……啥都不說了,大家看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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