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郭陽抱着劍,唇角揚起的弧度也證明着他的喜悅。
「郭陽,你跟着三爺學了幾個字,就顯擺你斯文了唄?」郭盛聽着這文縐縐的話,道:「三爺,我們得趕緊離開洪都,到時候讓她們什麼都查不出來!」
「不,還差一場好戲。」君烈看着他,手指朝着他微勾着,在他耳邊吩咐了一番,郭盛的眼睛亮了,朝着君烈豎起了大拇指道:「三爺,這麼一來,也就不會懷疑是我們得了這一批武器了。」
「三爺,我這就去辦。」郭盛連奔帶跑的,生怕跑的慢了,就耽誤了三爺的計劃了。
郭盛一走,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郭陽看向君烈的眼神中透着擔憂,道:「三爺,後天就是初一了。」
「無妨,這一年比武器拿到手,我去蕭家後山的水塘里。」君烈抬眸:「人,送過去了?」
「嗯,送過去了,但,出了一點意外。」郭陽清了清嗓子,本來也是三爺臨時起意,他們在這附近,身手好,又要是女子,還不能年紀大了,做事要心細,腦子要活泛的人就不好找。
「冬桂,今年二十有六?」蕭九玥打量冬桂,哪怕一身素淨的單衣,也依舊無法掩飾住冬桂傲人的身材,和花青不一樣,花青是丟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種。
但冬桂,哪怕打扮的再樸素,她那傲人的身段,也讓人忍不住側目,這還沒打扮呢,要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那不得是一個妖嬈的大美人?
「是。」冬桂應聲,在蕭九玥打量着她的時候,她也在打量着蕭九玥,蕭九玥的美貌不出意外,能入得了三爺的眼的人,自然也不是尋常人。
讓冬桂意外的是,蕭九玥看到她身材的時候,並不是嫌棄,更沒有覺得她不守婦道,反而,是欣賞的眼神?
「你有孩子嗎?」蕭九玥問。
「沒有。」冬桂搖頭,蕭九玥又問:「行,這是僱傭協議,每個月十兩銀子,你每天乾的活也很簡單,就是我出門的時候,保護我。」
「不要賣身契嗎?」冬桂詫異,雖然沒有通過人牙子,但,一般大戶人家的千金,不就是喜歡捏着別人的身契,這樣才用得放心?
一個月十兩銀子,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兩銀子,她之前辛苦在鏢局,替人送信送東西,一年別說一百二十兩了,就是掙五十兩銀子都夠嗆。
「不用。」蕭九玥搖頭,她的手指輕叩着協議,道:「我需要的是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的人,而不是因為一張賣身契。」
冬桂拿着協議,問:「大小姐不用再檢驗一下我的身手嗎?」
「不必,金總管尋來的人,自然是不差的。」蕭九玥的言語之中,全部都是對金總管的信任。
金總管站在一旁,下意識的挺直了身子,最近這一些日子的辛苦忙碌,仿佛全部都覺得值當了。
冬桂直接按下了手印,道:「往後我一定會保護好大小姐的。」
「你不看看內容?」蕭九玥瞧着她按了手印,又簽了自己的名字,想必是識字的。
「大小姐肯定不會騙我的。」冬桂辦事利索,一點都不扭捏,倒是讓蕭九玥很是欣賞,她道:「歡迎你加入蕭家。」
冬桂一愣,眼前的蕭九玥笑容甜甜的。
……
程家。
抄家,程縣令被抓,等着秋後問斬,直接就把程家人嚇懵了,程硯文被抓的時候,還在怡蘭院裏醉的不省人事呢,等醒來的時候,根本不相信親爹被抓了,還沒醒酒的他,直接和官差打了起來。
最後,程硯文被拖回大牢裏的,生死不知。
程家亂作一團,方採薇下意識的想要回娘家,程母一把抓住方採薇,目光幽冷的看着她:「你想去哪?」
「娘,我……」方採薇白天就被抄家的士兵給嚇怕了,暈了一下午的她,這會醒來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回家。」
程母的手緊緊抓着方採薇,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肚子道:「這就是你的家,你還想回哪裏去?」
「娘,公公被抓走了,硯文也被抓走了,我,我,我得回家啊!」方採薇急得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她眼睛一轉,機智的說道:「娘,我得回娘家打聽消息啊!」
程芳嬌這些日子因為方採薇懷孕,被親娘罵,被方採薇當個丫鬟使喚,還處處挑她的刺,還要給她說親事,她都已經忍到極點了,她衝上前,直接就給了方採薇一個巴掌。
「呵,我們家會有今天,全是你們方家害的!」程芳嬌朝着她大吼着。
程芳嬌的巴掌和吼聲,把方採薇都吼蒙了,她下意識的往婆婆身後躲,護着肚子道:「娘,我懷孕了,程芳嬌她打我。」
「你還好意思躲!」程芳嬌氣的眼睛都紅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沒了,她心愛的裙子,心愛的首飾,全部都沒了。
程芳嬌衝上前還想揍人,程母抓住她的手道:「嬌嬌,採薇她懷孕了,你哥的兒子,我的孫子!」
要是程硯文有什麼事,那方採薇肚子裏的,就是程家的獨苗!
「娘,是方家害了爹,害了我們。」程芳嬌跌坐在地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超出了程芳嬌的預料之外,她蜷縮着抱着程母:「娘,我們該怎麼辦,爹不會有事吧?」
程芳嬌哽咽的看着程母。
「不會有事的。」程母蒼白的話,也不知道是安慰着程芳嬌,還是安慰着自己。
「你胡說,方家怎麼可能害程家。」方採薇捂着肚子站了起來道:「不行,我要去找我爹問個清楚。」
「秋媽,快,快去找我爹。」方採薇看着同樣被困住的秋媽媽,一邊將她往外推。
「小姐,我,我出不去,官兵將我們關起來了。」秋媽媽使銀子了,也好話說盡了,可是對方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銀子也不好使,她根本走不了!
「給錢,我這裏還有錢。」方採薇說着,直接就開始往腰間拿銀票了,平日裏的銀票,這會找不到了,她就開始拔頭髮上的簪子,金簪還是值錢的。
「呵,你就別找了,那些人,怎麼可能放過你身上的銀子。」程芳嬌嗤笑着。
喜歡父兄流放?她白手起家再造名門望族