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宮廷 第354章: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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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正文

    三日後,即魏昭武十三年六月十四日,應魏王趙潤的決戰,秦王召集此前駐軍在頻陽、櫟陽等地的秦軍,匯聚於重泉,然後從重泉向東挺進,跨過雒水(上游),前往臨魏城西側的平原姑且就稱之為『臨魏西原』。

    由於是決戰,縱使是武信侯公孫起與渭陽君嬴華,亦頗為緊張,二人謹慎再謹慎,在渡河時曾仔細搜查雒水對岸,看看是否有魏人埋伏的蹤跡。

    但很顯然,他們小覷了魏王趙潤的魄力,既然後者明言要在今日與秦軍堂堂正正地決戰,就不會耍弄陰謀詭計,大概是因為魏王趙潤深信他魏**隊的實力。

    辰時二刻前後,秦王率領秦軍抵達臨魏西原,此時在這片寬闊的平原上,魏軍亦在遠處排兵佈陣。

    今日的魏軍,陣型選擇為鶴翼陣,因左右兩翼張開仿佛鶴的雙翅而得名,即能包抄敵軍兩側,又能合力夾擊突入陣型中部的敵軍,是一種攻守兼備的陣法,不過對將領的指揮能力與判斷能力要求較高。

    根據樂弈的佈陣,魏軍的鶴翼陣大致可分為前陣、二陣、三陣、本陣、游勢、後陣這六個構成部分。

    前陣顧名思義,即先鋒軍隊,由桓王趙宣麾下的北一軍構成,在陣型變化上沒有太多花樣,要麼突破敵軍、要麼被敵軍突破,大致只有這兩個結果。

    二陣,則相比較前陣有更多花樣,因為二陣這個位置,即可以向兩翼散開故意將敵軍放進來,方便於兩翼合擊、包抄,亦可以選擇集結中路,拒絕敵軍突破,對於指揮將領的水準要求非常高,是故,樂弈交給了臨洮君魏忌的河東軍。

    三陣,是掩藏在二陣後方的隊列,若從敵軍的方向來看,敵軍最多只能看到二陣,而看不到這支軍隊,它更多體現在輔助二陣方面當二陣向兩側退開時,它將負責阻擊敵軍,讓散到兩旁的二陣士卒能夾擊突入中央的敵軍;而當二陣選擇中路集結時,則三陣視情況而定選擇迂迴包抄還是增固二陣的防禦。

    總的來說,花樣性較多,但論重要並不如二陣。

    考慮再三後,樂弈將司馬安麾下的季鄢、樂逡、白方鳴、龐猛四位將領安置在了這邊,倘若時機合適的話,三陣將作為樂弈出奇制勝的依靠。

    本陣就不必細說,即魏王趙潤與主帥樂弈所在的位置,駐守軍隊乃是三萬雒陽禁衛軍。

    至於游勢,其實說白了就是護衛本陣的兩股兵力,倘若敵軍迂迴襲擊魏軍的本陣,則這兩支軍隊負責將其截住。

    左右游勢,樂弈託付給了宗衛將呂牧與穆青二人。

    至於後陣,則大多以弩兵與機關弩操手為主,由河西軍的馬祿率領,相對於其他幾陣任務較輕,但必要時也會被要求突進,視情況而定。

    再說秦軍,秦軍只是擺了一個很普通的方陣而已,即以千人隊為一個方陣,按照橫縱整齊排列,沒有什麼複雜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是,畢竟魏軍多數都是正規軍,久經操練,而秦軍,則有幾近半數乃是欠缺訓練的僕從兵,自然玩不出什麼複雜難度的陣型倘若強行要佈置複雜的陣型,搞不好秦軍到時候會陷入自相踐踏的境地。

    所以說,對秦軍而言越簡單越好。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魏秦兩軍相繼佈陣完畢,出於慣例,雙方主帥要在兩軍的中央位置會面一番,說一些狠話之類的。

    於是,魏王趙潤便帶着樂弈與司馬安二人,前往會見他的岳丈秦王。

    而對面的秦王,則只帶了大庶長趙冉。

    彼此都是熟悉的人,自然沒有像放狠話的必要,雙方都是客客氣氣的除了秦王,他始終對趙潤這個女婿教唆他女兒嬴瓔背叛秦國一事耿耿於懷,以至於當見到趙潤時,他吹鬍子瞪眼,看上去很是不好相與。

    倒是他身旁的大庶長趙冉,依舊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地尊稱魏王趙潤為魏王陛下。

    「老岳丈,來時少君托小婿向您傳話。」趙潤笑着對秦王說道。

    秦王本來多半不想搭理趙潤這個女婿,但見女婿提到他最疼愛的女兒嬴瓔,這位老君主最終還是繃不住那張臉,故作不渝地說道:「哼!她還會記得寡人?唔……她叫你傳什麼話,寡人聽聽也無妨。」

    趙潤亦不拆穿秦王,笑着說道:「少君希望老岳丈能順應大勢。……其實這場仗在我看來毫無必要,首先,我大魏坐擁中原,根本不可能會輸,縱使岳丈大人僥倖贏得了今日的戰事,也不過是叫秦國得以苟延喘息一陣而已,並不足以扭轉整個大勢;再者,縱使我大魏覆亡秦國,縱使看在少君的面上,小婿亦會庇護高陽嬴氏,使其不至於因戰亂而衰敗,試問,這場仗有何意義?打來打去,只是苦了魏秦兩國的兵卒與百姓而已。岳丈大人亦是仁君,何不順應天時,獻國而降,使魏秦兩國水乳交融,使天下至此再無戰亂,治下百姓皆能安居樂業。而介時,老岳丈移居雒陽,既有女兒盡孝,又有外孫趙興、趙安陪伴左右,享盡天倫之樂,何樂而不為?」

    聽聞此言,秦王為之沉默,忍不住在腦海中幻想女兒與兩個外孫陪伴於身邊的融融景象。

    少君嬴瓔,是他這輩子最疼愛的女兒,可能這份疼愛中帶着幾分虧欠的意味而變得愈發濃郁,而外孫趙興、趙安兄妹,亦極得他歡心在所有孫輩當中,趙興是唯一一個拔過秦王鬍鬚的人。

    當時,就連他的母親嬴瓔都呵斥兒子,但秦王卻忍着痛,笑呵呵表示毫不在意,主動保護外孫不被其母教訓。

    這份寵溺,秦王其他幾個女兒所生的兒子,從未享受過。

    ……然,祖宗基業不可毀在寡人手中啊。

    暗自嘆了口氣,秦王收起那些有關於天倫之樂的遐想,沉着臉對趙潤說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年輕人,還是莫要太過於狂妄為妙。」

    聽到那句年輕人,無論趙潤這邊護衛將褚亨、燕順、童信,還是秦王那邊的趙冉等人,表情都難免有些古怪,畢竟魏王趙潤也已年近半百,雖然暫時還看不出什麼老態,但不可否認發色已不再像年輕人那樣烏黑。

    不過話說回來,如今已年過七旬的秦王,倒是還真有資格稱呼他女婿為年輕人。

    見秦王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自己,魏王趙潤雖頗為遺憾,但還是點了點頭,溫聲說道:「小婿言盡於此,奈何老岳丈不肯聽勸,既然如此,那就打過再說吧。」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秦王,忽然詭笑道:「叫渭陽君率兵轉戰河西,這是岳丈大人的主意麼?嘖嘖嘖,此計雖妙,但後禍甚大,岳丈大人就不擔心河套戰場的我**隊,徑直襲咸陽麼?」

    聽聞此言,秦王面色微變,略帶怒意地說道:「你還是管好今日吧,莫要被我大秦的猛士打得丟盔棄甲!」

    說罷,他示意駕車的衛士調轉了王駕,憤然離去。

    見此,趙潤輕笑一聲,對褚亨說道:「褚亨,回本陣。」

    「是!」

    在返回秦軍本陣的期間,大庶長趙冉見秦王面色陰晴不定,猜到定然是魏王趙潤那最後一句話所致,便勸道:「魏王陛下最後那句話,無非就是要動搖大王的心神,大王千萬不可中計。」

    「寡人豈會看不出那豎子的心思?只是……」

    說到這裏,秦王臉上露出了幾許憂容。

    他當然明白魏王趙潤故意提及那件事的目的,問題是,他不去想那事,河套戰場上的魏軍主帥廉駁,就不會徑直襲他秦國本土?

    不,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在回到本陣後,秦王越想即越擔心魏將廉駁襲他秦國本土,根本無法像大庶長趙冉所說的那般不去想這件事,以至於被攪地心煩意亂。

    「那該死的豎子!」

    秦王忍不住大罵。

    好在這時候兩軍的號角聲相繼響起,這總算是讓秦王能夠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這場決戰上來。

    秦軍這邊暫時負責主攻的,乃是渭陽君嬴華,他麾下的軍隊以秦國正軍渭陽軍為主,兩旁則是由秦國平民構成的僕從軍。

    說實話,論軍隊士卒的訓練有素,秦軍比魏軍遜色不止一個檔次,畢竟秦軍當中有接近一半都是僕從軍,訓練差勁、裝備差勁,只有在士氣與勇氣方面,倒是頗令人側目。

    問題是,在魏軍的機關弩面前,光有士氣、勇氣的僕從軍能有什麼用?人的血肉之軀根本擋不住那種可怕的戰爭兵器,就算能衝到魏軍的陣列前,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幸運的是,魏國不止發明了一種戰爭兵器,魏國既發明了精密可怕的機關弩,亦發明了極容易仿製的武罡車,雖說後者並不能克制前者,但不可否認,擁有武罡車的秦軍,將極大減少兵力上的損失。

    而更幸運的是,武信侯公孫起當初奪下樑山南部的魏營後,就命令士卒打造了一批武罡車,本來是用於阻截桓王趙宣的軍隊,而今日,正好用來克制魏軍的騎兵與飛矢類兵器。

    「前進!」


    隨着渭陽君嬴華一聲令下,前隊的三萬渭陽軍,以整整三十個千人方陣的陣型,推動着武罡車,徐徐向魏軍進兵。

    而與此同時,魏軍前軍主將桓王趙宣,亦下令麾下的北一軍,徐徐向前。

    相比較秦軍,北一軍的兵種構成更為複雜,居中央的乃是武罡車與刀盾兵的組合,其後則是密密麻麻的弩兵,甚至兩翼還有騎兵與機關弩戰車在旁側應,論進攻方式的多花樣,遠遠超過秦軍。

    漸漸地,兩軍的距離越來越近,只剩下約三百丈的距離。

    見此,北一軍軍中的機關連弩戰車率先停止前進,在兩翼擺開陣型,不過暫時還未射擊,畢竟這個距離,機關連弩的殺傷力很有限。

    而魏秦兩軍的步卒們,則仍在繼續向前。

    待等到彼此相距一百丈的時候,魏軍步兵立刻停止前進,舉起盾牌,配合武罡車採取守勢,而在步兵身後的弩兵們,則開始不停地射擊,將密密麻麻的弩矢宣洩於對面秦軍的頭頂。

    反觀崇尚進攻的秦軍,則在這個距離加快的速度,只見無數士卒推動着武罡車迅速向前,硬生生將其推到魏軍的陣前。

    終於,魏秦兩軍的武罡車在最前線碰撞,此時仿佛一盆冷水潑入沸滾的熱油當中,一時間,整個戰場一下子就喧雜起來,不計其數的渭陽軍秦卒,手持長戈從武罡車背後沖了出來,衝擊魏軍那道由武罡車與刀盾兵組成的防線。

    魏卒舉盾防禦、揮刀殺敵,而秦軍士卒們,則是悍不畏死地將手中長戈往前戳,無論是否戳中敵人,皆死命往前沖,以至於魏軍士卒的陣型,竟被秦軍衝擊地堪堪欲破。

    「擋住!擋住他們!用盾牌擋住他們!」

    魏軍大將張驁親自指揮在前線,扯着嗓子大喊。

    還記得北一軍初次與秦軍士卒白刃戰時,就是吃了這方面的虧:相比較中原其他國家的軍隊,秦**隊的進攻方式實在太猛了,仿佛秦人個個悍不畏死,不顧一切地衝擊着北一軍的防線,以至於北一軍多次被其迅速擊破前軍,完全被打亂了步驟。

    而這次,似乎能擋住秦軍的第一波攻勢。

    確實,只要擋住了秦軍的第一波突擊,魏軍的優勢面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在魏軍一方無數弩兵與機關連弩的自由齊射下,秦軍士卒仿佛田裏被風颳過的麥子般,一片片地倒地,雖說渭陽軍中亦有弩兵,且這些弩兵亦回射魏軍弩手,但總的來說,秦軍弩兵還是無法遏止魏軍弩兵,甚至於,反而被後者壓地喘不過氣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仿佛無窮無盡的秦國僕從軍,仿佛洪水般涌到了魏軍陣前,不得不說,秦軍士卒已經夠勇猛了,但這些僕從兵,比正規軍還要猛,或者說莽,簡直就是前赴後繼,不顧傷亡。

    甚至於為了前進,這些僕從兵根本不會管腳下是否有己方士卒的屍體,仿佛他們的眼中,就就只有魏軍,他們的心中,就只有殺敵升爵一個念頭。

    這也難怪,畢竟為了激勵己方的士卒們,秦王在戰前親口許下了殺一敵升一級爵的承諾,這意味着什麼呢?這意味着只要殺夠十八名士卒,哪怕此前只是一介平民,只要活着走下戰場,就能成為爵比大庶長趙冉、左庶長衛鞅等人的貴族。

    不錯,升到最高的爵位,只要殺死十八名敵軍士卒!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秦王這般激勵下,這些僕從兵們哪裏還顧得上畏懼?

    然而他們也不想想,在這種規模的戰爭中,又有幾人能殺夠十八名敵軍士卒且活着走下戰場呢?

    事實上,有不少僕從兵就連魏軍士卒的衣甲都沒摸到,就被無情的弩矢給射死了。

    當日的戰事,事實上只有魏方的北一軍與秦方的渭陽軍與僕從軍參與了戰事,哪怕是被部署在魏軍陣型第二陣的河東軍,亦是連秦軍的面都沒瞧見就結束了當日的戰事。

    據戰後統計,這一場仗秦軍傷亡人數在兩萬人以上,而魏方的北一軍,傷亡人數則在一萬兩千人上下。

    不得不說,士氣如虹的秦軍,絕對稱得上是魏軍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敵人,縱使是韓國的軍隊,也不曾像秦軍這般可怕。

    因為天色漸晚,魏秦兩軍各自退後五里,原地安營紮寨,待等明日繼續這場戰爭。

    鑑於彼此都是沒有營寨防衛,因此,魏秦雙方的將領當晚尤其謹慎,比如魏軍這邊,沒有參與今日廝殺的河西軍,似季鄢、樂逡二將,徹夜巡邏,防止秦軍夜襲。

    而秦軍那邊,武信侯公孫起麾下的兵將們,亦徹夜防備着魏軍偷襲。

    然而事實證明,無論是秦王還是他女婿魏王趙潤,都沒有在當晚偷襲對手,可能是他們性格倔強高傲,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知道不可能成功偷襲對方與其夜襲對方卻被對方伏擊,還要因此落下污名被對方嘲笑,索性翁婿二人皆放棄了夜襲。

    次日天明,待兩軍士卒埋鍋造飯之後,再次趕赴臨魏西郊,繼續昨日尚未打完的這場戰事。

    當日,魏軍這邊還是只出動了前陣的北一軍,而秦軍那邊,也依舊是渭陽軍與僕從兵的組合,雙方其餘幾支軍隊,仿佛都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一連三日,秦軍固然是損失慘重,但北一軍亦不好受,六七萬兵力,在三日廝殺後銳減一半,讓桓王趙宣痛心不已。

    若不是他自忖沒有得罪樂弈的地方,說不定他會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哪裏得罪了樂弈,以至於樂弈故意讓他麾下的士卒負擔傷亡。

    當然,事實上樂弈並沒有故意針對北一軍的意思,他有他的用意。

    這不,待等到第四日,魏軍主帥樂弈便發現秦軍的攻勢已經不再像前三日那樣兇猛銳進,便意識到秦軍的銳氣已經被北一軍消磨地差不多了,便立刻派人向桓王趙宣下令,命後者麾下的士卒在擋住秦軍第一波攻勢後,立刻徐徐向兩翼散開。

    不錯,北一軍的真正任務,就是在於消磨秦軍的銳氣,畢竟秦軍的強勢,就在於它首幾輪的攻勢非常猛,縱使是魏軍都有點吃不消,但倘若魏軍能熬過前幾波,那麼,勝利的天秤就將逐漸向魏軍這邊傾斜畢竟魏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論打持久戰,秦軍是根本磨不過魏軍的。

    在收到樂弈的命令後,桓王趙宣亦是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在擋住秦軍第一波攻勢後,立刻下令全軍向兩翼退散。

    在北一軍放棄防守的情況下,那些渭陽軍士卒與僕從兵們,立刻得以向前挺進,但很可惜,魏軍第二陣的河東軍,接替了北一軍的防務,截住了秦軍。

    甚至於,配合已向兩翼退散的北一軍,對秦軍發動了三面夾擊,若不是武信侯公孫起差距到了樂弈的意圖,及時派兵追擊兩翼的北一軍,讓後者無暇夾擊渭陽君嬴華,可能當日秦軍將損失慘重。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有武信侯公孫起麾下的軍隊參戰,鑑於負責主攻的渭陽軍與僕從軍銳氣已失,他們最終也沒有對河東魏軍造成什麼威脅,幾次突擊,在臨洮君魏忌看來皆不痛不癢。

    接連鏖戰了六七日,魏秦兩軍的士卒都頗為疲倦,於是雙方約定罷戰兩日,再來交戰。

    其實這會兒,秦軍的勝面就已經很小了,就連那些僕從兵,士氣也逐漸低迷下來,不復最初的兇猛。

    雖說魏軍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但是別忘了,河西戰場上的魏軍,不過是魏國三分之一的兵力而已,魏國仍能調動其餘三分之二的兵力繼續與秦國耗,而秦國呢,它已經出動了幾近九成的正規軍,雖說仍能繼續徵募僕從兵,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場仗秦國已幾乎看不到什麼勝利希望,縱使繼續徵募大量的僕從兵,這也不過是飲鴆止渴,用僕從兵的性命來延緩國家覆亡的命運而已。

    毫無意義。

    總而言之,在前三日的交鋒中,渭陽君嬴華沒能在他秦軍氣勢正盛的時候擊破桓王趙宣的北一軍,這場仗秦國就幾乎沒有什麼勝利的希望了。

    六月二十三日,即魏秦兩軍約定再次決戰的前一日晚上,秦王收到了一個噩耗:河套魏軍主帥廉駁,進兵北地(義渠)。

    就像魏王趙潤所說的,渭陽君嬴華轉戰河西,雖然此舉讓秦軍順利拿下了頻陽,但也因此埋下了禍根,以至於當魏將廉駁率領士卒長驅直入,攻入秦國本土時,再也沒有人能夠抵擋這路魏軍。

    聽說這個消息後,秦王只感覺天旋地轉。

    眼前一黑,昏厥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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