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過了許久許久才嘆氣道:
「賊人兇惡,皇帝與我的那些女人孩子被抓去估計已經凶多吉少......」
說到這裏,曹操嘆氣搖頭,不再說話。
賈詡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曹操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故意說說,還是另有深意?為何會說凶多吉少呢?那群賊人絕不會情誼傷害這些人的啊!
沉思了一會,賈詡輕聲道:「臣與主公想的一樣,如今的局勢真的有兇險之相,不如......不如把楊主簿找來,讓他來一起參詳參詳?」
曹操聽賈詡如此說,微微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向賈詡。
賈詡恭敬的低着頭,雙眉緊鎖,似乎正在思考問題。
曹操臉色並沒有太多變化,目光中卻有一絲寒光閃過,之後又快速回復平靜。
「不用叫楊主簿過來,你去傳令吧,如果發現敵人的蹤跡,就讓楊主簿去打頭陣,告訴他——齊心栽木,吾魏得興!」
齊心栽木,吾魏得興?
賈詡苦思冥想,卻想不到曹操心中所想,不過他多少能猜出些曹操的心思。
這件事自己決不能參與,賈詡心中很明白,立刻去叫人傳令給楊修。
在前軍百米處,楊修的親兵正在搭建帳篷,當賈詡派人將曹操的命令帶來後,楊修的臉色一下蒼白。
「德祖......」
張平生是楊修好友,並無官職,算是楊修的隨軍參謀。
「平生,我完了!」
楊修的語音顫抖。
「德祖,為何如此說?」
「齊心栽木,吾魏得興,你可知是什麼意思?」
「不知,魏公的心思,也只有德祖你能猜到,可否解惑?」
「哎!齊之心為中,去上去下中心處為乂,此字下面加木字念什麼?」
「......殺?」
「不錯!是殺!如果只是一個字並不可怕,可魏公後面偏偏又加了吾魏得興!如何才能讓大魏興盛?只有魏公稱帝才有可能!魏公這是讓我做先鋒官,帶人去殺了劉協,他現在可是人質,想要殺他就要不顧及其他人質的命運!因此魏公真正要讓我殺的是他的妻子兒女!他不要受制於人,又不肯自己做殺親殺帝之人,所以才給德祖下了這樣一道模糊的命令,或者說他其實並沒有下任何命令,就是讓我去猜測!我若不殺,必回遭魏公嫉恨,已時日無多。我若殺了,那可是大罪,魏公定然也會致我於死地!無論如何,我是死定了!」
「什麼?你是說魏公要去殺他自己的夫人和孩子?」
「不是他要去殺,而是他要讓我去殺!」
楊修將聲音壓得極低,這可是不能被外人胡亂說出的話。
齊心栽木,吾魏得興八個字可以不代表特殊含義,只是解釋為魏公讓大家團結,這樣才能讓曹魏興盛。
可楊修深知曹操的秉性,他又怎會隨便特意的向自己說出這八個字呢?
果然是奸雄!
他竟然連夫人孩子都要殺嗎?虎毒不食子,曹操毒起來果然比老虎還要毒。
張平生不說話了,這種事情他也不敢隨便去參與,殺劉協,殺曹操的夫人孩子們,這絕對都是死罪!
「不行,這件事我要好好參詳下,平生可願幫我參詳?」
「哎,我是你摯友,這種事卻真的幫不上忙......」
楊修知道張平生的顧慮,卻沒時間去理會他,腦海里已經開始盤算如何脫身。
......
太陽爬上天,差不多也就是早上五點左右,秦安先起床,去廚房弄了早餐,等唐玉起來的時候就如同一個餐廳服務員一般的為她服務。
唐玉的眼睛有些腫,看來昨晚哭的還挺厲害。
「粥是我熬的,這邊的水特別清,熬的粥感覺特別香醇,我這還有許多小鹹菜,過來吃吧。」
「嗯。」
唐玉很溫柔的點頭,也不說話,坐在那裏安靜的吃,秦安作陪,氣氛有了些曖昧。
就在這時外面有士兵跑來報告,說匈奴人正在錦山鎮裏面搶劫,已經讓那邊大亂。
秦安一聽立刻起身,看了眼唐玉,問那士兵道:「夏日娜呢?」
「夏日娜並未過去,屬下沒找到她人在何處,因而過來稟報聖子。」
唐玉喝了一口粥,頭也不抬冷冷的道:「昨晚匈奴人可入鎮?」
「是的夫人,昨晚他們就有許多去那邊人家裏借宿。」
「可有搶劫事件發生?」
「沒有。」
唐玉嘴角上揚,冷冷一笑道:「所以聖子與我同房一天後,匈奴人就開始搗亂了?而夏日娜找不到?還不是她指派的?真是小伎倆!」
「她?為什麼?」
「為什麼?你難道沒看出來她在打你的注意?要不然你以為匈奴人為什麼願意給你合作?」
秦安老臉一紅,他自然知曉,但如今剛剛和唐玉關係緩和,打死他也不敢去招惹其他女人。
「要不你去看看吧?」
「我去幹嘛?解鈴還須繫鈴人,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秦安站在原地沒動,不知道這算不算反話。
「去吧,一會碗筷我來收拾,這時候可不能起亂子,如果沒有夏日娜的支持,我們所有的計劃也就落空了。」
秦安快速點頭,覺得唐玉果然是識大體,他也不廢話,快速跟隨那士兵跑出去,進入錦山鎮。
所謂的鎮子真不算大,村外有那麼幾塊田,上面種植着單一的穀物。
就在鎮口,一百多個匈奴人已經把村子裏儲存的糧食全都搶奪出來弄到了一起,這時正要帶走,小鎮上有四百多人口,一百多男丁,都是躲避中原戰亂來到這邊的。
他們當然不想讓所有的糧食都被匈奴人搶走,於是就衝上來搶奪。
一個匈奴戰士那着大刀來回揮舞,讓鎮民們不敢上前,有些鎮民都已經落淚了。
去年趕上豐收好不容易儲存了點糧食,如果被拉走那今年就要挨餓,弄不好會餓死人。
秦安微微皺眉,這些糧食其實不多,如果分給全軍一起吃的話估計也就能吃三天,但卻也是一筆財富。
秦安早就派人摸清了鎮上糧食的情況,也在打它的注意。
不過按照秦安的想法,他不但是要這些糧食也想要鎮上的這些老百姓,走的時候一定是要把他們帶走的。
人多雖然更不容易養活,但只要到了黑龍江,搞建設需要大批人,只要把地種了堅持到秋天,食物問題就可以解決。
因此,秦安不能讓這幾個匈奴人把食物全都拉走。
就在他準備上前阻止這些人的時候,錦山鎮民眾里忽然走出了一個穿着黑色披風,臉上罩着黑色面紗的人。
「你們不能拿走這些糧食,我要見你們的主事人!」
這說話的聲音清澈婉轉,很是動聽。
秦安微微愣了下,他還從沒聽過如此好聽的女聲。
那些匈奴武士們也全都愣住了,只覺得如此有磁性的聲音很讓人心顫。
於是,最靠近黑衣披風人的一個匈奴人出手,將她臉上的黑色面紗拿下,因為出手過重還把她的披風也撤了下來。
頃刻之間,全場寂靜。
秦安都看傻眼了!
女人的美到底可以到達什麼程度。
秦安無法形容,他已經見過太多美人,完美無缺的柳茹,超越柳茹的玲花公主,妖艷無比的妖子,這都是讓秦安無法形容的。
那麼當這個女人出現,秦安就覺得她竟然是比自己見過的所有美女都要美麗。
這種美已經不正常,此時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沒有動作,如同被點穴了一般。
其實所有人都是清醒的,就是說這女人的美不是一種魅惑之術,而應該是一種異能。
當她那純黑的眸子掃向秦安的時候,秦安只覺得迎面似乎來了一股勁風,吹的他睜不開眼!
怎麼會這樣?
這女人也在能量磁場中產生變異了?要不然不可能這樣!她是誰呢?
絕世美女披風和口罩全都被弄丟後一臉緊張的模樣。
她穿着一件粗布的長裙,上身是同樣布料的短衫,衣服並不出彩,身材卻遮擋不住,前凸後翹依然是美的無話可說。
對於自己的美麗她當然知曉,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現在美的已經有些變態。
自從到了錦山鎮娘舅家,她都是穿着披風遮面,數年來還是第一次展露面容與人前。
果然男人們還是那樣對她痴迷,她是否又會被人搶奪,脫離自己掌控的命運軌跡?
她很害怕,很緊張,不知應該如何辦才好。
就在這時,那距離最近的一個匈奴人忽然暴叫,之後跌倒在地。
秦安向他看去,只見他的一條手臂上的肉已經快速腐爛,瞬間只剩下白骨!
剛剛他正是用這只是手觸碰了女人的披風和面罩,秦安立刻明白過來,一定是因為女人身上的那種奇怪的氣場,讓他中了某種看不見的毒,或者說是類似與毒一樣的物質!
女人被驚嚇,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快速向後退去,身體接觸到了一個莊戶,悲劇再次上演,那個莊戶在碰觸到女人的身體後竟然身體也開始腐爛蒸發,快速化為一個骨架,身體裏面的內臟卻並沒有腐爛,在骨頭架子裏依然還在爭相蠕動,只是因為皮膚體表消失,血液已經開始四處流淌,看上去很是恐怖。
「妖魔!她是妖魔!」
一個老婦顫巍巍的發聲,最先清醒過來的是女人們。
原本這些婦女就為了要搶回自己的糧食手中都拿了棍棒器械,這時候一擁而上就要把絕世美女亂棍打死。
秦安急忙上前,甄娥劍揮出切斷了所有的棍棒,他嘗試伸手靠近絕世美女,那種勁風再次湧出,秦安只覺得手似乎微微發麻,但卻快速適應,並沒有受到傷害。
繼續向前,直到觸碰到了女人的手腕,依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自己雖然沒了異能,但畢竟是變異了數百次的體質,果然可以耐受來自她身上的傷害。
這可是糟心了,這女人就算不是個妖魔也是妖孽啊,她的美麗就是一種毒藥,普通人是根本不能碰觸的。
女人被秦安拉倒一邊後用驚心動魄的目光看着他,如同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秦安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時遠處幾匹快馬跑來,正是夏日娜。
「霍吉?怎麼會這樣?」
夏日娜雙眉立起,看着地上正在打滾的人怒喝出聲。
「族長,是那個女人,他是妖魔,霍吉只是一碰她,手臂就腐爛消失了,還有那個人,也是一碰她就變成了骨架!」
有士兵顫聲向夏日娜稟報,夏日娜目光鎖定在秦安和絕世美女的身上,之後愣住。
她也感受到了絕世美女的美麗,然後為之震撼。
愣了足足半分鐘,她才沉下臉來,努力讓內心平靜,淡淡的開口道:「她是何人?」
這話是對着秦安問的,因為這時秦安正把絕世美女拉在手中。
「我也不知道,她的事過後再說,你的兵搶了鎮上的所有糧食,搶了就搶了,不過在這幾天內,我們要把所有的糧食集中在一起統一管理,這件事就交給你親自去處理吧?包括錦山鎮,我漢中軍,土人野戰軍,和你們匈奴部族的所有糧食全部都集中起來,之後在按天按量發放給每一個人,包括錦山鎮的平民,我要帶着他們一起,到了黑龍江還要依靠他們來種地,漢人在種地方面已經有了心得,一定是比部族裏面的婦女孩子強的。」
夏日娜沒想到秦安跟自己玩這一手,竟然將這件事安排給她來做。
昨天她終於弄明白了秦安和唐玉的關係,原來他們竟然是夫妻。
這可讓夏日娜生了一夜的悶氣,因此早上起來就想要製造點亂子讓秦安糟心,這才叫匈奴人去鎮上搶糧。
秦安看着咋咋呼呼的,經常會說各種遠大的志向,夏日娜其實沒放在心上,只覺得作為男人總歸是有些理想抱負的,能否實現就不一定了。如今看來他也不是太幼稚,還知道跟自己玩心眼!
哼,欺負自己喜歡他唄?夏日娜發誓,秦安一定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偏偏還裝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眼珠轉了轉,夏日娜嘴角上揚,臉色卻依然很冷。
「昨天我也讓親兵在那邊蓋了房子,還帶出了議事的地方!如今你我算是雙方領袖,有許多事情還是要商議的,今晚你來,我們把未來的事情打算打算如何?」
尼瑪!
這是古代的大姑娘嘛?
竟然如此有心機,要和自己約啊!連房子都弄好了。
秦安覺得自己應該拒絕,可她偏偏找了一個要商議雙方融合的理由,讓秦安很難把拒絕兩個字說出口。這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好吧,那我入夜過去。」
秦安還是選擇妥協了,因為他知道這是一種交換,想要讓夏日娜聽話,自己還不能完全不搭理她。
媽媽咪哦!脫離了主角的光環,他難道都需要吃軟飯了?
身死之後秦安的不良情緒化解,這其實也不算吃軟飯,夏日娜和自己已經綁在了一條船上,樹林裏的地雷陣已經被唐玉排開,佈置在什麼地方夏日娜根本不知道,就算匈奴人想要離開也是不可能的。
只能說,自己是個男人,有什麼事情還要讓着她。
有了這種自我安慰之後秦安的心情好了不少,不等說話,夏日娜又道:「那這個女人......」
「她有些古怪,我要帶回去查明,之後交給唐玉看管!」
夏日娜聽出了秦安語氣了的堅決,也就沒堅持,畢竟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在夏日娜的身邊,紅蓮也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
秦安給她安排的任務是看守夏日娜,她也很是盡責,這倒是讓秦安安心了不少。
雙方談判之後,夏日娜帶人離去,秦安又去安撫那些鎮民,告訴他們這幾天食物會分發給他們,等到大部隊走的時候,也會帶着他們一起離開,以後所有的食物都由部隊統一供應。
鎮民們自然不願意,可胳膊也擰不過大腿,這邊已經被秦安這群人給包圍了。
至於那所謂的妖魔他們也沒權利處理,被秦安帶走,死了的男人只能認倒霉。
其實秦安有些鬱悶,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付這個女人,想着最好的辦法就是交給唐玉,讓唐玉看着她。
回返的路程中,這女人終於冷靜,用她魅惑的聲音開口道:
「將軍,您可放開奴家的手?」
哦,男女授受不親。
秦安鬆開了女人的手,順口問道:
「你是誰?」
「奴家......貂蟬。」
秦安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差點沒暈倒!
媽的!這竟然是三國第一美女,貂蟬?
秦安側頭再次看向她的時候,只覺得難以置信,原來貂蟬果然沒死,而是躲到了并州這叫做錦山鎮的地方避世!
貂蟬被秦安看的發觸,不知道他怎麼會是這種眼神。
男人看她要麼充滿佔有欲,要麼充滿色色的欲望,這個年輕而帥氣的男人是怎麼回事?竟是一眼的震驚,她難道是怪物嗎?
「額......走吧貂蟬,給你介紹個朋友,在研究研究你的問題。」
「奴家有何問題?」
「你以前一直都穿着披風嗎?」
「是。」
秦安點了點頭,明白了一些。
看來貂蟬的這種氣息只要遮蓋住了體態容貌就能控制,所以她也不知道她有什麼問題。
秦安知道了這些事也就不在問貂蟬,沒什麼可問的了,呂布死了之後她就跑到這邊來,一直低調過活,直到今天被自己發現。她也算是勇敢吧,應該是看到鄉親們的糧食要被搶奪,所以才想犧牲自己出來辯解吧,畢竟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女人,所以覺得能比普通民眾說出更多有道理的話。
秦安琢磨的時候把貂蟬帶回到唐玉身邊。
唐玉已經吃完了早餐,看到秦安帶了個絕世美女回來臉色立刻變得陰沉。
秦安急忙道:「這是在錦山鎮遇到的,她叫貂蟬。」
「......」
唐玉小嘴微張,不滿的臉色一下變了,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