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如果說敵人是侵略者或者是窮凶極惡的匪徒,那麼人們或許心理負擔還小一點。燃武閣 m.ranwuge.com
崇高的道德能夠彌補殺人所帶來的負面情緒,但是殺同胞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真的向自己同文同種的同胞開槍?一般人真的下不了手,而且還別說這麼近在咫尺的距離了。
士兵們還是年輕啊,看着面前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他們很容易就將那些人代入成自己身邊的親人和朋友。
對面掄平底鍋的大媽身上有一股好聞的烤麵包味道,也許昨晚的壁爐里剛烤好一批法棍,吃起來脆脆的,就好像媽媽的味道。
臉蛋紅撲撲的少女,和家鄉擠牛奶的珊妮是多麼的相像,甚至她們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樣的。
戴着圓圓眼鏡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像不像小時候教自己識字的喬治老師?那個喜歡揍不寫作業孩子的屁股,但是打完了還給一塊糖吃的喬治老師。
每一個都是活生生的人啊,說着一樣的語言,有着同樣的文化,生活在法蘭西同一片天空之下。
我們有共同的喜怒哀樂,我們有一樣的悲歡離合,其實我們都是一體的……這樣的同胞,我怎麼開槍啊,我怎麼能扣動那個扳機呢?
士兵們都猶豫被市民們看在了眼裏,民眾頓時歡欣鼓舞,他們嗅到了自己人的味道。
「孩子,別給那些賣國賊戰鬥了,他們除了屠殺自己人之外還會幹什麼?」
「巴黎在苦苦戰鬥的時候,那些大人物們有一個參戰的嗎?所謂的總統,不過就是一個臨陣逃脫的膽小鬼!」
「特羅胥簽署的投降協議,要賠償給敵人兩億六千萬法郎啊!兄弟們,那是多少學校,多少醫院,多少鐵路交通……那是多少法蘭西人民口中的麵包啊!」
「就這麼白白給敵人了,你們說……你們怎麼能還想我們下屠刀呢?我們才是自己人……」
人群擁擠着,拉扯着,共和國的新軍被巴黎全城百姓擠了一個七零八落。
勒孔特將軍臉都氣黑了,他在軍隊中雖然年頭很長但是一直都是坐冷板凳,真正實權並沒有多少。
這次通過各種關係和梯也爾搭上了線,正是他要好好表現的時候,怎麼能讓這些暴徒賤民給攪合了。
說實話,一名將軍跟着先鋒部隊到第一線作戰,這就已經表露出他急躁的情緒了,這個人急於立功而且還要給背後的主子賣力。
眼看着一場好好的偷襲變成了鬧劇,勒孔特老將軍白鬍子氣的都飛起來了「好好好,我的命令都沒有人聽嗎?」
「人不聽,畜生總會聽吧!騎兵上,預備隊騎兵給我衝出一條路……」
這次偷襲勒孔特將軍可是帶着騎兵來的,但是第一波偷襲並沒有用騎兵,實在是目標太大而且馬蹄聲在夜裏也太明顯。
這些戰馬本來的用處是拖拉大炮的,計劃中先頭部隊潛伏到炮兵陣地來一個漂亮的突襲,緊接着騎兵跟上,戰馬拖着大炮立刻離開這裏。
梯也爾其實也是一個比較務實的總統,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