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日的更新實在對不住諸位讀者,作者昨晚在寫最後一段的時候太困了,本想靠在椅子上眯下眼,沒想到睡着了,實在抱歉。至於評論里在議論南方能不能在一晚上築一座冰城,作者也不想用此書是架空歷史來忽悠大家,本書的大背景借鑑了兩千年前的戰國時期,火能時代對環境的破壞微乎其微,因此當時氣候比當今最起碼低二十度,冬季來臨也比當今早一個多月,因此是可以的。最後的更新問題,歷史類小說這玩意太燒腦,作者也只是中人智慧,寫戰爭劇情實在沒有餘力,日後如果寫到日常劇情,會相對多更的,望諒解。』
————以下正文————
『一夜之間,竟築成一座……冰城?!』
在收到了這個讓他難以置信的緊急軍情後,壽陵君景舍有些坐不住了。
要知道他的本意,就是逼迫那位魏公子姬潤將魏軍撤回澮河以南,沒想到,對方居然用這種奇招來破解他的妙計。
「來人,備馬。」
吩咐親衛備好馬匹,壽陵君景舍立即出城,前往巨陽縣東北二十里處。
他要親眼看看,看看在那片土地,魏軍是否果真建成了一座冰城。
大約兩個時辰後,景舍頂着風雪來到了那片土地,他瞠目結舌地發現,在那已被冰雪所覆蓋的原野上,果真有一座冰城佇立着。
『竟然……』
繃緊着臉,景舍乘馬登上一處高坡,眯着眼睛,佇馬遠望。
只見在遠方,那座冰城的規模超乎他的想像,儼然是一座重城規模的冰城,那仿佛城牆的冰牆,東西橫距竟臉面有數里,似這等規模,已不亞於巨陽縣城。
『一夜之間,竟能建成這等冰城?!』
景舍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而在他身旁,他麾下大將『費莊』亦是瞪大了眼睛,滿臉駭然之色。
看這位將軍臉上那仿佛活見鬼的表情,仿佛是在無聲的述說:這鬼東西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築成!
此刻的寒風,尚且呼呼地刮着,颳得景舍面上生疼、手腳發涼。
可最涼的,恐怕還是他的心。
因為他已意識到,他的妙計已被那位魏公子姬潤給破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
長吐了一口氣,壽陵君景舍輕笑了起來,他喃喃說道:「這就是閣下的回覆麼,魏公子潤?」
可能在他眼裏,遠方那座冰城並不單單只是一座冰城那麼簡單,同時也是魏軍統帥姬潤針對他那招陽謀的回覆:要本王后撤?絕無可能!
驟然間,景舍面色一沉,當機立斷地下令道:「費莊,你即刻回巨陽,命巨陽君與暘城君各出五萬兵,進攻這座……魏軍冰城!」
部將費莊聞言吃了一驚,心說此刻冰雪交加,根本不利於行軍打仗啊。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景舍卻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沉聲說道:「魏軍昨日忙碌一宿方才建成這座冰城,此刻想必是又疲又乏,不可令其回復力氣。……今日若不摧毀這座冰城,他日再想將魏軍驅逐回澮河北岸,就難上加難了!」
聽了這話,費莊渾身一震,抱拳命令應道:「遵令!」
說罷,他騎着戰馬朝着巨陽縣飛奔而去。
而此時,壽陵君景舍又從他眾親衛中叫出數人,吩咐他們道:「你們幾人,即刻前往蔡溪縣師、西陽縣師、鄣陽軍、彭蠡軍這四路軍隊營寨,令主將率軍至此,今日,定要搗毀魏軍這座冰城!」
「遵令!」
數名親兵抱拳領兵,四散而去。
此時,壽陵君景舍的目光再次投向遠處那座冰城,眼眸中閃過絲絲嘆為觀止之色。
畢竟在撇除了敵我立場之後,他對那位魏公子姬潤的韜略亦是頗為佩服,居然想到利用冰雪來築城。
『怪不得他前幾日無動於衷,原來是在等這場冰雪……真是天縱之才!』
想到這裏,景舍心中愈發迫切想要摧毀遠方那座冰城。
因為他很清楚,若今日他不能設法摧毀那座冰城,那麼過了今日,他恐怕就再沒有這個機會了。
問題在於……
他抬頭瞧了一眼仍在飄落冰雪的天空,微微皺了皺眉。
而與此同時,在遠處那座冰雪之城內,趙弘潤帶着宗衛們與肅王衛們,正巡視着冰城的築建程度。
他是昨夜抵達的此地,同時抵達的,還有鄢陵軍、商水軍這兩支軍隊的絕大多數軍隊,以及南門陽的五萬新降楚軍。
而此時,在趙弘潤巡視冰城築建程度的同時,鄢陵軍的主將晏墨與商水軍的主將伍忌,正跟在這位肅王殿下身後,向他稟告各自軍隊的抵達兵數。
畢竟鄢陵軍與商水軍前段時間化整為零,有許多將領領着各自小股兵力分散在巨陽縣各地,甚至於,活動範圍一度擴展到新陽、蔡溪、濠上一帶,因此,雖說數日前趙弘潤在得知了壽陵君景舍下令焚燒巨陽縣一帶山林的當時,就已經開始召集零散軍隊,但仍然有不少魏軍小股兵力流散在外,有的是來不及回來,有的,則是連青鴉眾都還未找到他們的行蹤,因此沒能將趙弘潤的命令傳達給他們。
可即便如此,目前這座冰城內,仍然聚集了大約近十萬的魏軍,再加上這座一夜間築建的冰城,魏軍想要牢牢立足在此地,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魏軍已經擁有了一個防禦據點,解決了自登上澮河以南土地以來最大的難題。
「殿下的韜略,末將真是佩服地五體投地……不過這冰城,牢靠麼?」
在巡視期間,因為主將屈塍未能趕回來而暫時督領大軍的鄢陵軍副將晏墨,望着眼前不遠處那堵冰牆,頗有些遲疑地問道。
這也難怪,畢竟在當代世人的「常識」中,冰可是很脆弱的。
相信這裏,也只有趙弘潤最清楚,在極寒的天氣下,冰的堅固程度無限接近鋼鐵,甚至於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座冰城,足以用到來年開春的二月。
「放心,天氣愈寒,這座冰城便愈發堅固……」趙弘潤負背雙手望着不遠處的冰牆,篤信地說道。
聽聞此言,晏墨與伍忌這才放心下來。
隨即,晏墨忍不住笑道:「殿下一宿之間築成冰城,縱使是景舍大人,恐怕亦會大驚失色。」
聽了這話,跟在趙弘潤身後的幾名宗衛們,亦紛紛有些值得:你楚軍以為燒掉了這附近的林子,我魏軍就沒有辦法建造營寨了?哈!我家殿下,就算是用冰雪亦能築城!
不過趙弘潤聽到了『景舍』這個名字後,卻微微皺了皺眉。
倒不是在意晏墨因為尊敬對方而喊的那句『景舍大人』,畢竟壽陵君景舍的為人與以往的事跡,縱使是趙弘潤,也對此人頗為敬仰。
趙弘潤在意的,是壽陵君景舍在聽說這座冰城後的反應。
想了想,趙弘潤沉聲說道:「晏墨、伍忌,不可大意!……我軍尚不能說已穩穩在此站牢腳跟,我若是景舍,就會立即發動攻勢。」說到這裏,他吩咐二將道:「叫士卒們抓緊時間填飽肚子歇息,保不定今日會有一場惡戰。」
聽了這話,晏墨與伍忌面面相覷。
伍忌忍不住說道:「殿下,楚軍見我軍一宿之間建成這座冰城,多半早已嚇傻了,更何況今日冰雪交加,不利於行軍打仗,景舍大人不會如此不智吧?」
趙弘潤聞言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倘若景舍果真是眼界開闊之人,他就應該明白,若今日不能摧毀我軍這座冰城,那麼,他便再難將我軍驅逐回澮河北岸,只能眼睜睜看着我軍在此地紮根……依本王看來,他非但會來進攻,並且還會發動迄今為止最兇猛的攻勢!速去!」
「遵命!」
晏墨與伍忌抱拳領命,退下去做做應戰的準備了。
而趙弘潤與宗衛、肅王衛等一行人,則繼續巡視着這座冰城的築建工作。
畢竟一宿工夫,根本不足以築建一座足以容納十萬魏軍的冰城,因此,趙弘潤下令先建造南、東、西三面的冰牆。
倘若果真如伍忌所說的那樣,楚軍被這一夜之間冒出來的冰城給嚇傻了,那真是天大的好事。
可話說回來,面對似壽陵君景舍這樣的楚國英雄,趙弘潤可不敢心存半分僥倖。
自認為對手不會想到自己的意圖而心存僥倖,這正是戰場上會招來敗北的最大「錯覺」。
事實證明,趙弘潤高估那位壽陵君景舍的判斷是準確無誤的,大概一個時辰後,在冰城外巡邏的魏兵,便傳回來緊急軍情,說南面、西南面、東南面各有數路楚軍匯聚至此,數量多地難以估算。
聽到這則緊急軍情,縱使是趙弘潤也對壽陵君景舍那果決的判斷感到欽佩,當然,這份欽佩中難免帶着幾分鬱悶與失望。
畢竟他是多麼希望那位壽陵君景舍像伍忌所說的那樣『被嚇傻了』,錯失了眼下進攻魏軍的最佳時機。
只可惜,人家壽陵君景舍這輩子大風大浪見過的不少,豈會被他小小一座冰城嚇到?
不過雖說趙弘潤心中頗有些鬱悶,但他臉上卻不露半分,反而在諸多魏兵面前表現地極為強勢。
「哈!今日冰雪交加,楚軍竟敢頂風冒雪來攻打我軍,真乃取死之道!……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我軍,楚軍豈有不敗之理?來啊,各軍各營準備迎敵,本王親自坐鎮!」
「喔——」
可能是一日間築成了這座冰城的關係,諸魏軍此刻的士氣簡直可以說是爆棚,畢竟他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冰雪這玩意居然還可以用來築城。
相比較魏軍,冰城外遠處那些被壽陵君景舍召集過來的楚軍兵將,卻在魏軍這座冰城前,露出了驚駭之色。
因為他們都聽說了,魏軍在一夜之間築成了這座冰城。
這豈是人力所能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