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補上昨天第一更。昨天早上五點起來,冬至日給岳父掃墓,路遠而且堵車,掃墓時還沒雨淋,更可憐的是只吃了一片麵包,然後到下午四點半才吃的午飯,回到家實在太困了,頭昏腦漲倒頭就睡着了,實在對不住大家。作者在這裏鞠躬道歉。另外,事情都解決了,今天開始恢復正常更新時間。
以下正文
就在趙弘潤提出了但在隴西魏氏人群中卻幾乎沒有幾個人引起重視時,在成皋關,隴西魏氏的名將臨洮君魏忌,正在提見成皋軍第一營營將軍封夙。
是的,提見,因為此時此刻,隴西魏軍早已接管了成皋關,以至於成皋關上,將軍封夙麾下的成皋軍第一營,皆被隴西魏軍解除了武器裝備、嚴密看守起來,包括將軍封夙。
也正是這個原因,封夙對臨洮君魏忌的印象相當差,使得前兩次臨洮君魏忌提見封夙時,封夙每每自顧自喝酒,一句廢話也不與臨洮君魏忌多講,喝完就自請回監牢睡覺,頑固地讓臨洮君魏忌一點辦法也沒有。
但是今日,臨洮君魏忌說了一句話,終於讓封夙的面色微微一變。
「……昨日,我查看了貴軍的兵械庫。」
「……」封夙正在飲酒的動作一頓,抬起頭冷冷地看着臨洮君魏忌,輕蔑地冷笑了一聲。
臨洮君魏忌看得懂對方的眼神,那眼神仿佛是無聲地控訴: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竊賊!
忘恩負義的竊賊……
臨洮君魏忌無法反駁,畢竟在他們隴西魏氏初至成皋關時,面前那位叫做封夙的將軍,曾帶着關隘內的魏軍列隊恭迎,可他們隴西魏氏做了什麼呢?趁人不備,驟然控制了這位封夙將軍,將成皋關接管了過來。
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麼?
想到這裏,臨洮君魏忌心中更加苦澀,倘若有選擇的話,他並不想那麼做,但是他……怕。
惶恐、忐忑,畢竟他們隴西魏氏此番投奔的分家,那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分家,那是數百年前與隴西魏氏分道揚鑣、如今已在中原建立起了一個強大的國家的分家。
誰敢保證這個分家是不是心存歹意?
想到這裏,臨洮君魏忌誠懇地對封夙說道:「某接管成皋關,絕非是為了竊為己有,我等只是為了自保……待等君父與貴方的魏天子達成協議後,魏忌自會將成皋關拱手奉還,請將軍封夙大人放心。」
封夙暗自嘀咕了一句這稱呼,心中不禁感覺有些彆扭。
這是隴西魏國與趙氏魏國的不同稱呼習俗所導致的,隴西的人,在正式場合習慣將職爵擺在前頭,然後加上全名,再加上一聲大人作為尊敬,比如、、等等;而在趙氏魏國,一般則是姓氏或名字再加上職位,比如封夙,別人向來都是稱呼他、或者,要麼乾脆就是,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這種奇怪的稱呼。
「你以為你留下了退路?」端着酒盞,封夙淡淡地反問道。
臨洮君魏忌微微一愣,不以為意地笑問道:「請將軍封夙大人賜教。」
「就叫某封夙吧,我大魏不興你們這種古怪的稱呼。」說罷,封夙沉吟了一番,搖晃着杯中的酒水,淡淡說道:「我猜得到你為何要接管成皋關,因為成皋關是我大魏西邊的,你多半是想着,倘若我大魏容不下你們,你們仍可以從這扇門戶離開,另投他處……」
臨洮君魏忌沉默不語,的確,這是包括他以及姜鄙等隴西將領們在商議過後想出的辦法。
「問題是,你們能去哪?」封夙抬起頭來看着臨洮君魏忌,冷笑着說道:「隴西已被秦國所佔領,若有辦法奪回來,你們就不會千里迢迢投奔我大魏。……是看中了西邊的三川之地麼?哈哈哈哈,我勸你們想都別想,三川郡,那是肅王殿下的心血,若你等有意強插一腳,肅王殿下一聲令下,整個三川郡的羯族人、羱族人、羝族人,都會視你們為敵,到時候,根本不需我大魏動手。」
臨洮君魏忌沉默不語,事實上,他們的確曾垂涎過三川之地,畢竟那裏土地肥沃、水源充足,非但地理環境比隴西還要優越,而且草原上還放牧着數之不盡的羊群。然而,在隴西魏氏從三川郡經過的時候,他們也注意到了這片土地上那強大的三川氏族。
甚至於,三川郡三大氏族之一的羯族,全程派數千騎兵尾隨,看得出來,羯族人根本不信任這些隴西魏人。
常年在臨洮與諸羌作戰的臨洮君魏忌一眼就能看出來,三川郡的羯族氏族,那是實力非常強大的氏族,不會比諸羌遜色多少。
若單單如此還則罷了,更關鍵的是,如今的三川郡,至少有一半三川氏族是臣服於趙氏魏國的,而另外一半,也在名義上接受了的這件事,簡單地說,若隴西魏氏想要強佔這片土地,除了要與三川郡內的遊牧民族為敵外,還要考慮趙氏魏國的態度,尤其是那位打下了三川郡的的態度。
或許前幾日,臨洮君魏忌還不至於如此在意,但是最近幾日,當他發現成皋關守軍的武器裝備,明顯比他們隴西魏軍厲害許多時,他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這些在數百年前離開了隴西的趙氏魏人之後,早已比他們強大地太多了。
而最最讓臨洮君魏忌感到震驚的,還是成皋關上那數百架連弩,以及堆放在兵械庫里的投石車。
由於成皋軍士卒普遍視他們為敵,因此,臨洮君魏忌暫時還沒有辦法親眼目睹那些連弩的威力,可單單是瞅着那外形,他就清楚,這多半是極其可怕的兵器,否則,不至於會被安裝在成皋關這種趙氏魏國的門戶關隘上。
「我想見識一下,那些連弩……」臨洮君魏忌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封夙聞言撇了撇嘴,臉上帶着冷笑,他嘲諷道:「隴西魏氏本家,竟沒有一個人懂得使用機關連弩麼?」說罷,他見臨洮君魏忌抬起頭看着他,毫不畏懼地嘲諷道:「怎麼?惱羞成怒了?嘿,老子可不怕。」
聽着封夙的嘲諷,臨洮君魏忌死死盯着前者半響,忽而輕嘆一口氣,搖頭說道:「封夙將軍,魏忌斷然不會對將軍不利。……因為你我不會是敵人。」
「這話說的……」封夙聞言嘲諷道:「本將軍親自將你等放入關內,可你們卻趁機將本將軍擒下,這還不算是敵對?」
聽聞此言,臨洮君魏忌正色說道:「此事錯在魏忌,倘若封夙將軍心中怨憤,敝人在此給將軍賠罪。」說罷,跪坐的他推開身前的案幾,拱手深鞠一躬,行了一個伏跪之禮。
「……」封夙驚地說不出話來。
要知道,臨洮君魏忌在隴西魏氏的地位,封夙或多或少也清楚,那可是相當於魏國國內的封王級別,而且還是那種手握重兵的王爺,很難想像這樣一位大人物,居然會行如此大禮向他賠罪。
「封某可受不起魏忌大人如此重禮。」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封夙的語氣卻緩和了許多,至少已不再向之前那樣充滿火氣。
見此,臨洮君魏忌直起身來,正色說道:「隴西魏氏也好,趙氏魏國也罷,一筆寫不出兩個字來,因此,魏忌與封夙將軍不會變成敵人,而我隴西魏氏,也不會變成貴方的敵人。」
「……」封夙深深看了一眼臨洮君魏忌,眼眸中的驚疑之色又退去了幾分。
半響後,他問道:「那誰才是你的敵人?」
「秦!」臨洮君魏忌毫不猶豫地說道:「封夙將軍未曾親眼目睹過秦國的軍隊,因此你無法體會魏某當時的戰慄……秦,那是一頭餓獸,它不會因為吞下了隴西而停止,我有預感,過不了多久,那隻餓獸就會出現在趙氏分家的門前……我希望,趙氏能與我魏氏聯手,遏制住那頭窮凶極惡的猛獸,這不單單只是為了我隴西魏氏,同樣也是為了貴方。」說到這裏,他強調補充了一句:「若不能精誠合作,難保趙氏不會在秦國虎狼之師面前,步上我隴西魏氏的後塵。……拜託了,請先讓魏忌大致了解友軍的實力。」
封夙目不轉睛地看着臨洮君魏忌,隨即,他將杯中的酒水一口飲下,站起身來淡淡說道:「我大魏從不畏懼戰爭!……若是有朝一日你口中的秦國果真敢引兵進犯,縱使沒有你們隴西魏氏,我大魏一樣可以盡殲來犯的敵軍。不過……」舔了舔嘴唇,他似笑非笑地說道:「看在你方才那一番說辭的份上,姑且讓你見識一下我大魏的戰爭兵器……可別嚇破了膽吶。」
臨洮君魏忌聞言一愣,隨即輕笑道:「魏忌倒是希望能被嚇一嚇……」
「哼。」
封夙輕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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