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神鬼仙
張婆婆沒死,但是人已經不在地底龍城裏,而是躺在縣醫院的病床上。
從地底到病床,這中間整個過程婆婆的記憶都是空白的,她趕忙把自己的侄子喊來,詢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誰知得到的結果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婆婆的侄子說,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進入什麼地底地宮,人從「那一步兩眼井」中的一口井裏下去,沒幾秒鐘就暈過去了。其他在場的人當時趕緊就把婆婆給救了上來,送到醫院,直到第二天才醒過來。
聽到本家侄子的話,任憑婆婆再見多識廣,再神通廣大,這下子也蒙圈了。
按照時間算,她在地底迷宮裏可是轉悠了好幾個小時呢,怎麼能說住進了醫院?
婆婆趕緊就把自己的遭遇告訴給自己的侄子張祥軍,張祥軍當時也是半信半疑,想找其他人去驗證一下婆婆的話的真假,可無奈這件事太隱秘,不能讓更多人知道。而張祥軍他本人又不能以身犯險,所以這事也就暫時耽擱了下來。
張祥軍能忍住性子,但是婆婆不行啊,老年人都有一種特殊的執拗,一旦認準了某件事,親兒子、親孫子哪怕是親老伴都攔不住。
張婆婆出院以後,跟張祥軍打聲招呼,第二次跳下了那口井。
還是一樣的情況,婆婆跳下來之後,立馬就進入到了地宮之內,身邊依舊是一個騎着高頭大馬的武將兵俑。
整個地宮沒有任何被水淹過的痕跡,甚至連那些兵俑手裏舉着的火把都是點亮着的。
婆婆傻眼了,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整個地宮都被淹沒了的啊。
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婆婆就繼續在地宮裏探索,這一次走到白骨山那裏之後,她沒有在貿然爬上去,而是就站在一旁觀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她等得不耐煩的時候,異變突生,原本高聳的白骨山突然開始劇烈晃動起來。片刻之後。骨山中間空洞的地方猛然塌陷下去。將地下河給阻斷,河裏的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暴漲。
婆婆眼睜睜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卻根本不知道所有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眼看河水就要沒過膝蓋來。她再也顧不上查看什麼緣由,趕緊往回跑躲避洪水。
等跑回到地宮裏,張婆婆還沒找到躲避大水的地方,就看到了另外一番讓她震驚不已的場面。
地宮裏的兵俑竟然動了。竟然跟她一樣在躲避洪水!
張婆婆自己也說不清楚,跟着一大堆土石塊做出來的人一起逃跑是什麼感覺。她當時已經有些慌神了,那些兵俑往哪跑,她就跟着一起往哪跑,最後卻跑進一個死胡同里。
婆婆當時感覺自己可能要第二次死在這裏了。但是回頭一看,卻發現大批的兵俑用身體將這條死胡同的胡同口給堵住了。
五行相剋里講土克水,現代治洪的過程中也有結成人牆用*阻斷洪水的案例。那些兵俑用這種方式保命並不奇怪,可恰恰就因為他們是泥土做成的兵俑。這事已經無限度地超出常理了。
張婆婆當時想湊上去看清楚這些兵俑是個什麼構造,可還沒有所動作,眾多並用當中,舉火把的那幾人伸手把火把滅在腳下的積水當中,讓整個通道陷入黑暗當中,婆婆就一動也不敢動了。
黑暗裏等待的過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通道外面突然傳來「嘰嘰喳喳」的喧鬧鳥叫聲。隨着這聲音傳來,婆婆明顯感覺到堵在通道口上的那些兵俑動了。
她屏氣凝神、瞪大眼睛看着出口的方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幾個飛舞在半空中的彩色石頭,看上去就像那條地下河河上穹頂的彩石。
等幾塊彩石飛到近前,就聽「嘭嘭」幾聲,那些石頭和兵俑手裏高舉的火把撞在一起,整個通道瞬間明亮起來。
藉助這亮光,婆婆看見幾隻黑色的怪鳥盤旋在她的頭頂上,衝着她「呱呱」亂叫幾聲之後,便齊齊飛走了。
怪鳥飛走,那些兵俑也排着整齊的隊伍走出了這條死胡同。
婆婆急忙跟出去,只是這次她沒有跟兵俑走,而是追着那幾隻黑鳥去了。
一路前行,走在地宮裏,婆婆驚嘆那漫天洪水退去的一絲痕跡都不露。走出地宮,來到河邊,周圍的景色一如往常。
也是這個時候,借着穹頂彩石照耀出來的光芒,婆婆看到數不清的黑鳥從地宮裏飛出來,不僅河這岸有,河對岸也有。
當時,婆婆就猜想河對岸可能也有一處類似於這邊的地宮。
猜想有時間在驗證,當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那些黑鳥的來歷。
婆婆跟着漫天的飛鳥一路狂奔,最終發現這些鳥全部飛進了白骨山底的那條河洞裏。
沒錯,洪水退去之後,白骨山也恢復如常,也許正是因為白骨山恢復如常,洪水才能退下去。
看到這裏,婆婆稍稍猜到那些黑鳥可能就住在白骨山中,它們飛走,骨山塌陷,它們回來,撐起骨山,一切就都恢復如常。
奇蹟,整個地宮的建造、佈置、裝飾、設定乃至這種奇怪的寄居生物,組合起來真的早就出來這麼一個奇蹟般的地方。
張婆婆站在一旁感慨良多,等所有黑鳥消失,周圍再次安靜下來之後,她又做了一個決定。
上次爬山沒能探究出個結果,這次就選擇下河看看能不能看出個一二三來。
婆婆當時連猶豫都沒猶豫,縱身跳進那條河裏。
本以為如水之後,順流往下游就可以了。
可誰知她一進水,身邊猛地就躥出來一大堆骷髏頭。
那些淹沒在河岸淤泥里的人頭白骨如同活過來一樣,蜂擁着跳到婆婆身上,一個個張嘴咬住婆婆周身的衣服,把她硬生生拖進了水底。
萬萬沒想到,婆婆陰溝裏翻船,第二次「死」在了地宮裏。
這次的「死」同樣不是真的死,當婆婆再次醒來,人已經躺在幾天前躺過的那張病床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