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一,在巨鹿城內,第一批被某位太子殿下命名為「雪橇兵車」的怪異戰車問世,引起了諸多商水軍士卒的好奇圍觀。
魏國,曾經乃是以戰車聞名的國家,但隨着韓國騎兵的崛起,跟不上歷史進程節奏的魏國戰車,難免逐漸被淘汰,直到在「魏韓上黨戰役」慘敗後,徹底被捨棄。
然而,魏太子趙潤的出現,卻讓魏國的戰車重新問世,這位太子殿下,鑑於真實戰場情況,設計出了許多厲害的戰車,比如「連弩戰車」、「武罡車」、「龜甲車」、「雪橇車」,每一件都曾在戰場上大放光芒,為魏軍的勝利貢獻了不小的力量。
因此魏卒們相信,此次太子殿下設計改良的「兵車」,亦能發揮奇效。
「這玩意……看起來就像是一間尋常的屋舍啊?」
站在雪橇兵車的外頭,商水軍五百人將央武在一圈魏卒的圍觀下,好奇地對眼前那輛兵車探頭探腦地張望。
正如央武所言,這輛所謂的雪橇兵車,從外觀上看就確實就像是一間普通尋常的木屋,有門有窗,唯一不尋常的,恐怕就是這間『房屋』的基座,那是兩片刻意加固的雪橇板。
此時在不遠處,商水軍將領冉滕、項離二人,正遠遠觀瞧着這輛雪橇兵車,彼此交換着意見。
期間,項離摸着下頜處的鬍鬚,笑着說道:「那小子(央武)說得沒錯啊,這看上去就是一間普通的木屋嘛。……呵,是可以在雪地中移動的屋子麼?」
冉滕皺着眉頭說道:「這麼大一間屋子,再算上承載的兵卒,看來需要多匹馬來拉乘……」
剛說到這,就聽前面的魏卒們響起一陣驚呼聲,冉滕與項離抬頭一瞧,正好瞧見央武單憑自己一人之力,就將那輛雪橇兵車的一角抬了起來。
「看來並不是很重的樣子……」項離有些意外地說了句,隨即皺眉說道:「這樣想來,這種兵車怕不是很堅固。」
聽聞此言,冉滕輕笑說道:「再這麼說,也是木料打造,不可能輕到這種地步,是那小子力氣大……不過即便如此,防禦力恐怕確實如你所言,不太牢固。」
話音剛落,就聽身背後傳來一聲輕笑:「你們以為它是武罡車還是龜甲車?它的作用,本來就只是讓士卒們在雪原上有個能遮風擋雪的庇護而已。」
冉滕與項離下意識轉頭一瞧,見他們商水軍的副將翟璜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們,連忙抱拳行禮:「翟副將!」
翟璜點了點頭,隨即示意冉滕與項離二將道:「隨我到車內去看看?」
「是!」冉滕與項離抱拳應道。
於是乎跟隨着翟璜,冉滕與項離二人亦邁步走入了那間好似木屋似的兵車。
而此時在兵車內,悍卒央武早已四下張望過了,此時正伸手敲着車壁,看他皺着眉頭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很滿意。
願意很簡單,就像冉滕所判斷的那樣,防禦力是個問題。
倘若是龜甲車的話,縱使被敵軍團團包圍,好歹也有防禦能力,畢竟龜甲車的外壁那可都是鐵板,而眼前這座雪橇兵車,儘管木壁並不算薄,但說到底還是木頭,有的是辦法去針對。
但正如翟璜所說的那樣,這輛雪橇兵車,只是給魏卒在雪原上提供一個可以遮風擋雪的庇護,只要小心一些,莫要被韓軍的巡邏哨騎發現行蹤,或許還真能起到一個出其不意的效果。
三日後的晚上,伍忌率領商水騎兵出城,於四下巡視,看看這附近是否有韓軍的上谷哨騎,有則將其驅逐殲滅。
而在此期間,巨鹿城北側的城門敞開,數以百計的雪橇馬車,裝載着一隊隊魏軍精銳,在帶足了乾糧的情況下,緩緩離開城池,進入茫茫雪原。
魏軍悍卒央武,則在第一輛雪橇馬車上,擔任着車夫的角色,裹着厚厚的冬衣,一人駕馭着四匹戰馬。
說實話,由於裝載的人以及物品着實不少,雪橇兵車的速度很慢,縱使拉乘的四匹馬已全力奔跑,雪橇兵車的移動速度還是慢到令人髮指。
出城時的階段,其實是最危險的,因為很容易會被上谷哨騎察覺到,好在今晚風雪交加,多多少少遮蓋了一些雪橇兵車行動的動靜。
而此時在央武駕駛的雪橇兵車內,什長焦孟、焦仲兄弟二人,已點燃了灶火其實就是用泥土跟石頭搭建起來的灶台藉助這堆火,使車內的溫度有所提升。
點燃這堆姑且稱之為篝火後,車內的士卒們便靠在篝火旁裹着被褥歇息了,只留下什長焦孟一人看守着這堆篝火,時不時地往裏頭丟幾個木塊。
很幸運地,或者應該說是理所當然,當央武等魏卒駕馭着雪橇兵車徐徐往西南前進時,途中並無撞見韓軍的哨騎,想來在如此寒冷的天氣里,那些上谷哨騎們也懶得出來。
待等天邊剛剛露出一絲亮光時,央武在這附近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小雪坡,將雪橇馬車停在旁邊。
把韁繩一丟,央武從駕車的位置上跳了下來,朝身後瞧了一眼,只看到後方零星跟着兩輛雪橇馬車,其餘的,大概是在晚上走散了。
跟身後遠處那兩輛雪橇馬車的兄弟打個聲招呼,示意他們將雪橇馬車停在附近,隨即,央武走到車內,叫醒了睡得昏昏沉沉的士卒們,叫他們帶着木鏟到屋外鏟雪,將雪橇馬車用雪藏起來。
至於拉乘馬車的戰馬,則搭上橋板,牽入車內,給戰馬餵食。
此時的天空,還在下着雪,沒多少工夫,就將雪橇兵車經過時留下的痕跡給遮蓋了,甚至於,將雪橇兵車本身也遮蓋住了。
「這是哪?」
就在央武眺望四周的時候,從另外一輛雪橇兵車上,千人將樂豹走了下來,開口詢問。
「你問我,我問誰?」
央武翻了翻白眼,隨即眺望四周白茫茫的雪原,猜測道:「我昨晚是往西南方向駕駛的,如果沒有迷途的話,應該是過了漁陽軍的營壘了,來到了韓軍的後方。」
說到這裏,他撓撓頭說道:「算了算了,我去找找看吧。」說着,他便吩咐麾下士卒將一匹已餵過食的戰馬牽了出來。
看着央武翻身上馬,樂豹倒是不擔心這位相識多年的夥伴的安全,畢竟在後者看來,縱使央武碰到一隊上谷哨騎,也不見得就有什麼危險,他最擔心的,還是央武是否會在這片雪原上迷路這件事。
「放心放心。」朝着樂豹以及其餘魏卒揮了揮手,央武騎上馬離開了。
然而正如樂豹所擔心的那樣,央武在四周溜達了約一個時辰後,竟然還真的迷途了。
這也難怪,畢竟這四周到處白茫茫一片,就算是他們魏軍的雪橇兵車,此刻怕是也早已用冰雪覆蓋了起來,怎麼瞧地見。
『這下壞了……』
抓了抓頭髮,央武不禁有些苦惱。
要知道他昨晚一宿沒睡,原本打算着在附近溜達一圈,尋找一下韓軍的動靜,然後就回兵車內睡覺,哪料到會在這片雪原上迷路。
不得不說,縱使是膽魄過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央武,此刻孤身一人僅帶着一匹戰馬遊蕩在白茫茫的雪原上,聽着耳邊那呼呼的寒風,亦感覺有點頭皮發麻。
因為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天氣,他與他胯下的戰馬,絕對堅持不了許久,白晝里或許還好,天空中好歹還有一輪太陽,可一旦到了晚上,氣溫驟降,絕對是會將他凍成冰棍的。
此後,央武又足足找了兩個時辰,雖然說期間並無碰到韓軍的哨騎,但這寒冷的天氣,也將凍得直發抖。
『這可真是要命了……再這樣下去,我非凍死在這不可。要不,索性回巨鹿?』
央武想起了他們出行前,三千人將冉滕對他們的囑咐:萬一找不到友軍,就放棄任務、立刻返回巨鹿。
正想着這事,央武眼角餘光忽然瞥了什麼,猛地勒住了韁繩。
原來他看到在不遠處的一堆積雪中,插着一根枯枝根據目測,那絕對不是什么小樹,只是一根枯枝。
這是他們商水軍為了這次行動而用來聯絡友軍的暗號,告知經過的魏卒,這附近有他們商水軍的雪橇兵車,而且距離並不會很遠,最多方圓一、兩百丈內。
『這附近有我商水軍的弟兄?』
央武四下打量了幾眼後,隱約看到樹林後有一座頗為違和的雪坡,心下暗笑一聲,遂策馬穿過樹林,朝着那座雪坡而去。
而就在他騎馬經過那片樹林時,這片看似無人的樹林,忽然從幾棵樹背後閃出幾個人影,用弩具對準了他,更有深沉的聲音衝着他說道:「別動!」
央武下意識地俯下身,同時右手握住了腰間的佩劍,可此時,那幾個人影卻哈哈笑了起來。
央武仔細一瞧,心中暗罵:這幾人,他娘的不就是他兄弟李惠麾下的那幾個百人將嘛,往日裏關係不錯,還時常一起喝酒來着。
「喂,兄弟,會嚇死人的。」
沒好氣地說了句,央武翻身下馬,朝着那幾名魏卒走了過去。
那幾名魏卒中,有一人對央武解釋道:「我等奉李(惠)千人將之命,在附近勘察動靜,正巧看到央武大哥您單槍匹馬經過樹林,故而跟大哥開個玩笑。」
說實話,央武年紀並不大,不過是三十上下,但因為他作戰悍勇,兼之為人也直爽,因此在商水軍中人緣着實不錯,尤其是在士官中。
說說笑笑間,央武跟着這幾名百人將來到了後者的兵車。
待登上兵車,央武就聞到了熱騰騰的米粥的味道,原來,兵車內的士卒們,正在那堆篝火上用鍋熬粥煮米。
「快給我來一碗,從昨晚起我就什麼都沒吃。」央武忍不住叫道。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正坐在篝火旁的一名士卒抬起頭來,正是央武的好兄弟李惠,後者驚訝地說道:「阿武?你怎麼會在這裏?你的兵車也在附近?」
「哎,別提了。」
央武擺了擺手,在接過一名士卒遞來的一碗熱粥後,一邊朝粥吹着氣,一邊無奈地說道:「我就是出來勘察一下附近,沒想到半途迷路了,找了兩個時辰都沒找到,我是又餓又冷,幸虧看到了記號,找到了你們,要不然,這會兒我恐怕就得考慮回巨鹿了。」
聽到央武的話,車內的魏卒們皆笑,就連李惠亦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隨即皺眉說道:「找不到回去的路麼?這可如何是好?」
「沒事。」央武擺了擺手,說道:「我那邊還有阿豹那小子呢,他會替我照看我那輛兵車的,至於我嘛,暫時就跟你們混一下吧,至少先讓睡上一覺再說。」
李惠想了想,倒也沒有過分擔心。
畢竟他們魏軍這次行動,那可真是百里挑一,挑選出來參與行動的士卒,大多數都是百人將的等級,哪怕個別什長,那也是作戰悍勇的老卒,縱使央武走失了,他兵車上的百人將,也會負責帶領同伴,更別說還有千人將樂豹在。
就這樣,央武在小夥伴李惠的兵車上住了下來,待吃飽喝足後,美滋滋地去補了一覺。
而李惠,則繼續派兵車上的百人將們,四下勘察附近的地形,期間若碰到他商水軍的兄弟,則相互告知所打探到的消息。
一整天下來,李惠大致已得知他們所處的位置了,正如央武此前所判斷的那樣,他們眼下正在漁陽軍營寨西南方向約三十幾里的位置。
從位置上判斷,剛好處在韓軍的糧道運輸線上,那麼接下來,就只要在這裏守株待兔,等待韓軍的運糧隊伍即可。
就這樣過了兩三天,天空中飄落的大雪,幾乎是徹底將李惠的兵車給掩蓋住了,從遠處看,仿佛只不過是一片毫無出奇的雪坡,誰能想到在雪坡下,在這輛兵車內,一群士卒們正圍在篝火旁,喝酒吃飯。
就這樣到了第四天,就當李惠、央武等人在兵車內閒到打哈欠時,忽然有一名百人將急急忙忙地闖入兵車內,壓低聲音說道:「方才我在附近勘察巡邏時,看到了一隊韓軍的騎兵。」
聽聞此言,李惠與央武對視一眼。
要知道,他們此刻身處於韓軍的後方,按理來說,韓軍是不太可能會在這後方佈置哨騎的,除非是一個可能:韓軍的運糧隊伍到了!那些騎兵,是例行在隊伍前方打探情況的哨騎。
「我去摸一摸動靜。」
所謂藝高人膽大,央武帶上兵器,騎着戰馬就離開了,朝着那些勘察哨騎所來的方向摸了過去。
在足足找了半個時辰後,他果然瞧見地平線的遠方,隱隱有一大隊人馬正徐徐而來。
四下瞧了瞧後,央武登上附近的一座小山丘,藏在山林中窺視那隊人馬。
在他的注視下,那隊人馬隨着靠近此地,逐漸露出全貌。
這是一支最起碼上千糧拉車的運糧隊伍,有的是馬拉車,有的純粹就是靠人力拉乘,數千民夫打扮的人,在雪地中或推、或拉着裝滿貨物的拉車,至於保護的兵馬,約有五百名韓卒以及百餘名騎兵的樣子。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運糧車,無論是馬拉車還是人力拉車,竟然採用的都是雪橇車,這讓央武看得心中激氣,暗罵這些韓人不要臉,當年偷師他們魏軍的武罡車,如今又仿造雪橇車,簡直就是無恥至極。
不過同時,他心中又有些自豪,畢竟韓人肯定是在覺得武罡車與雪橇車優秀的情況下,才會偷師仿造,這讓他再次堅信,他魏國的某位太子殿下,不愧是英明神武的賢君。
『看這速度,今日應該是運不到漁陽軍的軍營,這幫人大概會在途中歇息一晚,這或許就是我等唯一的機會了……』
看着遠處那韓軍運糧隊伍的行軍速度,央武心中暗暗想道。
想着想着,他又忍不住暗罵起來,畢竟倘若不是這些韓人仿造了雪橇車,這幫人的行軍速度還要更慢,也就是意味着他們魏軍有更多的機會,不像眼下,只有那麼一晚的機會,倘若今晚不動手,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明日將輜重糧草運到漁陽軍的軍營。
當日,央武在山丘上窺視了許久,並且隨後還悄悄跟了這支運糧隊伍一段,直到看到這支運糧隊伍在黃昏前紮下了帳篷,他這才原路返回。
這次他並沒有迷途,順利地回到了李惠的兵車上,將親眼所見的種種告訴李惠。
李惠想了想,當機立斷地決定,於今晚偷襲那支韓軍運糧隊伍。
於是,他立刻派人通知這附近他所了解位置的兵車,告訴了他們韓軍運糧隊伍已經抵達這一帶的消息。
至於那些就連他也沒有掌握位置的友軍兵車,那他就沒有辦法了。
不過這不要緊,畢竟據央武所言,韓軍那支運糧隊伍完全沒有懷疑這附近是否潛伏着他們魏軍,毫無顧忌地在營地埋鍋造飯,夜幕之下,那個營地燈火通明,相信這附近他們商水軍的兄弟們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會忽略?
於是乎當晚,李惠以及他所聯絡到的十幾輛兵車上的商水軍弟兄們,傾巢而動,帶上兵器以及引火物,冒着嚴寒,偷偷摸到了那支韓軍運糧隊伍的營地。
事實證明,這支韓軍運糧隊伍果然是毫無防範,在營地中將篝火燃地極旺,這無疑是在夜幕中,徹底暴露了位置大概是這些韓卒完全沒有考慮過,會有敵人潛伏在他們韓軍的後方。
「準備動手。」
在悄然下令後,李惠與麾下的百人將們,紛紛取出水壺,往嘴裏倒了幾口烈酒,意圖用烈酒驅趕寒意,使僵硬的四肢恢復如常。
隨即,李惠央武等人便悄悄潛近了那個營地。
別看這個韓軍運糧隊伍的營地,有數千民夫以及數百名韓國步卒,而李惠、央武這一行人,卻只有寥寥百餘人,但後者心中並無絲毫懼色,畢竟他們這百餘人,最差的也是什長一流,而最高的,則是千人將、甚至是兩千人將,因此何懼之有?
更何況,搞不好在這附近,還潛伏着他商水軍的其他同澤。
這不,待等李惠等人剛剛摸到營地,正準備放火時,卻猛然看到這片營地的北側火光大作。
看到這一幕,李惠與央武心中澄明:肯定是他們商水軍的其他兄弟拔了頭籌。
「我們也動手!」
隨着李惠一聲低喝,央武率領着十幾名百人將級別的魏卒沖入營地,將視線範圍內的帳篷以及那一輛輛裝滿了糧草的雪橇車,統統點燃。
「敵襲!敵襲!」
營地內的韓人,終於察覺到情況不對,爭相尖叫着衝出帳篷,而那些民夫,此時更是驚恐地在營地內奔走,變相加劇了營地內的混亂,使那數百名韓軍步騎,根本無法判斷前來襲擊的魏軍數量究竟有多少。
在一番混戰後,以有備算計無備的魏軍成功燒掉了絕大多數的糧草,果斷選擇撤離,返回各自的兵車。
次日天明,當「糧草被襲」的消息傳到漁陽軍的營壘時,釐侯韓武、盪陰侯韓陽、漁陽守秦開等人,簡直是難以置信。
要知道,運糧隊伍被襲的位置,那可是他韓軍的後方。
難道魏軍竟有一支軍隊,偷偷摸摸潛到了他韓軍的後方?
想到這裏,釐侯韓武當即下令上谷守馬奢,命後者派人到漁陽軍營寨的後方勘察打探,看看是否有魏軍的營寨。
對於這件事,上谷守馬奢非常重視,帶着兒子馬括、副將許歷,率領數千騎兵,堪稱地毯式地搜查。
可問題是放眼之處,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哪裏有什麼魏營的痕跡?
『難道魏軍藏在山中?』
上谷守馬奢心下暗暗猜測道。
畢竟用常理來猜測,魏軍躲在這附近的山洞裏,這個可能性的確更高。
於是乎,上谷軍又搜查了這附近一帶的山洞,而結果,卻依舊沒有絲毫收穫。
『怎麼會這樣?魏軍呢?』
上谷守馬奢無法理解這件事:魏軍總不可能插翅飛了吧?
那麼,人呢?
襲擊了他們運糧隊伍的魏卒,那些人哪去了?
「沙沙」
「沙沙」
百思不得其解,上谷守馬奢看了看四周,最終皺着眉頭帶領騎兵離開了。
他根本不會想到,其實在距離他僅僅只有十幾丈遠的那座小雪丘下,就埋着一輛魏軍的兵車,且兵車內的士卒們,在吃飽喝足的情況下,正在兵車內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