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了狗妖,猴子,地基的事之後,我以為我的生活會不再平靜。
生活卻像在跟我開玩笑一般奇蹟的平靜了下來。
除了猴子偶爾跟我過不去之外,就這樣忐忑的一直到了年底。離正月初一還有大半個月。
每天的日子好像恢復過來,上班,下班,打猴子!
好吧,這個祖宗我惹不起!
公司因為那一項工程老闆早已放言年底獎金翻倍,而且自從知道了楊天私底下給了我一百萬的時候老闆親切地拉着我的手很不放心的說什麼鑑於我今年的出色表現為公司立下汗馬功勞硬是要塞給了我十萬。
我知道老闆是怕我離開公司,我笑笑拒絕。我始終認為,錢,就是錢而已!所以我壓根沒想過離開公司。老闆聽了我的話愣了片刻拍拍我的肩膀沒再有多說什麼。
下班回來的路上我沒有立刻回家,說實話,我心情不怎麼好。
因為快要過年了。
沿着馬路一口一口的抽着悶煙,我不知道是不是冬天沒有星星,我從沒見過。
單調的夜空一如我過去二十幾年度過的「年「!
每一年別人家裏會看春晚,放鞭炮,放煙花!
那個時候,我往往正蹲在陽台上,透過淡淡水汽模糊掉的窗戶偷偷的看他們看春晚,隨着一朵朵綻開的煙花,煙一支支的減少。仿佛所有的溫情,所有的年味都與我無關。
那種深入骨髓的孤獨感,不想去體會,卻又逃不掉!
路上人來人往,路邊燈紅酒綠。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將到來的新年的喜悅中,大人,孩子,老人。
「呦呦,大美女,這快過年了一個人逛街多沒意思,要不要哥哥陪陪你!」
嘈雜的車來人往,這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卻清清楚楚的傳進我耳中。
我掐掉煙頭,順着聲音望去,不是正武還能是誰。
我都不知道該說這座城市小還是巧,哪裏都能碰見這騷貨。
看着頭髮梳得發亮唾沫星子滿天飛的把一個女孩逗得眉開眼笑的正武我氣不打一處來,生活挺滋潤啊!
二話不說,衝着正武屁股踹了一腳。
正武拍拍屁股瞪着眼回頭就要罵,看見是我有些詫然後恨恨的捶了我一拳又想踢給我一下。
「夠了啊!夠本了啊!你在打我就還手了!」
我笑着退後兩步。
「夠你妹,少爺我被你毀掉的形象一拳怎麼能夠本。」
「行了,碰見你這騷貨我還沒地說理去!」
「……」
「你不老老實實守着你的店,跑這來幹什麼!」我納悶的看着正武。
「談點事,再說我正要找你!」
「找我?幹嘛?」
「走唄,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正武上來就要摟我肩膀,我嫌棄的躲開。
說着兩個人已經走開,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滿臉幽怨的妹子。
「找我什麼事?」隨便找了一家飯館,我跟正武坐下。
正武正忙着擰開一瓶老白乾,「你們公司什麼時候放假?」
「還有幾天,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來我了,不是你風格啊!」
「無恥!」正武鄙夷的看我兩眼,順手給我滿了一杯。
酒水下肚,渾身都熱乎起來。
「小白,今年去我家過年吧!」正武神色忽然很認真地望着我。
「找我就為這事?」我愣了下。
「嗯,就為這事!」
我不語,沉默着點上一根煙。
「其實,我挺想留下來陪你的!」正武努努嘴,有些無奈。
「正武,沒必要的,都這些年了都習慣了,你還有家裏人要陪……」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當初正武留在這座城市已經是很大的情誼了,雖然我們勝似親兄弟,可是每個人的生活中從來都不是兩個人組成的。我不會自私的去認為他是我的好兄弟就該為我怎麼怎麼樣。
「一個人過年挺好的!」我笑着,很不在意的說道。
「嘴硬!小白,跟我一塊回家過年吧,我自己在家也沒勁!再說,我都跟我爸媽說好了,從高中到現在這麼些年,作為我付正武最鐵的哥們連我爸媽都沒見過說得過去嗎?」
服務員拿着菜單過來,聽到我倆的話抿着嘴笑。
「哎,美女你笑什麼?」正武納悶,我也一臉好奇。
「搞對象才拉着回家過年見父母的,還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兩個大男人跟一對似的!」服務員的話一說出來我跟正武都是滿腦門的黑線。
「丫的柳慕白,跟你一起我形象就沒好過!」
「滾,說的跟我不是一樣!」
我跟正武互相嫌棄的對罵,下一秒卻不約而同大笑起來。服務員看傻子一樣看着我倆。
我想起一句話,男人跟男人之間有一種感情,叫做類似愛情,那是女人遠遠不能體會到的一種感情。
原本還在為過年糾結的我和正武卻突然因為服務員的一句話有了答案,我沒有說去,正武也沒有再問。
「車票定好了!」正武隨手甩過來一張紙片。
我接過,臘月二十的票,軟臥。
「你大爺的,這麼有錢就不能給張機票,拿張火車票你磕磣誰呢!」
好吧,其實我是不想說我活這麼大還沒坐過飛機。
「知足吧,沒給你來張站票就不錯了!大年底的你以為票那麼好弄!」正武不服氣。
要回去了嗎?我一陣失神,那個我長大的孤兒院,那個我度過很多年的城市。
我以為我對那個孤兒院並沒有很深的感情,雖然那個地方曾經養育了我。這一刻我發現我錯了。
院長她怎麼樣了,好多年沒見了。我還記得她,她卻不一定還記得我了吧。送走了這麼多孩子,我並不是有什麼特殊能讓她記住的一個。
上菜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正武,為什麼不買輛車?」我好奇的看着正武,畢業兩年了,以他的資產很容易的事。
「我也想買,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開店的錢都是家裏給我的!沒臉買!再說,我暈車!」
我:「……」
跟正武吃完飯將近八點。
坐車,回去。
回到住的地方我才想起來一件事,我去正武他家裏過年的話猴子弄哪裏去。帶着猴子一塊去?別鬧了!
我踮着腳悄悄的想回到房間,猴子這兩天有點不正常。
褲腿忽然一緊,我心裏暗道了聲不好。
果然,我一扭頭,猴子正在我腳下拉着我褲腿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我,原諒我無法把那種眼神說成痴情!
猴子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月光寶盒!我恨死了周星馳。也恨死了我自己,我當初就不該把這坑爹猴子帶家來。
「紫霞,原諒我!」
我:%
「曾經,有一段真摯的愛情在我眼前……」
我想我此刻的臉已經黑的可以畫一幅水墨畫了。
「如果把那份愛情……」
「猴哥!」我輕輕地蹲下身子,拍了拍猴子!
「弄啥?」猴子似乎很陶醉,它一向很煩我在它陷入某種陶醉狀態的時候打斷它。
「那什麼,知道咱家掃帚在哪嗎?幫我找找,有驚喜哦~」我溫柔的沖猴子一笑。
聽到有驚喜,猴子屁顛屁顛的二十秒不到就把掃帚遞到我手裏。
「小子,什麼驚喜!給猴爺爺看看!」猴子迫不及待的望着我。
我收起嘴角的笑容,反握着掃帚,驚喜?掃帚揚起劈頭蓋臉的朝猴子拍過去。
「臥槽了你的猴奶奶,你跟誰愛情?老子打不死你……你特麼叫誰紫霞?……特麼的叫誰紫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