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坐落在華夏中部地區的華陽市又一次迎來了一場秋雨,這場雨連下了七天,陰陰沉沉的,給人一種未日來臨的錯覺。
七點不到,天已經黑了下來,牛毛細雨在昏暗路燈的照耀下紛風,無人的街道滿是壓抑,恐怖的氣息。
一輛剛從銀行取錢的押鈔車從錦勝街穿過,很快到了偏僻的銅川大道。車上的司機和押鈔員正在談着關於國際上被通緝,卻一直沒有被抓到的搶匪團伙肥龍的事。
據說,肥龍總是在雨天做案,而且主要針對押鈔車。
兩人正聊的起勁,忽然,一個推着嬰兒車的女人從一條暗巷裏沖了出來,橫擋在押鈔車前。押鈔車司機本來讓同夥說的內心緊張,讓這忽然衝上大街的女人嚇的硬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一腳跺下剎車,罵道:「瞎呀,不怕死啊,媽的。」
那人回了頭,陰冷地笑着,盯着車上的兩人,眼神玩味且充滿了殺氣。原來他不是女人,而是戴着假髮,穿着女人裙子,留着一個八字鬍化着濃妝的男人。
那男子猛地抓起嬰兒車裏橡皮娃娃,順手向押鈔車砸了過來。
「完了,媽來隔壁的,肥龍的人。」押鈔員剛反應過來,沒來得及開車門,一個炸彈砸在了擋風玻璃上,接着「砰」一聲驚天巨響,橡皮娃娃被炸飛了出去,落在了不遠處的水坑裏,發出吱吱地叫着。
車的大蓋被炸飛了出去,發動機冒起了黑煙,整個車頭彈飛了起來,落地後,防彈玻璃也隨之掉了下來。
接着那人從腰要抽出了槍。砰砰兩槍,不偏不移打在了兩名押鈔員的眉心中間,隨後他鑽進了一條暗巷裏。
就在同一時間,押鈔車後一輛黑色沒有掛牌的別克轎車風馳電掣地開了過來,呲啦一個甩尾,穩穩地停在了押鈔車旁邊。
車上下來了兩個穿着風衣,帶着帽兜,手拎ak47衝鋒鎗,臉上蒙着黑布的人。
兩人下車後,舉槍對着押鈔車一通猛掃。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押鈔車門瞬間被打出無數個洞,隨後他們炸開了押鈔車的門跳上了車。
對着兩名已經沒氣的武警又是一通猛掃,生怕他們死不透一樣,把兩名武警打成了篩子。
一個劫匪從車裏拎起一個箱子,準備跳車的時候,另一個劫匪在他的背後卻開了搶。
殺死了同夥的劫匪,從同夥的手上拿到了箱子,摸了同夥的臉一把,幫他閉上了死不瞑目的眼睛,跳下車,回到了別克車上。
坐在了副駕駛上他拿掉了面巾,這人有一張清瘦的臉,左邊臉上有一個十字形的傷痕,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邪惡感,對開車的女司機笑了下,說:「鬍子死了,這下我們可以多分點了。」
這時候警車已經拐過了街道,封鎖了街道的兩邊去路,警燈把夜空照成了霓紅色,警報的聲音更是喧天作響。
司機倒是不慌不忙,看了看前後擋着去路的警車,把目光移在同夥的身上:「當然要走,不過是我走不是你走,分錢,是我多分不是你多分,對不起。」
女司機長的出奇的漂亮,可她這時鬼魅的笑容讓他的同夥打了個激靈。
她的同夥不明白地看着她,這時女人從腰裏抽出一把沙漠之鷹頂在同夥的頭上,搖了搖頭,聲音甜美的讓人無法想像她會是劫匪的同夥:「平兒,看在你平時對我不錯的份上,把錢留下,你走,給你一條活路。」
「方青,你……」
「我黑吃黑,像你一樣,看不明白?我什麼我,滾。」方青說着,一甩手,扣下了扳機,子彈在平子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平子捂着流血的臉,把箱子放在了車後坐上,舉起雙手道:「方青,如果你能活到明天,我算你強。」
「我能活一萬年,話多該死。」方青說着一肘子把打在了平子的腦門上,把平子打的翻在了地上。
這時候,幾個警察隨後向平子撲了過來,平子在地上打了個滾,爬在水裏,幾槍打在了警察的腳上,三個警察倒在了地上,逼得其它的警察不得不後退,找掩體躲了起來。
「平兒,乾的不錯,姐看好你。」方青看着幾個警察,對平子暗送秋波地眨巴了下眼睛。一腳踹下油門,轎車這才飛躥了出去,為了搶劫特意改裝過的轎車,速度和動力自然是警車不能比的,撞開了兩輛警車後,她沖了出去,向另一條街道開去。
平子打的警察不敢上前的時候,擦了把臉上的血水,看了眼遠去的車尾燈:「有種你活到明天。」
隨後他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出租車的司機早就嚇的魂都沒了,下車後連滾帶爬地向警車逃了過去。
平子發動了車,沿着方青逃跳時的路線,向方青追了過去。
方青加足了油門,繞開大道,穿過了好幾條街道,才甩掉了警察,車的耳朵撞掉了,車身也撞的變了形。
此時整個華陽市因為爆炸的事情而躁動了起來,整個市的警力全部出動,把整個城市從黑夜拉回了白天,警報的聲音讓安寧的城市讓人感覺暴亂了一樣。
就這樣逃肯定是在找死,方青聽着喧天的警報聲,把車停在了錦勝夜總會對面的巷道里,放下了馬尾,甩了甩頭改變了造型,向錦勝夜總會走去。
從搶匪到一個交際女郎的變化,對於方青這種尤物極別的女人來說,不過是一個髮型的變化,一個甩頭的動作。
接着她上了錦勝門口的一輛出租車,出租車的司機是個光頭,前額突出的有點離譜,大眼睛黑眼珠子,活脫一個外星人,一雙賊溜溜地大眼睛盯着方青,毫不掩飾他的猥瑣和貪色,生怕別人看不出他是個色狼一樣,盯着方青硬是咽了口口水。
「老闆沒騙我,還真夠漂亮的,以前怎麼沒見過你,新來的吧。」
方青一聽光頭把自己當成了出台的小姐,沒來由覺得好笑,只是眼下可不是揍人的時候。
她把手按在司機的大腿上拭擦着,發嗲地聲音說:「哥們,只要你把我帶出城,想怎麼樣都行,錢的事我們好說。」
「你是我給我兄弟找的,我還得找一個自己玩的。」司機不認識方青,自然不知道方青在逃命,更不會把警車的聲音跟眼前的漂亮女人聯繫在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夜總會的門口,尋找着屬於他的獵物。
就在這時候,平子開着出租車出現了,這個賊,有賊的直覺,像一條獵狗一樣找到了方青所在的位置,把車停在了鐵頭車的旁邊,對方青喊道:「方姐,把錢丟下,趕緊逃命,我跟老大好好說說,給你一條活路。」
「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方青說着,把搶頂在了鐵頭的腰上,道:「開車。」
「別急,我們男人都不急,你急個屁啊!反正是包夜,不在乎這一兩個小時,你跟我兄弟嘿咻,總不能讓老子我看着吧。」
一心想着找個女人陪自己過夜的司機頭也不回,以為女人頂在自己腰上的是手呢,推開了方青的槍說。
方青氣的沒脾氣了,要是這會開槍那就完了。可是她不遠處的平子不這麼想,他舉槍對着方青射了兩槍。
聽到槍聲後,夜總會門口隨後就炸了鍋,人們大叫着四下逃跑,警車很快又追了過來。
司機這才回了頭,看到槍打穿的玻璃和方青流血的胳膊,哆嗦了一下道:「你媽媽的,殺人啊。你們這群瘋子,至於玩的這麼狠嗎?老子的車。」
隨後發動了車,一腳踩下油門,一個甩尾逃向了石村方向。
司機原名鐵頭,從十八歲開始在華陽市開出租車,一共開了八年的時間,掙錢倒是不少,可是全花在了小姐和賭博上了,如今是個窮的身無分文的混混。
不過對這個城市的道路,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一輛爛車跑出跑車節奏的在整個華陽市也就他這麼一人。
沒一會他就甩掉了平子,這傢伙長的奇特不說,開車也奇特,盡走些暗巷老道,沒有攝像頭的路,很快躲開了警車。
到了石村,他才長長的出了口氣,摸了把臉上的汗,看了眼不像劫匪的美女劫匪方青:「姑娘,這裏是石村,壞人的天堂,看你的樣子一定得罪了大人物。這裏晚上警察是不敢出現的,我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接下來的路你自己走,別禍害我。」
方青捂着受傷的胳膊,血已經從她的指隙間流了出了,臉因為疼痛而出了汗。
胳膊受了傷,開車是不可能了,此時整個市到處都是警察,道路全被封鎖,又不認識人,還拎着一箱子錢,想逃可不是那麼容易,她厭惡地看着鐵頭,舉起搶,對着鐵頭把在方向盤上的手開了一槍,隨後用搶頂着鐵頭的腦門道:「給我找個安全的地方,要不然你得死,別跟我爭,小心槍走火。」
一顆子彈不偏不移地釘在了鐵頭的兩指間,釘在了方向盤上,鐵頭打了個激靈,額頭上瞬間汗如雨下,心想,媽的,我弄錯了,不是她得罪了壞人,是她本身是個壞人,急忙舉手道:「好,好,我給你找個安全的住處。」
隨後他帶着方青石山對面,石村的一排平房走了過去。
……
石山的對面平房裏,其中一間不足二十平方的房間,一個青年四平八穩地坐在一架有些老舊的spyker英國世爵高立式鋼琴前,十指飛舞彈着貝多芬的曲子,外邊的警車聲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平靜。
這人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穿着一件黑色的夾克,一條藏青色的褲子。有一張白淨的有點像女生的臉,留着齊肩的長髮,算不上帥,丟在人群中隨時都會被淹沒的主,在大街上去,人們頂多以為他是個玩藝術的屌絲。
不過他雙手的手指倒是很特別,長而細嫩,有點像女人的手。眼睛微微泛黃,深邃而有力,給人感覺隱藏了很多故事一樣,如果仔細看,會給人一種永遠弄不清的神秘感。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一年前逃婚,害自己老爸損失上億生意,讓華陽第一美女方妍顏面失盡的人物,高家二少爺,高風。一個被媒體稱為不負責任,沒有節操的富二代。
哐哐地敲門聲,打亂了他的思緒,他很不情願地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打開了門。
鐵頭開門不自然地咧着嘴道:「兄弟,今天給你找了位與眾不同的,很厲害的角,加油。」隨後他把方青領進了屋子,方青剛一進門,鐵頭兩大步逃似地出了門,哐的一聲關上了門。
方青忍着子彈穿肉的疼痛,擠出一絲魅惑地笑,用槍指着高飛的胸口道:「你好,我可不是小姐,快給我找點紗布來。」
方青的嘴巴粉嫩小巧,五官精緻,散亂的頭髮有着一種不修邊幅的美。鼻樑高挺,眼睛大而有神,白皙的額頭上有些許汗滴。
站着的她,皮衣緊裹着身體,胸脯高挺,肩與腰,腰與胯,線條比例非常完美,野性而鬼魅。
高風見過漂亮的女人不少,這樣誘人的卻不多,愣了好幾秒,隨後卻笑了,嗅了嗅空氣道:「真香,血的味道,你這麼漂亮,做小姐自然可惜。但你的長相不用來掙錢就更可惜了,說吧,一晚上多少錢,只要把我伺候好了,上百萬都行。」
方青的臉都氣綠了,誰是小姐,誰跟你談價格,你有那麼多錢嗎。瘋子。
隨後她把箱子放在鋼琴下,用搶猛頂了陳雷的胸口一下:「你沒聽到我說話嗎?找紗布來,傻比,你才是小姐,你一家子都是小姐。」
高風並不生氣,依然面不改色地看着槍道:「你喜歡這種玩法,這太刺激了,我在東洋愛情片裏看過,好多女尤都拍過的,有沒有手銬會更好,你把我銬起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高風答非所問地說着,一個側移,一肩膀撞在了方青的肩膀上,方青被撞的退了好幾步,爬在了床上。就在同一時間,方青手上的槍也到了高風的手上。
高風來回打量了手上的槍幾眼道:「好槍啊,跟你很配。」接着他用兩根手指對槍撥拉了幾下,一把槍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散了架,零件掉了一地。
方青傻眼了,見鬼的眼神看着高風,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偏着頭,撅着屁股,保持着一個很不雅又很誘惑地動作。
高風詭秘地笑了一下,冷冷地看着方青:「你真好看,這種東西別玩,不太好。」接着他又脫掉了外衣,放在鋼琴上,向方青走了過去:「我挺喜歡女殺手的,一定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